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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裙子沾了水,近乎透明,緊貼在身上。 伴著池水的涌動,裙擺在水中搖曳,露出一雙潔白如雪的修長的腿。 盛錦甚至不敢再往水下去看。 泳池里還有幾個醉鬼在毫無所知地?fù)潋v著,帶起更大的水波。 有人只是望著,有些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笑。 交頭接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有幾個人,盛錦一偏頭,甚至從他們臉上看到了幸災(zāi)樂禍的竊喜。 夏末就像一瞬間從云間跌落凡塵的神女,哪怕并無惡意與偏見,也引來無數(shù)人看這場笑話。 盛錦的心要從胸腔里跳出,聲嘶力竭地吼出聲:“都他媽把眼睛閉上!看什么看!” 她沒管夏末的警告,脫下寬大的外套,縱身一躍,跳進(jìn)去。 她用外套將夏末包裹在其中,用兇狠的眼神掃視在場每一個試圖多看一眼熱鬧的家伙,逼得眾人不得不意猶未盡地低下頭。 夏末在顫抖,冷得像是太陽一照就要融化。 盛錦摟著她上岸。 一低頭,就瞟見她被水浸濕的白裙子下顯現(xiàn)出原本的膚色和起伏。 “對、對不起,我、我……你冷不冷?” 盛錦上下牙關(guān)直打架,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不會說話了。 急忙用手幫她把外套裹緊,拉鏈拉到最上方。 夏末什么也沒說,一身狼狽,掙開盛錦的懷抱,在眾人或愧疚或好笑的目光中,沉默地離開。 盛錦跟在她身后,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離得太遠(yuǎn)。 夏末坐車,她就默默坐上最后一排座位。 夏末走路,她就保持幾步之外的距離,緊緊跟著。 兩人一前一后,在路人不解的目光中回到那間公寓。 夏末進(jìn)去之后,過了一會兒,盛錦才心虛地進(jìn)門。 客廳沒有夏末的身影,地面留下點滴水漬,一路延伸至夏末的臥室。 臥室門虛掩著,里面光線昏暗,十分寂靜。 盛錦懊悔一路,在這個只剩她和夏末的私密領(lǐng)地,她急于去挽回夏末的心。 她迅速抬腳走過去,推開臥室的門。 窗簾被拉上,黃昏的太陽在上面印出橘紅色的光。 晦暗不明中,夏末的裙子褪到半腰處。 聽到身后動靜,側(cè)過臉看她,淡漠的臉上顯出一絲慌張。 夏末的手臂環(huán)在胸前,一滴水珠泛著瑩潤的柔光,沿著清瘦的鎖骨往下,消失在柔軟的溝壑。 又一滴水珠,沿著那瓷器般白皙光滑的脊背往下,留下長長短短的蜿蜒水痕。 像衣服上留下的泳池水,也像精疲力盡后淋漓的汗珠。 呼吸聲,心跳聲,干燥灼熱的手心,夏末身上的水,一切都不斷變得模糊,又不斷放大在眼前,變成一種叫人無法忽略清晰五感。 盛錦的腦海里像是突然炸開一道驚雷,驚得渾身一顫。 她在夏末開口說話前匆忙退出房間。 她坐在客廳手足無措,心跳如鼓,腦海中不再有驚雷,只剩一聲炸響過后的狼藉。 直到沙發(fā)上的半塊坐墊被她同樣潮濕的衣擺打濕,她才起身,忙忙慌慌地給自己換了一身干燥的衣褲。 她又坐回沙發(fā),盯著那半塊坐墊發(fā)呆。 夏末臥室的門緊閉,不知過了多久,門從里面打開。 盛錦匆匆看了走出來的人一眼,收回視線。 夏末來到她身邊坐下,表情還算從容。 盛錦低著頭懺悔:“對不起,我不該強(qiáng)迫你和我去那兒?!?/br> 夏末說:“是我自愿去的?!?/br> 盛錦余光瞥見她身上換的這件淺灰色的寬松睡衣,又說:“對不起,以后我不讓你總穿白色的裙子了。” 夏末沒說話。 盛錦抬頭飛快看她一眼,試探地問:“你是不是要討厭我了?我還能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夏末注視著她這張充滿期待的漂亮臉蛋,俯身湊近,貼近她額角,吻了一下。 “我怎么可能討厭你?!?/br> 夏末很認(rèn)真,很專注地看著她。 盛錦從未見過如此澄澈的一雙眼睛,越發(fā)清楚地映出她驚疑不定的一張臉。 她的身體由親吻的位置開始灼燒,一路燃到心里,她好像在著火。 第22章 星期一的升旗儀式前,一桶水從高一教學(xué)樓三層某教室窗口澆下,幾個原本躲在底下偷偷嘗試吸煙的學(xué)生瞬間變成落湯雞,愣在當(dāng)場。 頭頂上方某間教室的窗口出現(xiàn)一張漂亮的臉,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們,露出滿意的表情。 “盛錦你干嘛??!” 其中一人丟下被泡濕的香煙,發(fā)出慘烈的哀嚎。 盛錦抱著胳膊,悠閑地漫步離開。 cao場旗臺上,校長正在激情發(fā)表講話。 下面人頭攢動。 盛錦喜笑顏開地溜回自己所在的隊伍。 不一會兒,前方的教學(xué)樓后面走出來一行人,一邊往旗臺下走,一邊留下一行水漬。 走近后,為首的學(xué)生表情扭曲起來,哭嚎著控訴自己被人惡作劇了,順帶打了個極為響亮的噴嚏。 聲音從話筒中擴(kuò)散出來,一遍遍回蕩在cao場上空。 底下數(shù)千名百無聊賴的學(xué)生,見狀紛紛發(fā)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聲。 cao場一時洋溢著快活的氛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