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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知彼不知己在線閱讀 - 第59頁

第59頁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慶過生辰了,數(shù)年來的今日他總是閉門不出,年節(jié)也不會著上喜慶衣裳,可唯獨今年是例外,他人慶戰(zhàn)勝南蠻,而他慶自己即將離高位更進一步。

    觥籌交錯間,他又映著燈火歡聲憶起高府,只是如今不同往日,過往幾年他只能怨自己無能,盼自己尋得真相,而如今卻能安然等待審判后的嘉賞,再不是那只識唉聲嘆氣的小娃兒了。

    灰燼散去,鷹群不復,夜空中卻仍有星辰閃耀,充耳的是歡聲笑語,眼見的是喜悅?cè)谌?。高濘放松下來,一刻,只有一刻也好,讓他也如常人一般沉浸在其中?/br>
    ………

    不出意外,高濘靠著這件事順利坐上了將軍的位置,甚至近無兵亂,他可以安心在京城中待上好一段時日,只是這段日子他不可能閑著,當年的真相他要查,家仇他要報,高濘沒有一刻忘記過那日的傷痛。

    只是想也沒想到會在回城當日遇上李晚璣,原本高濘打算安頓好后再去山上尋他,不料人正好撞了上來,同八年前還是一副德行,沒有變過。這讓高濘很欣慰,他對身邊任何人都無法抱以絕對的信任,但若李晚璣還是八年前那般,也未必不可再信一次。

    這八年來他身邊變的東西太多了,每一樣都教他不適應(yīng),卻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融入,可倘若有什么一直沒變過呢?倘若有什么如八年前一樣,高濘心中依舊會忍不住去觸碰,去剝開那層虛掩的外殼,探一探內(nèi)心是否還是那株久盛不衰的花。

    “少爺,那明日有何安排?有什么需要我提前準備的么?”盧懷鐘見他難得晃神,遲疑一會后開口問道。

    高濘松了松緊皺的眉頭,緩緩將臺面上的虎紋匕首又收回懷里,“來者是客,好生招待便是。”

    翌日,蔣昇如信中所說的時間來到高府外,他看著那御賜的華麗牌匾咬緊了后槽牙,倘若他早點發(fā)現(xiàn)這一切,如今面前掛著的會否是蔣府的牌子?

    蔣昇是營中一位兵士,人生得強壯,家里從小就說他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加上爹娘走得早,幾乎可以說他是在校場中長大的。只可惜性子急,錯失了許多機會,幾年來也只是校場中普普通通cao練著的一員。

    高濘先前就在校場見過他,但印象不深,多也只是幾面之緣,以至于未在那日晨練時認出那位不幸受到鷹鳥懲罰的兵士是他。

    蔣昇踏進府內(nèi),下人們也是慣會攀高枝的,見他只是一打扮普通的武夫模樣,也鮮有人與他行禮。年紀小的看見他倒也照樣迎上前,將他領(lǐng)到高濘待客的地方。

    “高副將,最近別來無恙阿?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您一聲高將軍咯?!?/br>
    高濘早就坐在此處候著,順著聲音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后笑起來:“高某能有今日,離不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br>
    蔣昇輕笑一聲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裝模作樣地端起手道:“高將軍這說的哪的話,兄弟們哪敢高攀您呢?!?/br>
    “蔣兄說笑了?!?/br>
    “不敢當不敢當,小的只是一屆粗鄙武夫,怎么擔得上高將軍這一句蔣兄?”蔣昇還想說些什么話來冷嘲熱諷,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盧懷鐘將煮好的茶葉沫子放到蔣昇身側(cè)的臺面上,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誰知蔣昇忽然從座位上彈起,快步抓住了盧懷鐘的肩膀。

    方才上茶時蔣昇瞧了他一眼,覺得頗面熟,卻愣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這張臉,直到看到離去的背影時,似乎有什么與記憶吻合重疊。

    蔣昇驚愕地看著盧懷鐘,實在難以相信自己所見。

    “驛使?你為什么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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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等晚璣的話我可以說,快出來了。

    (兩個人都有各自在八年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后面也會寫晚璣的,只是現(xiàn)在高濘這邊需要先交代清楚。

    謝謝大家

    第39章 杯盞紅沫

    “我在這怎么了?”盧懷鐘嫌棄地抖肩,甩開蔣昇的手。

    蔣昇驚愕異常,他看了看盧懷鐘,又轉(zhuǎn)頭瞪著高濘:“為什么驛使會在你的府里?”

    只見高濘坐在位子上,不慌不忙地抬手作飲茶樣,笑道:“驛使勞累,我見他與我投機,便收了進府。怎么,有何不妥?”

    “……”蔣昇皺著眉頭,好似將心中猜想在這一刻串成了珠鏈,就這么清晰剖在眼前,“高濘!你少在這跟我裝模作樣!你是不是早就與這驛使認識?”

    揮了揮手,高濘示意盧懷鐘退下,人走后熟練地帶上門,他飲了口茶繼續(xù)開口。

    “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我不過收了個人進府,蔣兄這是…?”

    蔣昇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抓住衣襟又作罷,只得站在原地咬牙忿忿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哦?是么?那蔣兄倒是與我說說,我做了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高濘笑言,將手上端著的茶放回桌上,他倒是知道這人性子躁,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著了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憑什么就讓你這惺惺作態(tài)的偽君子坐上這個位置?”

    “這話可說得唐突,怎么我就成了惺惺作態(tài)的偽君子,”高濘瞇起眼睛,笑著看他,“再說,我該心知肚明什么?”

    蔣昇被他笑得發(fā)慌,分明是自己找上門來對峙,眼前人卻似乎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他既能這副模樣坐在面前,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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