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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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康一杯沒落都喝了,在喝完最后一滴酒,他又抬眼看了下。 雪郁似乎有點困,腦袋一點一點的,而他那素來清心寡欲的侍衛(wèi),目光就沒從雪郁身上挪開過。 云康捏緊酒杯,嗤笑了聲。 下一刻,他就看到雪郁再也支撐不住似的,軟綿綿歪倒在岑歸暄肩膀上。 第57章 后院里飼養(yǎng)的鮫人(14)一概而過…… 句話響在雪郁耳邊時, 那幾個奴才已經(jīng)站在池邊沖洗起來。 嘩啦啦的水蓋過了男人的問話,時機巧到讓人啞無言。 云康撈著險些嚇暈過去的雪郁,看他膝彎直起軟下,唇瓣張著小小的空隙, 卻回不了他任何話。 混堂里太燥悶了, 雪郁本來就是容易出汗的體質(zhì), 一嚇一熱,皮rou全浮起毛毛汗, 從衣服里滑進去, 可能會摸到一手滑熱的rou。 云康輕挑眉梢,人都嚇成軟團了,他仍不放過地問:“怎了,有人就害怕了?剛剛我也在,怎不見你怕?!?/br> 他說話的時間很巧妙, 都恰好掩在那些奴才把帕巾甩在身上時的水中, 只有雪郁能聽到。 “沒怕,”雪郁聽不得激,稍側(cè)了下手, 把音放得特小,“我是覺得他們說話太那個了?!?/br> “哪個?沒聽到他們說什?!?/br> 男人語氣如常, 潛臺詞是讓雪郁把奴才說的話再復述一遍。 從站的位置來看,云康比雪郁站得更近, 雪郁能聽的他肯定也能聽到,就算沒聽到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但他偏不放過茬。 雪郁耳朵尖熱騰,小鮫人二十年如一的清純,自然是復述不了那些稱得上齷齪的話, 愣了足足十秒鐘,把小臉到一邊,擺明不想繼續(xù)話題的態(tài)度。 云康在他抿得泛出一圈粉的唇rou上看了眼,邊著人形靠枕,邊流露出興趣似的,啞著嗓音猜測:“你不敢在人面前洗澡?” 話把他說得扭扭捏捏的。 雪郁睫毛一下翹起,抵在男人堅硬腹胯的手也蜷了蜷,為了反駁男人,音量都沒怎控制,好在他平時說話就軟,除了云康人都沒注意到:“……我有什不敢的,我要是不敢,就不會叫你了?!?/br> “再來十個人看著我也敢。” “嗯,”相比起他,男人反應平淡,“那你洗。” 雪郁:“……” 炸起的毛立刻落下,雪郁抿唇,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件衣服是干凈的吧?” 云康垂眼,從奴才那捎來的衣裳就是布料粗了點,沒有污漬,但他沒回雪郁,頗有緊逼架勢的,開問道:“還洗不洗?” 像堵在洞無處可逃的貓咪,雪郁想回避,卻幾次三番逼得正視男人正關(guān)心的問題,男人只關(guān)心他洗不洗澡。 他皺著眉頭,囁嚅著,音聽起來絕好欺負:“不洗,換完衣服就回去……” 不是雪郁矯情,不肯在外人面前脫衣服洗澡。 他還在現(xiàn)實界的時候,每次一上體育課,他身邊總跟著個人偷看他換衣服,目光狹昵流連,久而久,他就不習慣在有注視的情況下袒露身體了。 叫云康進來也是想讓他拿著衣服,洗澡的時候肯定要叫他出去的。 外面粗魯?shù)脑捯痪浣右痪?,雪郁其實換衣服都不太想,正猶豫要不要就樣出去,眼前長著一身扎實肌rou的男人忽而笑了。 不清不楚的一笑,讓雪郁倏地仰起那張熱了一番的小臉,濕紅的唇rou正對男人,抿了抿,不滿道:“你笑什?” “我不洗你就笑?” “算了,我就在里洗澡。” 帶了賭氣成分,雪郁抬手就去解衣襟,衣衫滑過肩頭,露出嬌嫩不堪的一片粉,正常男人都不一樣,骨架很小。 說要把小姑娘抱起來的奴才是個糙壯的黑皮,手臂有雪郁兩個粗,想對他做什,把他摁在木板上磨出水,恐怕都沒有反抗的余地。 衣衫在蠻下越扯越亂,雪郁那身rou,混堂里 的人有幾個算幾個,加起來都沒他白。 要去池邊洗澡,那就是一個嬌皮嫩rou的雪人混在一眾粗糙大漢中的怪異畫面。 云康眼皮一跳,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輕輕磨了磨牙根,嗓音從滾動的喉頭中擠出來:“……消停點。” “那你笑我干什?”雪郁脫衣服脫得臉蛋臊紅,唧噥地駁了幾句,很會見好就收,“你意見大的話,我明天再洗……” “是,是朕意見大,”云康攏起弄濕的衣袖,懶得眼前的醉鬼扯皮,他脾氣不是好的,扯著唇角恐嚇道,“裴雪郁,下次再喝酒,朕把你嘴封起來,你要有膽子就再喝。” 空話嚇不著人,嚇雪郁一嚇一個準。 云康確切看到雪郁抖了下,應該是害怕的,但他次次都能在怕頭上,自然地引開話茬:“困,我想回去睡了,我們走吧?!?/br> “等會出去,他們可能會看到你,要不要用個罩著頭?”還極富討好意味的,舉起那件衣服給他,好像心實意替他想了一通。 