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布蕾 第8節(jié)
第5章 甜草莓半熟芝士 應(yīng)櫻沒想跟計毅南正面沖突,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至少讓玉瑩逃過這一劫。 哪怕隨便編個借口,把人帶出來也好。 應(yīng)櫻沖進槐院大門的時候,看見玉瑩正被計毅南拖在地上,她的胳膊被男人掐在手里,玉瑩泣不成聲,連連求饒。 充斥著暴力哀嚎的場面讓她感到窒息,應(yīng)櫻被注意到她的保鏢攔住。 “哭?你有什么可哭的?”計毅南蹲下身,拍拍她的臉,神色陰戾,“我說了,只要你聽我話,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br> “可是你偏不,剛剛我的保鏢去請你的時候,你在干什么。”他降慢說話的速度,語氣里令人恐懼的味道逐漸加重,咬牙道:“你在報警?!?/br> 玉瑩癱坐在地上,望著他的眼里充斥著畏懼和絕望,“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這么愛你,你報警做什么,???!”話畢,計毅南憤怒上頭,再次揮手。 巴掌還沒有落到玉瑩身上的瞬間。 “計三少爺?。 睉?yīng)櫻抓著保鏢的衣服,沖里面喊。 計毅南眉頭一皺,收手看向門口。 應(yīng)櫻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拼命壓抑著那股窒息的感覺,撒謊道:“我是來找玉瑩的,大少爺找她有事!立刻就要見到人!” 她下意識把計戍尋搬了出來,話一說出口,應(yīng)櫻自己都驚了一驚。 計毅南打量著她,然后和他的保鏢們對了個眼神。 下一刻,應(yīng)櫻忽然被推進門內(nèi),她踉蹌好幾步再回頭,那幾個人已經(jīng)把大門關(guān)上了。 大門一關(guān)上,空間形成了回形封閉的狀態(tài),威脅漫上心頭,應(yīng)櫻回眸,肩膀忍不住縮起來。 “計戍尋?他找我的女人干什么?!庇嬕隳鲜掷锪嘀?,在他的手掌里一下一下打著,走向應(yīng)櫻。 玉瑩看著步步后退的應(yīng)櫻,幾欲崩潰,“你不要傷害她!” “我他媽讓你說話了?”計毅南回頭瞥她一眼。 指尖摳著手心,她挺著后背,硬說:“我不知道!但是計大少真的找她?!?/br> “你很聰明,知道拿計戍尋來威脅我?!彼平?。 應(yīng)櫻退無可退,后背貼上門板,喉嚨都在發(fā)抖,杏眼直直瞪著他,透著一股孤勇。 “但是聰明過了?!庇嬕隳涎劬Φ傻猛怀?,被她的話戳中了痛處,大吼道:“老子最他媽煩你們拿計戍尋壓我!” 應(yīng)櫻嚇得閉上了眼睛,暗叫糟糕。 “哼,你以為計戍尋的名字就這么好使?”他又笑了,狂妄至極,“整個計家都他媽在我爸手里,他算個屁!” “認主,你找錯人了?!庇嬕隳弦话哑∷哪?,近在咫尺地告訴她:“我爸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計戍尋趴下當(dāng)狗!” 他過于刺耳的言語激怒了應(yīng)櫻,她掙扎,直接對著他“呸”了一聲:“我要報警!施暴打人,你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計毅南摸了摸臉側(cè),荒唐地笑了,一怒之下?lián)]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摑去。 應(yīng)櫻的呼吸驟然停滯,她下意識閉上了眼,根本來不及伸手護自己。 就在這時,應(yīng)櫻背后的門忽然被打開。 她沒有立足點,整個人直直地往后傾倒。 應(yīng)櫻瞠目,雙臂晃動,下一秒有人伸出了手臂,一把將她的腰肢攬住。 后背貼上男人的胸膛,她頓時有了靠山。 她遲遲低頭,看見了空在自己腰側(cè)的,修長好看的大手。 計戍尋用手臂圈住了她,手指全程沒有沾到她的腰部。 不同于這些豪門貴公子身上各不相同的濃厚男士香,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慣常沐浴露的清冽味道,與跅弛不羈的煙草味混在一塊,格外有男人味。 應(yīng)櫻緩緩抬頭,對上他斂下的沉靜目光,一時驚訝。 計戍尋唇角勾出嘲意,帶著點性感的氣音,意味深長地緩緩道:“又是你。” 短暫對視,計戍尋把人弄起來拉在身后,他和計毅南對峙而立。 應(yīng)櫻回頭,發(fā)現(xiàn)門外那兩個五大三粗保鏢竟然都被一個沒見過的矮瘦小哥制服在地。 倆保鏢被綁住封口趴在地上,一聲都發(fā)不出來,方子坐在他們后背上壞笑著,對應(yīng)櫻示意。 她躲在計戍尋身后,自己身體里的那股恐懼何時退散的,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應(yīng)櫻看著方子,悄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無聲地夸他厲害。 掃了一眼他手里的皮帶,計戍尋輕叱一聲,笑了:“剛才在門外面兒沒聽清,你讓誰趴下當(dāng)狗來著?” 計毅南知道那小丫頭片子是騙人的,所以根本沒有想過計戍尋真的回來這個可能性。 