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92節(jié)
他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也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可這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呢? 林甫張了張嘴,想要問他究竟是誰,可是掙扎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他已經(jīng)啞了好幾天了。 “對不住了?!蹦潞畯倪吷夏贸鲆粋€枕頭。 他不便用刀,但是殺一個殘廢之人,本就不需要用刀。 片刻后穆寒收拾了一番行囊走了出去。 林檀正派人清點人數(shù),沒多久,林甫那間屋子也被搜了一遍。東西沒搜出來什么,卻搜出來了一個死人。 死后還睜著眼睛,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侍衛(wèi)記下了這個人,回頭又跟林檀仔仔細(xì)細(xì)地回稟了一番。 “人死了?什么時候的事?” “尸體不是涼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上午的事兒?!?/br> 林檀狐疑地看向穆寒, 穆寒這人心性極好,哪怕是說謊也不會叫人看出一丁點端倪,說謊的話更是張口就來:“方才我進(jìn)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見他沒了氣,先前他與寨中人結(jié)仇,怕是有人趁亂直接害了他。” 蕭瑾也忙點頭:“是啊,肯定尋仇的,應(yīng)當(dāng)是方才混亂中有殺人泄憤。將軍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與他也是商量著一起逃出黑風(fēng)寨的,逃是順利逃出來了,只是最后還是被人活捉了回來。因他逃命前還殺了黑風(fēng)寨不少人,所以寨中的人才會對我的仆人記恨在心,今日更趁亂還害了他們的性命,將軍可要替我們做主啊,我那仆人實在是可憐。” 林檀一時也懶得去分辨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不過這種事對她來說不甚重要,她也懶得管。 蕭瑾還求她讓自己先葬了林甫這個仆人,結(jié)果壓根沒人理睬他。 蕭瑾只能訕訕地退到一邊,不再裝腔作勢。 幾萬人的軍隊,浩浩蕩蕩回了均州,頗為壯觀。 不遠(yuǎn)處的另一道山頭上,馬藺跟孟楚幾次三番想出來都忍住了。圣上被救對他們來說本來是一件幸運事兒,可是對他們來說現(xiàn)在的情況就真的太頭疼了。 對面的人馬實在是太多了,想要不聲不響把圣上給帶出來,談何容易。 第102章 縣主(捉蟲) ◇ ◎離經(jīng)叛道的平陽縣主◎ 一路上浩浩蕩蕩, 引得周邊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馬后拖著的那群人里頭,有馬大當(dāng)家的尸體,還有黑風(fēng)寨的一干人等。只要沒死就都在后面跟著, 至于那些沒了的, 除了大當(dāng)家剩下的還留在寨子里頭。 之所以把大當(dāng)家的尸體拉出來,只是為了讓眾人知道,黑風(fēng)寨已經(jīng)沒了。 至于黑風(fēng)寨的家當(dāng), 一小部分運了出來,剩下的大頭如今都被林檀的人給收攏了起來, 神不知鬼不覺。 蕭瑾坐在穆寒身后,他在馬上,看得格外清楚。兩邊圍觀的人里頭有不少人沒忍住朝著黑風(fēng)寨那群人丟臭雞蛋, 還有人望著大當(dāng)家的尸體嚎哭不止。 這可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大仇得報, 覺得親人在天之靈終于能得安息了。 這些年均州百姓死在黑風(fēng)寨里頭還少嗎?但凡得的稍微漂亮一些的姑娘都不敢在外露面,等那位大當(dāng)家的閨女長大之后,城中的男子也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也不想去那吃人的黑風(fēng)寨,不少人今兒被擄去了, 明兒就沒了, 一具尸體從山上扔下來, 連個由頭都不給人家。 殺了就是殺了,誰都拿他沒招。官府也告了, 可是官府那群窩囊廢壓根不敢替百姓出頭。如今新來的這位平陽縣主替他們解決了心頭大患, 一下子便讓城中百姓心服口服。 這恰恰是林檀想要的結(jié)果。 她迫切地需要民心。 這一路, 蕭瑾直接跟著去了均州官府。還沒到地兒呢, 那邊想是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 不遠(yuǎn)處就能看到幾個官差探頭探腦, 舉止詭異。若要光明正大的過來迎也就罷了,偏偏做出這樣一副態(tài)度,讓蕭瑾瞬間對這個知州沒了好感。 估摸著也是個不堪的官員。