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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形大漢惡狠狠地威脅著。 可憐六兒畢竟是個半大孩子,哪里斗得過眼前兩個成年人。 推推搡搡間被兩個大漢一掌掀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弄得一臉泥土,混亂間還不慎被踹了幾腳。 疼得他是齜牙咧嘴、眼淚橫飛,可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子,固執(zhí)地護在馬郎中身前不肯退讓。 “你們是壞人,不準打我?guī)煾福瑔?、嗚、嗚……?/br> 這廂,六兒癱坐在地哭得涕淚橫飛。 那廂,馬郎中趴在草叢鼻青臉腫,師徒二人簡直是狼狽到家了。 可是這兩個彪形大漢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鐵了心要給二人吃點苦頭。 他倆走到馬郎中身邊,將癱倒在地的人一把揪了起來,揚起拳頭做勢又要揍人。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坐在地上哭得面紅耳赤,“嗷嗷”亂叫的六兒,眼見自己的師父又要被揍了,情急之下跳起身來,張嘴照著那個揪住自己師父大漢的胳膊咬了下去。 “哎呦……” 這冷不丁一下,將那大漢疼得嚷出聲來。 “好你個小子,敢下嘴咬人,你屬狗的吧!找死?!?/br> 大漢惱羞成怒地掄起巴掌,只聽“啪”地一聲清脆巨響。 六兒臉頰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鼻血立即涌了出來。 可他就是像發(fā)了瘋一樣,死咬著那大漢的胳膊不撒手,逼得他不得不丟開馬郎中,轉而同這難纏的小鬼斡旋。 “起開,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大漢大吼一聲,單手拎起六兒,想把他從自己身上弄開。 誰知道這小子是個不怕死的愣頭青,就是死死咬著這大漢的胳膊不撒嘴。 “嘶……哎呦……你給我松嘴,小王八羔子……”大漢被咬得是倒抽冷氣。 齜牙咧嘴地對另一個大漢求助。 “還傻愣在一旁干嘛呢?看熱鬧呢?快點吧幫幫忙啊,讓這屬狗的小子松開嘴?!?/br> 另一個大漢這才出手掐住六兒的腮幫子。 “嗯……”不得力的情況下,六兒終是無可奈何松了嘴。 接著被這大漢一掌推開去,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兒。 可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腳并用,迅速朝窩在茅草叢里的馬郎中爬了過去。 哭著喊著將癱倒在地的師父攬入懷中,一邊抹眼淚一邊呼喚:“師父,師父你沒事兒吧!嗚、嗚、嗚……” 他已是強弩之末,再沒有辦法同眼前兩個兇神惡煞的大漢纏斗。 唯有撿起地上的土塊、小石子之類的,朝兩個大漢沒頭沒腦砸過去。 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虛張聲勢:“歹人,滾開,你們再敢傷我?guī)煾?,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滾……” 看著眼前情景,柳煙寒只怕事情鬧大了,師徒二人不敵這倆彪形大漢的重拳,回頭被打出個好歹,情急之下便想挺身而出,呵退這兩個賭坊打手。 不想被身邊的何青青一把拉住。 柳煙寒想甩開身后的牽制,焦急爭辯說:“你快松手,再不幫幫他們,就要被人打死了?!?/br> 可何青青就是不撒手。 她搖了搖頭,壓低嗓門正色說道:“你不能現在出手幫他們,不讓馬郎中吃點苦頭,打心眼里明白黑賭坊吃人不吐骨頭的本質,他是好不了的?!?/br> “……” 柳煙寒擔憂地瞅了瞅馬郎中師徒二人的情況,依然是于心不忍。 “別猶豫了……”眼見柳煙寒還在踟躕,何青青知道她為人心慈念善,見不得有人吃苦受罪。 于是苦口婆心地勸說:“如果連讓他挨點打、吃點苦頭都做不到,還如何讓這爛賭之人回心轉意?” “……”柳煙寒。 “長痛不如短痛啊!”何青青緊緊拉著她胳膊,再三提醒。 雖然眼下情形叫人不忍卒睹,但柳煙寒是相信何青青的,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也只得按耐下來,靜待其變。 “告訴你個老東西,別在老子看的地盤上惹事了,不然見一次打一次,聽到沒有?!?/br>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了,穿得像個唱戲的一樣到賭坊里賭錢……”其中一個大漢指了指腦袋,鄙夷地瞅了一眼馬郎中。 語氣嘲諷地說:“可惜是個輸不起的主兒,拉不出屎來怨茅坑,輸了錢以后就在賭局上撒潑打滾,還叫囂自己得了賭仙真?zhèn)?,絕不可能輸,還賴上賭坊做了手腳出老千,你說這么個老東西不是魔障了是什么?” “是?。【退@副衰樣,能賭仙真?zhèn)?,他也不怕世人笑掉大牙,這賭仙的名號豈是人人都能用得?我看是衰神真?zhèn)鬟€差不多,哈、哈、哈……” 說到此處,兩個大漢不約而同地仰天大笑起來,仿佛看了一件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喂,老東西,小崽子,得虧你們遇上我哥倆心慈手軟,今兒暫且繞過你倆,以后不許再在賭坊滋事生非,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的,快點滾吧。” 好在那兩個彪形大漢,只是想恫嚇一下這師徒二人,并沒打算將兩人往死里揍。 接下來三言兩語地警告一番,也就作罷,扔下瑟瑟發(fā)抖的師徒二人,轉身回了地下賭坊。 場面終于安靜下來。 “嗚、嗚、嗚……” 六兒一邊抽泣著,一邊將癱倒在草叢里的馬郎中扶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