自從計戍尋回來以后,他父親在計興的日子就沒有一天好過的,計毅南想到父親那些辱罵自己不爭氣,不如計戍尋能干,不能幫著他把計戍尋摁住的話。 他們家不是直系,當(dāng)初老爺子只是讓父親代為管理。 計戍尋一回來,他們家在計興的控權(quán)就變得名不正言不順。 計毅南對計戍尋的恨和嫉妒如野草般瘋漲。 “我說三堂弟?!庇嬍鶎ぬ氐匾е亓颂米?,看了一眼癱坐在后面?zhèn)劾劾鄣墓媚?,云淡風(fēng)輕道:“差不多得了,什么光彩事兒啊。” 計毅南回頭看了一眼玉瑩,面色越來越陰沉。 計戍尋眼里的笑散漠幾分,口吻里已經(jīng)沒有商量的余地,“不想捅到老爺子那兒,就把人給我好好送出來?!?/br> “計戍尋…”計毅南氣不過,“這事跟他媽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嗯?”他挑眉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舉手投足間,將目中無人展現(xiàn)得渾然天成,“計毅南。” “我沒空跟你廢話?!?/br> …… 小枝扶著玉瑩率先離開槐院。 應(yīng)櫻走出槐院的時候,被身后的人叫住。 “站住?!?/br> 她陡然停住腳步,有點心虛地轉(zhuǎn)身看他。 計戍尋把車鑰匙拋給方子,走到她面前。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站在應(yīng)櫻面前,巨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應(yīng)櫻下意識低頭,開口把自己想說的先說了:“謝謝你?!?/br> “你挺厲害,”計戍尋將手揣進西褲兜里,略微疏懶地站著,睥睨著她:“第一次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拿我的名字撒謊?!?/br> 應(yīng)櫻眉頭抖了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也是…一急就?!?/br> “你不僅‘厲害’,而且很‘勇敢’?!庇嬍鶎ぽp笑一聲,前半句話經(jīng)他口中說出,完全沒有任何夸贊之意,“怎么想的,兩手空空過來不怕被打個半殘?” “不動腦子就行動,真出事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他輕飄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把應(yīng)櫻心里那股火拱了出來。 她一時間把所有拋到腦后,直接開口:“我沒有想和他直接起沖突,就是想把玉瑩先帶出來,總不能明知道她會挨打卻坐視不管吧?!?/br> “他打人施暴,不管兩人之間有過什么,玉瑩都是受害者,我們難道不是占理那一方嗎?” 應(yīng)櫻說完,略帶失望地瞪了一眼計戍尋。 這人真的在部隊待過嗎,軍人不都是很有責(zé)任感,剛正不阿的么。 她這點游于表面完全不懂得掩飾的小心思被計戍尋全部捕捉干凈。 他瞇起眼睛,頓時漫上冷峭,“說完了?” 他冰冷冷的言語宛如一盆冷水,瞬間把應(yīng)櫻燒起來的憤懣澆滅。 應(yīng)櫻咬住下唇,委屈又不服。 “是犯法,你告他沒問題?!?/br> 計戍尋掃視著她每一寸表情變化,緩緩道:“但你頂多讓他被拘些日子,他出來還是計家孫少爺?!?/br> “你呢,你以后不在計家待了是么?!?/br> 他最后這句話,讓應(yīng)櫻忽然想起以前的某件事。 是的…在身處某些情況下,試圖魚死網(wǎng)破往往是最不聰明的選擇。 只要mama還在計家任職,只要她們母女還要受計家庇護,那計毅南作為母親的雇傭方生活在計家,她得罪了計毅南,母親會不會因此受連累被為難? 計戍尋看見她慢慢沉默下去,點到為止,在離開之前撂下一句。 “你那個朋友,可比你聰明得多?!?/br> . 計戍尋上了車,坐進副駕駛以后抄起一瓶新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今天的事稍微晚了點啊?!狈阶恿⒖虇榆囎樱麄冊疽ラ_會的目的地駛?cè)ァ?/br> “沒事。”他隨口說。 【戍尋啊,那對母女,你多關(guān)照。】 【人家這些年日子過得苦,咱們應(yīng)該照應(yīng),你多上心?!?/br> 計戍尋想起爺爺?shù)膰诟?,抬手捏眉心,沉了口氣?/br> 那小姑娘傻了吧唧又死倔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 遇到路邊人販子拼命去對抗是可以,但是在計家用同樣的法子,未必管用。 麻煩。 “頭,你是不是早就查出那貨家暴了?”方子開著車,啐了聲,“媽的,真不是個東西?!?/br> “何止家暴?!庇嬍鶎ぱ銎痤^靠在椅背放松,喉嚨一滾,“在外面也一樣,無法無天?!?/br> 只不過今天為了那小丫頭,不得不打草驚蛇。 計毅南能狂成這樣,可見計哲的權(quán)勢和財氣。 估計這些年早就把手伸到整個計興的末枝葉脈里,編織出一張屬于他的勢力網(w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