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 第60節(jié)
難道是親了她之后,覺得自己亂了方寸,正在懊惱悔愧? 又或者—— 覺得自己親得生疏不夠好,羞愧難當(dāng)? 薛玉潤眨了眨眼,唇邊浮上促狹的笑意 她突然就覺得,哪怕一會兒被瓏?yán)p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呢。 畢竟,眼前還有一個,比她更害羞的人。 還有什么,比扳回一局之后,發(fā)現(xiàn)還能再下一城,來得更暢快淋漓的事呢? 薛玉潤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戳了戳楚正則的腰,含笑喚道:“皇帝哥哥?” 這聲音,活像是偷吃到了小魚的貓兒,軟乎乎的,卻無一字不透著狡黠。 她指腹下的肌rou緊繃,硬邦邦的,活像塊石頭。 薛玉潤好奇地又戳了兩下。 楚正則倒抽了一口涼氣,轉(zhuǎn)身握住了她作亂的手,聲音里透著幾分咬牙切齒:“湯圓兒!” 薛玉潤重重地哼了一聲,問道:“皇帝哥哥,你不理我還要兇我嗎?” 尾音故意勾起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 楚正則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她。 他眸中泛了一點(diǎn)紅,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她,先前眸中翻涌的浪還未平息,又多了薛玉潤看不明白的情愫,叫她本能地覺得危險。 薛玉潤心口砰砰直跳,強(qiáng)忍著沒有后撤。 楚正則欺身迫近,啞聲問她:“你讓我怎么理你?” 她看到他臉上的薄紅,見證著素來自持端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年帝王,難得一見的失控。 當(dāng)狡猾的小狐貍突然發(fā)現(xiàn)獵物有了新的一面,總是會很期待去摸一摸這一面。尤其要伸出爪子,去試探這條未曾觸碰過的的底線。 相當(dāng)?shù)哪懘蟀臁?/br> 薛玉潤咬著唇,輕輕地踮了踮腳尖,眸中亮晶晶的:“再親一口?” 楚正則:“……” 這一瞬,他眸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岸,被洶涌的波濤盡數(shù)拍碎。 楚正則在自己失控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了相思樹的另一端,至少離薛玉潤三米遠(yuǎn)。 他行動迅疾,仿佛一只肌rou繃緊的獵豹。 薛玉潤看著眼前的殘影,差點(diǎn)兒沒回過神來。 “皇帝哥哥~”薛玉潤一手撐著相思樹,探出腦袋去看他,笑得像朵花兒:“不親就不親嘛,你跑什么呀?” 楚正則沒理她,而是解下腰間的玉笛,反手扔給了她。 薛玉潤接下玉笛,茫然地:“誒?”了一聲,就見楚正則抽出了佩劍。 少年背對著她,劍尖指地,脊背挺直,聲音低沉地道:“吹首曲子?!?/br> 薛玉潤粗通笛聲,尋常的笛曲是難不住她的。她此時也明白過來,楚正則大概是想聞笛曲舞劍。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但看他都不敢看自己的架勢,想必楚正則這時也不會說。 唉。 不說就不說,舞劍就舞劍吧。 她今天暫時不逗就是了嘛。 她可是世上最好的小青梅。 很是能給小竹馬寬限一點(diǎn)兒被逗弄的時間。 薛玉潤老神在在地將玉笛橫放唇邊:“吹什么呀?” 楚正則頭也不回地道:“《清心咒》?!?/br> 薛玉潤:“……” ——從來沒聽過,還能用笛子吹佛經(jīng)的。 * 薛玉潤最后也沒有吹《清心咒》,她本來是想吹《碧血丹心》來著。但《碧血丹心》太難,她吹笛并沒有像彈箏那么高的造詣。 想了想,吹了一曲《哭風(fēng)月》。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起調(diào),楚正則提劍的手抖了抖。但他深吸了一口氣,什么話也沒說,而是跟著笛聲起勢。 * 《哭風(fēng)月》倒是讓外頭守著的瓏?yán)p和德誠俱是一愣。 德誠貼身伺候楚正則和薛玉潤的時間并不長。他聽到這首笛曲,雖然不知道這首曲子是什么,但聽著就跟哭似的。 德誠不由得褪下先前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略有些緊張地問瓏?yán)p:“瓏?yán)p姑姑,您看這?” 德忠先前派來報信的小宮侍也豎著耳朵站在一旁。 