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探頭探腦的人才沒了,略走了兩步,終于見得一位大人前來迎接。 肥頭大耳,一步三喘,此人正是均州長官龐啟明。 龐啟明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且不說他心里對黑風(fēng)寨就這么輕輕松松被拿下有多震驚,單單就是捉過來的這些人,就已經(jīng)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了。 可龐啟明卻還不敢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地恭維林檀:“縣主真不愧是將門虎女,林老將軍在天之靈,瞧見您這般威風(fēng)十足必定欣慰,林家真是后繼有人了?!?/br> 林檀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直接一腳跨進(jìn)官府:“這等閑話龐大人還是少說兩句,黑風(fēng)寨的人我已經(jīng)給龐大人帶過來了,這定罪量刑、為百姓伸張正義一事,還要龐大人費心。官府不能替民伸冤,總不至于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吧?” 這叫小事兒?龐啟明心里“嘖”了一聲,他就知道后頭還有這么多事兒等著他。 這一窩子人是拉倒官府來了,可之后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哪樣不得他來干?這真是件棘手的事兒,不管處理的好不好,老百姓都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誰讓今兒過去剿匪的不是均州官府,而是新來的平陽縣主呢? 人家初來乍到就解決了均州官府?dāng)?shù)十年也解決不了的事兒,這是打了誰的臉?踩著龐啟明的臉來揚名立功,可想而知龐啟明心里有多膈應(yīng)了。 然而林檀卻對他的不甘不愿置若罔聞,讓人將黑風(fēng)寨幾個緊要的人分開關(guān)在牢中。這案子有的審呢,若是都關(guān)在一塊,讓他們串好供詞回頭他們還審什么? 這其中尤以馬春花對林檀的惡意最大。都快要被拖到牢里,她還是沒忍住想挑撥離間:“剛來均州就敢鬧出這樣大的動靜,知道的以為你是女將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均州的土皇帝呢!” 龐啟明嚇得冷汗直掉:“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說的不對嗎?她一個外來的敢在均州耀武揚威,她以為她是誰啊,難不成均州上上下下都得聽她的指令?我不服,一介女流之輩,她也配?!你好歹也是均州的父母官,就由著她踩在你頭上耀武揚威?你們怕她,我可不怕?!?/br> 她家里人都被殺光了,她怕什么? 龐啟明臉一黑,顯然是被戳到了肺管子:“一個個都是死人嗎?趕緊把她拖下去!” 龐啟明一聲呵斥,左右侍衛(wèi)終于不再放任馬春花胡言亂語,一把捂住馬春花的嘴,將她拖下去了。 蕭瑾終于覺得世界安靜了。 可沒過多久,龐啟明又開始打聽起來:“縣主今日帶了多少人馬前去交剿匪?” “約莫兩萬,怎么了?” 才兩萬啊……龐啟明訕笑:“沒什么,只是驚訝于林家軍的身手,原先咱們派的人幾倍于您,都沒能將這些山賊制服呢?!?/br> 話是這么說,龐啟明還是驚訝于林檀的能耐。怪不得他們圣上忌憚林家呢,這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把均州的心腹大患解決了,有這實力,怎么能叫人不懼怕呢? 也正因為如此,龐啟明才心里厭惡林檀,表面上卻還不得不恭恭敬敬的稱她一句“平陽縣主”。 不過林檀可沒什么功夫跟他在這兒耗著,人她都已經(jīng)送過來了了,至于別的,她也不打算伸太多的手,時不時提點兩句就夠了。 若是這龐啟明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也不會再給他臉面。 不過是個沒用的狗官,這逼急了,殺了也就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林檀交代完了兩句準(zhǔn)備離開,不想龐啟明忽然叫住蕭瑾:“這個公子瞧著眼生,應(yīng)當(dāng)不是咱們均州人士吧?” 蕭瑾要有準(zhǔn)備,被問到的時候也不慌,只道:“我是夏國人,姓鄭字善清,原本準(zhǔn)備來這兒做生意,不想直接被他們搶了過去。與我一同遭難的還有我家一個仆人,人已經(jīng)被這些山賊給殺害了?!?/br> 龐啟明覺得古怪,追問:“夏國哪兒的人?” 林檀抬眼不咸不淡地盯著他。 龐啟明立馬改口:“罷了罷了,來者是客,本官便不留公子了?!?/br> 蕭瑾松了松氣,跟著林檀回了縣主府。 他是暫住,但是奇怪的是,林檀那樣謹(jǐn)慎的個性竟然不問問他是誰,家住何方,可有隱情。這般信任他不說,還讓他住進(jìn)了自己家里,搞得蕭瑾有些疑神疑鬼,難道又是因為自己這樣臉? 