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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71節(jié)

    寧堯很煩以前各種和雪郁站在一起的視頻,也不太想讓現(xiàn)在的雪郁看到,微滾喉頭,目光里帶著一點(diǎn)藏得極深的緊張:“……為什么讓我看這個?”

    雪郁想起來了?

    屋里很安靜。

    雪郁好半天才抬起那張小臉看他,嘴巴還是紅通通的,被他親到現(xiàn)在都沒消腫,平靜地問:“你真是我男朋友嗎?”

    寧堯一僵。

    被問得頓了頓:“我……”

    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反駁的、或者是肯定的,因?yàn)檎f什么都無濟(jì)于事,雪郁問出這個問題,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雪郁低聲說:“你不是,你不僅不是,你還討厭我?!?/br>
    寧堯這回皺起眉,想說些什么,雪郁卻沒給他機(jī)會,一口氣說了下去。

    “你討厭我,這些天還跟我做這些事,不惡心嗎?”

    他想起秦?zé)钫f的話,說寧堯不管做什么都是在羞辱他,再加上系統(tǒng)到現(xiàn)在還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他什么都不知道,各種倒霉事加起來,眼睛控制不住地紅了:“有意思嗎?”

    對劇情會有什么影響也不管了,雪郁鼻子酸酸的,就那么眼睛濕濕地質(zhì)問寧堯。

    寧堯瞳孔微縮,啞然失語。

    ……這是他除了在做那種事以外,第一次見雪郁哭。

    第129章 間歇性失憶癥(完)

    這事說白了是裴雪郁先撩閑, 被罵也是應(yīng)該的,寧堯不是過錯的那一方。

    但是……

    寧堯看著那副淚珠滾滾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不是很占理了。

    印象中所有在他面前哭的人都是一副丑態(tài), 鼻涕眼淚混起來,弄到哪都是,沒有哪一個是雪郁這樣,哭著也沒有聲音, 臉上只有兩行地方是濕的,既不邋遢還很干凈。

    眼睛麋鹿一樣,純凈清澈, 照出他此時錯愕的模樣。

    這一哭打得寧堯措手不及, 他在外面奔波了半天, 腦子過了好久才開始運(yùn)轉(zhuǎn), 蹲下來,仰頭去看雪郁, 幾近小心翼翼的:“……雪郁?”

    雪郁別過頭不理他。

    寧堯又叫了聲:“雪郁。”

    這回還是得到了無視,雪郁抿著唇,眼睛變得更紅,男人越叫他越是讓他感覺到惱怒,系統(tǒng)失蹤的壞心情也被他嫁禍給了寧堯。

    寧堯現(xiàn)在在他心里的形象非常差勁。

    在叫了三次也無人應(yīng)答后, 男人站了起來, 雪郁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皺眉去看, 就見寧堯把另一張凳子搬近,坐了上去, 接著大手一攬, 將雪郁抱到自己腿上。

    他從腰側(cè)方穿過去, 握住雪郁的左手,塞進(jìn)去杯子,又握住雪郁的右手,塞進(jìn)去裹著袋子的面餅,直到雪郁兩只手都滿當(dāng)當(dāng)?shù)?,他開口道:“先吃?!?/br>
    雪郁愣了一會,震愕地低頭去看,表情變懵了。

    就那么掛著淚水,僵硬地消化眼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寧堯的做法讓他無法理解,難道看不出他在生氣嗎?

    他腦中的這個質(zhì)問一冒出頭,后方抱著他的男人就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淚,壓抑住起伏的心緒,輕聲和他講條件。

    “生氣可以,要先吃飯?!?/br>
    “不理我也行,但先喝兩口水。”

    “你還不一動不動的話,我就當(dāng)你原諒我了?!?/br>
    這明目張膽的霸王條款,換誰來聽都會覺得豈有此理。

    雪郁很想問寧堯是不是應(yīng)該給他一個解釋,但他半個字也不想和這種人多說,聽到最后面那句,起了逆反心,捏緊手中的面餅咬了口,身體力行表示不想原諒。

    寧堯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一點(diǎn)笑:“好吃嗎?我見那家店排了很長隊(duì)?!?/br>
    雪郁吞下一口餅,連個反應(yīng)都沒給,站起身就想走,既然討厭他,就不要和他挨這么近,對彼此都好。

