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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剛回朝的將軍敢如此挑戰(zhàn)她地位的臣子,在安王眼里只會是恃寵而驕的佞臣了。 在溫言心里,這種人只能落個誅殺。 “夫人心善,救助我和母親的事情,我這輩子也會記在心里的?!?/br> 洛寒玨磕磕絆絆的說了點話,到底她也覺得有些尷尬了。 徐夫人聽著這欲言又止的語氣,只是微微一笑,繼續(xù)和洛寒玨聊起來其余的事情。 “安離她很聰明,賢良淑德,只是一直身體不好,我很小就學醫(yī),一開始幫過她調理身體,但她的病好像是很久之前的頑疾了,我用了很多方子也沒有改善回來?!?/br> 徐清的嘆息像是真切的為友人不幸的命運表示哀悼。 洛寒玨又和徐夫人說了一會的話,她心情好上不少了。 徐清在將軍府呆了一整宿。 等到這府上唯一的主人沉沉睡去后,徐清乘上馬車就去了丞相府。 秋雨落下之前,在京中上空盤旋許久的暑氣熱的異常的慌,光是站在外邊一刻鐘渾身就像從熱泉里走出來的。 從古時開始但凡天色不虞的,百姓想的也多,雜了起來,后來甚至在童稚的口中都聽到了“天災”編成的童謠。 事情像是被有意人刻意推動的,百姓間對于“天災”一說法愈發(fā)的相信。甚至驚動了大理寺的人多次去解決非法群聚散發(fā)“天災”謠言的禍端。 好不容易等觀星所的人出來掐指一算,皇帝親自在城墻上告知百姓。 ——天災一事全為妖言惑眾者的惡意揣測,這些日子難過的氣候只是入秋前下雨的前兆而已。 溫子薄或多或少說了些安撫人心的話,年輕天子的言語在汴京還是非常有說服力的。 自此之后,在民眾中加強巡防的巡捕官員再也沒有揪到過那些瘋言瘋語的人。 但溫言的心一直不定,特別是過了他們許諾的日子,柳靛還是沒有回來。 又過了一周,她收到了暗衛(wèi)情報網送過來的消息。 油燈耗盡之后,溫言還在看那張寫了幾點字的墨色。 淺椿擦著火續(xù)上火苗,昏暗的房間里重新點燃上火燭,也照亮了溫言難看的臉色。 不出溫言所料,疫病爆發(fā)了。 最開始的那塊疫病源地早就被封鎖的死了,當?shù)氐目h令不算昏庸,也知道讓沾了疫病的人走出去,那死人就不是按村子來算的了。 任誰都知道,歷代以來天災人禍中,能最快剝削一個國家人力的方法就是沒有及時根治的病根。 天剛亮,坐在書房一夜的少女對淺椿安排下去。 “備車,我要去面圣?!?/br> 安王府的馬車一路直驅的入了皇帝辦公的寢殿,前面加急遞了折子,宮墻里的火燭被一連串的燃起,直到點燃進了皇帝的內寢。 溫言站在御前語氣沉重,等皇帝放下手上的折子她才開口。 “我一個親信暗衛(wèi),柳靛,前幾日被我派出,現(xiàn)在音信全無,本該昨日到的京城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溫言臉色不好看,她知道這個遲到意味著什么。 “這是今夜被前面送過來的消息,陛下,這疫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兇了?!?/br> 溫子薄還沒說話,溫言在腦內召喚起“系統(tǒng)”,叫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有些怔然,好像很久她沒有和系統(tǒng)交流過了。 “殿下,我在哦。” 熟悉的聲音讓溫言有些心安,“在你所謂的觀測線里,這次疫病造成的禍患有多大?!?/br> 系統(tǒng)特殊的電流聲卡茲卡茲的響。 “抱歉,殿下,這部分內容我無法對您透露出來?!?/br> 無法透露,溫言心里也有數(shù)了,看來這次疫病必然是大梁必經的一次劫難,可她怕就怕是人為出來的“天災”。 她先按下心里的不安,看著眼前臉色也不好看的皇帝,心里一嘆,再開口的時候,溫言眼里全是一片正色的莊重。 “陛下,臣預請此次治疫,帶人前往淪陷的村區(qū)?!?/br> 溫子薄想也沒想大手一揮直接否決。“不可,寡人會下令讓太醫(yī)院的人和專門負責疫病的官員前去治疫,你這些日子,寡人命你日日入宮,最近太后很想你,這些事情你不用多想了?!?/br> 溫言:“陛下……” 她剛要說些什么,男人就拍了下桌面,他像是被氣著了,胸膛狠狠的起伏了幾下,惹得邊上的王德福趕緊上前給龍體后背順順氣。 溫子薄手握在桌的邊角,他咳嗽了幾聲,捂著帕子悶聲說話。 “不許,大梁人杰如此之多,要你一個閑散王爺去管這天邊的疫病?你一不會武,二不通醫(yī)法,于情于理,你如何帶人去治這次的疫病?” 溫言語氣鄭重,“陛下,這首次出現(xiàn)疫情的村子是在和南蠻邊境交接的國線邊,如今南蠻使團以及兩個王子公主都在我汴京城內磨合合約進度,馬上又是要文武兩試了,臣的暗衛(wèi)已經駐扎在前線許久,臣前去可以督促病情嚴控。” 更何況前段時間剛有水患停歇,朝中為南邊一帶耗去的人力物力資源隱隱有了些疲態(tài)。 這時候要是再給對面起戰(zhàn)事的理由,對這個內耗虛弱的國家絕不是一件好事。 說到底,她就是眼皮跳的厲害,溫言實在不覺得普通的疫病能把柳靛一圈的好手給拖的多少天回不出消息,她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不早點解決這事情,就兜不住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