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反擊
話音剛落,一股力道將仇紅從地上拽起,她踉蹌不及,旋即被身后的人抵著脊骨往殿堂中央逼去。 “仇紅,你和你的軍兵,殺了我們吐谷渾族人成千上萬?!蹦饺萸鹜氐χ鴱难H抽出一把匕首,寒涼的光在殿下燈火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光,“可有想到一日落敗,便成了我們的掌中之物?” “后梁不是宣稱,你是那天賜的神將,無往不勝嗎?”慕容丘拓笑了一聲,“那今日我們就看看,你這神將,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轉(zhuǎn)求歡,嬌哭呻吟的吧?” 刀尖劃過了仇紅前胸的衣襟,啪嗒一聲,絲扣斷裂。 周圍圍觀的人群彼此喉間凝著的一股氣,也順著這一聲泵然斷了。 有的人大呼著痛快,等不及要看仇紅崩潰失措的場面,興奮的氣聲壓在每個人的舌橋之下。有的人則要求慕容丘拓不應(yīng)該如此緩慢地對她施辱,他們要求慕容丘拓給予這個戰(zhàn)犯最為殘忍且利落的侮辱,就像他方才承諾的那樣。議論紛紛不說,甚至有人企圖走上殿去,先慕容丘拓一步對她動手。 卻沒成功,反被慕容丘拓的人拳打腳踢趕出了殿外,慕容丘拓對此并不惱怒,他當然知曉仇紅這個人在自己族人心中有多被仇恨,又同樣知曉,作為一個女人,仇紅多么地吸引著殿下這些蠢蠢欲動的男人們的心。 對于這些露骨的想法,慕容丘拓并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是不是第一個。 叫好聲催促聲此起彼伏,殿堂中央的光線,和圍觀人群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仇紅的身上。 無比殘酷而凜冽地,將她暴露在人心的沉浮之前。 誅心的言語和輕蔑的注視足夠讓一個干凈的人泥濘不堪了,尤其是對身為一國之將的仇紅,這是奪去她尊嚴最好的武器。慕容丘拓滿意地看著這副審判的畫面,但仇紅的反應(yīng)卻令他不夠痛快。 她十分平靜。 除了開始那一聲痛呼以外,她便散盡了所有的情緒。 沒有求饒、沒有呻吟...甚至沒有恨。 她很平靜,眼底無波,即使前胸的衣襟已被他挑開了,其下起伏的輪廓已然暴露在人眼之上。 她卻仍是平靜,甚至有些...順從,慕容丘拓頗有些意外。 “怎么?!彼赜行┬募拢直撑牧伺某鸺t紅腫的臉頰,“這就投降了?還是...仍在打著要逃脫的鬼算盤?” 對于這一樣一個以駭人軍功而聞名于世的武將,他不能像對待尋常女子那般掉以輕心。 她越是平靜,他就越是要警惕。 說明方才的這一切,都還不能令她心防徹底崩潰。 也說明,他需要用更殘忍的手段,誅她的心。 “如果你是想著,你的手足同胞,會前赴后繼,不計一切地跨過戰(zhàn)線來救你。”慕容丘拓的手滑向仇紅的后腰,刻意在那處隔著輕薄的衣料將五指揉進她的皮rou,“那你就想都別想了?!?/br> “從你被俘到如今,不到十天的光景?!彼闹父乖谒g流連,“后梁人便開始準備你的喪事了?!?/br> 他輕聲說著,語調(diào)猶如毒蛇吐信,“明明是生死未卜,他們卻連找都不愿找,十天而已,就準備坐實你的死訊了。我和兄長實在不忍,你好歹也是一朝名將,就這樣不明不白被自己的國家認定身死,豈不是太可惜?” “昨日兩軍交戰(zhàn),我放話于陣前,告訴這群愚蠢至極的后梁人,你還活著,我們愿意與他們做交易,只需他們讓出西南十座...”他伸出手指,在仇紅面前晃了晃,“只要十座城池,善良誠懇的吐谷渾人,便會將你完璧歸趙。” 仇紅只覺自己的眼耳口鼻要被窒息之感全然包圍了,她試圖去調(diào)整呼吸,指尖卻下意識地顫抖起來。 慕容丘拓察覺到她的變化,心下一動,旋即更為亢奮地,循循善誘地伏低身子,對仇紅說道:“可你知道,在陣前與我們對陣的那位宰相,做了什么嗎?” “當我說完你沒死,人還活著,并把你受俘時留下的殘劍擺在他們面前,你們的隊伍便開始躁動了,一個游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去找城樓之上的宰相,一路奔一路跑,口中不停地叫喊著,‘仇將軍沒死!’