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給鮮卑將軍 第118節(jié)
司馬越聽兩人吵了半天,已是有些不耐,他此時有些提不起精神,只想快些回到后殿,遂將目光投向蘭名揚,沉聲問道:“你可有什么話說?” 蘭名揚從司馬越的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不過這個時候他決不能坐以待斃,當下就將禍水又引回到了劉英杰的身上。 “陛下,臣眼見的百姓吃不起米糧,夙夜憂嘆,也與手下明察暗訪,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的有意外收獲。您道為何劉英杰攔著不讓開倉放糧,原來城中最大的糧商背后的東家正是劉英杰,他怕我捅漏了他的錢袋子,是以才會如此激烈地反對,臣一片忠心,還望陛下明察!”蘭名揚說到最后一揖到底。 司馬越看著下方面色各異的大臣,深深地閉了閉眼,漸漸地一陣低笑聲從他的喉間溢出,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眾人不知皇帝究竟是怎么了,緣何竟是這樣笑個不停。 還有一些人是知道司馬氏的骨子里是帶著那么一點兒瘋病的,也不知這位是不是被刺激的狠了,才會突然發(fā)起癲來。 他們一時間竟是也不知要如何是好,內侍看陛下情形不對,趕忙上前攙扶,卻被司馬越一把甩到一邊,他仰天大笑個不停,可那聲音卻分明又帶著一腔悲意。 他聽著耳畔傳來的一句句似關心,似疑惑的“陛下”,抬手揮了揮道:“都散了吧!哈哈~散了吧!”隨后就往后殿而去,步履蹣跚中帶著踉蹌,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司馬越覺得沒意思透了,他這一輩子殫精竭慮,不過就是為了皇權,為此他謀劃半生,只是自打他高坐明堂,卻沒有一日是真正舒心快意。 苦寒荒僻的燕北如今已經成了有名的糧倉,可是一向富饒的中原大地卻是天災人禍不斷,屢遭荼毒,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當初的做法,他逼著司馬衷退位,是不是上天不認可他,所以才會降下諸多災禍。 很快,他就再無心去想其他,他腳步虛浮地回到了住處,麗姬趕忙上前攙扶,關切地問道:“陛下,您怎么了?” 司馬越看到是自己的寵妃,胡亂吩咐道:“取散來!” 麗姬看他神色不對,不敢耽擱,趕忙吩咐人去取了散,隨后又命人去取了酒過來。 司馬越服下寒食散后,一種熟悉的熾熱如洪流一般在體內沖刷,一時覺得自己飄在了云端,一時又回歸了人間界,之前的煩惱似乎也煙消云散了。 麗姬斟了一盞酒遞到他的面前,“陛下,快飲些美酒消散消散?!?/br> 司馬越神情恍惚,他一把拉過麗姬,兩人齊齊跌在大床上,只聽司馬越道:“飲什么酒?麗姬就是最好的酒!” 麗姬嬌嗔一聲,隨即素手拉動了床幔,將兩人遮掩的嚴嚴實實,只有偶爾傳出的一兩聲低吼輕吟訴說著隱秘又直白的□□。 …… 蘭名揚回府后就招來幕僚,將今日在大殿上與劉英杰之間的爭端以及司馬越的反應都一一說了出來,他問精通醫(yī)術的管南天,“你說,那位如今到了什么階段了?” 管南天沉吟片刻道:“屬下覺得那位如今的情況屬實不大妙,如果繼續(xù)服用寒食散,就會陰晴不定,殘暴好殺,大人還要早作打算!” 其他兩人也勸道:“如今大人與劉英杰已經徹底對上了,今日大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對方的老底直接揭穿,劉英杰他又是個真小人,如果這回那位不懲辦他,以后對方的氣焰只會更加囂張,到時候對我們行事也會十分不利?!?/br> 蘭名揚聽明白了其中意思,這是在勸說他直接將劉英杰結果了,蘭名揚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關鍵是他今日剛與劉英杰撕破臉,如果對方近日出現(xiàn)什么意外,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他,正在他舉棋不定之際,耳畔忽然響起了鐘聲。 書房中幾人對視一眼,他們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和懷疑,幾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只耳朵豎的直直的。 等到鐘聲終于停息,他們才確認,司馬越,竟然駕崩了?!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蘭名揚一邊命令府中將各處掛上白布白幡,與人一同換上麻衣,一邊命人將消息第一時間傳出去,不出意外,在新君等基之前,洛陽城內都會戒嚴。