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guān)山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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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旨意(修) 京城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有些壓抑的氣氛, 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正常生活。 只是街上到底不像以前那般繁華熱鬧。 舞姬并沒有如傅司簡所想散布皇上昏迷不醒的消息,而是孤注一擲, 想趁機將他也一并除掉, 讓大裴皇室徹底無人。 沖著傅司簡而來的兩支箭是從臨街的一個閣樓上同時射出來的。 以他的身手,本來能輕松避開。 可是一旁的巷道里突然鉆出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嬉鬧著與身后追逐著的小伙伴說說笑笑,眼看著就要命喪箭下。 電光石火間, 傅司簡回身想抱走那個孩子, 卻已經(jīng)來不及, 只能側(cè)身護住。 箭頭從背后扎進他的身體, 又從胸膛的位置穿出來。 遠處正與羽林軍吩咐什么的邵東看見這一幕, 目眥盡裂:“王爺!” - 章太醫(yī)幾乎是被揪著后衣領提到王府的。 看見傅司簡身上的傷,想把刺客砍了的心都有。 箭當胸穿過,位置十分兇險, 章太醫(yī)只能小心翼翼地先將箭頭剪下,又讓力氣大的邵東猛地拔了出來。 饒是傅司簡再能忍, 拔箭瞬間鉆心的疼痛都讓他悶哼出聲。 額頭上冷汗涔涔,面色因流血不止而急速蒼白起來,連緊皺的眉頭都顯得無力了幾分。 章太醫(y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血止住,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仿佛劫后余生。 傅司簡高熱昏迷整整兩日, 才終于挺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裴昭哭得比先帝駕崩時還大聲:“章太醫(yī)!章太醫(yī)!皇叔醒了!” 陪著皇上兩天都沒合眼的章太醫(yī)再三保證:“皇上,王爺?shù)膫系煤芎? 只是氣血虧虛嚴重, 需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月余?!?/br> 才終于得了皇上的首肯, 能夠回去好好休息。 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他真的是心力交瘁。 先是用盡畢生所學搶著時間地給皇上解毒,又是膽戰(zhàn)心驚地給攝政王治傷,生怕他抗不過重傷之后的高熱。 章太醫(yī)覺得自己的腦袋反反復復地搖搖欲墜,如今總算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亓粼诹怂牟弊由稀?/br> 真是普天同慶。 裴昭還在聲淚俱下。 傅司簡被他吵得煩,把人趕回宮中去休息了。 - 舞姬已經(jīng)被抓住,傅司簡有心鍛煉裴昭,將審問的事一股腦兒全丟給了他。 自己便徹底閑下來,在王府養(yǎng)傷。 只是他回幽州的計劃不得不往后延,也一日比一日更想他的小姑娘。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1 窗外明月圓滿,千里共嬋娟,卻瞧不見他魂牽夢縈的綽約娉婷。 他只能將他們相識以來的一幕幕都畫下來,入骨的相思仿佛才有了寄托。 軍營、書院、客棧、長街、初雪、山洞、冬至、臥房…… 不知從何時起,他滿心滿眼已經(jīng)全部都是她。 想讓她康樂無憂,想保她一生肆意。 想與她余生相守,看遍世間美景。 - 過了幾日,派去江南的人回了京,說已經(jīng)查明,江南的瓷商羅家就是涼州那個可疑的富商。 涼州的宅子并不是他的,他只負責將東西從江南運過去。 那處宅子真正的主人是涼州太守——俞漢。 能發(fā)現(xiàn)羅家與俞漢在通信,還是多虧了顧老將軍。 玄衛(wèi)從羅家偷出來的信上有一個奇怪的紋樣,顧老將軍恰好在北疆見過。 