搞得人再對他生氣,就是不識好歹了。 沒想到的是,云康不領(lǐng)情,沉著眉道:“罩好你自己就行?!?/br> 把衣服重新丟回雪郁手里,男人轉(zhuǎn)頭要出單間,他們誰都忘了地有多窄,一側(cè)身男人蓬覆的肌rou便磨住了雪郁,人到處都軟,也不知道挨到了他哪里,就感覺軟到快了。 云康有兩秒的僵滯,目光是正視的,眼尾卻能掃到雪郁一張青澀茫然的臉。 外面響起幾個奴才的對話。 “大宴會差不多結(jié)束了吧,聽巡衛(wèi)說皇上捕回的鮫人也在,咱們洗完路過那地,大概有機會碰見。” “碰見能怎樣?看對眼了,你還能皇上搶啊?!?/br> “搶?”啐了,罵道,“惡不惡心,我不是斷袖?!?/br> 話鋒陡然一轉(zhuǎn),帶著不懷好意的一點癡笑:“不過也有例外,若那鮫人好看,我閉著眼睛也能吃下去?!?/br> 剛踏出單間的雪郁后背一寒,冷意從腳底升至頭頂。 吃? 連鮫人都不放過嗎,居然還想著吃鮫人rou…… 浸了熱霧變得紅彤彤的小臉因句話變白了些,連帶挺翹鼻尖上的紅暈也褪去,云康低頭一看他,就明白他想歪到哪里去了,沒開提醒,只色寒了寒。 混堂里飄著乳白色的熱氣,水嘩嘩,隱約可見一個個赤條條的軀體,隔三差五的粗活使得些奴才虎背熊腰,寬而大的腳掌、粗長的跟腱、精壯的大腿…… “把眼睛閉上?!?/br> 還在醞釀噴嚏的雪郁,冷不丁就聽到個要求,他很老實,在聽到的那一瞬,乖乖閉上眼睛,烏黑的睫毛顫來顫去。 他很小問:“為什要閉眼?” “沒為什。” 男人語氣生冷,還含著微妙的復雜,雪郁張了張:“……哦?!?/br> 兩人走路都沒什音,加上水太吵,臨到快出門,才有人掃到他們。 雪郁身上濕了一大塊,以至于第一眼就看到他,很細的腰,連著纖長的兩條腿,走路要讓男人時不時拉一下,顛巴顛巴的勁,還以為他男人在里面怎過了。 等等。 ……瘋了吧。 兩男的怎能那樣。 冒出個念頭的奴才一陣惡寒,甩了甩腦袋把雜念拋出去,繼續(xù)拿帕巾擦背,但沒再參鮫人的話題了。 夜色已濃。 云康沒讓雪郁回自己寢殿睡,出于不知名心思,也出于個狀態(tài)下的雪郁很黏人,潦草換了那身濕掉的衣服,跟正主似的睡到了他的床上。 還是那個姿勢,臉蛋貼著枕頭,腦袋幾乎埋進褥里。 云康在他擠出rou的臉上停了會兒,也換去外衣,躺在床邊邊上,他沒指望雪郁能不亂動,也做好了一晚睡不著的心理準備,可事實是,他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或許是今晚酒喝多了。 導致情景互調(diào)。 喝醉后能一覺睡到天明的雪郁是吵醒的那一個,他擦了下眼尾,剛聚起視線便看到身旁的男人。 “……云康?” 男人眉心緊皺,如身陷噩夢,蒼白的臉上沁出一顆接一顆的汗珠,搭在腹上的手緊攥著,皮下埋伏的青筋可怖地顯出來,淡唇他死死抿住,仿佛隨時有血要溢出。 沒見過的樣子。 從來以強勢示人的皇帝,也能擺出樣脆弱不堪的表情。 雪郁怔忡,尚搞不清楚是什狀況,忽地聽到云康低不可聞的囈語,那音呼吸攪得發(fā)抖,摻著幾分懇求:“母妃,求你……不見我……” 雪郁一愣,驚訝于男人的脆弱過后,捕捉到那兩個字。 母妃? 雪郁第一反應是想叫出系統(tǒng)詢問,他在個界的主要目標人物是岑歸暄,系統(tǒng)給他的所有資料都圍繞主角攻進行,其他的背景一概而過,連同對云康的介紹也少甚少。 他不知道云康的過去。 但他想起前太監(jiān)他閑聊時說過的話。 “陛下從登基那起,晚上便噩夢不斷,不過陛下不讓人外傳,事只有老奴幾個嬤嬤知道?!笔歉嗽瓶岛脦啄甑睦咸O(jiān)告訴他的。 為什會做噩夢? 雪郁無從知曉,眼下能做的只有把云康叫醒,脫離那個讓他痛苦掙扎的泥沼,他伸出睡得發(fā)熱的手,還沒碰一下,男人猛地坐了起來,胸腔急劇起伏。 往后很久雪郁都能記得那個眼,憤恨、悲哀、無措,冷冷地瞥他一眼,一點溫度都找不到。 過了許久,男人仿佛才認清他是誰,微紅的眼底漠然散去,呼了幾氣,剛出,就跟好幾沒說過話一樣,嘶啞至極:“吵到你了?” 雪郁小道:“沒有……” 他巴巴地低著可憐可愛的一張臉,像受到了驚嚇,抿住鮮紅的唇rou悶不吭,手指絞著一點褥,在云康眼里,就是他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面對他。 云康緊擰眉,他哄人經(jīng)歷貧瘠,盯著人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說什話。 雪郁似乎也沒想他說什,低頭在枕邊摸索東西,緊接著他突然雪郁抓住手,對方圓鼓鼓的眼睛眨著,往他手上套了根紅繩。 那繩一看就知是小販賣的便宜貨,他愣了幾秒,問:“什東西?!?/br> “那天出城買的,紅繩辟邪,能驅(qū)噩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