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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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小會之后,他輕輕放開。讓人將他還未處理完的公務(wù)給放到側(cè)殿里。 白悅悅一腳醒來,覺得渾身上下的難受少了許多, 更是沒有那份沉甸甸,輕松了不少。 她從臥榻上起身, 守在帷帳外的宮人聽到內(nèi)里的動靜進去。 “殿下你醒了?” 宮人的話語里都透著一股可見的欣喜。 白悅悅對宮人這股高興頗有些沒頭沒腦,她點了點頭。掀開身上的錦被就要坐起來, 宮人們上來, 服侍她換衣洗漱。 白悅悅御下寬容, 平日也不責(zé)罰宮人黃門,宮人們原本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少女,性情活潑,到了這會更是嘰嘰喳喳。 “這時候還沒到辰時吧?” 白悅悅看了一眼漏壺,宮人說沒有,“如今還是卯時?!?/br> “那就好,把法真道長請來吧。沒有她帶著,就做了一遍,我吐納什么的都還沒有記住?!?/br> 宮人略有些遲疑,見她看過來,宮人解釋,“那位被陛下下令看管起來了?!?/br> 白悅悅昨日里吐的一塌糊涂,兩耳轟鳴嗡嗡作響,隱隱約約聽到元茂在說什么。但是沒想到是下令把人關(guān)起來。 “把人請出來吧?!卑讗倫偠?,見宮人面上還有遲疑,“就說是我的意思?!?/br> 皇后出面,就算天子那里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宮人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法真就過來了。 元茂并沒有把這對師徒立即丟進大獄,而是將人留在宮室之內(nèi),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依然是待遇不變,只是不能出宮室而已。 “多謝道長?!卑讗倫倢Ψㄕ婧苁歉屑ぁ?/br> 昨日難受是難受。甚至被逼的恨不得干脆死了完事的念頭,但是今日起來,渾身輕松了許多,比昨日卯時的時候,身上輕快了。 法真見皇后滿臉誠懇,也安心下來,對皇后施禮。 “還請道長繼續(xù)傳授?!?/br> 白悅悅道。 元茂下朝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辰時,但是他待會還要見幾個朝臣,大詔已經(jīng)發(fā)了下去,他令從洛陽到各州郡必需照著詔書內(nèi)去做,另外詔書的內(nèi)容官員們也必須倒背如流,倘若不能,立即革職。 他起的早,習(xí)慣的只是吃上一個澄餅,到了辰時下朝之后,再進一些膳食。 “皇后已經(jīng)好了?” 元茂端著一杯酪漿聽中常侍說皇后下令讓法真出來,抬頭問道。 他看似對曲陽子師徒已經(jīng)放下了戒心,但是卻沒有下令解除對法真的軟禁。 “殿下看起來好多了,聽殿下身邊服侍梳妝的宮人說,臉色比前幾日都要有血色。” 元茂低頭喝酪漿的動作頓住,他抬頭看中常侍。 “當(dāng)真?” 中常侍笑道,“這種事臣怎么敢欺騙陛下。何況陛下和殿下夫妻日夜對著,臣怎么瞞得過去呢?!?/br> “好,這是好事?!?/br> 元茂之前因為一樁事訓(xùn)斥了個朝臣,到方才之前臉色都談不上好,但現(xiàn)在面上浮出笑容。中常侍看在眼里,覺得天子如今笑得比春日的花都還要燦爛。 “賞賜曲陽子金十斤。”他下令。 “若是他們師徒真的能根治皇后的病,朕到時候再給他們修建新的道觀。” 魏國崇尚佛教,連皇家都是大肆修建佛寺。道教就稍微顯得有些寂寥,元茂這話的意義不一般。 中常侍離開之后,元茂從坐床上站起來,滿臉喜意,忍不住在殿內(nèi)來回走了好幾圈。