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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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玨:“她怎么了?” 榮安嘆氣:“小的剛才過來時,恰好碰上姜姑娘身邊的阿云,和她閑話了兩句,這才知道打今兒早上起,姜姑娘就沒怎么進(jìn)食,下午還偷偷哭過一場?!?/br> 裴玨蹙眉,哭了? “她哭什么?” 榮安面露無奈,“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小的猜想,姜姑娘大概是害怕吧。您想啊,這船每行一刻,建寧府就遠(yuǎn)一些,姜姑娘對這里的回憶雖不算好,但總歸是生在這里、長在這里的,京城于她而言,就是個陌生的地方,能不怕嗎?這兩日您和她又鬧了別扭,小的估摸著她心里也難受著呢?!?/br> 裴玨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和姜窈鬧別扭?這又是從何說起? 裴玨:“我什么時候跟她鬧別扭了?” 榮安一臉詫異,理所當(dāng)然地道:“您都不跟姜姑娘說話的,咱們可都看出來了?!?/br> 裴玨:…… 他倒是沒想到還鬧了這么一出誤會。 “行了,你倒是挺會揣摩她的心思。” 裴玨喝了口湯,讓榮安先退下。 面前的佳肴突然變得有些不是滋味起來,裴玨停了筷,起身在屋中踱步。 猶豫了半晌,裴玨還是出了自個兒的船艙,敲響了姜窈的門。 開門的是阿云。 “裴郎君?” 阿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裴玨沒理會她,越過她往屋子里去了。阿云會心一笑,退出去替兩人關(guān)了門。 姜窈似乎是沒想到他會來,頗為詫異地看著他,等他走近了才屈膝行禮。 裴玨沒看她,開門見山地問:“榮安說你一整天都沒用飯?” 姜窈也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甕聲甕氣地道:“嗯?!?/br> 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讓裴玨左右為難,這榮安還說他和她鬧別扭,可她這樣子,分明是她想鬧別扭。 他又問:“為何不用?” 姜窈蹙眉,疑惑地問:“郎君不是不愿意搭理我么?為何又這般關(guān)心我用不用飯?” 裴玨:“我?guī)讜r不愿意搭理你了?” 他不過就是想避著她罷了,這和不愿意搭理她怎能一樣? 姜窈嬌聲哼了哼,“怎么沒有?昨兒在客棧,郎君一句話都不與我說?!?/br> 裴玨撐著額,語氣無奈:“姜窈,你…” “郎君還在因為那日馬車上的事不高興?” 姜窈打斷他的話,直言道。 她說得頗為坦蕩,但裴玨無法坦蕩。他過來看她已經(jīng)是猶豫好半晌后才做的決定,可姜窈一句話又讓那被他壓下去的異樣從心底冒了出來。 于姜窈而言,那日是個意外。裴玨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昨晚…… 昨晚的夢境中,姜窈不僅握了它,還親了它,甚至納下了它。 她在他急切的動作下嬌聲求饒、淚眼朦朧的模樣,還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裴玨微微斂目,片刻后又睜開。 他站起身,那句“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尚未說出口,姜窈輕柔的聲音便在他耳畔響起—— “我往后不會胡亂動它了?!?/br> 裴玨回頭,眼神復(fù)雜地與姜窈對視。 姜窈似乎看不出他的情緒一般,繼續(xù)道:“除非郎君允了。” 姜窈很是“善解人意”,但這話卻讓裴玨差點嗆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姜窈…”裴玨神色莫名地看著她,聲音帶了點沙啞,“不可胡言?!?/br> “我沒胡言。郎君,是不是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想聽?” 說到最后,姜窈已帶了些委屈。 裴玨不懂她在委屈什么,卻仍耐著性子回她:“沒有。” 姜窈神色黯淡,“明明在姜家時,郎君還那般護(hù)著我,可如今卻不愿搭理我?!?/br>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低著頭看著腳下的木板,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輕輕地晃著,裴玨莫名地想起了昨夜夢里的鈴鐺。 