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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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母親!我沒你這個兒子!” 母子倆向來是母慈子孝的,鬧成如今這樣還是頭一遭。 裴珻嘆氣,讓梁氏先出去。 梁氏氣沖沖地走了,屋子里剩下父子倆。 “先起來吧,眼下入冬了,地上涼,跪久了傷身體?!?/br> 裴闕站了起來,垂首站在裴珻身前。 裴珻道:“此事,確實是你母親做得不地道,但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你別怨她?!?/br> 裴珻方才是對梁氏生出了惱怒,卻也不想裴闕怨梁氏。 裴闕點(diǎn)頭,“兒子知道,并不曾對母親生過半分怨懟之心?!?/br> 提過了梁氏,裴珻又道:“你品性好,為父甚是歡喜。但是懷睿,此事茲事體大,連你祖父都按下了此事,你就別再橫生枝節(jié)了。” 裴闕皺眉,頗為不解:“父親,您教導(dǎo)兒子要守約守信,為何也不愿退親?”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退親一事,不會傷及永安侯府顏面,只說我,我與周姑娘八字不合便可,于她的名聲也無礙?!?/br> 他說這話時,臉上分明閃過了一絲痛色。裴珻看在眼里,沒好氣地踹了裴闕一腳。 “看你那出息!明明心悅周家那丫頭,還要退親,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裴闕抿唇,生生挨了裴珻那不輕不重的一腳。 裴珻道:“你問我為何也同意不退親,那我告訴你。一來是因著你祖父,他既然已經(jīng)首肯了此事,那就不必節(jié)外生枝,二來是因著你的心意,你心儀周家那丫頭,若就此一拍兩散、各自嫁娶,你真能甘心?你娶了那姜姑娘,心里卻念著旁人,豈不是害了她?如此損人不利己的事,為何要做?” 裴闕被裴珻說動了,但仍遲疑著道:“那姜姑娘怎么辦?她處境艱難,兒子實在……” 他實在是有些不忍心。 裴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國公府護(hù)著她,她往后必定平安順?biāo)?,往后嫁個知冷知熱的如意郎君,不比嫁給你差?!?/br> 裴珻知道裴闕已經(jīng)把這些話聽進(jìn)去了,便讓他先回房好好再思量思量其中的利害。 待裴闕走了,裴珻才使人去喚梁氏回來。 梁氏生了裴闕好一通氣,但還是因他懸著心。她回來后,見裴闕已經(jīng)走了,神色不安地問:“夫君與懷睿說了什么?他可改了主意?” 裴珻瞪著她,“還不是你干的好事!就算要與永安侯府定親,那也應(yīng)該先退了和姜家的親事才是,怎可做出這等事來?” 梁氏的臉色還泛白著,聞言眼淚又盈滿了眼眶,抽泣著道:“本就是口頭之約,這十幾年來沒來往,陶家meimei又香消玉殞了,我哪知道姜窈會突然出現(xiàn)?” 見她這會兒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裴珻也懶得和她多說什么,扔下一句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裴闕,便去了妾室屋子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16 17:30:03~2022-06-18 15:15: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欣欣 8瓶;易九九九九九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7章 焦慮 姜窈還不知三房已因為她鬧過一場, 這兩日天冷,她都待在房里看賬本。 喬氏說話算話,姜窈順利地拿回了她阿娘那些陪嫁的鋪子、良田和莊子。 陶氏是陶榮謙的愛女, 出嫁時十里紅妝。除了被姜慶先和方氏昧下的金銀器物、古董字畫,京中還有旺鋪十間、臨縣的鋪子有六間, 除此之外京郊還有良田數(shù)百畝, 另有莊子三個。 這些年來,好些管事、掌柜欺上瞞下, 私吞了不少進(jìn)項,雖說不能全數(shù)吐出來, 卻也歸還了不少。 姜窈拿回了這些資產(chǎn), 頓時變成了實打?qū)嵉挠绣X人, 闊綽了許多。 當(dāng)然, 管事里也有忠心耿耿的,他們這些年每年都在往建寧府送進(jìn)項,可都沒送到陶氏手里, 都被姜慶先和方氏私吞了。 姜窈知道這事后,更覺姜慶先和方氏無恥。 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撇開這兩人不去想, 只盤算著每月給國公府交多少銀錢—— 她如今與國公府非親非故,總不能在這里白吃白住。