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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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險些弄大一男子的肚子都沒這么慌過。 畢竟跟那次比起來,這事關(guān)于她的前程,關(guān)于她能否徹底搭上趙家這條線。 安從鳳過于緊張不安,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趙錦鈺一個柔弱的男子是怎么擠進(jìn)這洶涌的人群中。 趙錦鈺拉長尾音,意味深長,“第二啊~” 他聲音猶如冰涼的刀子,緩慢貼緊安從鳳的脖頸,激的她打了個哆嗦。 安從鳳眸光閃爍,視線都不敢往榜上看,只落在趙錦鈺的臉上。 她盡量穩(wěn)住面上溫和深情的表情,試探著說,“好像,榜單排名有錯吧。” 趙錦鈺余光斜了安從鳳一眼,輕嗔,“沒考第一就沒考第一,怎么能怪人榜單排錯了。蘇婉上次就是第二,這次成為第一,不稀奇。你滿腦子想著我,考第二也不奇怪?!?/br> 這話聽起來怎么有股譏諷的意味。 好像說她滿腦子算計討好國公府,沒干正事一樣。 安從鳳臉色收緊,她的自尊哪里允許她被一個男子這般奚落。 安從鳳斂了斂表情,盡量用不以為意的輕松語氣,開口,“我以為能得第一,誰成想是第二。也罷也罷,下次得個狀元便是?!?/br> 現(xiàn)在也只能想著幾日后的殿試再考回來。 到時候拿了狀元,一切雖然落后一拍,但終歸能回到原點。 趙錦鈺微微皺起乖巧討喜的臉蛋,黑葡萄一樣的眸子盯著安從鳳看,故意緩聲說,“可是你答應(yīng)了我祖父,必得會元啊。” 趙錦鈺伸手扯著安從鳳的衣袖輕晃,“如今你成了第二,他會不會不讓你娶我?現(xiàn)在大選在即,你我若是不能定親,我可能就要進(jìn)宮了?!?/br> 他道:“你也知道的,我們趙家素來跟皇上走得很近,我按理來說是要進(jìn)宮當(dāng)貴君的?!?/br> 貴君?! 安從鳳抽了口涼氣,整個人都懵了。 他要是進(jìn)宮當(dāng)貴君,那自己這段時間的付出豈不是打了水漂? 而且她曾經(jīng)跟貴君有過一段,皇上就算是為了名聲好聽,殿試時也不會留她!免得將來朝堂上風(fēng)言風(fēng)語。 到時候自己才真的是功名前途跟美人都沒了! 安從鳳一想到這些,心底更是亂成一團(tuán)。她本以為搭上趙家便萬無一失,這才每日跟著趙錦鈺雙進(jìn)雙出高調(diào)示人,好像她已經(jīng)是趙家的孫媳。 那時安從鳳想著,她一個女人又沒有過多家世背景,跟趙錦鈺一個小公子以及他身后的國公府比起來,怕什么。 就是名聲有虧,也是趙錦鈺這個男子不檢點,甚至是國公府教養(yǎng)有虧。 如今她用來拿捏男子的利器,竟將她困住了。 “那你跟你祖父好好說說,”安從鳳反手握住趙錦鈺的手,眼神真誠語氣懇切,“你們國公府跟我結(jié)親,是雙贏?!?/br> 她不可能放棄前程,主要是現(xiàn)在她對趙錦鈺投入的過多,想要松手損失太多。 安家從商,骨子里還是帶有商人的精打細(xì)算。 尤其是,滿京城找不到第二個比趙家更好控制的府邸了。等將來老國公沒了,趙錦莉一個武將外出帶兵,國公府還不是她說的算? “也不見得呢,”趙錦鈺像條滑不溜就的魚,這時候開始擺尾,讓人捏不住他,“畢竟我當(dāng)了貴君,我jiejie就會是大將軍,以后我們趙家便能重新回到朝堂之上?!?/br> 他看著安從鳳忽然慘白的臉,貓逗耗子一般,不疾不徐地說,“不過呢,我不想進(jìn)宮,趙家人丁稀少,還要靠著我壯大?!?/br> 他游到安從鳳面前,讓安從鳳誤以為能捉住他,“畢竟,我舍不得你呢?!?