    只是他前一秒站起,后一秒寧堯就把他重新抱了回去。

    雪郁回過頭瞪他,他也不痛不癢的,抱著不松手。

    氣歸氣,雪郁沒有試圖第二次拉開距離,人貴在自知,掙脫不開就不用白費(fèi)力氣了,況且寧堯身體還很暖,把他當(dāng)成暖背的工具人,這么想就舒服很多。

    在寧堯的注視下,雪郁吃了一小半就沒有了胃口,誰能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吃安穩(wěn)的?他反正做不到,吸了吸鼻子:“……解釋?!?/br>
    解釋為什么要騙他,說他們是這種關(guān)系。

    從視頻里看,寧堯?qū)λ暮薏皇羌俚?,那么這兩天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和他相處的?不膈應(yīng)嗎?

    如果是為了羞辱他,那寧堯自己未免也犧牲太多了。

    寧堯今天消耗了大半體力,不得不閉著眼,墊在雪郁的肩頭修生養(yǎng)息,他聲音低啞地解釋:“那段視頻是真的,說是你男朋友是假的?!?/br>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沒有道理的事,就比如寧堯說他是雪郁的男朋友,連他自己也不太能明白為什么,當(dāng)時見雪郁表情無措,想捉弄一下,就那么說了。

    后來也不想改。

    雪郁身上很軟,寧堯靠著靠著漸漸有了困意,呼吸速度也慢了下來:“以前是特別討厭你,因?yàn)槟銓?shí)在很過分。”

    雪郁:“……”

    手背上忽然一熱,寧堯頓時睜開眼,先瞥了下掉他手上的眼淚,又去看雪郁,雪郁半低著頭,剛剛有停歇的眼淚又大顆大顆掉。

    比剛才還多、還快。

    雪郁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世界里太無助,一丁點(diǎn)刺激都受不了,讓寧堯解釋,寧堯的重點(diǎn)卻是在說有多討厭他,即使說的不是他本人,也讓他很難忍受。

    淚水一直掉,要是任由他再繼續(xù)下去,可能把小屋都要淹沒了。

    寧堯把人轉(zhuǎn)過來,伸手去給他擦眼淚,擦完一行又有新的一行,根本擦不完,這樣下去他也不好受,無奈地抬頭看雪郁:“我還沒說完?!?/br>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兩碼事,我現(xiàn)在說的是以前。以前你做了我不喜歡的事,所以我才說了那種話,現(xiàn)在不會再說了?!?/br>
    “至于為什么騙你,因?yàn)槲椰F(xiàn)在不討厭你,還想趁虛而入,這點(diǎn)是我的錯,我沒控制住,是我不好?!?/br>
    雪郁呆了呆,心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段話寧堯說得很不順利,前面說雪郁哭,后面說雪郁發(fā)呆,他無奈抿唇,扶在雪郁后背的手拍了拍,讓他回神:“不問問你以前做了什么事?”

    雪郁還有點(diǎn)愣,思維被拐著跑:“……我做了什么?”

    寧堯跟他說:“你找人把我車砸了,打骨折我一條腿,以前我不住這里,是你把我趕到這的,趕來的第一天,你還教唆了幾個小混混,挨家挨戶造謠我有性病,喜歡和不三不四的人亂交……”

    那確實(shí)是有點(diǎn)過分。

    雪郁的氣焰一下被這些惡劣行徑弄消了一半,握著水杯當(dāng)場石化,見寧堯只說了九牛一毛還要繼續(xù)的樣子,放下面餅,趕緊捂住他的嘴:“我不想知道了。”

    寧堯捉住他的手腕,往下拉了拉:“很過分是嗎?我也很過分,要不然抵消掉,你別生我氣了?!?/br>
    雪郁:“……”抵消什么,對你做那些事的是原主,但你騙的人和折騰的人不是原主是他。

