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43節(jié)
“若是夏國皇帝借著他來敲打咱們,可如何是好?咱們此番過來參加茶會本是為了與夏國交好的,如今事情卻變成了這樣,還不如不來?!?/br> 朱庭玉嘆了一口氣,當他想這樣嗎? 如今變成這樣也非他所愿。 不過,這馮慨之還真有可能,不對,是極有可能受蕭瑾指示。若不是蕭瑾在背后撐腰,他一個小小臣子怎敢騎在他頭上撒野? 這個怎么好? 君臣兩個對視一眼,苦大仇深起來。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結兩國之好,如今斷然不能讓關系談崩了。一旦崩了,蜀國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半晌,段廣基詢問道:“要不,咱們再送些錢過去?” 這可真是難得了,若是尋常時候段廣基可不會這么大方,可現(xiàn)在他們是實在沒辦法了,都已經(jīng)被逼到這個份上,不再出點血真不行了。 說起來,段廣基又有些后悔,若是當初忍下來不買那些農具,如今再出這筆錢也不會比割rou還要痛。 朱庭玉也心痛,他開始醒悟過來,只怕昨兒買畫的時候也一樣是做了冤大頭,他有些心虛,又有些不甘愿,嘴硬道:“怎么,咱們給的還不夠多?。俊?/br> “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如今理虧的一方是咱們,總得在別的事上添補回來,別讓夏國徹底厭了咱們?!?/br> 朱庭玉很想硬氣地表示,就算厭棄又人如何?但此情此景,他還真說不出這樣硬氣的話。他塌下肩膀,心中無力:“罷了,你說給那就給吧?!?/br> 段廣基遲疑:“那您看,給多少才合適呢?” 朱庭玉敗給了現(xiàn)實:“看看林檀給多少吧,聽說她也買了茶葉。” 君臣幾個商議了一日,這一日蜀國都沒人出來。 沒了朱庭玉這個攪屎棍,蕭瑾跟司徒恭、林檀兩個逛得更為自在。山下那條街都已經(jīng)被他們給逛遍了,書院里頭各種好吃的好玩的也都玩了一遭。 三人隱去身份,旁人也只以為他們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姑娘,碰到時也會主動搭上兩句話,并不顯得拘束。 司徒恭寡言,林檀對什么都好奇,蕭瑾也是見了什么都想看一看,這里對他來說也挺新奇的,再說了出宮的機會實在寶貴,可能下一次出遠門就得是明年茶會了,蕭瑾也想什么都玩一玩。 接連兩日,三人相處得都分外融洽。準確來說,是蕭瑾跟林檀相處得分外融洽。司徒恭也不知怎么回事,見他們倆在場時都不怎么說話,走路的時候也會刻意快上兩步,將他們兩個甩在后面并肩而行,給他們充分的獨處時間。 后頭跟著的人也有樣學樣,刻意落下不少。 只可惜他們的一番好心思最后卻都了水漂。 蕭瑾見司徒恭走得這么快,每每都要跑過去,順便抱怨一句他不地道。說好了三個人一塊出去玩,可他竟然想搞特殊,是不是不拿他們當朋友了? 每到這時,司徒恭看他的目光都會格外復雜,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都懶得開口了。 蕭瑾看不懂他到底是啥意思。 就連邊上的賀辭都隱隱有些擔心,他與個性相近的顧淮南相處最好,見此便蹙眉問道:“你家圣上一直都是這樣嗎?” 顧淮南無力地點了點頭。 賀辭對他們表示同情:“就你們家圣上這性子,真不知該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成親。” 是啊,顧淮南也一樣cao碎了心。且他還知道,圣上這回請林檀不僅是因為林檀與他有些交情,更因為,圣上有點想見韓攸了。顧淮南簡直不敢想,圣上究竟是想見林姑娘的心思多一點還是想見韓大人的心思多一點。 若是后者,那他們夏國遲早都要完。 賀辭還在那邊又說了一句:“幸好我家圣上早已經(jīng)娶妻生子?!?/br> 顧淮南:“……” 這么往人心口上面扎,有意思嗎? 當天晚上,蕭瑾真就還見了韓攸。他早就想見一見韓攸了,只是前兩天忙里忙外地沒顧得上,且韓攸如今對外是林檀的人,哪怕見面也得挑一挑時候。 久未相處,如今驟然見面蕭瑾卻一點都不覺生疏。主要是韓攸一點兒都沒變,還跟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是一個模樣,蕭瑾倍感親切。他有些對不住韓攸,問了他這兩年過得如何之后,只能盡量給他賞賜些好寶貝,以彌補他受的委屈。 