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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懷大笑:“還是你會說,從頭到尾,全憑一張嘴?!?/br> 晏君懷的反應(yīng)太大,他此刻不像一國之君,更像是一只驚弓之鳥。 “全是騙子,父皇是,母后母妃是,冬兒是,你也是!” 晏君懷神色癲狂,惹來眾臣將信將疑。 不多時,殿外遠遠有一列人影接近,未看清是誰,晏君懷手里的劍顫抖起來:“快將他擒住!” 眾臣不敢亂動,晏君懷劍尖指向侍衛(wèi),侍衛(wèi)們不敢再以保護皇上為由不動,全都上前圍住晏遲。 只是下一刻,殿外尖細的嗓音傳來:“太皇太后駕到!” 晏君懷些微怔松:“太后……” 待到太后進殿,晏遲任憑數(shù)道劍光直指,不緊不慢,朝太后行禮。 太后痛心疾首道:“還不快將手里的劍全放下?” 侍衛(wèi)們不敢掉以輕心,陛下還未發(fā)話呢,若是他們松懈,是不要腦袋了? “哀家同寧太皇太妃情同姊妹,太妃還在后宮,你們這是做什么?” “太后,他要篡位?!?/br> 晏君懷緊抿唇,捏緊了手中劍。 “端王是無上皇疼愛的兒子,是先帝的手足,是您的叔父,他更是從小由哀家看著的,這朝堂上,誰都可能生出篡位的心思,唯獨他不可能!” 太后將這番話說得中氣十足,晏君懷發(fā)笑,果然,誰都向著端王,誰都覺得晏遲比他好。 父皇,冬兒,連太后也…… 太后對昨夜里大動干戈的動靜知曉一二,晏遲昨日來她的宮殿拜訪過她,當時提過可能會出現(xiàn)這般局面。 她起初不信,晏君懷若對晏遲痛下殺手,驗證了晏遲的話不說,更證明了他的心思縝密,早就謀劃好全局。 倘若他連自己受傷,朝堂上孫恒倒戈的局面都算計進去,那么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那時她望著晏遲清凌凌笑意粲然的眼睛,只覺得遍體生寒。 怕是當今陛下,根本斗不過他。 好在,他沒打算和晏君懷爭。 先皇在時,宮中撤換太子的流言蜚語四起,她擔心若是讓晏君懷聽見,說不定會做出什么癲狂舉動。 先皇沒派人清除流言,只是道:“朕的身子逐漸不行,懷兒年輕氣盛,竟去打壓沈家,若是朕再不敲打敲打他,他的心氣不穩(wěn),將來怎么鎮(zhèn)住那群巧言令色的老家伙,守住這一片大好山河?” “你讓端王從旁輔佐一二,不就好了?” “不行,”當初先帝笑說,“先不論端王是否愿意,就說懷兒,他心氣比天高,讓人從旁輔佐,只怕是更引得他們刀劍相向,況且他只會覺得我這個爹偏心?!?/br> 從來沒有什么要撤換掉太子的圣旨,自始至終,都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一個父親為了孩子在鋪路。 “上回打獵歸來,朕看見懷兒手里抱了只小兔子,同他小時候一樣,屁顛屁顛地跑到太子妃的眼前給她瞧,當時朕就在想,真好,懷兒終于不計前嫌了,”先皇回憶道,“小時候,他也是這么捧來給朕看的,不過后來他的那只兔子吃了濕草,暴斃而亡,他一直怪在朕腦袋上,同朕生了嫌隙,朕不好拉下面子和他解釋,這一賭氣,就是十多年……” “怕是陛下多心,他從沒放在心上?!?/br> “不是,朕能看懂他,”先帝道,“他那雙眸子倔得很,藏著什么,看一眼就懂了,只是為人父,不能將心腸剖給他看,朕還是皇帝,這父親和君王不能做得太沒威嚴?!?/br> “太后,你說朕光是養(yǎng)只兔子,是不是現(xiàn)在能同他拉近些關(guān)系,教他別老是記恨著朕?” “陛下若是想,何不立馬去?” “等身子好些?!毕鹊劭此撇辉谝?,順口一說,太后笑他的良苦用心。 他能看得懂晏君懷,她何嘗看不懂他? 一國之君,竟然為了孩兒顧慮成這般。 只是后來…… 她看見晏君懷伏在先帝逝去的龍榻邊哭得那般傷心欲絕,信以為真,當時想,至少晏君懷心中是真的惦記著他這位父親。 偏偏不遂人愿,太后思及此,重重嘆了一聲。 第83章 太后的話如石子投湖, 蕩起一片不小漣漪。 孫恒朝龍椅看,窺見近乎癲狂的陛下,想到日后官途,躊躇道:“太后貴體為重, 容微臣斗膽, 不若回宮歇息的好?!?/br> “你的言下之意, 是哀家不配插手這朝堂之中的事?”太后反問, “無上皇在時, 朝中有位女子扮作男子為官,當時遭人揭發(fā), 是哀家站在這兒替她開脫, 無上皇寬宏大量,遂讓她再為大梁鞠躬盡瘁幾年, 直至她尋覓到良配, 嫁做他人婦。哀家那時,尚能說道幾句,可到眼下,連站在這里都礙著你們的眼?” “并非, ”孫恒焦灼道,“只是這兩樁事不能相提并論,端王已是罪名確鑿的反賊,太后舉的例子從古至今, 在大梁的史書上,不過只是記載了這么一例?!?/br> “一例,足以證明無上皇的胸襟, ”太后不愿與他多耗口舌, 直望向晏君懷, “你來說,你究竟是不是問心無愧?” 晏君懷在先帝薨逝那晚,望見他至死都未曾闔上的雙眼,伏跪在龍床邊,探出手去,徐徐將他的眼睛遮上。 這樣做了,他都未曾得到片刻心安。 至此往后,掉落進可怖的夢魘中成了常事,無論夢境初始如何,夢見何人,最終都會變換成同父皇有關(guān)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