‘仇將軍還活著!’” “但這位宰相,他可真是厲害啊,狠極又果決,不允許任何擾亂軍心的人或事出現(xiàn),對于那個哭喊著要迎回你的士兵,他當即拔了那人的舌頭,血濺了城樓滿磚,他還是面色不改,徐徐道;‘仇將軍已于抵御吐谷渾一戰(zhàn)中捐軀,其生時盡忠,死亦慷慨,我后梁軍人,當承其遺志,奮勇殺敵,以刃血仇’?!?/br> 這句話,幾乎是貼著仇紅的心骨而去的。 才,十天嗎? 她以為自己都要把這一生的苦難都經(jīng)歷干凈了。 竟然才十日嗎。 她艱難地從喉中吞咽下苦澀之感,眼底一陣陣發(fā)黑。 慕容丘拓在說的話,她試圖逼自己不去聽,可事與愿違,當后梁兩個字出現(xiàn)的時候,仇紅便不可抑止住心頭的泛濫。 那是她的家國。 她的手足。 即便知道慕容丘拓在試圖以這樣誅心的話撕碎她,但仇紅還是忍不住,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肚子里。 “仇將軍已于抵御吐谷渾一戰(zhàn)中捐軀,其生時盡忠,死亦慷慨,我后梁軍人,當承其意志,奮勇殺敵,以刃血仇?!?/br> 她幾乎能想到,寒賦說這話時的神情。 她對寒賦沒有期盼,所以并不失望,只是對那個因她而失掉口舌的游兵,仇紅抬不起頭。 寒賦沒有做錯。 此刻擾亂軍心是大罪,軍法森嚴,若是仇紅在場,也不會輕饒。 可他到底觸動了仇紅心頭那份被惦念的人欲。 指尖的顫抖蔓延到了全身,她有些站不穩(wěn),喉間躥出一股灼燒之感,令她齒間鈍痛。 “冠冕堂皇,虛偽至極?!蹦饺萸鹜夭恍嫉負P了揚唇角,“...最巴不得你死的,原來是他們。” 每一個字,都比身體發(fā)膚之痛更摧殘她的心。 被自己誓死守衛(wèi)的家國拋棄,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崩潰絕望的? 慕容丘拓能瞧見,在他話音即落后,面前的人身形已近搖搖欲墜。 但她還在忍,竭力地勻平呼吸,面上仍未松動一分,慕容丘拓不禁暗罵一聲愚蠢,可緊接著視線之中,仇紅側(cè)開的顎線之上,竟然滑落了一滴清淚。 那淚可是比一萬條后梁人性命還要令慕容丘拓興奮的東西。 他下意識地將人掰正,怔然地看著仇紅眼尾,指腹忍不住發(fā)著顫,去探向那滴淚光。 仇紅是烽火地里走出來的女人。 耀人奪目的風(fēng)情,赤蛟一般的身段之下,是一顆狠絕而殘酷,刀槍不入的心。 但如今,這刀槍不入的心,也被世事毀出了一道淌血的傷口。 傷口之下,因失節(jié)制而袒露出來的柔意,令慕容丘拓僨張的血rou,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他著了魔般盯著那滴淚,喉嚨一緊,發(fā)出一聲輕蔑的笑意,“呵,所以我說,你們后梁人都是孬種,竟然要一個女人出來為他們保家衛(wèi)國,揮刀拼命。” 但這惻隱之心,不足以支撐他放過她身上累累的血債。 “女人。就該做女人該做的事?!?/br> “他們不懂怎么讓你物盡其用?!?/br> “我來教你?!?/br> 反手將仇紅壓在身下,慕容丘拓的視線從她泛紅的面頰一路滑過,到那纖細而脆弱的脖頸,再到方才大亂的衣襟間,起伏不平的輪廓。 女人的身體在此刻徹底成了催情的魔藥。 慕容丘拓情不自禁,手掌撫向了仇紅的臀,在圓滑柔軟的皮rou之上大力揉捏了幾下。 大殿之上,眾人屏氣凝神,只待慕容丘拓步入正題,將香艷的場面暴露于前。 而就在此刻,一直沉默的仇紅卻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她口腔中含著血,講話囫圇,慕容丘拓聽不清,但方才那滴淚已然挑動了他敏感的神經(jīng),鬼使神差,他迫不及待地想從仇紅干啞的喉嚨里,聽出幾個肺管中擠出來的顫抖無比的聲音。 他慢慢地俯下身去,仇紅朦朧的眼睛里逐漸倒映出他的輪廓。 慕容丘拓有些恍然,這感覺令他十分飄然,于是更果斷地壓低身子,“...你要說什么?” 他的身子與她的幾乎毫無間隙了,慕容丘拓卻來不及感到暢快,因為身下人那雙淚眼之中投出來的目光,不過一刻之間,便忽然變得狠戾至極。 電光火石,女人揚起的下顎直直錯開了他的唇,猛然一低,森然的白齒一把咬住了他的喉嚨! 新年第一天,隨機抽個炮灰反派死一下吧!大家元旦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