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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吻合在線閱讀 - 第135頁

第135頁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梁舒最后放棄了。

    她說:“算了,下次吧?!?/br>
    第84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要爭氣

    房間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出來,魏宇澈干脆在自己住的客房里打了地鋪,讓梁晟睡床。

    梁晟始終一言不發(fā),等到關(guān)了燈,才冷不丁地開口:“梁舒,干這事兒多久了?”

    語氣跟審犯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梁舒是干了什么違法犯罪的勾當(dāng)。

    魏宇澈:“大半年了?!薄八皇瞧咴虏女厴I(yè)的?”

    “申請?zhí)崆傲?,三月就回來了?!?/br>
    梁晟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養(yǎng)得活自己嗎?”

    “養(yǎng)得活,還賺了不少。”魏宇澈一五一十地交代,“我們擺了半年的夜市,十月底才到的期。這不是快比賽了嗎?就沒續(xù)?,F(xiàn)在也接單子,但是少,基本都線上的單子?!?/br>
    “嗯?!绷宏刹幌滩坏貞?yīng)了聲,聽不出喜怒。

    這爺孫倆,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模一樣的,用上林話來說叫“難治”。拉不下臉、固執(zhí)己見,又都想說服對方。

    以前雞毛蒜皮,誰讓步誰退步的也就算了,這種大事兒上,就成了寸土必爭。

    人家溝通是平心靜氣,他們倆溝通就是亂吵一氣,然后誰也不服軟。

    魏宇澈深知自己是目前唯一指望得上的人,幫這兩人和好自是義不容辭的。

    他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迂回地開口:“我小時候特別嫉妒梁舒。她念書好,又會竹刻,還特別受歡迎。每回我爸媽把我跟她放一塊兒比,都少不得要給我一頓打的?!?/br>
    梁晟說:“她從小聰明?!?/br>
    “對呀,這一比我可不就更沒用了嗎?所以我小時候可討厭她了。后來我聽說,女孩兒到了一定年紀就比不過男的了,我就想,那我翻盤的機會來了。可是我左等右等,從小學(xué)等到高考,還是被她壓得死死的?!?/br>
    “其實吧我學(xué)了生物之后心里就明白,那些什么女孩子來月經(jīng)智力就不長了、女孩子開竅太早大腦就發(fā)育不起來了,比不過男生了之類的說法都是扯淡。梁舒就是要比很多人厲害,這跟她是不是女孩兒沒關(guān)系,跟她吃不吃苦頭也沒關(guān)系,就純粹是她努力,她聰明,她有天賦?!?/br>
    “但我就是不想承認,我指望著大家口口相傳那個男孩兒后來居上的說法能在我身上也實現(xiàn)一回?!?/br>
    可現(xiàn)實就是,梁舒在他一再憊懶的期盼里高歌猛進,最后連背影都沒留下。

    梁晟說:“你什么意思,覺得我看不起女孩兒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蔽河畛旱谝环磻?yīng)是否認,可他囁嚅了半天,又找不到別的話來,只得坦誠,“好吧,我就是這個意思?!?/br>
    梁晟冷哼了一聲:“你隨便翻開一本竹刻相關(guān)的書,看看里面男竹人作品多少,女竹人作品又多少。行業(yè)事實就擺在那里,不是我胡說。”

    “那以前干這個的還沒有女孩兒呢,現(xiàn)在有了說明行業(yè)進步,時代也進步啊?!蔽河畛簱?jù)理力爭,“再退一萬步來說。外公,梁舒她成年了。您不能左右她的自由意志了?!?/br>
    梁晟:“說得跟我左右過她的自由意志似的。”

    魏宇澈:“······”

    有沒有人能管管這倆人的?一個兩個的切入點也忒新奇了點,還讓不讓人好好做思想工作了?

    他心里吐槽了句,還是切回正題說:“屏風(fēng)您一定也看過了,梁舒是荒廢還是精進,您比我清楚。天上飛的鷹是不會愿意做家禽的?!?/br>
    梁晟沒吭聲,就在魏宇澈以為等不到回復(fù)的時候,他才說:“這條路太難了?!?/br>
    “當(dāng)年我也跟梁舒一樣,自信滿滿以為自己能在這條道上闖出名堂來。我熬了五十年,從壯年熬到退休,還是什么都沒有。梁舒是個女孩子,面對的東西,吃得苦只會更多更難。”

    魏宇澈忙道:“我知道您吃過的苦肯定不想她再吃一回??赡袥]有想過梁舒不在乎呢?”

    “怎么不在乎?我說她幾句,她就會立馬放棄,你讓她怎么面對外界更多的議論?”

    魏宇澈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殺千刀的打壓式教育,都把人整成犟驢了。

    “外公,就因為那些話是您說的,她才更容易放棄啊?!?/br>
    “梁舒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是在乎您啊?!?/br>
    **

    昨晚紛紛揚揚了一場雪,院里積了厚厚一層。

    梁舒睡得很不踏實,她又做回了以前的噩夢。夢里走馬燈一般地回顧了自己所有與竹刻有關(guān)的生活,以前夢會在梁晟扔她筆刀的時候醒來,這次卻不同,梁晟砸掉了那塊屏風(fēng)。

    醒來的時候,梁舒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才機械地翻身下床。

    鏡子里的她滿臉憔悴,眼眶下的烏青像是被人揍了一樣。

    涼水澆在臉上,也喚醒昏沉沉的大腦。

    她輕輕關(guān)上門,走下樓,握住中廳的門把,暗自打氣。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那些過往歲月里的夢魘永遠不會消散。既然遲早都要去面對,那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呢?

    門把擰開,院子里的聲音也變得清晰。

    “停停停。你師傅是怎么教你的?”梁晟聲音威嚴,手指敲了敲桌子,指著屏風(fēng)說,“你好好瞧瞧,這刀法,這線條才叫基本功扎實。你再看看你,下刀猶猶豫豫的像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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