到時候再想傳遞消息將會變得困難。 蘭名揚在此地多年經營,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未到入夜,他就知道了因為司馬越的真正死因,他死的實在是太過荒唐不光彩,幾大世家已經聯(lián)手將宮城控制起來,并打算讓豫章王司馬熾上位。 雖說此事還未定下,不過也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蘭名揚知曉此事后,知道他們的機會來了,既然司馬越已死,那就讓晉朝的氣運也到此為止好了!早早結束這亂局,對天下百姓來說才是最好的。 于小魚得知消息后,終于不再困守赤巖山,他們打著“等貴賤,均貧富”的口號,一路向洛陽城而去。 此時沿途的百姓大多家無余糧,賣兒鬻女之事屢見不鮮,正當民怨沸騰之際,魚龍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了沿途的大小城鄉(xiāng),不過短短的兩個月,隊伍又壯大了一倍有余,而那些世家大族只要被他們盯上,最后都會被均了貧富。 魚龍軍如浩浩湯湯的洪流,一路來到了洛陽城外。 洛陽城,危矣! 此時已是六月中,可對于身處宮城之人來說卻有如冰窟。 司馬熾并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對皇位也從來沒有過渴望,可偏偏司馬越死了,他這個平日不顯的一時間竟成了帝位的最佳人選。 司馬熾是沒有野心,可是他卻也不是個傻子,他知道那些士族是想拿他當傀儡,就像他的兄長司馬衷一樣,可是他卻不愿,司馬衷為人憨直,就是這般的性子尚且難以忍受,更何況他一個正常人。 尤其是晉朝如今的局勢,那個帝位如今就是個活靶子,是燙手的山芋! 司馬家內亂多年,如今眾多的兒孫死的死,殘的殘,終歸是負了這天才,若是司馬越命長一些,以他在軍事方面的建樹,也是個震懾,只可惜他已經薨逝了。 事已至此,哪里還由得他們說了算呢? 司馬熾知道這天下司馬家是坐不穩(wěn)了,既然如此,隨便天下人怎么折騰,他只管每日醉生夢死,其他的一概不管。 推他上位的幾家怎么也沒有想到新帝竟然會是這個態(tài)度,如今魚龍軍已經逼近了洛陽城,看那架勢不日便要攻入城內。其他地方亦是紛爭不斷,天下之大,竟好似沒有一處安穩(wěn)。 太尉代哲這些時日一直在組織軍隊迎敵,此前陛下已經在他的建議下召集各處的兵馬齊聚京都,勤王護駕,只是如今洛陽城都被那支雜牌軍給圍了,卻是一處援軍也無。 他看著城門之下叫囂的魚龍軍,又想到那些已經暗自將家人轉移出城的世家大臣,霎時心頭涌上無盡的悲哀! 作者有話說: 司馬越:我竟然這樣就領了盒飯?!我不服,我要申訴! 作者:那你想怎樣? 司馬越:我要換個死法! 作者:呵呵感謝在2022-08-09 00:30:42~2022-08-09 22:1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y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9章 春日的燕北, 一派生機盎然。 未名府內,湖畔桃花灼灼,一陣微風拂過, 花瓣沐浴著陽光, 從枝頭飄然灑落, 落英如雨, 美不勝收。 谷雨這日,大燕的嫡長公主——燕明珠降生了。 她生來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為了給妻女祈福,燕北梧大手一揮, 又免了大燕治下百姓一年的賦稅。 按照最初的協(xié)定, 來燕北開荒的人前五年是免交賦稅的,如此一來, 于第一批來燕北的百姓來說,他們也才只交了一年的賦稅,這就又遇上了減免,一時間,大家恨不得皇后殿下每年都生一位皇子公主才好。 未名府內,經過一番努力掙扎, 剛剛感受到外界氣息就被揍了一巴掌的小公主此時正在酣睡。 燕北梧看著襁褓中的女兒, 難得生出了幾分憂慮。 李氏看他臉色不太好, 有些忐忑地問道:“陛下, 可是有什么不妥?” 燕北梧:“明珠, 有些丑!” 他回想著此前那些想要讓自家兒孫做駙馬的大臣,都有誰來著? 李氏沒想到他是為此而憂慮, 遂安心勸道:“陛下放心, 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是這般的?!?/br> 燕北梧自然也知道嬰兒剛出生時的狀態(tài), 只是昭兒初出娘胎就已經是個白凈漂亮的孩子,明珠還是個女娃,卻長得皺巴巴,紅彤彤,他如何能不擔憂。 燕昭顯然和他父皇的想法一致,他看著丑丑的meimei,蹙著好看的小眉頭,幽幽嘆了一口氣,“父皇,meimei好丑??!” 燕北梧:“……長幾天就變得好看了?!?