連那邊擺放的膳食也顧不上用。還是中黃門提醒,元茂才過去將酪漿一飲而盡。 元茂處理完手中的事回太華殿,見白悅悅正回來,為了行動方便,她學(xué)著法真一副道士的打扮。 坤道和男道士一樣的裝扮,沒有任何的區(qū)別。都是束發(fā)著廣袖衣。 白悅悅也是一樣,她領(lǐng)著宮人往回走,見到皇帝的行輦。那邊輦上的元茂已經(jīng)遠遠看見了她,讓黃門停輦,自己下來,一路快走就到她這兒。 元茂上下打量她,她和男人一樣束著發(fā)髻,只用一根玉簪別著,身上是一襲道袍。陽光落到她的臉上,干凈透徹。 元茂見她臉色比前幾日都要紅潤了些,連連點頭,道了幾聲好。然后看向白悅悅身后的法真,他露出幾分和氣,“皇后的身體一直不好,宮中醫(yī)官雖然一直開藥調(diào)理,但沒見太多的療效。如今你可立功了?!?/br> 明明昨日還一副要對人嚴懲不貸的架勢,今日又是一派的和氣了。白悅悅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目瞪口呆。 法真經(jīng)歷過昨天那一遭,對天威深不可測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悟。對天子這話她也不敢真的當(dāng)做自己的功勞,連連說是皇后悟性好,又說是皇后有上天庇佑。 白悅悅看著都替法真犯累,她讓宮人領(lǐng)著法真去別殿休息。自己轉(zhuǎn)身過來和元茂并肩走在一塊。 “陛下昨天嚇到她了?!?/br> 元茂言語里有莫名的委屈,“朕昨日被你嚇壞了,以為自己遇上了漢武舊事。說實話,朕自己被騙倒也沒什么,笑笑也就過去了。但是見你那樣,就顧不上許多?!?/br> 白悅悅聽著,“原來陛下不討厭我?!?/br> 元茂沒好氣的看她,“事到如今,你才知道?!?/br> 白悅悅心里在他的話后加了一句不知道,她快走幾步跳到他的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現(xiàn)在我好多了。他們還是有些真本事的?!?/br> 元茂看她臉上的氣色,好會他呼出一口氣,“倘若他們真的能把你的病根治,朕自然不會虧待他們?!?/br> “陛下以后不要這樣了?!?/br> 白悅悅主動拉住他的手,“平常人可經(jīng)不起陛下這么一通嚇的。把他們嚇壞了,之后怕就沒有人來給陛下舉薦了?!?/br> 元茂臉上露出笑,“孩子心性。只要天下人還有一份追逐名利的心,就不會少人舉薦?!?/br> “可是陛下發(fā)怒的時候真的好嚇人?!?/br> 元茂看過去,見她臉上滿是心有余悸,“朕并不是胡亂發(fā)火的人。” 這是真的,他的確時常控制自己的脾性,除非事態(tài)嚴重,或者對方實在過分。要不然他都是壓制自己的脾氣。 元茂知道自己的脾性里帶著先祖?zhèn)兊谋┝?,不管不顧仍由發(fā)作骨子里的那股嗜血本性,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但是陛下一發(fā)怒就好可怕。” 白悅悅看他,“反正是嚇到我了?!?/br> “朕無心的。”元茂解釋。 他不用輦,就和她這么在宮道上走著,“朕答應(yīng)你,朕以后不會對你發(fā)火。” 白悅悅心里不信,她伸出手指,“那咱們拉鉤,誰要是說話不算話了,誰就是小狗?!?/br> 以后說他狗男人,那就光明正大了。 元茂有些好笑,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和她拉了手指。 皇后的病情過了小半月之后,有了不錯的改善。 原本都是些棘手的毛病,太醫(yī)署里的醫(yī)正都只能讓病癥不發(fā)出來,想要完全根治都一時半會拿不出什么確切的辦法。 沒想到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道人進去,倒是把皇后治得頗有些起色了。 