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一路高升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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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虛弱,咳嗽不會讓他臉色慘白,而是異樣的潮紅,手背青筋凸起,痼疾沉重,程公公見他如此,想要說的話頓時都堵在了喉間。 好半晌,程公公才低聲說: “皇后是何許人?你今日幫昭貴嬪放任證據(jù)進中省殿,這是將自己置于險境!” 他又想說謝長案糊涂,但一想到謝長案這些年的堅持也不過就是為了昭貴嬪,他的話就如何也說不出口。 而且,程公公也有疑惑:“那些證據(jù),你是從何得來的?” 一直安靜的謝長案這時才搖了搖頭: “公公說笑了,長案何來這么大的本事?” 那可是坤寧宮,想要不動聲色從其中帶出這么多東西,豈是他一個身居中省殿的奴才可以做到的? 程公公皺眉,謝長案垂眸輕緩道:“我只是給人行了個方便?!?/br> 程公公驚訝地抬頭,這宮中誰竟有這等本事? 謝長案抵唇虛弱的嗆咳了聲,程公公也沒有想要深問,在這宮中知道得越多,可未必是好事。 他只是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你應(yīng)該清楚,不論證據(jù)是誰放進來的,皇后都會注意到你?!?/br> 中省殿在后宮的地位太特殊了,宮人的分配和各宮的份例都要經(jīng)過中省殿,皇后不可能明知謝長案是昭貴嬪的人,還繼續(xù)放任謝長案待在中省殿。 謝長案不說話了。 程公公心中堵了口氣:“你——哎!” 謝長案抬眸,燭火下,襯得他五官清雋溫潤,他平視著程公公: “長案不過將死之人,若死前能助昭貴嬪一力,也不枉我在宮中茍延殘喘多年?!?/br> 程公公啞聲,他勸不了一個心存死志的人,半晌,他甩袖離去。 ************ 坤寧宮中,皇后似很疲憊地?fù)犷~,她看向一旁的暮秋: “今日多虧了你了?!?/br> 暮秋不敢居功。 今日能逃過一劫,都虧了容寶林身死,不可以和她當(dāng)面對峙。 暮秋是看見了那堆首飾中有那只并蒂手鐲,才急中生智,將這些都往容寶林身上推。 林貴嬪說得沒錯。 娘娘當(dāng)初賞給容寶林的只是這對并蒂玉鐲中的一個而已,誰知當(dāng)初的一個無意之舉,今日反而能給娘娘洗清了嫌疑。 暮秋不敢居功,主要是她很明白,娘娘今日能脫困的主要原因,她抬頭看向娘娘的小腹: “娘娘言重了,今日能夠平安無事,多是仰仗娘娘腹中的小皇子。” 否則,任憑她說出花來,今日也躲不過去。 小澤子今夜身死,就是最大的疑點,容寶林一個死人怎么能害死小澤子? 她們都清楚這一點,但在皇上同意她們?nèi)ネ煜Φ顚ふ易C據(jù)時,暮秋就知道,皇上仍是看重娘娘腹中的嫡子的。 但饒是如此,皇上也奪了娘娘的管理六宮之權(quán)。 若是今日未曾將這些臟水潑在容寶林身上,那皇上要打算如何罰娘娘?暮秋不敢深想。 如今的重點,也不是這個,她抬頭和娘娘對視: “奴婢有罪,奴婢一直以為坤寧宮中很干凈,誰知居然還藏著老鼠在其中!” 說到最后,暮秋恨極,偷了那么多宮中的東西出去,生怕會查不到娘娘身上,吃里爬外的狗東西,等被她查出來是誰,必定拔了那人的皮! 皇后不緊不慢地拆著護甲,沒有暮秋那么情緒激動,但眸中也藏了涼意: “本宮也很意外,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在本宮的宮中安插了人手?!?/br> 她推開護甲,從銅鏡中看向暮秋:“不論是誰,將她揪出來,本宮要親自審問?!?/br> 天際早就將白,有人在風(fēng)平浪靜后醒來。 “砰——” 玉器落地應(yīng)聲而碎,玖思和玖念立即抬頭,擔(dān)憂地看向自家主子。 顧晗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榻上,從玖念和她說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時,她就一動不動地垂著眼眸,直到手邊的玉如意被她摔下,脆響聲讓殿內(nèi)人皆是一驚。 