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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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煜被她堵得一噎,皺眉看了她良久,直到女子面露茫然,他才憋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他身影剛消失,顧晗眉眼間的情緒就寡淡下來,她重新垂眸看向手中的小衣,根本不愿去猜皇上在想什么。 陸煜出了長春軒,他心中憋了口氣,上不來不下去,堵得他格外難受。 他忽地敲了敲鑾仗邊緣,劉安忙忙讓鑾仗停下,陸煜掀開簾子,語氣不好地問: “你說,她是不是在怪朕?” 劉安才不敢回話,設(shè)身處地地想一想,若他是昭貴嬪,他心中也肯定埋怨皇上。 但話肯定不能這么說,劉安訕笑道: “昭主子待皇上不是和從前一樣嗎?” 擱他身上,他肯定做不到昭貴嬪這樣,日日對他笑臉相待還不成,皇上還想要怎么樣? 陸煜啞聲,他也不知該怎么說,半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疲倦地低聲道: “朕已經(jīng)奪了皇后的管理六宮職權(quán),還不夠讓她消氣嗎?” 劉安不說話了。 陸煜也不想讓他回答,他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這事對顧晗不公平,但這世間公平的事少,他奪了皇后的權(quán)就是給顧晗一個交代,待她誕下皇子那日,他也會彌補她。 他膝下多年無嫡子,自不可能真的罔顧皇后腹中胎兒而嚴(yán)懲她。 陸煜慣是隨心所欲,他也想著,顧晗這段時間心中不舒服,他冷冷她,她自會知道在這宮中,和他鬧不得,但一想到他真的冷待女子,女子會被人怠慢,從而生了委屈,他就狠不下心。 陸煜放下了提花簾,他無奈地道: “這后宮妃嬪甚多,只她一人,叫朕覺得拿她沒辦法。” 鑾仗重新抬起,陸煜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br> “給昭貴嬪準(zhǔn)備的生辰禮可好了?” “回皇上,窯坊的人說快了。” 陸煜手指敲點在邊欄上,垂著眼皮道: “朕叫她受了委屈,這后補的生辰禮,還是薄了點。” 第102章 日近中秋,佳節(jié)帶來的喜慶似洗刷掉先前宮中的陰霾,顧晗挺著近七月大的腹部走在宮中時,都能看見掛在樹干上的紅燈籠,搖搖曳曳地在夜間自成了一番美景。 夜深暗色濃郁,風(fēng)吹竹林帶來夜間的絲絲涼意。 長春軒中,只點了一盞燭燈,將殿內(nèi)襯得有些黯淡,女子捧著臉頰湊近楹窗,她比在行宮時要圓潤了些,彌補了孕后艱難的消瘦,月映臉頰襯得她粉白黛黑,她輕垂著眼瞼,靜靜聆聽眼前人的話: “主子,奴才都安排好了?!?/br> 小方子跪蹲在地上,聲音壓得低低的,稍帶了幾分遲疑:“可是這樣做,真的會讓皇上懷疑那位嗎?” 并非小方子覺得主子做得不對,而是覺得主子做得太隱秘了,根本不會像上次那般直接將線索引到皇后身上,主子真的不會白費功夫? 顧晗只輕聲說了句: “皇后很聰明?!?/br> 從皇后很少對后妃出手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明確地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更穩(wěn)妥地保住自己的位置。 哪怕皇上對朝堂上的林氏都心生了忌憚,對她仍是信任,將后宮權(quán)力一直交付在她手中。 所以,越針對皇后的證據(jù),才越顯得是栽贓嫁禍。 顧晗輕緩地?fù)芘讼聽T線,殿內(nèi)的燭火越黯淡了些,小方子和玖念對視一眼,恭敬地垂下頭: “明日就是中秋,聽聞皇后娘娘提議皇上要大辦宮宴,主子可要赴宴?” 皇后被查出有孕,這乃是天大的喜事,趁著中秋大辦宴會,這并不為過。 皇后的管理六宮權(quán)力被移交到太后手中,但聽說太后稱身子抱恙,所以這次的宮宴是全權(quán)由淑妃娘娘負(fù)責(zé)的。 想到淑妃,顧晗就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自回了宮后,淑妃就一改在行宮的作態(tài),對六宮之權(quán)似乎也不再感興趣,就和她們剛?cè)雽m時那樣,只將注意力全放在皇上身上。 這段時間,顧晗聽多了淑妃多得意受寵的消息。 這個變化是在回宮后才有的,看來淑妃也被那日的事刺激到了。 “不了,誰都不知皇后要利用丁才人做什么,宮宴上人多眼雜,我不放心?!闭f罷這句,顧晗輕扯了扯唇,她抬眸不緊不慢地問:“皇上今日是歇在翊安宮了?” 玖念稍頓,才遲疑地回答: “聽說是翊安宮派人去御前請的人。” “可我記得不錯的話,晚膳前,御前是傳的旨意,是今晚由林貴嬪侍寢的?” 玖念尷尬地抿唇,不說話了。 玖思哼哼了句:“淑妃慣愛截寵,主子不是早就了然了,這后宮誰沒被她截過寵?” 顧晗和小方子對視一眼,輕笑道: “這可不一樣?!?/br> 玖思不明所以地小聲嘀咕:“哪里不一樣了?” 