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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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東走后,他的預想是搬出原主的身份證、以及從小到大的成長經(jīng)歷,用來澄清自己不是他的伴侶,單純是個無辜路過的倒霉蛋。 澄清完的第二步,他會獅子大開口,問燕覺深要一筆精神損失費。 第三步,他會試探問燕覺深家里有沒有需要聘請的職業(yè),并留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等辛驍回來方便他詢問家教的相關事宜。 但他現(xiàn)在又有些猶豫。 他坐的這個位置正對臥室,他看到臥室里有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摞摞、一疊疊用訂書針訂起的紙張,離得太遠他完全看不清內(nèi)容。 不過他的心全飄到那里去了。 萬一那就是可以判處葉家人的關鍵資料呢? 于是雪郁的預想又多出了一個。 先順著燕覺深,把他支開后進去臥室,看看那些紙張到底和葉家人有沒有關系,如果沒有,他再逃也不遲。 “老婆?!?/br> 燕覺深仿佛不甘被冷落太久,出聲攫取他的注意力,含有的酒氣從唇齒里溢出來。 雪郁揪緊膝蓋上的褲子,強迫自己代入這個角色,大腦眩暈道:“嗯、怎,怎么?” 由于是第一次當鳩占鵲巢的妻子,雪郁出現(xiàn)道德上的羞恥、難熬,被摟住的腰快燒著了,聲音也顫得發(fā)軟。 他沒看到旁邊男人有一刻的古怪停頓,那雙仿佛空無一物的眼睛里,閃過深沉莫測的情緒。 良久,他摟緊雪郁,喉結微動:“你還要分手嗎?” 雪郁身體還有些敏感,被大手攬過時哆嗦了下,他低下頭,擔心態(tài)度轉(zhuǎn)變過快會引起懷疑,最后給予看表現(xiàn)般的回復:“……再說。” 再說,就是當下還維持現(xiàn)狀,先不分手了。 于是他又被明顯心情變好的男人一把抱起吻住。 “唔、你……” 雪郁毫無防備,急促雨點一樣的吻把他渾身水分榨出,甜水被甘之如飴地吞咽,他迷蒙地拿腕子去擋男人,幾十秒后,發(fā)抖得掉出一點眼淚。 對于接吻這件事,雪郁還并沒有到承受不住想哭的程度,畢竟沒有直接弄痛皮rou,頂多會有點難受。 可是,燕覺深不一樣。 和每個男的都不一樣,他沒有技巧,舔得太里面。 雪郁還不敢咬他,所以就經(jīng)常會被混合的水嗆到。 柔潤,濕熱的一點淚掉到男人身上,引起燕覺深片刻的放過。 雪郁連忙摁住他的肩膀,故作生氣地蹙起眉,從他硬得駭人的大腿上下來:“誰讓你碰我的?再有下次,還是分手算了?!?/br> 他背對男人擦臉。 也就沒看到,男人狹長的眼眸里,翻滾起壓抑冰冷的暗潮。 燕覺深說:“我不喜歡聽這兩個字?!?/br> 雪郁本來就是假的伴侶,氣焰很低,但被親惱了口不擇言就道:“那你聽話點,別惹我不高興,外面好看的男生那么多,我隨時可以找個新的。” “……” 在這番公然要找新男人的厥詞下,燕覺深容忍且低聲下氣道:“好,我聽話?!?/br> 這場接吻過后的兩個當事人,感受截然不同,燕覺深仍然意猶未盡,骨血里的燥熱難以平息,而雪郁卻不舒服地直吸氣。 看上去體力不濟。 需要吃點兒東西恢復。 燕覺深冷靜下來,起身準備去廚房做點飯,他的步伐緩慢,也有些謹慎,看上去像個真正的瞎子無疑。 還沒走幾步,身后就有軟兮兮的聲音叫住他:“喂?!?/br> 雪郁克制住抖動的身體,往那邊看了眼臥室的長桌,想把燕覺深支開,但一個“喂”字后面,他又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呼。 他回憶了下原文劇情,沒摸透莊羨亭的性格特征,所以也猜不準,他對燕覺深的稱呼,究竟是rou麻的還是沒有情趣的。 他怕叫錯,直接忽略了稱呼,仗著男人看不到,眼睛都快黏在那個桌子上,另一只手去小力推燕覺深,“你身上好臭,快去洗澡?!?/br> 男人后面的脊柱溝上,覆上了沒有骨頭似的柔軟觸感。 燕覺深繃得像塊石頭。 他言聽計從:“好,我去洗?!?/br> 雪郁輕輕舒了一口氣,正要等男人進了浴室就去翻資料時,他冷不丁想起一件事,瞎子怎么洗澡? 他微恐地抬起眼,怕燕覺深還沒進浴室就摔跤,或者碰翻什么東西,導致有性命之憂。 差點想去扶燕覺深。 好在這些恐怖的聯(lián)想都沒有發(fā)生,男人雖然動作慢了點,但行動還算得上自如,而且對居住了一個多月的家了如指掌,能熟練地避過地上的障礙物。 很快,燕覺深就關上了浴室的門。 應該沒事吧? 雪郁沒有耽誤時間,立刻輕手輕腳向臥室走去,他頭一回做這種壞事,呼吸微微急促,像裹了層層水膜,又濕軟又輕微。 