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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敢的,殿下如此盛情,臣只是惶恐。” 溫言嘖舌,腹誹這女人的話術(shù)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洛寒玨聽見了,嘴角弧度更甚,借力握上那只手,腳下輕點幾下就飛上了馬車,看上去好不輕松。 溫言還沒看清人的輕功,只覺一股冷香從她懷中竄過,洛寒玨已經(jīng)落座于她的身側(cè)了。 車架的空位不算小,坐下兩人還算有余,更不用說洛寒玨的身材纖細,可真當自己肩臂間毫無縫隙地貼合上另一人的體溫時,溫言莫名覺得衣肩底下的那處皮骨難受起來了。 簡直就像是有人借著體溫鉤住了她的肌理血rou,在里邊刺撓。 駛過一段月色,溫言瞇眼看著眼前空闊的大道,腦里模擬著路線,但車馬略有一顛簸,皮rou緊接的溫度卻更連密,這股連接莫名連初春裹上的厚衣也阻擋不斷了。 溫言自然不知道她的耳廓有多紅,只能心中賭氣般暗罵著洛寒玨的過界。 某個耳根和脖頸紅成一片的少女在想: 嘖,這家伙怎么不知羞,總喜歡和人靠得這么近?。?/br> 實在是不自在了,溫言憋著氣正準備委屈自己挪動出座下的方位。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幽幽響起:“殿下,為何一坐上來,您就迫不及待往邊緣移動。是覺得臣太胖還是覺得臣身有異味?” 溫言啐了一聲,她沒想到自己如此輕巧的小動作都能被發(fā)現(xiàn),還被如此直白地指出來,小王爺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手上就加了兩鞭子。 自然是沒好氣頂回去:“你一個臣子,哪來這么多疑問。本王就喜歡坐在邊上,別多管?!睘榱吮硎咀约航鹂谟裱裕瑴匮钥匆矝]看,相當用力地往旁移了大半個身位。 可是,馬車前排的空間本來就有限,坐上兩人之后,也算擁擠了。溫言這一移動,直接半個身子往外傾倒出去。 突然的落空打得溫言一個措手不及,潛意識下反手握緊手里的韁繩,想保持身形穩(wěn)定,還是不行,重心偏移的太快。 系統(tǒng)驚呼了一聲,大喊:“快來救駕——” 溫言暗罵了一句,救個屁啊。 暗地守護的柳青,看到主子陷入危險,正準備現(xiàn)身出手把人救下,她心神一顫,柳青看到了那處的洛將軍投向她隱身之處的目光,冷目犀利,好似在告誡自己不要出手。 摔到地面之前,溫言望著今夜圓亮的月亮,腦海里最后想著是,沒想到她一世英名居然是這樣失足死的。她正準備伸手護住頭,讓自己的臉面保存得最后一點完美。既然脖子都有被扭斷的風(fēng)險,那么至少,至少給她的臉皮留個光潔白凈的余地。 畢竟,人活一口氣,她活一張皮。 溫言緊閉上眼,開始放松自己,然后她就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緊,天旋地轉(zhuǎn)之間,溫言整個上半身被扯回來,不僅脫離危險,還直直地撞進別人的懷里。 一般來說,正常人這個姿勢,肯定拉開距離,連連道歉,溫言就不。 小王爺順勢搭上洛寒玨的細腰,默默感慨了一下,沒想到洛將軍看似平平無奇的鐵板,居然臥虎藏龍。鼻尖縈繞的冷香,比之前任何聞到的一次都要濃郁。細軟的發(fā)梢落下,劃過自己的面頰,溫言又感受到了那種癢意。 但伴隨著癢意而來的,溫言討厭的那種的不受控的撕裂感也隨之而來。這次的感覺來得又快又猛,比這夜間的微風(fēng)還要快。 她嘟囔了幾句,把自己毛茸茸的頭埋沒進洛寒玨的懷里,溫言扣著自己的雙手,一動不動,她很有自信,不會被洛寒玨發(fā)現(xiàn)手上的顫抖。 幸好的是,環(huán)繞在她腰間的那股力道很穩(wěn),輕重有度,沒讓溫言癱下去。 “哼哼,怎么樣?能和本王尊貴的軀體接觸得如此近,這可是無上的榮光。洛將軍,抱得專門緊,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事實證明,吃了癟的情況下,溫言依舊是厚臉皮想踩一下洛寒玨的羞恥線。 洛寒玨沒理睬她。 溫言笑,“怎么?難不成將軍還會害羞不成?軍里出來的人,本王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羞澀的。”或許是疼痛可以攪亂理智,溫言舔了舔干澀的唇角,悶笑,“難不成洛將軍這么大人都沒有這般親密過人嗎?那可不行啊……” 系統(tǒng)大呼,好欠啊,白團子是真的可惜為何洛將軍剛才不放手讓宿主吃一記長長記性呢。 抱著抱著,被小王爺懷抱的胸腔隱隱震動,頭上才傳來了無奈冷清的女聲。 “殿下,我這樣不好馭馬的。” 冷汗直冒的小王爺聽了更氣,這時候還想著駕什么馬,抱我的時候還想著這個,簡直就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石女人。 明明是溫言揩人油嘴上還沒個把門的,到底還在氣呼呼地倒打人一耙。 不多時,月色的光輝逐漸掩埋,溫言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放手,但她抽離不開,手一動,凝陷的溫軟就吸住了溫言修長的手指,就像是洛寒玨的懷里藏了一個漩渦一樣,牢牢吸住了她。 溫言嘗試過了,她離不開。所以她全然當做都是洛寒玨的錯,都怪她這渾身香粉擦得太好聞了。 小無賴順其自然地摟著女子纖細的腰肢,嗅著好聞的香氣,又一次告訴自己是正確的。 溫言總擅長把所有的反常推給了受害者。 可思緒不是她的受害部分,在女人的柔懷里堅持了許久,溫言到底還是沒阻止到自己冒出的無厘頭想法,像是個被叼住后脖的貓崽,低低嗚咽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