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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郎中嗔怒道:“愣著干嘛?快把手里的家伙什撂下,自己搬把凳子過來,還讓為師伺候你入席不成?” “哎……”六兒這才歡天喜地的放下手里端著的托盤,一陣風似地入了席。 尋著一把凳子,在師父下手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只是眼睛依舊發(fā)亮地盯著桌上的燒雞。 見狀,馬郎中嘆了口氣,怒其不爭地拿來一只碗,從燒雞上撕下一條肥碩的雞腿,又挑了幾塊糕餅、幾樣果蔬俱都放進碗中。 把那裝得滿滿當當?shù)暮M敕旁谧约倚⊥降苊媲啊?/br> 他依舊不忘叮囑幾句:“喏……自己在這兒安靜吃飯,不可聒噪,我同兩位公子還要把酒言歡,你小子一會兒不要只顧著自己吃吃喝喝,端茶遞水不能怠慢了。” 美味在前,六兒那里還顧得上那么多,他急不可待地抓起那只雞腿。 一邊啃食一邊含糊不清地回應:“嗯……知道了……師父,徒兒一定照辦?!?/br> 看著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急切模樣,馬郎中嫌棄地顰了顰眉頭提醒:“斯文、斯文……” “哎呀……你這孩子,平時是沒吃過rou嗎?” “可不是沒吃過,怎么地?”六兒一邊吃著肥美的雞腿,一邊腹誹,可他也僅僅只是在心里發(fā)發(fā)牢sao罷了。 嘴里還是刻意慢了下來,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油漬,訥訥地表示:“是師父,徒兒一定慢些、斯文些?!?/br> 看著眼前這師徒二人不著調(diào)的一唱一和,柳煙寒反而打起了圓場:“算了,馬前輩,小孩子而已,不用講究那么多?!?/br> “二位公子,見笑了。”說著,馬郎中滿臉堆笑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拱手拜謝:“來……柳公子、何公子,今日有幸遇見二位貴人,老夫真乃三生有幸,這第一杯老夫先敬二位?!?/br> “前輩,且慢……” 說時遲那時快,柳煙寒一把捂住何青青面前的酒杯,阻隔了她端杯的動作。 見狀,馬郎中是神情一滯,不知柳煙寒此番是何意,疑問道:“柳公子你這是為何?。俊?/br> 第三十四章 擋酒 “馬前輩,實不相瞞,何公子身體有恙,平日里一向不勝酒力,今日這酒我看就免了吧!” 心想著臨行前,答應了李管家要好生照顧何青青,今日帶著她這么個病號東奔西跑也就罷了。 現(xiàn)在要是讓她再沾酒,回頭再鬧出什么病來,前些時日的調(diào)養(yǎng)可就前功盡棄了。 本來不想將她身體有恙的實情說出來的,可是到了眼下這么個情況,沒有更好的原由,只能實話實說。 誰知那馬郎中還是不依不饒地勸酒:“唉……這怎么行,人言無酒不成宴,既然是老夫宴請二位公子,豈有無酒的道理,難不成大家大眼瞪小眼,吃個冷清啞巴席面作罷?” “這……” 雖然盛情難卻,在何青青吃酒的這個問題上,柳煙寒還是絲毫不退讓。 “馬前輩,何公子是真的不勝酒力,您老作為前輩可千萬不要為難與他……” 其實柳煙寒并不知道,何青青雖然身體有恙,但是酒量卻并不差。 這也得賴于何家后裔幾乎人人都是天生的千杯不倒。 只是平時何夫人為了她的身體著想,控制著很少讓她沾酒罷了。 反倒是她自己在何府酒窖里偷摸地喝過好幾次。 半斤八兩地灌下肚,也沒什么太大感覺。 她見柳煙寒很是為難,便從中調(diào)解:“柳公子,前輩既然都這么說了,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小酌三兩杯我還是沒有問題的。” “哎……這就對了……” 聽何青青這么一說,便是讓了步,馬郎中立即喜笑顏開。 “還是何公子敞亮,大老爺們嘛,出門行走,會客見友,豈有滴酒不沾的道理,再說了,這酒啊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就是身體有恙,適當?shù)睾壬弦稽c,也不會有什么大礙,反而有益身心,我是郎中我最清楚,來來來……老夫敬你一杯?!?/br> 說著,做勢要同何青青走一個。 這下子柳煙寒是徹底急了。 她依舊固執(zhí)地捂上何青青面前的杯子拒絕說:“前輩,這件事上晚輩可不是和你說笑,何公子真的身體有恙,不能沾酒。” 這話說得馬郎中不樂意了,他一臉不悅地說:“我說你這個后生怎么這么婆婆mama的,何公子自己都說喝三兩杯沒事,你跟他小媳婦一樣管著,硬是不讓,實在是太掃興了?!?/br> “我……” 這話說得柳煙寒一直面紅耳赤,她雖是左右為難,但依舊固執(zhí)地堅持著。 “柳公子,要不……要不算了……” 見氣氛實在是尷尬得很,何青青小心翼翼地說:“咱倆恭敬不如從命吧!你不用太擔心我了,其實我……” “我說不行就不行?!辈坏人言捳f完,柳煙寒便不由分說地打斷。 甚至語氣都掛上了一絲慍色,一貫溫和的聲音拔高了三分,嚇得何青青趕忙噤聲,不敢多語。 她轉(zhuǎn)而對馬郎中說:“前輩既然執(zhí)意如此,不如這樣吧,今日何公子的那一份,全權(quán)由晚輩一人代勞,這酒晚輩定當與前輩喝個痛快。” 說完,便爽快地把何青青眼前的酒杯拿到了自己面前。 盡管平時柳煙寒不勝酒力,此刻也只得豁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