雖然三公主那兒的事的確不緊急,但它畢竟也是個事兒啊。 瓏?yán)p大松一口氣,道:“沒事,等曲子停了,我們就進(jìn)去通稟?!?/br> 這一聽就是她的好姑娘吹的,皇上素來不耐煩吹《哭風(fēng)月》這種曲子。她家姑娘都能拿著皇上貼身的玉笛吹曲了,能有什么事? 但瓏?yán)p萬萬沒想到,這首《哭風(fēng)月》足足吹了五遍,吹得他們?nèi)硕家犅槟玖?,才將將停了下來?/br> 瓏?yán)p連忙往相思樹那兒走了幾步,也不敢走太深,朗聲道:“陛下,姑娘,德忠公公派人來報,三公主處出了點(diǎn)事兒?!?/br> 眾人恭恭敬敬地等候了一會兒,沒聽見有人出來,倒是聽到林中皇上應(yīng)聲:“進(jìn)來?!?/br> 瓏?yán)p和德誠對視一眼,只他們兩人畢恭畢敬地走近相思樹。 * 薛玉潤在瓏?yán)p說話時,趕緊將地上的信箋撿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坐在石桌前。 她看著楚正則神色自若地擺正先前被撇到邊緣撞倒的茶壺與茶杯,然后斟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在看到她伸出纖纖素手去接茶杯時,楚正則手微顫,將茶杯放到了桌上,將它推到了薛玉潤的面前,然后飛快地收回了手。 薛玉潤伸出的手落了空,很想揶揄楚正則兩句。比如“你怎么都不敢碰我了”之類的。但想到瓏?yán)p方才的通稟,想來人已經(jīng)走近了些。 薛玉潤沒敢開口。 她跟楚正則之所以沒法直接出去,是因為她需要瓏?yán)p來幫她重新梳攏發(fā)髻。要是讓楚正則幫她,她沒準(zhǔn)要像小時候一樣,哭著去找二公主了。 但也因此,她意識到瓏?yán)p要來之后,理智逐漸回籠——所以,一會兒她該怎么跟外面的人交代? 好在,瓏?yán)p和德誠走來時,皆是目不斜視。 薛玉潤輕咬了一下唇,又擔(dān)心這一咬更加明顯,急匆匆地松開,想著要怎么將此事圓過去。 楚正則看了她一眼,淡聲問德誠道:“何事?” 薛玉潤聽到楚正則如常的聲音,松了一口氣。 是了,她其實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楚正則說他們是在對坐喝茶,那他們就是在對坐喝茶。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刺探皇上和皇后的事? 倒是二哥哥和三哥哥,看他們回去怎么跟大哥哥解釋。 這一次,她才不會相幫。 薛玉潤神色松緩,乖乖坐著讓瓏?yán)p梳攏發(fā)髻,同時豎著耳朵聽德誠的回稟。 “有幾位小娘子幾次三番邀請三殿下?lián)Q個地方去玩,比如去林中折花和湖上泛舟,被三殿下命人抓了起來?!钡抡\恭敬地回道:“三殿下說,按您的囑咐,這些人必定圖謀不軌?!?/br> 薛玉潤:“……” 她從前怎么不知道三公主這么聽話? * 三公主還挺得意,見薛玉潤來,微微抬起下巴對她道:“我都說了不去密林和湖邊玩兒,這些人還三番四次勸我。” 因為三公主“捉”住的人都是小娘子,所以楚正則并未出面。 德忠已經(jīng)先控制了場面,是故這些小娘子們至少都是站在帷幔遮蔽的涼亭里,旁邊也沒有圍著看熱鬧的人群。 可饒是如此,其中一位膽小的小娘子,一看到薛玉潤就忍不住哭出聲來:“我、我不知道公主不想去……我、我只勸了一遍……” 三公主立時就惱了:“你什么意思?本宮陷害你不成?” “殿下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薛玉潤打量了這個哭出聲的小娘子兩眼,覺得有幾分怪異。 若說這位小娘子膽子小,可她竟敢在三公主面前訴冤??扇粽f她膽子大,旁人雖然心有戚戚,卻也沒人哭。 但此時不宜專盯著一人,薛玉潤先請眾人落座、喝茶。 三公主皺著眉頭,沒有拒絕。 “殿下的安危是大事。既有疑慮,現(xiàn)在分辨清楚,不用驚動太皇太后和太后,最好不過。”薛玉潤先緩和亭中氣氛,然后才對眾人道:“殿下請諸位來,正是要請諸位自辯。不然,殿下一言堂便是,何必要尋我作為評斷之人?” 三公主從鼻腔里發(fā)出“哼”聲,沒有反駁。 薛玉潤便好脾氣地請這些小娘子們自辯。 第61章 “雁蕩湖南湖沿岸野花遍開, 而且湖中畫舫上搭了戲臺。臣女家在南湖有畫舫,只是想請殿下去游湖……” 薛玉潤按先來后到的順序聽了幾位小娘子的自辯,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 要說也簡單。 三公主斗風(fēng)箏歇息之時, 拒絕了第一個來請她去湖上泛舟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