臥室的裝潢是深灰色調(diào)的,和燕覺深那斯文的氣質(zhì)相襯,床單、枕頭套一類私人的物品,全都浸染著屬于男人身上清淡的薄荷味。 雪郁小心踩著地毯,走到桌子旁邊。 做賊心虛這個詞十分貼合他現(xiàn)在的心境,他抿著沒消腫的嘴巴,心臟猛跳,伸出手拿起桌面的幾份資料。 他大致掃了幾眼,上頭出現(xiàn)最多的詞是“股份”、“甲方”、“乙方”等,沒有一句話提到葉家,看上去是份普通的商業(yè)合同。 因為是從沒涉及過的領域,雪郁看得頭暈,繼而去翻下一份資料。 他速度不慢,他還想在燕覺深出來前去其他房間看一看,不放過每一個可能性。 臥室和浴室相隔不算遠,能讓雪郁聽到模糊的水聲,推斷男人進行到哪一步,又會在什么時候會出來。 他這樣的警惕心保持了很久,直到他翻出一疊圖文并茂的紙,上面頻繁提及的葉家,讓他微微睜圓眼,仔細讀起那一行行字句。 而他警惕心和專注度不能同時進行的大腦,把精力全勻到了閱讀理解上。 [7月3日,一輛貨車停在葉家門口,司機下車搬箱子,管事出來拿,包裹外皮是某品牌的鮮牛奶包裝,但經(jīng)過觀察,其包裹里面疑似是病毒注射劑的其中一樣成分,理由如下……] 正到關鍵時刻,雪郁屏住呼吸。 視線從一行末尾,挪到另起一行的開頭時,他的腕子忽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 雪郁霎時一愣,都忘記了要換氣,被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觸碰,使得他肩膀連著纖細胳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怎么在我房間里?!毖嘤X深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態(tài)度,只握著雪郁的手,用醉酒一樣的聲音問道。 雪郁圓鈍而烏黑的眼睛睜大。 他有點尷尬,也有點理虧無措。 趕緊把資料放回原位,抬起眼睫毛。 男人目光還是空洞洞的,緊挨著他,很順利就抱住他的腰,雪郁微哽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很奇怪嗎?現(xiàn)在也快到休息的時間了,我想睡覺。” 雪郁覺得這個理由再正常不過,也立得住腳,困了進屋睡覺,小朋友都懂的邏輯。 可燕覺深卻陷入沉默。 這時的沉默不是好的征兆,雪郁手心沁出緊張的汗,心里九轉(zhuǎn)十八彎地想,剛才的措辭哪里出了錯。 直到燕覺深字正腔圓說:“你平時不和我一間房睡?!?/br> 雪郁:“?” 雪郁:“……!” 他震驚慌亂,也實在想不通,燕覺深和莊羨亭那種可以隨便親吻的關系,居然分房睡? 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背浮起克制的青色經(jīng)絡,不說話,仿佛在等他怎么說。 腰僵硬地繃起來,雪郁抵住他胸膛和腰腹中間,用心虛的軟聲,直接倒打一耙:“你不愿意和我睡就算了,我現(xiàn)在出去?!?/br> 男人及時拉住他,喝過酒洗過澡后,他的調(diào)子有點拖拉:“我沒理解錯的話,你今晚想和我睡,所以才會來我臥室?” 雪郁努力讓自己硬氣起來,反問道:“不行?” 燕覺深說他和莊羨亭吵了架,那他主動說和他睡,就是想結束冷戰(zhàn)和好的意思,理由也說得過去。 “沒,有點高興?!?/br> “那你再去洗一遍澡?!?/br> 燕覺深:“?” 雪郁余光睨著桌上沒看完的資料,心情急迫,睜眼就說瞎話:“你身上還有點臭,這樣我不想和你睡。” 不是拒換還迎,也不是欲擒故縱,沒有任何**的曖昧,是真的想讓他去洗澡。 一句話說完,眼前場景忽然一變,一陣男士沐浴露香盈入口鼻。 雪郁被男人有力手臂一轉(zhuǎn),輕易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他背部靠著男人,兩條手臂半摟半抱地穿過他的腰,燕覺深一只手自然攤到他眼前,“老婆,再洗我就要脫層皮了,你看,我的手現(xiàn)在應該都是紅的?!?/br> “……” 雪郁敷衍地看了眼:“哦,那就不洗了?!?/br> 如果硬要燕覺深洗,他的目的性,可能會引起男人的懷疑。 于是他緊咬唇瓣,大腦急速轉(zhuǎn)動想該怎么辦,他還有很多東西想看,包括桌上的資料,還包括其他兩間臥室,他覺得莊羨亭的房間肯定也有資料。 只是他想看,需要時間,燕覺深也絕對不能在場。 怎么辦? 雪郁腦袋里全裝著任務,甚至都沒有留意到,今天晚上要和燕覺深一起睡這件事的嚴肅性。 臥室里除了從男人身上掉下去的,水珠砸到地板的聲音,沒有其余的動靜。 燕覺深抱著懷里的人沒有說話,其實也是在等,等雪郁接下來會說什么。 他有點好奇,雪郁為了支開他,還會用什么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