天子因此大喜,還宴請了朝臣。 渤海王從宮里回府里,天上都已經(jīng)黑了。渤海王妃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回來,和幾個婢女把他給往回抬,到了屋子里,王妃就把接下來的事交給了符桃兒。 王妃出身大族,做不習(xí)慣伺候人的事。尤其渤海王渾身上下都是難聞的酒味,渤海王妃嗅覺靈敏,聞著那股味道就忍不住想吐。干脆就讓符桃兒過來服侍。 符桃兒做事細心周到仔細,這種照顧人的事交給她,最是合適。 渤海王才入大門沒多久,符桃兒這邊就知道他回來了。她這個人長袖善舞,善于交際,在王府里的這段時日,結(jié)交了不少婢女宦官。這些人和她交好,有時候見到什么,順便就告訴她了。 符桃兒過來送走了王妃就開始照顧渤海王,她把渤海王沾染了酒氣的外袍和中單脫下來,又從婢女手里接過熱水泡過的帕子,給他擦拭身體。 這些活兒費時費力,而且若是渤海王心里稍稍有些不順,就是要被責(zé)打的。 符桃兒把這事全數(shù)攬了過去,婢女們求之不得。根本無人和她搶。 渤海王睜開眼,見到面前的那張芙蓉面,一手攥住她的手腕拉過來,符桃兒就一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屏退了室內(nèi)其他的婢女,在她腰臀上掐了兩把,樂呵呵想皇帝怕不是沒見過懷里的這個尤物,所以才讓他撿了這么一個便宜。 “你在宮里見過天子么?” 符桃兒低聲說見過。 “今日陛下為了皇后病情好轉(zhuǎn),在宮里宴請了宗室。”渤海王說起來都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平日里除了逢年過節(jié),也沒見天子有這個閑情逸致。如今為了皇后倒是擺上了?!?/br> 符桃兒聽到渤海王提起皇后的名頭,忍不住咬住后槽牙,抵住那股洶涌的恨意。 她這段日子不停地想起她在大獄里受過的刑,還有那沒有挨過杖刑死掉的王鐘兒。 她在宮里也是和在王府這般,卑躬屈膝,百般謀算。但是結(jié)果卻不一樣。 若是那日皇后沒有來,她不必出宮,王鐘兒也不會死。 符桃兒在一旁,“人都說天子英明神武,可是妾覺得,大王才是這世上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人物?!?/br> 這話到了外面是要被人拿來大做文章的,但這會兒屋子里頭除了兩個人之外,別的人一個都沒有,他不但不害怕,反而聽得滿心的舒服。 “天子這段時日,越來越不像話了?!?/br> 宮里黃湯灌多了,人也有些飄飄然。 “上回從山東帶回來個田舍郎,寵信的和什么似的,看天子的意思是要重用。別人那么多出身大族的,他不用。偏偏弄個田舍郎。” “寒了多少人的心?!?/br> 符桃兒聽著,她輕聲道,“妾的幾個兄長如今在南安公門下,一直郁郁不得志。兄長們雖然默默無聞,但是還有些志向,若是能服侍大王,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原本還頭疼這件事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好,后來覺得對男人,還是在他心情最好的時候直接開口最好。 “你兄長在南安公那里?”渤海王問。 符桃兒點頭。 “他們?nèi)缃穸际悄习补拈T客?!?/br> 所謂門客不過是奴婢換個名頭而已,太后當(dāng)初這般處置,她沒有辦法,現(xiàn)在有了機會,她必須動手。 “好?!辈澈M跞缃裾龑檺鬯?,再說也不是什么多費勁的事,讓人去和南安公說說就差不多了。 符桃兒依偎在他懷里,“大王對妾真好?!?/br> 她看他,“妾前幾日跟著王妃去江陽王府上,聽江陽王妃的口吻,對宮里有不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