    雪郁如鯁在喉,不能暴露原主存在,憋屈得鼻子發(fā)酸:“我都那樣了,你還騙我你和我是那種關(guān)系,你是受虐狂啊。”

    寧堯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地應(yīng)道:“嗯,我是受虐狂?!?/br>
    見他應(yīng)得這么爽快,雪郁一口氣不上不下,反而更受氣,一想到這些天跟個傻子一樣被寧堯騙來騙去,被親嘴巴又調(diào)教,就忍不住低頭咬住寧堯的肩膀。

    肌rou有點(diǎn)硬,他又換了個脆弱一點(diǎn)的地方咬,力求讓寧堯感覺到痛。

    寧堯不知道痛不痛,從臉上看不出來,他就像個任打任罵的老實(shí)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咬不還嘴。

    就這么咬了一會兒。

    身上的人逐漸安穩(wěn)下來沒了動靜,寧堯一怔,放輕力道扶住雪郁的腦袋,見人緊閉著眼,好像是咬累了,自暴自棄在休息。

    ……

    寧堯無可奈何,將人抱到炕床上蓋好被子,深呼一口氣站起來。

    他瞥了下閉著眼睡覺的雪郁,拿出懸浮手機(jī),開機(jī)只用兩秒,屏幕浮出的一瞬,幾條消息閃進(jìn)來。

    -lg:哎呀太稀奇啦,我們寧哥還會主動找人說話呀~受寵若驚,這不把聊天記錄印出來裱到床頭說不過去了~

    -lg:想死你了,想找你喝酒qaq

    -lg:不過你怎么突然問秦?zé)?,你搞企業(yè)他從軍,八竿子打不著呀,算了算了你肯定不會跟我說,說正事吧,我收到你消息就去打聽了,聽說秦?zé)畎滋旎亓艘惶颂m堡,不知道說了什么,大皇子唉聲嘆氣的,那位也以淚洗面,接著秦?zé)钣只刎毭窨吡?,看上去挺急?/br>
    -lg:我打聽到的就這些,你千萬別和這些人扯上關(guān)系啊,叔叔阿姨正想辦法救你出來呢,這關(guān)頭低調(diào)點(diǎn)

    寧堯一目十行,習(xí)慣性忽略朋友敘舊時克制不住的廢話,提取出關(guān)鍵信息。

    秦?zé)睢?/br>
    走了又回來了?

    那這段視頻大概是他交給雪郁的。

    如果再按時間推算,雪郁失憶或許也是他的手筆。

    寧堯抬起眼,他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表情,唇角是平的,情緒是淡的,但他給雪郁掖被子的時候,映在搪瓷杯水面的眼睛,比往常更要漆黑陰沉。

    他摸了摸雪郁哭紅的眼角,直起身,面無表情走出了門。

    他走后雪郁也沒睡太久,醒的時候剛七點(diǎn)。

    雪郁目光發(fā)空地盯了天花板一會兒,盹打得差不多了,一副沒睡夠的樣子坐了起來,只不過下一秒他就徹底清醒,他冷不丁看到床邊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嚇得揪住被子一哆嗦。

    “……許景和?”

    凳子對床,許景和臭著臉坐在上面,見他醒了,輕微地撇過頭“哼”了聲。

    雪郁:“?”

    雪郁莫名其妙,他睡前隱約聽到寧堯出去了,但完全沒聽到有人進(jìn)來,也不知道這人在這待了多久。

    他有點(diǎn)餓,寧堯買回來的面餅皮薄餡滿,確實(shí)很香,但他那時忙著生氣沒吃太多,現(xiàn)在肚子有點(diǎn)空,打算去廚房熱點(diǎn)什么吃,吃完再問許景和來這要做什么。

    許景和就盯著他,臉臭得能榨汁。

    這家伙有沒有自覺啊,頂著一身痕跡到處亂晃的,下床更他媽明顯,簡直是艱難無比。

    每次動那兩條腿時都要皺一皺眉,好像動一下都要思考三分、斟酌兩分,看怎么樣才能不弄疼自己,一看就知道那畜生沒有一天是放過雪郁的。

    不是和他說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