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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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曲陽子教臣吐納養(yǎng)身之法,臣才能到了二十多的年紀還能活下來,而不是早早撒手人寰。曲陽子在其道觀四周,也是懸壺濟世,救活人無數(shù)。臣請陛下讓曲陽子及其弟子陳情?!?/br> 元茂能用曲陽子,自然是先將曲陽子的來歷一五一十全都弄的清楚明白,沒有任何弄虛作假,他才讓人入宮。漢武帝被方士騙子耍的團團轉(zhuǎn)的教訓(xùn)就夠深刻了,他不打算自己也來這么一回。 元茂在上道了一聲好,讓曲陽子和法真陳情。 曲陽子進來,先是問了皇后在辰時之后有了什么癥狀,“這都是正常的,無須擔(dān)心?!?/br> 元茂聞言,放在憑幾上的手瞬時收緊,“皇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病過了,如今各種病癥一同發(fā)作,這也是無須擔(dān)心?” “皇后的病癥經(jīng)由醫(yī)官調(diào)理,發(fā)病的時候不多。但是今日卻發(fā)病的如此厲害。” 曲陽子對上元茂的怒火并沒有任何的惶恐,“既然發(fā)病,那么就表明病沒有好,只是藏起來了而已。猶如行軍打仗,敵軍遭受剛開始的伏擊,找了別處隱藏而已。這一套吐納和功法,原本就是要借少陽之氣,將藏于軀體肌理里的病逼發(fā)出來?!?/br> “治病和用兵之道其實相通,若是連敵軍都找不到,怎么能打仗?一時間見不著敵軍,的確風(fēng)平浪靜,可是之后呢。還是忍一時之痛,將敵軍逼出來?只要病被逼了出來,那么就能下力猛攻?!?/br> “貧道之前給殿下開的方子,也是為了和今日卯時的練功相輔相成。若是真的要治病,只要藥用對了,根本就不需長年累月吃,幾服藥就可以了?!?/br> 元茂聽著,臉上的怒氣不如起初的磅礴,但換上了另外一層憂慮,“可是要猛攻病癥,恐怕得用猛藥,皇后身體虛弱,受得住么?” “和是否剛猛之藥無關(guān),是要讓病發(fā)出來。發(fā)出來那就好辦?!?/br> “臣年少的時候,身體虛弱到連下地都不能,但也是曲陽子道長治好?!?/br> “如今宮中醫(yī)官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辦法,放手一試又何妨?” 元茂冷冷的看著他,李灝被他一看,那股原本消退下去的心悸又浮上來。 宮中醫(yī)官的調(diào)理只是壓著病癥,不讓她難受而已,并不是治本。尤其每月她癸水淋漓不凈,沒有幾日是不見血的。女子的這種病最是要命,一個人身上的血總共就那么多,這么時日慢吞吞的流出來。終有一日,會流盡。 元茂不想她死,只能從別處找人來救她。 他袖中的手握緊又放開,如此重復(fù)幾次。 再這么拖下去,也不過是軟刀子割rou,于事無補。 “道長有幾分把握?” 元茂看他。 “若說貧道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騙子。只能看殿下慢慢把病發(fā)出來,然后借少陽少陰之氣調(diào)理?!?/br> 元茂手掌握緊,想起曲陽子和他之前說的話。他自己也通醫(yī)理,她身體如何到底如何,曲陽子不說,他從她的脈象里都能窺見一二。 他拳頭在幾面上捶了下,“那便看道長了?!?/br> 話是如此,可是他心里的焦急和忐忑卻比之前還要濃厚。 “我將皇后的生死托付于道長了?!?/br> 李灝從宮里回來,簡直死里逃生。太華殿里天子的殺意他感受得真真切切,哪怕是人到了宮外,他都能感覺到天子那一眼看過來,眸光和刀一樣架在他的脖子上。就差一聲令下,讓他血濺當(dāng)場了。 在宮里嚇得魂都要掉了,等出宮嚇出去的魂好歹有點收回來了,他想起自己的妹夫長樂王。 要是沒得長樂王在里頭攛掇,親meimei怎么回娘家勸說他舉薦曲陽子,又哪里來的這么一出?! 李灝越想越生氣,就令車夫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長樂王府。 到了王府見到長樂王,李灝就氣的開口就罵,李元姜擋在中間,李灝都不好過去找長樂王打一架。 “皇后被治得病情還更重了?”長樂王聽李灝那一堆言語里幾個詞,滿臉錯愕。 “我說了這么多,你就聽到了這個?”李灝氣的兩眼發(fā)黑,又去看meimei,“你看看你男人是什么樣子,自己好好的沒事灘渾水,差點沒把我給害死!” “天子一怒,血流漂櫓,真當(dāng)是說笑??!” 李元姜連忙去安撫兄長,好說歹說把兄長安撫下來,“殿下的病怎么還重了?” 她又讓人給李灝上了好茶,茶葉是從南朝來的,最好不過,一杯下去滿心都是草木的芬芳。 李灝連續(xù)喝了兩大杯的茶,心火都被茶水壓下去。這才將宮里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以前聽父親說伴君如伴虎,我這算是自己親身體驗了一回。若不是我急中生智,這條命怕不是都交代在宮里?!?/br> 說完還不忘繼續(xù)說長樂王,“大王如今受陛下重用,就算皇后治好了,那也只是錦上添花,何必蹚渾水?!?/br> 長樂王過來對李灝一拜到底,“倘若陛下真的要追責(zé),我一定會一力全擔(dān)下。絕不會讓郎君替我受過?!?/br> 這個妹夫什么都好,人也是個君子,但就是太客氣了。對妻舅都是這么客氣,讓李灝都覺得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算了,曲陽子是有本事的人,他既然開口了,那么就是有幾分把握?!?/br> 他坐在胡床上,雙腿岔開,手里拿著塵尾死命的扇著,也不顧士族子弟的那一套風(fēng)雅了。 “只是我莫名其妙的被嚇了這么一通?!?/br> 李灝撫了撫胸口,感覺到在宮里受到的驚嚇哪怕到了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平復(fù)。 天子平日里對朝臣是真的和顏悅色,將禮賢下士做到了極致。若不看天子那一身衣冠,都只當(dāng)做是一個清貴的年輕人而已。誰知道真的動怒起來,是真正的雷霆之怒,君臣之間的天塹感受得無比清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當(dāng)時滿腦子只有這話了。 他見長樂王滿臉愧疚想要說什么他抬手制止,“罷了罷了,如今我還好好的坐著。人都已經(jīng)舉薦上去了,我還能拉回來不作數(shù)么?!?/br> 人都已經(jīng)送入宮去了,這會想要后悔也不能了。如今就看接下來皇后病情如何,只要皇后好轉(zhuǎn),那么就云散天晴。 原本的一肚子火氣,到了這會也都散了,他站起來打算回去。李元姜想留兄長用一頓晚膳,李灝婉拒了。 送走李灝,長樂王佇立在庭院里發(fā)呆。 “還在想殿下的事?” 李元姜處置完府內(nèi)的事務(wù),就見到他在院子里。 兩人如同一對友人,無關(guān)男女風(fēng)月,還能互相安慰幾句。 長樂王搖搖頭,“是在想李郎君。應(yīng)該是我親自出面,這樣就算有事也落到我頭上?!?/br> “這次是真的連累李郎君了?!遍L樂王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妹。明日我就登門去請罪?!?/br> “現(xiàn)在說這話也遲了,不過幸好看著也不是沒有轉(zhuǎn)機。我雖然沒有見過陛下,但是聽家里的父兄,以及其他的族親們提起過,陛下行事,若不是把事情前后查得清清楚楚,是不會貿(mào)然動手的。” “而且兄長做事,沒有足夠的把握,也不會舉薦那個人。” 李元姜望著他,“要是大王擔(dān)心,我過幾日去拜見皇后,親自看看?!?/br> “多謝王妃了?!?/br> 李元姜搖頭說不用,“只是見大王這么一個人物,為情所困的時候竟然是這么一個樣子。挺好玩的?!?/br> 長樂王低頭笑笑,也不生氣。 “王妃出嫁之前喜歡過什么人么?” 他對此毫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猶如和友人提起一件平常事。 有是有過的,那時候天子也沒有表露出半點拉纖保媒的意思,家里自然是為她相看各類的年輕才俊。士族兒郎有那么幾個才貌雙全,見到了動心也是很常見的事。 不過這話她不打算和長樂王說。 李元姜笑了笑沒答,長樂王也不追問。 他們這般相處,倒是最好了。 元茂處理完手里的政事就過來陪著白悅悅,她的情形還是沒有好多少,平日里喝藥扎針,用各種珍貴的滋補藥材養(yǎng)著,看著和常人沒有任何區(qū)別。可一旦發(fā)出來,洶涌難止。 元茂見著他親手喂下去的粥又被她吐了出來,瞬間久違的無力感籠罩在他周身。 白悅悅吐了幾次之后,虛弱無比。 她靠在他的懷里,“陛下,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自己之前還想了個大半天,覺得如果元茂沒有給她像上周目那樣灌毒酒的話,就算進了瑤光寺,她也能左擁右抱小白臉。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吐死的,真是讓她郁悶的不得了。 元茂呼吸都有瞬間的停滯,“沒有的事?!?/br> “只是你的病發(fā)出來了而已,”元茂輕聲道。 他低頭看她,她吐了幾次,身上汗水一層接著一層。他令人取來熱水又喂了下去。 曲陽子和他說過,她的病是溫病,是冬日里寒氣入體落下的,必須在夏日里通過汗水發(fā)出來。 “陛下騙我。” 水是蜂蜜水,喝下去小會之后又了點力氣,她捉著他的手。 “朕沒騙你。”元茂低頭看她捉著自己的手玩,她孩子一樣勾住他的手指來回的繞。 “陛下恨一個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br> 她抬頭,滿眼的好奇。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5 21:09:01~2022-06-06 21:11: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羊球 10瓶;沒病你就走倆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2章 這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白悅悅一直好奇很久了, 元茂低頭看她,把她頭臉上淌落的汗珠給擦拭干凈。 “現(xiàn)在好些了?”不等白悅悅回答,他又道, “應(yīng)當(dāng)是好些了。否則哪里來的力氣說話?!?/br> “陛下先回答我,不許說別的事?!?/br> 元茂看著她,唇邊露出個笑, “你不會想知道的?!?/br> 他的恨是和愛一樣濃郁的東西, 到了極致。必須見血, 才能平息下去。 她眉頭都皺起來,但是也沒有力氣繼續(xù)問什么了, 今日沒怎么吃東西,就算吃了點也全都吐了出來。喝了點蜜水生出來的力氣, 全被她幾句話給揮霍完了。 元茂見她眼睛快要黏上似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臉上, “睡吧。” “可陛下都還沒有答我話呢。”她話語輕輕的,還沒等她說完,眼睛就已經(jīng)合上了。 他坐在臥榻邊,看著她入睡。 她醒著的時候有點孩子氣和任性, 睡著之后倒是滿臉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