韓攸知道圣上好心,寬慰道:“圣上,其實微臣倒是覺得跟在楚王身邊挺好,楚王心胸寬闊,并不似尋常女子,她也未曾虧待過微臣,微臣并不覺得委屈。” 蕭瑾嘆氣,卻沒有真信了他的話,只說:“你若真這么想也挺好。待什么時候林檀徹底立起來了,能將蜀國徹底壓住,你便能回來了?!?/br> 是嗎?韓攸看了看馮慨之,這話怎么跟馮大人說得不一樣啊。前兩日馮大人找上他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馮慨之挪開目光,假裝沒看見。 他對蕭瑾的打算那是一點兒沒上心,就顧著自己的打算。若是按照他的打算,將整個蜀地收入囊中才是最好,整個蜀地都是他們的,林檀圈得那些城自然也是他們的,那么讓人家楚王來夏國京城不也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br> 為了他們圣上的幸福,蜀國還是趕緊滅了吧。 蕭瑾并不知道他的臣下還有如此雄心壯志,畢竟他可從來沒想過要滅掉蜀國。 等到了第二日,蜀國那邊有傳來動靜,說是他們圣上得知此次茶會斗茶的頭名為西山白露,特意過來買些回去,準備讓國人一品這名茶的滋味兒。 蜀國這次下了血本,錢給出的時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只是蕭瑾卻收得爽快,他就喜歡坐著收錢了。 這茶會整整持續(xù)了十來日,十來日的功夫,不知出了多少詩,作了多少畫,蕭瑾又成了多少筆生意。 如此盛典,不知叫多少人大開了一次眼界。 蕭瑾則是賺得盆滿缽盈。 與此同時,隨著茶會結束,司徒恭林檀他們也到了該走得時候了。 第168章 無情 ◇ ◎送行二三事◎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蕭瑾親自邀他們過來,如今走了,他不僅要親自送他們回去, 還親自給他們準備了好幾車的土儀。司徒恭跟林檀都是精心備好的, 朱庭玉的那份,則是在外頭隨便買的。 在夏國人看來,能有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那還要給他們挑剔的機會? 不過蕭瑾“精心準備”的土儀也讓司徒恭被覺無奈。 看著架在那車上的那好幾盒點心干果,司徒恭不懂蕭瑾一個大男人為何如此惦記, 他問道:“你買這些不是白費功夫么?” 蕭瑾掃了他一眼:“你路上不吃東西?” “路上有干糧?!?/br> 蕭瑾“嘖”了一聲:“過的可真糙,早知你不喜歡我就送給林檀了,她倒是挺喜歡吃這些?!?/br> 司徒恭心想, 這些天他不是強調了多少遍他不愛吃那種甜膩膩的東西,結果這人愣是一遍都沒有記住, 也算是他白費口舌了。 又過了一日,便是三撥人啟程的時候了。 蕭瑾一路把他們送到了城門口,早上踏出屋子的時候蕭瑾還能說說笑笑兩句,可真等到了城門, 不好再往外相送時, 蕭瑾漸漸地笑不出來了。 好容易交了朋友, 結果轉頭又得分開,這一分開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蕭瑾只要一想到這一點, 便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林檀也看出了蕭瑾的惆悵, 只是她天生就比旁人心胸更為寬闊一些, 更沒有什么喜聚不喜散的執(zhí)念, 見狀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仿佛安慰一般地道:“你不是說這茶會每年都要辦的嗎?” 蕭瑾唉聲嘆氣:“那不是也得等到明年嘛?” “少見一見也好,免得相看兩厭。”林檀想起民間有一句俗話,遠香近臭,雖然話是粗俗了一點,但道理是一樣的,若是日日都在一塊,說不定還會生出許多嫌隙:“一年見一面,挺好的。” 后面的馮慨之心里直打鼓,又開始情不自禁地擔心起來,這位林姑娘既然如此說,該不會是對他們家圣上沒有意思吧? 這……這怎么可能呢,他們圣上儀表堂堂,相貌過人,待人又可親,哪有姑娘家會不喜歡他們家圣上?馮慨之下意識地忽略了從前那個給蕭瑾帶上綠帽子、一心一意癡戀安王的陳善吾陳姑娘了。他總覺得天底下的女子都會拜倒在自家圣上的氣度之下。這會兒見林檀竟然沒有舍不得,馮慨之覺得她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她可能還不知道,京城里頭有多少姑娘家惦記他們圣上惦記得眼睛都直了。 