貴嬪慣是脾性溫和,平易近人,能在長春軒中伺候人,走出去都被旁的奴才羨慕著。 她們幾乎從未見過貴嬪發(fā)過火,殿內(nèi)奴才面面相覷,這可是頭一次。 玖念揮退宮人,擔(dān)憂地上前: “主子,您昨日剛動了胎氣,太醫(yī)說您不可情緒激動。” 殿內(nèi)一股藥的苦澀味,甚至還有些血腥味未散去,顧晗閉了閉眼眸,只是通過玖念的三言兩語,顧晗就能想到昨日的情形。 刺骨的疼似乎還如影隨形,但現(xiàn)在,顧晗只覺得一陣心涼。 入宮以來,皇上平日有多寵愛她?后宮人盡皆知,往日人們提起皇上寵妃,印象中只有一位淑妃娘娘,不知何時,她們也總會帶上昭貴嬪。 可即使如此,在昨日那種情況,她也得給皇后腹中的嫡子讓步! 她忽然低呵了聲: “……笑話?!?/br> 玖念和小方子面面相覷,不知主子在說什么,也不敢去接這個話。 顧晗死死咬舌,控制住情緒,她只覺得前些時日,皇上為了她的安危不斷謀劃的行為就好似個笑話罷了。 皇上總是如此,不斷地待她好,在她快要以為皇上對她有一絲真心時,又讓她從高空狠狠墜下。 懷了皇嗣又如何? 不如長子和皇上感情深厚,不如嫡子在皇上心中來得重要。 她憑什么飄飄然? 淑妃那般受寵,在皇上眼中也不過是個棋子,她有什么好特殊的? 在這后宮中,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可悲的。 她險些就犯了大錯! 顧晗心中恨得發(fā)狂,這么大的手筆,就為了害她腹中皇嗣?顧晗扯唇冷笑,若昨日皇上沒有心血來潮地讓她陪同去散步,待時日一久,她身子自然而然地垮了,恐怕都無人能尋到真正的原因。 當(dāng)真好算計! 顧晗眸子淬了涼,死死咬出兩個字: “皇、后!” 玖念呼吸一頓,憂忡地看向她。 不知過了多久,顧晗才緩了情緒,她抬頭看向小方子:“告訴他,日后我的事,不許他插手!” 小方子自然知道這個“他”是誰,苦笑著應(yīng)下。 若真能勸住公子,昨日長春軒中就不會出現(xiàn)那堆有關(guān)皇后的證據(jù)了。 半晌,玖念才上前低聲詢問: “主子,那我們要怎么辦?” 顧晗的確恨皇后,但是,朝堂上林家勢力如日中天,皇后乃是先帝賜給皇上的嫡妻,輕易不可能廢得! 這些,顧晗都很清楚,但仍舊不妨礙顧晗想要報復(fù)皇后。 朝堂上,榮陽侯府的確耐不得林家,但在后宮,哪怕她是皇后,也不可能一直安然自若。 顧晗深呼吸了一口氣,眸子中沉著冷靜: “她這一胎既然是算計得來,總得付出點什么,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她這一胎也不可能懷得容易?!?/br> 喝藥才能得來的子嗣,都會壞點身子骨,尤其是皇后這種情況,這么多年不曾有孕,為了這一胎,付出的代價也非常人能想。 顧晗面無表情地看向銅鏡的人: “昨晚一事,至少我們知道了,容寶林是皇后的人?!?/br> 容寶林是死了,但丁才人的身孕仍是一個禍患。 顧晗垂下眼瞼,掩住眸中的冷意,一字一句薄涼道: “我也想知道,皇上為了這個嫡子,能容忍多少!” ********** 這日之后,許是皇上心存愧疚,他基本每日都會來看望顧晗,顧晗沒有抱怨,甚至提都未提昨日的事,她仍對皇上溫柔,說話垂眸間都是陸煜最常見的姿態(tài)。 可不知怎么的,陸煜就覺得怪怪的,看什么都不對勁。 陸煜沉著臉,看向女子縫制小衣的動作,抿了口茶水,他才若無其事地問: “你近來身子如何?” 顧晗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頓了下,才抬頭笑著看向他:“讓皇上掛念了,太醫(yī)說嬪妾養(yǎng)得好,身子已無大礙了?!?/br> 說完,她又垂頭忙于手中的針線,頭也不抬,話音似是關(guān)切: “皇上最近怎么總得空來長春軒,朝堂上不忙嗎?” 陸煜回了句:“尚可。” 然后就不知說些什么了,分明女子待他的態(tài)度很正常,可就是因為太正常了,陸煜才覺得不對勁。 明眼人皆知那日一事不可能是容寶林做的,顧晗想來聰明,不可能猜不到,但她沒有和他鬧,也沒有和他抱怨,更沒有讓他查清真相。 就好似無事人一樣,長春軒后的桃林被夷為了平地,她也當(dāng)作看不見。 陸煜看了女子一眼,頓了頓,又看了女子一眼,半晌,他倏然起身,道: “御前有事,朕先回去了。” 顧晗抬眸:“嬪妾身子不便,就不送皇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