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每天都在勾引徒弟(1v1)、呢喃 [純百 1v1]、只要你、你槍法不行換我來、甜心蜜柚、穿回來后異世伴侶成了網(wǎng)游BOSS、渣攻,你爹來咯、當學渣炮灰開始養(yǎng)生[穿書]、小可憐穿成豪門小嬌妻、重生后道侶成了死對頭
雪郁沒看清就被大力拉開,他東倒西歪挪到旁邊的那刻,看到燕覺深鋒利的側臉,以及裹著可怖戾氣的眼睛。 他有幾秒不合時宜地想了下,燕覺深從發(fā)現(xiàn)他偷資料開始到前幾分鐘,對他的態(tài)度是真的留有余地了。 因為男人現(xiàn)在才算真正生氣,蘊著盛怒,手臂的青筋暴起。 雪郁在某本科普書中看過,微型手槍子彈出膛的初速度為兩百米每秒,但此刻已經(jīng)過了五秒,預想中的刺耳聲音都沒有響起。 雪郁摁著在耳廓狂鉆的心跳聲,朝那邊看過去,正好看到系統(tǒng)放下左臂。 高危狀態(tài)下的大腦急速轉動,他意識到,那把槍里是根本沒有子彈的。 所以不管燕覺深有沒有推開他,雪郁都不會受傷。 只雪郁還沒徹底放寬心,系統(tǒng)又抬起了另一條胳膊,這回他沒有猶豫,立刻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破空而來,帶著厲風,穿透了燕覺深的左側身體。臉,以及裹著可怖戾氣的眼睛。 第109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完) 燕覺深不是過得糙的人, 他平素為了健康也會注重一下身材,沒事干的時候家里健身房兩點轉,終年到頭, 也練就了不錯的身體素質(zhì)。 不是說皮糙rou厚, 但一般的跌打磕傷,他都沒有痛感。 現(xiàn)在看, 那些都只是小打小鬧, 子彈穿進來的那刻,他練了那么久的身體,就像粗制濫造的豆腐渣工程, 輕易被穿透, 全面瓦解。 子彈在皮rou器官里翻滾, 從背部鉆過, 帶出血水。 燕覺深大腦嗡地一下。 他只感覺左半肩膀一點都沒了知覺,身上被鑿出來的窟窿一直流血水, 身邊的雪郁臉已經(jīng)全白了, 他都能看出那兩條細腿在抖。 之前雪郁還假冒他老婆那會兒,怕暴露, 一直不怎么愛說話, 燕覺深要去猜他喜歡吃什么, 想要什么, 長久如此, 雪郁不說話他也能猜到雪郁的情緒。 燕覺深看那張小臉白白的在出汗,感覺到對方在擔心自己, 他還挺好哄, 一下子火氣就沒了, 還對雪郁笑了笑。 雪郁:“??。 ?/br> 都沒想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怎么會有人持有非法槍支。 還莫名其妙對他開了槍。 他痛得冒出了大把汗,沒力氣說話,察覺到面前人的目標是沖他而不是雪郁,便放下心來。 雪郁又驚又急地看著燕覺深,見他還有心情笑,愕然的同時總算回過神,方寸大亂咬著嘴巴rou,走過來扶著他在附近的結構柱旁坐下。 他在燕覺深的傷口上掃了掃,暗道還好沒打到重要器官,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 雪郁急得手指在抖,轉頭看見系統(tǒng)還要補槍,什么都沒想地就站起來。 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有點恬不知恥,但他總感覺系統(tǒng)不會傷害他,所以抿著唇,近似找死地往系統(tǒng)那邊走。 燕覺深蹙起眉,仿佛被硬生生割斷的喉管,突然回光返照般,擠出一點點嘶啞聲音:“雪郁!” 不確定是聽到這嗆咳不止的一聲喊,還是因為注意力一直有分在雪郁身上,在雪郁起身的那一秒,系統(tǒng)猝然偏了下手里的槍。 裹著風的子彈從身側疾馳而過。 雪郁那單薄的身子骨顫了顫,他只穿了件短袖,露出的兩條白細細的胳膊,因為剛才扶男人時沾了血,紅一塊白一塊,臉頰也有,有種狼狽的可憐。 他停在燕覺深和系統(tǒng)對立的中間位置,大腦被那尖銳的出膛聲,攪得暈了好幾秒。 很久之前,雪郁在一本書上看過,某外國醫(yī)生做過研究和實驗,用微弱的電流刺激腦部顳葉,可以使人回憶起過往的事。 此時,子彈退殼,刺耳的巨響,就像那道電流,猛地刺了下大腦。 前一個世界被強行壓制的記憶重新涌了回來。 雪郁抬起下巴。 他仰頭望著系統(tǒng),不,應該說外來者更為貼切。 抿開嘴巴,細細微微的聲音,從唇里冒出來。 “為什么要這樣?” “你讓我做任務,我聽話了,一直在做,我還叫了你好幾次,但你不理我,現(xiàn)在還要這樣……” 雪郁其實知道。 外來者從頭到尾的目標就是為了讓他任務失敗,但他不明白也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惹到了這個人,以至于要窮追著他搞破壞。 想不通,所以忍不住問。 男人身形微微頓住。 黑色嚴實的防護口罩遮攏,讓人無法猜到他的面部表情,他對雪郁問話的所有反應,僅有那只骨感的手曲了曲,槍口向下,不再對著雪郁那邊。 但雪郁仍舊不怎么開心。 他這人被精細面糧養(yǎng)得白白凈凈的,那句本來就有抱怨意味的“不理我”,附帶他天生長相的加成,讓那幾句質(zhì)問流露出并非本身意愿的委屈來。 他確實挺委屈,他認認真真過劇情,本來就已經(jīng)在即將大功告成的時機被抓住,已經(jīng)很難受了,在這當頭,外來者還要來背刺他。 雪郁在不高興的時候,眼睛看起來是含著水一樣的,男人以為他要哭,冷俊眉目怔愣了一秒,緩慢地說出一個字,但似乎顧忌什么,猶豫停住了。 