/br> “對啊,”安從鳳眼睛微亮,雙手握著趙錦鈺的雙手,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皇宮雖好,那也是多人共享一妻。你若嫁我,我定專心待你,此生此世,一心一意?!?/br> 趙錦鈺眼睛彎彎,小拳頭輕錘安從鳳肩膀,“我也是,你放心,只要你活著我定不改嫁她人?!?/br> 安從鳳聽見“改嫁”二字,臉色一僵。 她好不容易謀劃來的一切,怎么可能拱手讓人,就算是這紅杏爛在她后院里,都不允許出墻。 趙錦鈺又掃了一眼榜單,“走吧,我回去問問祖父,看之前杏榜出來后就定親這話還算不算數(shù)?!?/br> 他愁起來,嘆息著說,“你看你,你要是考了第一這些是不是都不用發(fā)愁了?也不用我去求祖父答應(yīng)你我的事情?!?/br> 趙錦鈺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起來,話跟著話道:“萬一祖父說,不舍得我嫁人要你入贅,也都是因為你沒考上會元的錯?!?/br> 安從鳳小心護(hù)著趙錦鈺從擁擠的人群里出去,她本來就因為沒考上會元心情不好,現(xiàn)在被人擦碰著肩膀跟手肘,情緒更是煩躁。 “入贅?”安從鳳以為自己聽錯了,硬是擠出僵硬的笑容,含笑說,“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母父雙親也都在,怎么可能入贅呢。阿鈺,莫要開玩笑。” “我家也就我一個兒子啊,跟你家那個酒樓客棧比起來,國公府的家業(yè)更大?!壁w錦鈺不高興了,站在原地不動,甚至輕輕跺腳表示自己生氣。 “還不是因為你沒考上會元,”他道:“是你能力不夠出眾,才變成現(xiàn)在這般局面。” “我連中四元,如今也只是第二不是落榜?!卑矎镍P臉上本來就虛假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了。 她本來就有自己的驕傲跟自尊,一再被趙錦鈺埋怨,加上原本心情就不好,此時也有些火氣。 趙錦鈺輕嗤,“會元面前誰記得解元?第一面前誰認(rèn)識第二?” 他伸手指向蘇虞那邊,蘇虞已經(jīng)準(zhǔn)備拿收來的銅板請全院同僚吃糖了,“她們?yōu)楹未負(fù)碇谝欢皇悄???/br> “在京城,要么實力說話,要么家世說話。你安家,在這塊地方,能給你提供什么?” 見安從鳳被人戳了痛腳,臉色一下子慘白難看起來,趙錦鈺往前走半步,抬手撫摸安從鳳緊繃的臉,忽地笑了,“所以,你要靠我趙家才能立足。” 安從鳳驚詫地垂眸看著貼上來的趙錦鈺,感覺很是陌生。 這副身子她摟過無數(shù)次,就差更進(jìn)一步,應(yīng)該是極為熟悉。 可此時,趙錦鈺那張臉依舊是乖巧討喜的模樣,聲音也如常,可整個人給她的氣質(zhì)和感覺,跟之前截然不同! 像是什么東西褪去偽裝,露出本來的模樣。 趙錦鈺輕輕拍著安從鳳的臉龐,彎著眼睛,“你跟我公然親密,我依舊可以靠著太君后的關(guān)系進(jìn)宮當(dāng)貴君,而你安從鳳不行。誰在嫁你之前都要好好考慮一下,會不會得到我跟國公府的報復(fù)?!?/br> 趙錦鈺松開安從鳳往前走,隔了兩三個人,見安從鳳沒跟上來,才回頭看她,“是選擇入贅還是選擇跟國公府為敵,你自己掂量哦~” “我等你啊,好jiejie~” 安從鳳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趙錦鈺一個柔弱的男子,伸手四兩撥千斤似的,將擋在他面前的人輕松撥開。 他一路暢通無阻,別說擠了,別人都挨不到他。 安從鳳,“??。。 ?/br> 安從鳳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桃花眼都睜圓了,比剛才看見榜單時的震撼還大。 這、這還是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趙錦鈺嗎? 