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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人費心了?!毖詽傻滥驹G地抬頭,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問出口,“大人,老朽可否將阿良的遺體帶走?” 江溫遠搖頭:“這恐怕不行,阿良乃罪犯?!?/br> 言澤失望地嘆了一聲氣,道:“老朽謝過大人了?!?/br> 說罷,便搖搖晃晃地朝外走去。 他仿佛一瞬間沒了精氣神,就如那枯朽的老木,搖搖欲墜。 言澤走出屋門時,目光渙散,仿佛已經(jīng)看不到周圍的任何事物。 他的視線早已模糊。 年過半百的人,竟然這般落了眼淚。 他這一生,自認為是個清正廉潔,愛護百姓的好官,卻不曾想,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竟是個人人喊打的惡人。 他為了婦女兒童失蹤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阿良看在眼里,卻攔住了他求救的奏折,叫那些姑娘小孩一日復一日地受著無盡的折磨,他怎能不懊悔,不愧疚? 他這一生未曾娶妻,更沒有子嗣,阿良對他來說就如親生的孩子一樣,孩子犯了錯,他也該有責任。 可那孩子,竟然在最后都想著讓他逃脫死亡的困境,而甘愿自己赴死。 傻孩子啊,言叔寧可不要活著。 江溫遠方才的話又在他的耳旁回響:“阿良最后還是醒悟了,他故意留下線索,告知了本官一些事情,這說明,他良心未泯…… “更何況,本官一直有所懷疑,一個神志不清醒的女人,要如何走過那么多里路來到皇城,又是如何知道擊鼓鳴冤之法?這背后,或許也有阿良的幫助……” 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沾濕了衣襟。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阿良的故事我會在番外里補充完整~ 補個520小劇場吧: 婚后某日。 江溫遠下朝回來卻未見沈瑤桉,遂問青桃:“夫人去了何處?” 青桃答:“王妃說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她要親自下廚為殿下做一頓飯?!?/br> 江溫遠頓時有些驚慌。 要知道他家夫人能斷得了案,破得了局,卻是個妥妥的廚房殺手,這……夫人做的菜…… 然而江溫遠終究晚了一步,他到達廚房時,沈瑤桉已經(jīng)把菜做得差不多了。 這會兒她正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嘗味道,見江溫遠進來,便招招手,道:“阿遠,快來嘗嘗我剛做好的菜!” 見沈瑤桉這么有興致,江溫遠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就著沈瑤桉的手吃了一塊排骨。 嗯?這排骨的味道還不錯嘛。 看來夫人的手藝有進步。 第35章 破局2 彭宇看著言澤如失了魂木偶一般飄走, 到底沒忍心再去打擾。 守門的官差對他道:“宇兄,你可以進去了?!?/br> 彭宇回過神,掩住眼里的同情, 默默進了屋。 江溫遠剛剛?cè)嗔巳啾橇?,便見有人進來,又打起精神, 道:“彭宇來了?!?/br> 彭宇點點頭,將手中的兩份驗尸單遞給江溫遠, 道:“殿下,白先生告知屬下言里正喝的那碗蓮子羹里摻了會讓人假死的草藥, 具體的屬下已經(jīng)寫進了驗尸單?!?/br> “嗯。”江溫遠一面聽著,一面看了看兩份驗尸單,“阿良身上沒有別的外傷?” “對,但是屬下在阿良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紋身?!迸碛钫f著,從衣袖里拿出那張臨摹畫遞給江溫遠,“那紋身似鳥又似魚?!?/br> 江溫遠拿起那張畫看了一眼,皺起眉頭, 道:“這是鯤鵬?!?/br> 鯤鵬乘風而去,扶搖而上九萬里。 彭宇卻不解地撓撓頭, 道:“這鯤鵬不是逍遙自在的象征嗎?怎么一個造反的組織會用這個做標志?” “身在曹營心在漢,用逍遙無爭掩蓋勃勃野心。”江溫遠淡淡道。 彭宇還是不太懂,果然rou食者之間那種彎彎繞繞謀略他這種粗人看不透。 兩人正說著, 門口官差來報:“殿下, 柳君、三十和十四求見?!?/br> “讓他們進來吧?!苯瓬剡h道。 彭宇覺得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交代得差不多了,遂沒再打擾, 主動退了出去。 他與進屋的柳云、三十和十四點頭問好, 便離開了。 三十和十四一進屋門, 就直直對著江溫遠跪下去,請罪道:“殿下,屬下無能,雖揪出了jian細,卻讓他自盡了,還連累同僚受了傷,請殿下責罰!” 江溫遠嘆息一聲,三十和十四有時候做事還是不夠沉穩(wěn) ,自以為萬全有的把握還是會有漏洞,所以他才叫柳云去看了一眼。 對這個結(jié)局,他不是很意外,只是道:“你們既然知錯,一會兒便去大理寺里自己領罰?!?/br> “是!”兩人道。 “說說吧,你們查到了些什么?”江溫遠有些累了,將身體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殿下料事如神,那jian細果然在昨夜準備動手除掉胡周,此人乃大理寺的官差八十,琳瑯內(nèi)部人稱‘天璇’,武功高強,擅長用銀針暗器殺人?!比鹊?。 “銀針?”江溫遠似乎想到了什么,望向站在一旁的柳云,“柳君,本王記得,江湖上好像有一位高人,擅用銀針?” 柳云上前一步道 :“此人正是曾與屬下齊名的銀蓮士?!?/br> 江溫遠眸色暗沉,道:“本王記得,那銀蓮士性子高傲,怎會舍棄自由投入琳瑯?” 柳云低著頭,沉吟片刻,才道:“這琳瑯能吸納江湖中人為自己所用,幕后之人定然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