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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前面引路的僧人也沒和他說法海住在哪啊 完了,看來是真的要自生自滅了。 估計是身體的保護機制生了效,薛青只覺得意識慢慢模糊了起來,漸漸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身軀也被冷的無意識的顫著。 模糊中,只覺得突然有一個熱源靠近了自己。 那樣溫暖,貼著的時候只覺得那徹骨的寒冷都一起褪去了,讓他感覺好多了。 他忍不住用盡最后一點力氣伸手攀上去,求生的意志讓他緊緊扒著這個熱源不輕易放手。 像個巨型的熱水袋。 只是這熱水袋似乎不大情愿,還推拒著。 求生本能強烈的薛青可不會放過這個希望。 他驀地比前面多了許多力氣,直接一把扯住,直直將其拽到了床上。 薛青整個人纏了上去,將自己完完全全貼著,努力汲取著熱量。 這熱水袋怎么還裹著一層布。 扒掉! 已經意識不清的薛青只覺得這層布礙人,騰出一只手就去扯。 動作十分急切。 但是作亂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包住,制住了他的動作。 可是肌膚相觸,那直接感受的熱度讓薛青忍不住舒服的喟嘆一聲。 扯著衣服,他又貼了上去。 - 薛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入眼的是那一雙漂亮的鳳眸和那鮮紅的晃眼的朱砂痣。 熟悉的讓人害怕。 意識還沒有清醒。 只覺得是在夢中,薛青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扯了手上捏著的衣服。 你怎么才來? 這個破和尚,說要給他治病,其實是把他扔在這不管了。 他覺得自己是在怒氣沖沖地質問,卻不知自己聲音出來只像是撒嬌似的嘟囔,還帶著自己都沒發(fā)現的委屈和埋怨。 配上此刻因為毒發(fā)而病態(tài)性暈紅的臉,倒有些說不清的勾人之意。 把臉貼上了那一副溫熱的軀體,貪戀著好不容易而來的熱意。 只覺得貼上去的時候那身體還顫了一下,似是被他嚇到了。 薛青不滿地拍了一下,發(fā)出響亮清脆的一聲啪。 別亂動。 不要打擾他取暖。 然后薛青感到他的兩只手腕被抓住,那只大掌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手腕一起握住,讓他動彈不得。 隨后另一只手貼上了他的后背,一股溫暖的法力如水流一般緩緩進入他的身軀,驅散了一直以來折磨著他的冷。 隨著疼痛減緩,薛青的大腦也開始解凍,恢復清醒。 薛青原先渙散的目光緩緩凝實。 撞進眼簾的是那一雙熟悉的鳳眸,形狀流暢,倒真的像是瑰麗華美的鳳凰。 那濃密的黑睫隨著眸一起垂下,遮掩了主人瞳中的眸色。 然而此時的薛青心中并不平靜。 法海?! 他什么時候來的? 薛青一愣。 隨后發(fā)現的是他現在和法海的姿勢,怎么看怎么奇怪。 自己整個人幾乎要面對面地跨坐在法海的身上,兩只手的手腕被法海握著,緊緊桎梏住,法海的另一只手正貼在他的后背處。 法海則像是被惡人搶劫了一般,向來嚴謹不亂的僧袍被扯開,露出一小片胸膛來,原本習慣性捏在手中的佛珠也被隨意放在了床上。 那上挑的眼尾都多了幾分紅。 疑似惡人的薛青: 天哪,這都是什么糟糕的場景。 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都干了些什么。 法海就這樣任由他亂搞嗎?! 如果情況允許,薛青簡直想抱頭蹲下。 一個人靜靜的緩解一下這心靈的沖擊。 薛青動著腿就想先從法海身上下來。 但身體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 不同于那陰毒帶給他的疼痛,是一種灼熱的,碰撞似的疼。 自后背擴散至全身,瞬間讓他失去了氣力,頓時軟倒下來。 好疼 薛青整個人就像沒骨頭一樣只得趴在法海身上。 別動。 在給你解毒。 法海的脊背還是挺的筆直,那掌有力的支著他的身體。 明明身體溫熱,這人吐出話語的模樣總是冷冷淡淡的。 哪怕此刻僧袍凌亂,不再是那一絲不茍的模樣。 眉卻未蹙起過半分,鳳眸中是冷靜到極致的淡漠清醒。 讓人看到便會從無盡的熱潮中一瞬清醒。 在疼痛中,薛青突然想起來法海給寧世子運功治療的模樣。 法海也是伸手支著那個寧無恙,似乎不希望寧無恙靠近他。 看來這和尚沒準是個潔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 于是本還覺得別扭的薛青此刻又沒臉沒皮地貼了上去,將額上因疼痛滲出的汗液全都蹭到了法海的僧袍上。 杏眼滿意地看著被他汗液蹭濕的僧袍。 他在疼痛之外,抽出心思壞心眼地想。 看,這下被他弄臟了。 - 疼痛讓時間都變得緩慢漫長起來,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抵著他后背的手才放開。 而失去了支撐的薛青瞬間不受自控的朝后倒了下去,整個人完全軟倒在被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