蕭瑾對著鏡子出神。 不知何時,穆寒從外頭回來了。 蕭瑾忙問起林檀的事兒。 穆寒也不愧是在王從武手中摸爬滾打、在一眾朱雀軍中脫穎而出的人。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已經(jīng)把能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這個平陽郡主名喚林檀,是蜀國那位林老將軍唯一的子嗣。不過林家世代為將,也跟齊國的袁征一樣被皇帝忌憚。先前那位林老將軍身亡之后,皇帝有心收了林家的兵權(quán),不想這位平陽縣主是個性子烈的,愣是從一群豺狼虎豹中保住了林家軍跟林家的世代基業(yè)。 最難得的是,林家軍也服她,林老將軍去世之后沒多久,他們就都認(rèn)平陽縣主為主子了,如今更是指哪打哪兒,格外齊心。蜀國皇帝見狀越發(fā)坐不住了,又起了一計,想讓平陽縣主嫁到皇室。不過這位縣主以為父守孝為由拒絕了賜婚,徹底惹怒了蜀國皇帝,被打發(fā)到了均州。這回她幫咱們脫困應(yīng)該是意外,聽說這位平陽縣住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黑風(fēng)寨作惡多端這么多年,如今被一鍋端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br> 蕭瑾感嘆:“原來林姑娘身世如此凄慘?!?/br> “這算什么凄慘,比她慘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這位縣主手段了得是真的,有勇有謀,行事果決。如今咱們落到她手上,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后面的事情誰知道呢?還是小心為上?!?/br> 想想也覺得奇怪,他們來路不明,可這個縣主偏偏將它們安置在府上。莫非……穆寒眼睛一瞇:“莫非她早已看出您的身份?” “想什么呢?”蕭瑾不信,“王尚書他們把消息瞞得緊緊的,外頭可沒有人知道朕失蹤了。” 話雖如此,可是穆寒還是覺得對方別有所圖:“小心一點總部為過,這縣主比那個大當(dāng)家還要厲害些,圣上平日里與她相處一定要多加提防?!?/br> 蕭瑾也皺起好看眉頭:“也是?!?/br> 這件事的確透著詭異。 被人議論的林檀如今也正吩咐手下的人調(diào)查蕭瑾。 打從看到蕭瑾的第一眼,林檀就知道對方非富即貴。方才那人說自己來蜀地做生意,林檀也是將信將疑,因為她從未見過商賈人家的子弟有這樣的氣度。 而她之所以留下蕭瑾,一則是她有信心蕭瑾在她手里翻不出什么花來,二則也是希望他真的是商賈出身,家中有金山銀山的最好。 她如今,可是缺錢缺的緊呢,最好是個有錢人家的冤大頭,讓她好好賺一筆。 她太缺點了,甚至已經(jīng)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但好在那個狗皇帝還要點臉,沒有對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只把她放到均州這塊地方。 林檀是能跟那狗皇帝耗著,可是皇帝的心思誰摸得透?要是回頭人家又想起來,叫人過來準(zhǔn)備要了她的命,她是從還是不從? 要是從,林檀心里是不服的。她骨子里有點離經(jīng)叛道,對那皇位上的皇帝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那皇帝他們朱家人可以做,旁人就做不得了?不過是仗著自己祖輩走運,又無真本事,真以為自己是真命天子不成? 林家并非無人,真到了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大不了她領(lǐng)著林家軍割據(jù)一方就是了。林檀只想要過安穩(wěn)日子,誰不讓她安穩(wěn),誰就是仇人,是死敵。 可如今擺在眼前的是,她沒錢跟朝廷對上,養(yǎng)兵練兵,這可都是耗錢的事兒。而恰恰在這個時候,林檀遇上了渾身上下仿佛都在告訴別人“我很貴重”的蕭瑾。 作者有話說: 蕭瑾:又進(jìn)了一個虎xuet_t 第103章 質(zhì)問(捉蟲) ◇ ◎絕對不能掉馬◎ 與均州相隔千里之外的臨安城, 張崇明幾個這些日子都未曾睡過好覺。 蕭瑾失蹤,他們對外說是抱病在床,還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每日都來福寧殿看診, 生怕旁人看出什么紕漏。好在張崇明跟王從武等人這回終于算是齊心協(xié)力了一次, 三下五除二,就把外頭的那些人給糊弄住了。 可是這樣只能瞞過一般人,對付剩下的人可就不作數(shù)了。譬如比一般人要更心細(xì)一些的韓攸, 更比如幾天沒見的蕭瑾正渾身不自在、提不起干勁的陳疏才。 陳疏才發(fā)現(xiàn)他們市舶司離開蕭瑾就不行,雖然之前蕭瑾對他們要多挑剔有多挑剔, 別提多煩人了。可是這般煩人的聲音一下子沒了,又怪讓人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