昨天他吃核桃時,還是嬌滴滴地讓她去找工具來開。 如今看來,他徒手捏碎核桃都不是問題吧?! 安從鳳忽然感覺自己掉進(jìn)趙錦鈺的陷進(jìn)里了,一步步,一件件,她所以為的計劃,不過是照著趙錦鈺所要的結(jié)果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 如今她幾乎跟趙家套牢,她要么選擇破釜沉舟攀上更高的枝,要么只能入贅趙家。 陽春三月的清晨,濕氣跟露水都沒那么重。 可安從鳳站在人群外,像一顆霜打的菜一樣,整個人都不對勁。 安從鳳手腳冰涼四肢沉重,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陡然發(fā)現(xiàn),京城里的水,竟是那么深。她原以為的游刃有余,只是因為對上的都是市井百姓,而非官宦之家。 跟朝堂上這些廝殺出來的朝臣相比,她過于稚嫩青澀,那點手段都不被看在眼里。 而對于趙錦鈺這種京城世家子弟來說,小地方來的她,沒有家世跟功名,更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在這里,誰人不是七竅玲瓏心,誰的算計又比誰的少? 安從鳳臉色陰沉下來,雙手緊攥成拳。 既然綁在一起,那她便要跟趙錦鈺斗斗。她不信自己一個女人,還拿捏不了他! 想入朝堂,誰不是與虎謀皮,全看誰能撐到最后! 安從鳳朝自己落腳的地方走,才走出不遠(yuǎn),就看見趙府的馬車停在前面。 趙錦鈺晃著兩條腿坐在車前橫木上,抬手招她,甚至嬌俏,“想明白了嗎?” 安從鳳溫柔含笑,如沐春風(fēng)一般,絲毫看不出剛才兩人險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她走過來,伸手將趙錦鈺臉邊的碎發(fā)挽到耳朵,“自然,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趙錦鈺笑得很開心,“我就知道你聰明?!?/br> 聰明又隱忍,那便留不得太久。 趙家馬車離開的時候,蘇虞等人才從人群里出來。 跟其她三人比,蘇婉像是被人糟蹋過一般,整個人都懨懨的。 她側(cè)眸睨蘇虞,“我要告訴阿柚你用我賣錢?!?/br> “這話可說不得,”蘇虞惦著手里的錢袋子,“不然幾文錢一次,顯得你多便宜?!?/br> 蘇婉,“……” 白妔幫蘇婉揍蘇虞,吳嘉悅咋舌,“你家出奇人?!?/br> 四人賺了銀子,準(zhǔn)備去街上吃早飯。 吳嘉悅猶豫一瞬,從懷里掏出塊碎銀子,喚來路邊一個跑腿的,低聲跟她說,“麻煩你去吳府報喜,高聲說吳嘉悅得了第三?!?/br> 那跑腿的一聽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上次去過,沒得賞銀不說,還被趕走?!?/br> 吳嘉悅將銀子放在她手里,“我給你,你去說。若是有人趕你,你就邊跑邊喊吳嘉悅的功名?!?/br> 跑腿的低頭一看銀子夠足,這才露出笑意,往上拋了下銀子說,“好嘞,您放心就是,我絕對喊到整個府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能聽見再停。” “多謝了?!眳羌螑偹闪丝跉?。 蘇虞從背后撲過來,伸手扒在吳嘉悅肩上,“怎么著,還是想讓伯母知道???” 吳嘉悅伸手將蘇虞胳膊從身上扔掉,只別開視線說,“餓死了,快去吃飯。” “還是想求夸獎嘛,”蘇虞笑,將錢袋子塞蘇婉懷里,追上吳嘉悅,輕展扇面,轉(zhuǎn)著手腕輕輕煽動,“只要你付銀子,我跟白妔變著法的夸你,如何?” 白妔,“便宜好用,保準(zhǔn)你聽的舒舒服服?!?/br> 蘇婉低頭數(shù)了數(shù)錢袋子里的銅板,又掂量一下,眼睛慢慢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