/br> 燕昭有些懷疑,不過期盼了這么久的meimei終于出生了,他還是十分高興的,從今以后他就是哥哥了呢! 燕北梧對兒子道:“昭兒莫要吵到你母后,知道嗎?” 燕昭看著睡著的母后,乖巧地點點頭。 燕北梧看的好笑,昭兒也只是在他和妻子面前才會這么乖。 如今府中給他安排了幾個伴讀,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一歲,燕昭小小年紀就已經顯露出了霸道性子,隔三差五就要與他們打上一架。 燕北梧對此樂見其成,想要震懾住群狼,首先就要有猛虎之威。大燕需要的絕不是一個乖巧的太子。 段雀桐直到入夜才睡醒,醒來時就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小襁褓,當即臉上就帶了笑。 如今她已經不是新手mama了,再不會像當初燕昭出生時那般手忙腳亂,更何況還有一群下人服侍著。 燕北梧看她醒來,上前又為她加了一個軟枕,關切地問道:“怎么樣?” 段雀桐看著一旁的丑丫頭,笑道:“很輕松!” 在懷昭兒的時候她幾乎沒受什么罪,她想當然地以為二胎會比頭胎更容易些,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她甚至懷疑孕期的折磨都積攢到了一起。 尤其是到了后期,她的腿腳都是浮腫的,一晚上也要起來好幾次,吃飯也是吃一點就飽了,可是等不了多久又餓了。遠不是懷昭兒時的輕松能比的。 這段時間,不僅是她,就是燕北梧也被折騰夠嗆,好在現(xiàn)在終于不用再挺著個大肚子了。 燕北梧也想到妻子這段日子的辛苦,他愛憐地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辛苦你了?!?/br> 段雀桐粲然一笑,她覺得自己很幸運,身為女子,能夠嫁給自己的理想型,且夫妻恩愛,她只愿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延續(xù)到地老天荒! 燕北梧撫著妻子臉上的笑窩,指間上是無盡的眷戀。 段雀桐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不對,問道:“可是有什么事兒?” 燕北梧沒想到她竟如此敏銳,不過事情遲早也是要告知她的,遂道:“司馬越在三月的時候歿了?!?/br> 段雀桐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消息,司馬越的命運與既定的軌跡已然不同,原來竟還是在這個時候死的,她對其中的內情十分好奇,“怎么死的?” 燕北梧神色有些復雜地道:“寒食散,馬上風?!?/br> “這死的可夠不光彩的啊!”段雀桐感嘆。 真正身處歷史的洪流,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現(xiàn)實中的許多事遠比她以為的還要戲劇化。司馬越作為八王之亂的終結者,不管是在她的記憶中還是現(xiàn)在,死的都挺憋屈。 “司馬越死了,那現(xiàn)在的晉帝是誰?”段雀桐在腦海中將司馬越的兒孫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什么太出名的人物,再聯(lián)想如今晉朝的局勢,那個位置還真是個燙手山芋??! “司馬熾?!?/br> 段雀桐挑了挑眉,十分肯定地道:“這位怕是世家推上位的吧!” 燕北梧覺得有些神奇,他與桐桐夫妻多年,平日里沒少與她說天下大勢,可是妻子對于軍政之事還是不大開竅,可若說真的不開竅,每每又會發(fā)出一些真知灼見來,這一點令他十分驚奇。 “皇后高見!”燕北梧笑道。 段雀桐含笑收下了這句贊美。 晉朝本來就亂,這回司馬熾讓位,又有一群心思各異的大臣,怕是會徹底亂起來了。 段雀桐想到此前燕北梧的欲言又止,猜到了幾分,“郎君,你可是要出征?” 燕北梧輕輕頷首,晉朝亂起來對他的大業(yè)有利,可若是真的打成了一鍋粥可就不妙了,是以他需得在魚龍軍進駐洛陽后,第一時間率軍過去,如此才能夠震懾其他的勢力。 等到他將洛陽的亂子擺平,就可以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屆時將燕北的施政手段在中原大地推行,他預計一年能夠將大局穩(wěn)定下來,等到徹底消滅其他的勢力,那就要三年五載了。而想要他們徹底安分下來,則需要更久。 段雀桐心頭嘆氣,如果一定要說她的婚姻中有什么不如意,那就是這個了,燕北梧幾乎每年都要在外打仗,少則三兩個月,多則,不說也罷! “郎君什么時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