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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錦說:“她在宿舍哭呢?!?/br> 旁邊的門突然打開,露出一張劫后余生的臉:“原來是你啊夏末?!?/br> 林小譚差點以為盛錦在外面英勇就義了。 夏末打量林小譚一眼,雖不知盛錦為什么說她在哭,但看起來并沒有被盛錦欺負過的痕跡。 對面的門打開,女生拿著書站在門口,表情不悅:“能小點聲兒嗎,什么人都往宿舍樓跑,吵得我怎么看書?” 她瞥了夏末一眼。 夏末認出她是同班同學(xué),喊了她名字說抱歉。 女生嘀嘀咕咕:“別以為自己全校第一就可以為所欲為?!鞭D(zhuǎn)身關(guān)了門。 “酸死你也輪不著你當?shù)谝?!?/br> 盛錦罵罵咧咧,要上去踹門,被夏末拉進林小譚宿舍。 林小譚和盛錦一唱一和,吐槽了對面宿舍二十分鐘,終于有點累了。 夏末看著盛錦身后凌亂的下鋪床位,問:“你還要住小譚宿舍嗎?” 盛錦說:“你想讓我繼續(xù)住嗎?” 夏末有些困惑:“你要是不生氣了,能和我回去嗎?” 林小譚把頭湊過來求夏末:“你可快點把她領(lǐng)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我這上邊的床快被她踹塌了?!?/br> 盛錦橫了她一眼,“你胡說什么?” 夏末從書包里拿出一件有點厚度的外套,遞給盛錦:“天變冷了,沒見你回來拿過東西,我?guī)湍銕Я艘患馓走^來?!?/br> 盛錦的神情瞬間變得柔軟,把腦袋枕在她肩膀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你對我最好了。” 接下來林小譚旁觀盛錦膩歪了整整半個小時。 時隔一周,夏末終于成功把盛錦接回家。 盛錦的態(tài)度太過依戀,令她一度為盛錦一周前離開的原因感到恍惚。 宿舍樓外等著一個男生。 對方眉目俊秀,神態(tài)桀驁,穿一身光鮮亮麗的衣衫,像一只高調(diào)開屏的孔雀。 原本盛錦是不會注意這些的。 然而對方看到夏末出來,就朝這邊走過來。 他向夏末打招呼,笑出一口燦爛的白牙:“嗨,夏末,你也住這棟宿舍樓嗎?” 夏末搖了搖頭。 盛錦的目光和他對上,覺得這張臉有些似曾相識。 “我來找我妹,”對方?jīng)_盛錦點了下頭,“這周我不去畫室了,小譚說有樂子?!?/br> 夏末說了聲“好”,準備走。 對方在身后輕笑道:“這么急著走,躲著我呀?” 盛錦拉著夏末走遠了。 夏末說那是林嶸崢,林小譚的哥哥。碰巧在同一個畫室上課,是今年的藝考生。 盛錦沒什么興趣地“哦”了一聲,問她:“明天我也有樂子,你要不要陪我去?” 夏末欲言又止。 盛錦說:“別跟我說明天你要去上課,林小譚她哥要考試了都能翹,你作為娛樂玩家,少去一次也沒事吧,再說了,你畫得那么好,用得著上課嗎?!?/br> 說著她就湊近夏末耳邊,壓低聲音:“你干脆回家教我怎么畫人體好不好,夏老師?” 夏末低笑:“你又在亂說話?!?/br> 禮拜天上午,趙妮安家的新酒店開業(yè)。 趙妮安清了一塊場子,把朋友都拉過來,有福同享。 一群少年聚在一起,有湊不完的熱鬧,零食飲料迅速被瓜分完畢,已成年的快成年的打起酒水的主意,喝到迷糊,就一頭扎進外面的泳池里撲騰。 林小譚把她哥帶來了,李吾和林嶸崢正在因為一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在泳池邊上扳手勁兒,斗得臉紅脖子粗。 盛錦指著林小譚和趙妮安,“我最煩你們?!?/br> 林小譚正在熱情洋溢地扮演她的桌游劇本主持人,沖剛被鯊死的盛錦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盛錦退到一旁,環(huán)視周圍,尋找夏末的身影。 夏末剛剛說自己渴了,要去拿杯水喝。 盛錦拽住趙妮安問她水放哪兒了,趙妮安指了指泳池邊。 室外泳池比不上室內(nèi),降溫后沒多少人敢挑戰(zhàn)冰冷動人的池水。 除了那些第一次喝酒被酒精沖昏了頭的家伙們。 盛錦裹緊了外套,瞧見夏末朝對面走過去。 對面桌上確實堆放著很多酒水飲料,花花綠綠的擺滿長桌,很好看。 盛錦只看了一會兒,就見夏末被人纏上。 那人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喝醉了,力氣很大,推了一把,夏末一下子就跌進泳池里。 盛錦的臉刷一下黑下來。 “你是不是有毛?。??” 她三兩步?jīng)_上前去,推了那男生一下。 男生是盛錦一個班的,平時看起來脾氣很好,這會兒耐不住好奇嘗了幾口酒,趔趔趄趄東倒西歪,被盛錦惡聲惡氣推了一下還在傻笑。 盛錦扒在池邊,朝夏末伸手:“來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夏末的頭發(fā)濕漉漉貼著臉頰和脖子,烏發(fā)雪膚,襯得白得更白,黑得更黑。 冰冷的水沿著她纖長的睫毛往下流淌,像哭了一樣。 盛錦遲遲等不到她把手遞過來,以為她嚇壞了,要跳下水去找她。 夏末朝四周看了看,把身體往池水里低下一些。 “盛錦,你別下來。” 她的聲音有些顫栗。 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驚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