他移步過去,挑起了姜窈的耳墜,放在兩指間把玩。 姜窈微怔,裴玨似乎有些反常。 她稍稍偏頭,臉頰碰上了他的指尖。 裴玨雙眸沉沉,沒避開姜窈,卻也沒有再更進(jìn)一步的動作。 船艙里有些安靜。 “郎君?” 姜窈輕聲喚他。 裴玨回過神,倏地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在夢里,姜窈是實實在在地站在他跟前。 他收回了手,神色淡淡地道:“你別胡思亂想,沒有不愿理會你。” 因他這話,姜窈似乎很是歡喜,一掃方才的委屈和陰霾,試探著問他:“船上無趣,我往后能去尋郎君嗎?” 她眼含希冀之色,裴玨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沒直接應(yīng)下,而是問她:“為何要尋我?” 姜窈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他:“就是想與郎君待在一處?!?/br> 說著,她聲音低了下去,“郎君有所不知,這船每行一刻,我的心就慌一分?!?/br> 裴玨聞言,想起了榮安剛才說過的話,他本也是因著這個緣故才過來尋她的。 他問:“為何慌?害怕去京城?” 姜窈點頭,“在京城,我舉目無親,唯一可依靠的只有郎君一人。所以,郎君這兩日不理會我,我便慌得厲害?!?/br> 裴玨默了會兒,才道:“你別擔(dān)心,我既帶你去了京城,總會護(hù)著你的?!?/br> 姜窈眼神一亮,眼眸燦若星辰:“郎君所言當(dāng)真?” 裴玨頷首,“當(dāng)真?!?/br> 依著裴玨的打算,等到了京城,他便會與他母親喬氏唱一出戲,由他母親來告訴姜窈,他們并沒有婚約。 但,只要他在一日,便不會讓人欺辱了她去。 “姜窈,”裴玨猶豫了會兒,斟酌著道:“你我的婚約,我此前并不知情,等回京后需問過我母親。但不管結(jié)果如何,國公府都不會扔下你不管?!?/br> 姜窈神色微頓,眼中光彩漸漸散去。 她轉(zhuǎn)過身背著裴玨,輕咬著下唇。裴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他們有婚約? 可她阿娘絕不會在這種事上騙她。 她斂去不平的心緒,回眸沖裴玨展顏,“我阿娘不會騙我的,但若真的不是,我也不能厚顏留在國公府?!?/br> 裴玨垂眸,她不知國公府情況,沒有想過與她定親那人已經(jīng)要另娶他人,沒有想過是國公府失信于她了。 半晌后,裴玨開口道:“別胡思亂想。” 姜窈淺笑,若她沒記錯,這是今晚裴玨第二次讓她別胡思亂想了。 她其實也不想胡思亂想,可裴玨的話總是會讓人多想幾分。 但這事是她阿娘彌留之際告訴她的,那時她阿娘的神智是清醒的,故而姜窈也并未太把裴玨這話放在心上。 她想了想,央著裴玨:“郎君先跟我說說國公府都有些什么人吧,讓我有點準(zhǔn)備,往后也不至于太過出丑。” 裴玨不擔(dān)心她出丑,但國公府的事確實應(yīng)該與她說說。 他在桌案邊坐下,姜窈也跟了過去,給他斟了茶,隨后在他旁邊坐下。 裴玨飲了口茶,徐徐與她說起鎮(zhèn)國公府的事來。 鎮(zhèn)國公府如今很是顯赫,但其實也是才發(fā)跡幾十年罷了。 第一任鎮(zhèn)國公,也就是裴玨的祖父,與大齊的太、祖是過命的兄弟,跟著他打下了大齊的天下,更是在死人堆里把太、祖皇帝背了出來,數(shù)次救他于生死之際。 大齊建朝后,太、祖皇帝曾欲冊裴玨祖父為異姓王,但裴玨祖父堅決不受。 太、祖皇帝只能作罷,封他為鎮(zhèn)國公,世襲罔替,食祿與親王等同。 這些榮寵是老鎮(zhèn)國公用命換來的,也正因為他常年征戰(zhàn)、受過不少傷,也傷及了根本—— 家中妻妾不少,卻無一人有孕。 老鎮(zhèn)國公年過四旬,還沒有一兒半女,心灰意冷打算到族中抱養(yǎng)一子,誰知此事尚未辦成,他的正室竟然老蚌懷珠了,隨后誕下一子,也就是裴玨的父親,如今的鎮(zhèn)國公裴崇兗。 裴崇兗如今也年過五旬了,共有三任正妻。 第一任正妻難產(chǎn)而亡,留下嫡女裴華玖。第二任正妻生嫡長子裴玢、嫡次子裴珻,后來病逝。 裴玨的母親喬氏是裴崇兗第三任正妻,她嫁給裴崇兗前曾嫁過旁人,和離后才嫁進(jìn)了國公府。 她比裴崇兗小了一輪,除裴玨外,還替裴崇兗生了嫡三子裴玧、嫡幼女裴華玥。 當(dāng)然,除了這些嫡子嫡女外,裴崇兗還有兩個庶子、一個庶女。 曾與姜窈定親的裴闕,是裴珻的嫡子。 聽裴玨說著鎮(zhèn)國公府諸人諸事,姜窈不由咋舌—— 裴家還真是高門大戶,人多不說,關(guān)系還這么復(fù)雜。 “我已與家中去信,他們已知你之事,你不必過于憂心?!?/br> 說完國公府,裴玨又寬慰了姜窈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