要說就說,干什么又停下,到底說不說啊…… 雪郁平時不是急性子,但這會兒有個大流血的,不急也不行,他觀察了男人一陣,忽然福至心靈。 轉過身,走了幾步蹲下。 燕覺深還被他剛才突然沖出去的行為弄得膽顫心驚,見他過來,眉宇微蹙著,張嘴想叱他趕緊走,雪郁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和他對視兩眼。 伸手緊緊捂住了他的耳朵。 燕覺深:“……” 男人:“……” 雪郁對著燕覺深蘊含絲絲不解的目光,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旋即轉過頭,看向男人,“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男人罕見停頓,過了幾秒道:“你總會知道的,但不是現(xiàn)在?!?/br> “那是什么時候?”雪郁聲音也含上了水。 男人模棱兩可道:“很快?!?/br> 雪郁問題很多,倒豆子似的,還苦惱了下先問哪個,“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完成任務,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不了了,你一定要殺他嗎?” 男人鼻梁挺,襯得目光沉冷,“能完成,這本書沒到結局前,你的任務都可以做?!?/br> 所以為了阻止雪郁,男人的辦法只有兩個,在主角團三人把葉家歹毒行為昭告天下之前,他要確保雪郁沒把資料交給葉家。 而第二個,更簡單,他只要殺了主角中的其中一個就行。 雪郁剛偷到資料那天,他還沒動殺人的念頭,想讓雪郁把資料交出來他再送回葉家。 但后來,他還是認為斬草除根更保險。 雪郁低頭消化,檢查了遍把燕覺深耳朵捂好了,又抬起頭問:“那那天你為什么要偷病毒噴劑?我知道是你,有人給我看視頻了。” 男人摩挲了下冰冷槍支,不太想說,但好像又真的很怕雪郁哭,且說了也無關痛癢,他道:“想讓他們懷疑你,把你抓起來問幾天?!?/br> 那樣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局面,讓他不好下手。 但意料不到的是,那些人能那么快就把雪郁放出來。 雪郁心想,“系統(tǒng)”這么做大概是嫌自己會礙手礙腳,因為他看到肯定會阻止的,就像今天這樣。 問了緊要的問題,雪郁開始焦急燕覺深的傷勢,雖然只傷到了肩膀,燕覺深的本職工作也不靠手吃飯,但誰都不會想影響正常的生活。 如果傷及骨頭,還有可能癱瘓。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用烏圓眼睛看人,“我可以不做任務?!?/br> “你可不可以不殺人?” 那是好聲好氣打商量的語氣,音量不大,態(tài)度也不強硬,目的就是為了讓男人妥協(xié)。 他沒有幾成把握男人會同意,一是男人并不能確保他能不能真的做到,二是直接殺掉主角來得更快,而且沒有后顧之憂,明顯后者好處更多。 雪郁如果能騰出手,都要在頭頂比個手勢發(fā)誓,他火急火燎補充道。 “我保證,絕對不做,明天他們就可以把資料交給警官了,在那之前我會待在房間里不出來,你都可以看到的,要是我出來,你再動手也不遲?!?/br> 他真的很誠懇了,鼻子上因為著急冒出的剔透汗珠可以證明。 男人看他,他也回視,努力做出絕對沒撒謊的表情。 過了有那么一分鐘吧,男人收回視線,轉身朝后面走去,眨眼的一個間隙,他的身影隱沒在車輛中,再一眨眼,腳步聲消失。 離開前他還給了顆定心丸:“我會黑掉攝像頭,清除相關人的記憶?!?/br> 雪郁一口氣松下,不敢耽擱,連忙從燕覺深手里弄出車鑰匙,小跑著去拿回自己的手機,又貓腰蹲回燕覺深身邊。 一開始他摁下急救電話的號碼,后來想到這是槍傷,醫(yī)務人員來了不好解釋,于是馬上刪除。 但還能打給誰呢? 雪郁鼻尖的血腥味越發(fā)重,快要急得蹲不住,在某個瞬息,他心思轉動,在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一個聯(lián)系人,打過去,不消片刻就被接通。 他小聲朝話筒那邊請求:“辛驍?你和莊醫(yī)生能不能下來停車場一趟,燕覺深受傷了。” 莊羨亭也是醫(yī)生,讓他來,總比外人來好。 似是聽出雪郁聲音急迫,辛驍匆匆應完就讓他掛了電話,往地下車庫趕來。 雪郁摁滅屏幕,還沒說什么,就被燕覺深捉住了手,他低頭小聲道:“燕覺深?” 燕覺深此時像是剛從血水里泡過再撈出來的,單腿曲起,脖子微彎,后面被浸濕的布料,緊貼在暗藏力量的背溝上。 雪郁不是沒經(jīng)歷過看別人中彈,上回他就親眼看見周卿被打了兩槍,但周卿不是人,不會流血,燕覺深不一樣,他能流出代表生命流逝的血。 燕覺深現(xiàn)在說話有點困難,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說。 他摸著雪郁的指尖,語速十分緩慢:“我手機里都是錢,你拿去用,還有那幅畫,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放在后備箱了?!?/br> “想要你就拿走,不想要就丟了?!?/br> 雪郁愣了愣:“你省點力氣,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畫……” 他有點驚訝,也有點點愧疚,不敢信燕覺深的第一反應,想的不是問那人是誰,也不問自己為什么被打,而想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