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季婉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獎勵你的小禮物?！?/br>
    “只是及格，而且成績還沒出就給獎勵？”

    孟步青陡然坐直身子，伸手打開盒子，看見竟然是條手鏈。白銀質(zhì)地泛著金屬自帶的光澤，簡約有質(zhì)感。

    明明沒見過，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她抬眼：“這跟你經(jīng)常戴的項鏈，是一個牌子的嗎？”

    “眼睛好尖，”季婉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臉頰，“你不是要開始實習(xí)了，算作你的入職禮物?！?/br>
    因為在她身邊，孟步青特別愛撒嬌，張開手臂直接抱住她的腰。 親昵地蹭了蹭，嬌著嗓音拖長語氣：“謝謝季總～季總又給找工作又給買禮物，真是為人太好啦?！?/br>
    “為人不好，”季婉笑出聲，兩只手掐了掐她的臉，“季總只對你好?！?/br>
    “……”

    孟步青抬起臉，烏黑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嗲甜的語氣忽然一收，低低道：“謝謝季總那么關(guān)照，我會好好報答你的。晚上?！?/br>
    “從今天開始，我不需要加班了，”季婉明知她語氣帶著深意，依舊不動聲色，“你可以不用給我做夜宵了。而且你的面試，我也沒關(guān)照過。”

    “以后，等我入職之后——”孟步青的話還沒說完。

    季婉唇角上揚(yáng)，打斷她：“那天來看你面試，我其實想刁難你來著，結(jié)果被開會耽誤了點時間。等趕到的時候，你竟然都面試結(jié)束了?！?/br>
    孟步青笑容僵硬：“……”

    這個女人，沒準(zhǔn)確實會干這種惡趣味的事情。

    季婉笑著問：“小不點，你確定要我多多關(guān)照你嗎？”

    關(guān)照兩個字微微加重語氣，說得仿佛是報復(fù)。

    “不用，”孟步青低頭揉了揉眉心，“季總，咱們在公司里橋歸橋路歸路，你千萬別為難我這一個日薪八十元的小實習(xí)生?！?/br>
    季婉去廚房洗干凈手，坐下準(zhǔn)備吃飯。

    心想，本來打算，趁著暑假可以帶小不點去海邊看咸蛋黃似的夕陽慢慢沉底，去北歐看夜晚變幻莫測的極光，到高原看漫天星河瑞士滑雪……

    現(xiàn)在只能一起上下班了。

    也行吧。

    —

    翌日。

    孟步青坐著季婉的車去上班，卻在底下停車場里待了會兒，讓季婉先上去。她間隔著，雖然手上戴著情侶項鏈，但在公司并不打算表現(xiàn)出任何關(guān)系。

    畢竟是來干活的，不是來當(dāng)關(guān)系戶的。

    公司環(huán)境比想象中的好。孟步青被前輩帶領(lǐng)著先熟悉了圈，看見有一塊區(qū)域是專門給員工午睡的隔間后，她震驚道：“這是實習(xí)生也可以用的嗎？”

    “當(dāng)然可以，看見是沒人的就可以進(jìn)去睡覺。又沒寫名字，哪兒有什么正式員工可以實習(xí)生不可以的。”

    前輩分給她了一些簡單的整理工作，囑咐說：“早上就這些事情，中午要開大會，可能會忙得比較晚。”

    孟步青半懂不懂，鄭重地點點頭。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跟左右的前輩都友好地打了個招呼。孟步青長得漂亮，笑容大方，很快就有人約她中午一起去食堂。

    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個實習(xí)生，跟季婉隔著幾層根本不會有任何工作見面。沒想到那么快就在例會上看見了。

    季婉坐在最前面，孟步青跟在自己部門的領(lǐng)導(dǎo)身旁，坐在后面。

    進(jìn)門時目光短暫交匯了下。

    季婉抬手順了下耳邊的長發(fā)，面上沒有絲毫波瀾，紅唇輕抿。 開會時，聲音不高不低的，或許是太過端莊肅穆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很不好糊弄的嚴(yán)苛感。

    她笑也不笑的模樣，對孟步青來說是很陌生的。

    “……”

    簡單的會議，結(jié)束得比想象中的早。

    孟步青跟著她的實習(xí)生前輩，直接往食堂方向走。她們兩個人是差不多的年紀(jì)，閑閑地聊著。

    “季總好漂亮，”孟步青似隨口地問，“她結(jié)婚了嗎？”

    聊起這種領(lǐng)導(dǎo)的八卦。

    前輩眼神亮了亮，壓低聲音：“沒有，據(jù)說是一個獨身主義，追她的人全部折戟沉沙了。”

    “喔，看起來不像啊?！?/br>
    “是的是的，但季總只是長得看起來溫柔，她手底下那些總監(jiān)主管，其實都挺怕她的?！?/br>
    “怕她？”

    “當(dāng)然了啊。當(dāng)然我們這些小實習(xí)生和她隔著那么多層，不會覺得她可怕。她年紀(jì)輕輕又是空降，能沒兩把刷子嗎……”

    孟步青聽著直點頭。

    春困秋乏夏打盹。剛吃完飯，困意最強(qiáng)的時候，孟步青打著哈欠走進(jìn)休息區(qū)，找了最里面的那間。

    狹小的單間，像是什么膠囊旅館的構(gòu)造。

    孟步青衣服穿著整齊，直接躺下來。

    她睜眼看著四周，有種陌生新奇的感覺。開著燈，嘗試著閉起眼睛，困倦?yún)s完全睡不著。

    孟步青摸出降噪耳機(jī)戴上，放了點自然的聲音，下雨聲之類的。 閉起眼，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季婉的臉龐，剛才在會議上專心工作，眼里沒有旁騖的冷淡樣子。

    有點陌生，卻又沒有太陌生。

    那天，季婉低沉下語氣，淡淡地命令她做出些簡單的指示。 孟步青被她“命令”得很慘，腦海里眩暈，只覺得渾身都快融化了。最后坐在她的身上丟了個大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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