而跪坐在一旁的小方子,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玖念拉了玖思一把,低聲提醒她: “林貴嬪一直是淑妃的人?!?/br> 淑妃可以截別人的寵,但林貴嬪可以為她鞍前馬后的,現(xiàn)在淑妃連林貴嬪的寵都截,林貴嬪心中會如何想? 玖念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這些事總有人會處理,她隱晦地覷了小方子一眼。 *********** 翌日中秋佳節(jié),請安剛結(jié)束,周美人就拎著裙擺快步走到顧晗跟前,興致勃勃地問: “貴嬪今日可會去參加宮宴?” 顧晗剛要搖頭,周美人就急得跺了跺腳,她四周看了眼,拉著顧晗往一旁涼亭走,同時低聲道:“你往日躲著各種宮宴就罷了,今日可不得不去!” 顧晗細(xì)細(xì)打量了她一眼,擰眉不解: “為何?” 周美人摸了摸鼻子,才說:“我聽姑母說,今年嬈漠來貢還帶來一位她們的公主,昨日剛進京城,消息還未傳開,若非昨晚我在姑母宮中用晚膳,恐怕也不會得知這個消息?!?/br> 周美人說得專心,未曾注意到顧晗眼眸中的神情有一剎變化。 “朝廷和嬈漠慣有和親先例,皇上正當(dāng)年,先帝膝下僅有的一位公主,也甚得寵,被先帝賜了封地,所以,朝廷和嬈漠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未曾有和親事例,這位公主被稱為她們嬈漠的驕傲,來京的用意,無需我和你多說了。” 顧晗心不在焉地聽完,周美人不滿地拉了她一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顧晗回神,沒有和她同仇敵愾,反而不解地問: “不論那位公主在嬈漠是什么地位,若真如你猜測,那她頂多不過進宮做位妃嬪,這后宮妃嬪甚多,也不差她一位。” 周美人瞪大了眼眸:“但這位身份可不同!” 顧晗打斷她的話: “有什么不同的?哪怕說得再好聽,什么嬈漠公主,若真細(xì)論起來,未必有你這個在京的太后親侄來得尊貴?!?/br> 顧晗是榮陽侯府的嫡女,皇上登基后,榮陽侯府不如從前得勢,但先帝在時,榮陽侯府也尊貴非凡,她出生就被請封郡主,一個彈丸之地的公主罷了,在京城稱何尊貴? 若論出身,顧晗骨子中的驕傲從不遜色于任何人。 周美人被她說了一通,不由得咂舌,待回過神,懨懨地耷拉下肩膀: “你說得也對?!?/br> 顧晗覷了她一眼,見她沒了適才的精氣神,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無奈道:“我知曉你的心意,今晚的宮宴,我會去的?!?/br> 周美人視線在顧晗腹部頓了下,遂后,她皺眉擺了擺手: “罷了,她也不值當(dāng)你跑這一趟?!?/br> 顧晗掩下眸中神色,對于晚上的宮宴她要不要去,顧晗本還有些猶豫,但等回到長春軒后,她就有了答案,因為皇上派劉安給她送來了一套宮裝和首飾,哪怕劉安什么話都沒說,顧晗也很清楚,這代表了皇上請她赴宴。 玖思直接納悶脫口: “皇上這是要做什么?” 玖念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顧晗,顧晗倚坐在楹窗旁,她眼眸中格外冷靜:“皇上也許對我在某些真相上有所隱瞞,但在這宮中,若有一個人不會害我,也只會是皇上。” 尤其是在她懷著皇嗣的時候。 傍晚如約而至,皇宮中一片燈火通明,今年的中秋宴設(shè)在了摘月樓,水榭歌臺,輕紗成幔,湖水中放游著一盞盞蓮燈,宛若天上仙殿。 顧晗被扶著而來,剛踏上游廊,她看見這番景象,第一感受并非驚艷,而是覺得處處都不安全。 進摘月樓就是一條較寬的小橋,平時中足夠三人并肩而行,襯著一旁的水榭輕紗,格外得好看精致,但若在這個小橋上有個碰撞,也很容易就栽落湖中。 顧晗經(jīng)過小橋的同時,攥緊了玖念的手,她招來小方子,低聲說了幾句話,最終道: “等會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半步?!?/br> 顧晗覷了眼身后的小橋,她抬頭看向高高的摘月樓,眼神稍閃,對著玖念吩咐: “若今日丁才人來了,不要讓她靠近我,你們也離得她遠(yuǎn)些。” 怨不得她這么小心翼翼,自出了長春軒,她的心臟就砰砰跳得厲害,總有一種不安的預(yù)感。 顧晗進殿內(nèi)時,恰好聽見周美人高聲說了句: “我添一只白玉琉璃簪,必是紅緞?!?/br> 顧晗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朝周美人走去,同時掩唇出聲:“什么事情,這么熱鬧?” 周美人正在和袁才人幾個妃嬪說話,一見到她,幾人立即服了服身子,周美人見到她,就是眼睛一亮,給她介紹道: “是淑妃搗鼓出的玩法,將不同顏色的緞條放進盒子中,由我等根據(jù)字謎猜出即將抽出的緞條顏色,攏共只有七種顏色,便是憑運氣也有可能蒙得對?!?/br> “淑妃可是將她珍藏多年的那一套翡翠點珠首飾都拿了出來,誰猜得對最多,這套首飾便是誰的了。” 與此同時,小方子壓低了聲告訴顧晗:“這套翡翠點珠首飾乃是淑妃封妃時,皇上所賜,稱其價值連城也不為過?!?/br> 顧晗驚訝地攏眉,這魁首的獎賞也過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