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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著去摸枕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光刺了一下他的眼睛。 凌晨五點, 池朝的一排未接來電明晃晃的掛在通知欄里。 他挨個點開來看,時間都是昨天晚上。 屋外的雨聲小了許多,但臺風(fēng)過境的暴雨警告還沒有從天氣提醒里撤銷。 陸戈依稀想起秦鑠說池朝去了哪兒,具體的地方他沒記太住, 反正就知道沒有回家。 這個點, 估計還在睡覺。 他在床上躺了會兒,等到整個人都緩過勁來,再撐起身子下了床。 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陸戈仔細(xì)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一團團的紅疹。 絕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消下去了,只剩了一堆紅色的痕跡, 在皮膚上尤為醒目。 藥膏散發(fā)出一股難聞且苦澀的中藥味,沒被皮膚吸收的剩余部分像是糊了層豬油,又黏又膩。 陸戈干脆連帶著胳膊都一并洗了洗,出衛(wèi)生間的時候看見次臥的門關(guān)得緊緊的,連條縫都沒留。 不應(yīng)該啊, 池朝跟他房間的門就沒關(guān)過。 難不成是池朝回來了?! 陸戈有些詫異, 開門進去后發(fā)現(xiàn)床上還真有個人。 屋里沒開燈,窗簾拉了一半, 隱約有點光亮。 他怕吵著人睡覺,也沒開燈, 就這么走到床邊往下拉了拉對方蓋了半張臉的被子。 我cao!秦鑠眼睛一睜, 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蹦了起來。 陸戈后退半步, 也被嚇得不輕:秦鑠? 我靠你干嘛?!秦鑠驚魂未定, 把被子拉到自己胸前,大半夜的,想嚇?biāo)勒l! 你怎么在這?陸戈走到門邊把燈打開。 我嚇?biāo)懒宋遥罔p還沒緩過神來,進門不敲門啊你。 池朝睡覺不關(guān)門,陸戈說,沒那習(xí)慣。 秦鑠反倒來了勁:你天天夜里跑你弟房間啊? 陸戈又「啪」的一聲把燈給關(guān)了,出門后順帶又把門給關(guān)了。 跟神經(jīng)病似的,他都懶得搭理秦鑠。 池朝果然還是沒回來。 陸戈回到床上躺下,想了想又坐起來,拿過放在床頭的藥膏把皮膚上的紅疹重新抹了一遍。 他這疹子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天亮了去醫(yī)院拿維c沖沖血管,到晚上也就退的差不多了。 說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池朝不回來也好,省得湊他身邊問東問西,解釋起來還挺麻煩。 一覺睡到八點多,陸戈今天是下午連著晚班,就賴了會兒床。 結(jié)果等他換了衣服出門,發(fā)現(xiàn)秦鑠趴在池朝的床上還沒走。 陸戈直接把他被子給掀了,找出一根未拆封的牙刷給他洗漱。 冰箱里排排放著一盒雞蛋,陸戈伸手進去翻了翻,又摸出來兩個西紅柿和一捆油麥菜。 對了,秦鑠叼著個牙刷從衛(wèi)生間里探出半個腦袋,咱弟弟昨晚上回來了。 陸戈動作一頓,朝秦鑠的方向看去:回來了? 回來了又走了,秦鑠含含糊糊地說,當(dāng)時盧嬌在外面,我估計是誤會了。 陸戈下意識地問道:誤會什么? 秦鑠頓了頓:一個女的,從你臥室出來,你說誤會什么? 陸戈也有點懵:不還有你嗎? 我在屋里給你抹藥呢,秦鑠吐了口泡沫,他又不知道。 陸戈「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快步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你沒跟他說? 我說什么我說?秦鑠舉著牙刷有點想笑,跟個兔子似的直接從樓梯道里竄出去了,我坐電梯下去都沒攔著人,之后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不接。 陸戈徑直走去臥室拿手機:那他昨晚上睡哪的? 我小舅子那兒,秦鑠提高了音量,叫裴寅,你還記得嗎? 對自己meimei有意思的那個。 陸戈腦子里突然就跳出來這么個念頭。 他給你打電話了?陸戈問。 那倒沒有,秦鑠搓了把臉出門,他家三層小別墅里進了個人,保姆告訴我老婆的。 陸戈沒再多問,劃開手機給池朝打了個電話。 前兩個都沒接,陸戈有點煩躁,翻到裴寅的電話給他打了一個。 這回倒是接了,裴寅告訴陸戈池朝十幾分鐘前去上補習(xí)班去了。 昨晚他在你那里睡的嗎?陸戈問。 嗯,裴寅的話也不多,人沒什么事。 陸戈也問不出來別的什么,只能謝過裴寅后掛了電話。 雖然這個人在秦鑠這邊沒什么好名聲,不過能和池朝玩到一起的也不至于真就品行敗壞。 他在焦躁的同時意外有點欣慰,像池朝這種性格冷掉渣還帶一身刺的小崽子,真要遇到個什么事也是有朋友那兒可以去的。 也不是非要挨著自己。 又有點酸。 他給池朝發(fā)信息解釋昨天的事,可是編輯了幾遍都覺得措辭別扭。 有沒有可能,不用解釋?秦鑠一邊拆著外賣,一邊看向陸戈,哥哥向弟弟解釋自己并沒有帶女人回家,怎么說都別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