心里一氣,馮慨之便催促:“時辰都已經(jīng)不早了,圣上您還是別耽誤他們趕路?!?/br> 司徒恭也嫌蕭瑾磨磨唧唧,一個大男兒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又不是以后都見不到了。他拉了一下韁繩,跟蕭瑾道:“我?guī)讼刃幸徊剑阋部旎爻前??!?/br> 這么多人圍在一塊,也不嫌擠的慌。 再說,出門多時司徒恭惦記著政務,實在不想留在這兒廢話了,打了一聲招呼過后,司徒恭直接帶著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得瀟灑極了。 蕭瑾本來還想再跟他說兩句,結果…… 他嘆了一口氣,覺得這兩個好像都挺沒良心的,最后舍不得的那個人只有他。 司徒恭走了之后,林檀也不想跟朱庭玉同行,于是利索地將馬頭拉到后邊,轉身跟蕭瑾道:“我也先走了,若有事可寫信交于我。對了,那茶葉千萬得給我挑好的?!?/br> 她這幾天天天喝茶,嘴都喝叼了。 “記著了,你就放心吧。”又是這么干脆,又是一句臨別感言都沒有,蕭瑾已經(jīng)不指望她能說什么了,惦記著他們的茶也挺好,好歹還有惦記的東西呢。 蕭瑾悲催地說出話來了,只朝著她搖了搖手。 “再會。”林檀輕輕點頭,而后瞥了一眼朱庭玉,揚起馬鞭,迅速攜人離開。 她可不想跟這個晦氣的人一道同行。 朱庭玉被落在后頭,他也不著急,應該說所有人里頭最不著急的就是他了。他還想繼續(xù)跟蕭瑾套套近乎呢,之前套近乎的招數(shù)都因為在背后說人壞話被逮住而打了水漂,后來他一咬牙舍了不少錢財,本以為夏國人會因此對他們高看一眼,結果這么久過后愣是沒有一點進展。他幾次想要約見蕭瑾,都被推說是沒有時間。 這一看就是假話,若真的沒有時間,怎么會親自跑出去還買了那么土儀贈給司徒恭跟林檀?可見沒有時間分明就是糊弄他的。之前的關系沒有打好,眼下都已經(jīng)快要分別了,再不拉進關系,可就沒有機會了。 朱庭玉搓了搓手心,上前擠出一絲笑。他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蕭瑾滿是詫異的聲音響起來: “咦,你還沒走嗎?” 朱庭玉笑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才像是個笑話。 蕭瑾方才壓根沒有注意到他,見他站著不走,想著他該不會是想賴在谷城縣吧?那可不成,他們夏國不養(yǎng)閑人,蕭瑾于是委婉地提醒:“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上路吧,免得到了晚上尋不到驛站落腳。若是這會兒出行,還有楚王給你們在前頭開道呢。” 朱庭玉聽他稱林檀為楚王,也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了。 罷了罷了,人家既然看不上他,他何苦熱臉貼著冷屁股呢? 朱庭玉賭氣,說了一句告辭,便問學著林檀跟司徒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是前兩者走的時候,蕭瑾還留在原地駐足良久;等到朱庭玉,他前腳剛走,蕭瑾便有些不耐煩了,又嫌日頭太大,催促馮慨之他們:“快些回去吧,這里都曬死了?!?/br> 朱庭玉走了兩步,問旁邊的段廣基:“你回頭看看他們可還在送行?” 段廣基回頭一看,那里哪還有人?他心里涼涼:“圣上,他們都回去了?!?/br> 朱庭玉捂著胸口,他的錢,都白花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做什么要跟林檀爭高低呢?” 段廣基也愁:“夏國皇帝今日這么不給咱們面子,該不會已經(jīng)對咱們心存怨恨,想要動手?” 朱庭玉仔細思量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反問:“應該不至于?!?/br> 他不就是背后說人兩句閑話嗎,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仇,有必要這般趕盡殺絕? 不想,那邊馮慨之正巧在做趕盡殺絕的事,他在蕭瑾跟前進言:“圣上,蜀國既然如此不知好歹,何不直接滅了他們,將整個蜀地收入囊中,屆時咱們的版圖還能擴大一倍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