那是多年以前,他去涼州太守府與俞漢商議城內(nèi)布防時偶然間看到的。 那時雖然覺得奇怪,卻沒太在意。 畢竟各家都有自己的紋樣,方便通信時識別,俞家的無非是看起來復雜了點。 不過,正是因為這份復雜和奇怪,顧老將軍才將這紋樣記在了心里。 派去江南的玄衛(wèi)里有人見過王爺手里那張紙上的紋樣,與羅家信上那枚如出一轍。 傅司簡聽完這事后,覺得自己真是舍本逐末了。 當初他因為大理寺找到的那張殘破的紙去了北疆,便將全部精力幾乎都放在了通關(guān)文牒上。 因為紋樣太難查了。 他總不能讓玄衛(wèi)拉著街上的百姓一個一個問:“可有見過這個?” 一開始,傅司簡去幽州也是想問問顧老將軍是否有頭緒,可知曉老將軍還在江南后便作了罷。 誰料想,他沒抱多少希望的事,老將軍還真知道。 若是他早些派人拿著紋樣去江南,也不至于查了那么久才查到俞漢身上。 這些時日,江南的玄衛(wèi)皆聽從顧老將軍的調(diào)遣,已經(jīng)將羅家的人看住,只是怕打草驚蛇,所以才沒抓。 老將軍安頓好一應事宜之后,跟他們說王爺已經(jīng)回京,遂挑了個人,讓他直接回京城匯報。 彼時,顧灼派到江南的侍衛(wèi)早已等了十幾天,每天都在反省自己辜負小將軍信任,沒能讓老將軍和夫人早日回去。 顧老將軍和姜夫人從侍衛(wèi)口中聽聞京城情況后,雖是擔心裴昭的身體,卻覺得攝政王知曉皇上昏迷必然會回京,不會出亂子。而案子正到了收尾的關(guān)鍵時候,必須事事周全不能出一絲差錯,是以并沒有急著回北疆。 嗯,顧老將軍一直以為,顧灼會知曉皇上昏迷,是攝政王告訴她的。 畢竟,他是完全沒想到自己閨女會派人進京,還能順便打聽到皇上中毒的事。 他更想不到,他閨女其實還不知道傅司簡就是攝政王。 從江南回來的玄衛(wèi)說,顧老將軍與姜夫人是與他們同時動身的,那算下來的話應該已經(jīng)回到北疆了。 傅司簡便與裴昭商議著,由裴昭下旨召涼州太守、并州太守和顧老將軍回京述職,實則讓顧老將軍帶兵提防著俞漢途中發(fā)覺不對想跑。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這侄子能在最后關(guān)頭瞞著他改了旨意。 把“顧老將軍”,換成了“顧小將軍”。 - 裴昭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日月可鑒。 皇叔高熱昏迷那兩日,他嚇得不輕,生怕唯一的親人離開他,便一直守在床邊,聽見皇叔總是在囈語“夭夭”。 他問了邵東才明白所謂“夭夭”是何人。 皇叔醒來后每天都數(shù)著日子,只等養(yǎng)好傷就動身去幽州。 別問裴昭是怎么知道的。 王府書房里那些畫兒,他又不是看不見。 既然皇叔這般思念未來皇嬸,他作為一個善良孝順的小侄子,當然要給皇叔一個驚喜。 裴昭蓋下印璽的時候,還沾沾自喜地想著,他一定要給他們安排一個別出心裁的見面。 皇叔一定會感謝他的。 - 侍衛(wèi)來軍中時,顧灼剛練完兵回來。 “姑娘,皇上召您和涼州、并州太守進京述職,傳旨的人已經(jīng)在府上等著了?!?/br> “老將軍和夫人讓您抽出五千兵馬帶回幽州,隨您進京。” 聽完侍衛(wèi)的話,顧灼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要讓她和兩州太守一道回京述職,怎么不把姚太守也叫上? 她只是小聲咕噥了一句,倒也沒想讓侍衛(wèi)回答。 誰成想侍衛(wèi)還真知道! “皇上說,總不能把三州太守都召回京,多少得留一個照看著?!?/br> 顧灼抿了抿唇。 行吧,這理由……就還挺充分的。 她調(diào)了先前準備好的三萬兵馬中最精銳的五千趕回幽州,城中百姓倒是頗為熱情,抓著手邊的包子大餅就往士兵手里塞。 顧家軍軍紀嚴明,不能拿百姓的東西,又不忍拂了大家的意,顧灼只好專門派出幾個人沿途說服了一番才終于回了府。 - 來傳旨的小太監(jiān)在正廳里已經(jīng)待了好些時候了。 他到府中說完皇上的旨意后便分外熱情地讓顧老將軍和姜夫人先去休息,由他來等著顧灼。 此時見穿著銀甲都難掩明艷的人進來,又聽一旁的小廝叫了聲“姑娘”,小太監(jiān)立時站起身,滿臉堆笑地問候:“想必您就是小將軍了!” 顧灼聽著小太監(jiān)如此激動的聲音,屬實是一頭霧水。 不過,她顧不上去想原因,只想打聽打聽皇上的身體如何了,毒到底解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