她交了銀錢, 往后說起來自個兒也硬氣些。 “姑娘, 明日就要去妙觀寺了, 您要穿哪身衣裳?” 聽雪給她捧了幾身新做的冬服過來, 都是沒上過身的。 往年在建寧府時, 自是用不著穿這么厚實的衣裳, 可來了京城就不一樣了, 冬日里稍稍穿薄一些,便可能染上風(fēng)寒。 喬氏便命人連夜趕制,給姜窈趕了好幾身厚實的衣裳、氅衣。 姜窈指了指那淺粉暗花長襖,“就這件吧。” 聽雪遂福了福身,“那奴婢去給姑娘熏衣裳?!?/br> 大戶人家都有這規(guī)矩,無論男女,出門時穿的衣裳都要熏一熏。 姜窈頷首,讓她下去了。 暮色四合之際,屋里開始陸續(xù)掌燈。外頭的風(fēng)夾雜著些許雪花飄落在植被、屋檐上,但屋子里燒了地龍,倒是暖和。 姜窈合上了賬本,去了偏廳用晚飯。 偏廳的氛圍沉默又安靜,阿云看著姜窈恬淡的側(cè)顏,幾次張口,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姜窈卻發(fā)覺了她的異樣,好笑地看著她:“平日你的嘴最是片刻不得停歇的,今兒是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到底想說什么?” 阿云抿唇,猶豫著道:“姑娘,奴婢聽說國公夫人帶您去妙觀寺,是為了相看夫婿的?” 姜窈頷首,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是啊,我也十六了,是該相看人家了?!?/br> 阿云急了,壓低聲音道:“那裴郎君怎么辦???” 姜窈手上動作一頓,沒答她的話,只讓她去把阿梨找來。 阿云不明所以地去把在外間做繡活的阿梨找來了。 她們二人齊齊站在姜窈跟前,聽她吩咐。 姜窈放下了筷子,神色認(rèn)真地道:“今日這話我只說一遍,你們都記住了,我與裴郎君的事是誤會一場,往后你們皆不可再提。” 阿梨性子沉穩(wěn),姜窈說什么,她就應(yīng)什么。待她出去接著做繡活后,阿云卻追問起來:“姑娘,裴郎君待您明明極好的,您真的就這么……” “阿云,”姜窈打斷她的話,“他待我好,是因為看在我祖輩的份上,并無他意。這些話以后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嗎?” 姜窈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阿云不敢再說什么,只諾諾應(yīng)下了。 翌日一早,姜窈剛收拾停當(dāng),裴華玥就來尋她了。 她繞著姜窈轉(zhuǎn)了一圈,皺眉:“姜jiejie這一身也太素凈了,要不換一身?” 她這么一說,姜窈也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件淺粉長襖,上頭繡著的是暗花,離得稍遠(yuǎn)些便看不見花樣,領(lǐng)口處還有一圈兒雪白的狐貍毛,看起來是素凈了些。 但姜窈沒打算換。 “本就是去寺廟里,這一身正合適,走吧,夫人還等著呢?!?/br> 她不愿意換,裴華玥也不能逼著她換,只得跟著她一道先去了葳蕤軒。 今日有大朝會,因裴崇兗要早起上朝,喬氏要伺候他,也起得比平日里早些。 “你倆過來吧?!?/br> 喬氏笑著朝姜窈和裴華玥招手。 二女依言上前,先給喬氏請了安。 喬氏略看了親閨女一眼,便把心思都放在了姜窈身上。 她和裴華玥到底是親母女,想法都一樣,也覺得姜窈穿得太素凈了。 姜窈遂把方才對裴華玥說的那套說辭給搬了出來。 “也罷,”喬氏笑著拍了拍姜窈的手,道:“左右你們都是花一般的年紀(jì),穿什么都好看。時候正合適,咱們出發(fā)吧?!?/br> 馬車早早就等在了門外,喬氏單獨(dú)坐前面那輛,姜窈和裴華玥坐了后面略小些那輛。 寒風(fēng)凜冽,馬車?yán)锊凰圃诩抑?,沒有地龍,能取暖的也就是腳邊燒著炭的爐子和手爐。 裴華玥揣著手爐與姜窈靠在一起,與她說起京中的趣事來。 “眼下快過年了,到處都熱鬧,是一年里最好玩兒的時候,到時候我陪姜jiejie四處逛逛?!?/br> 裴華玥是最閑不住的性子,往年這時節(jié)正是她和裴嘉儀一塊兒瘋玩兒的時候。 姜窈與她投緣,她便走哪兒都想與姜窈一塊兒。 兩人熱熱鬧鬧地扯閑篇兒,少女的嬌聲笑語不時往外飄去。 …… 崇政殿外。 大朝會結(jié)束后,官員們?nèi)齼蓛勺叱龃蟮睢?/br> 裴玨向來獨(dú)來獨(dú)往,散朝后不大與同僚交談,連父兄都不常理會,只管去都察院當(dāng)值。 今日也不例外。 “左都御史請留步?!?/br> 裴玨駐足,轉(zhuǎn)身淡淡地看著來人,“馮僉事有何見教?” 來人正是馮闐保。 他已從廣南的都指揮使搖身一變成了左軍都督僉事,官階雖然沒變,但從地方官到京官,這也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 今日的大朝會,皇帝已經(jīng)正式頒下了旨意。 相比裴玨的冷淡,馮闐保就熱情多了,仿佛兩人是故交一般。 他揣著手走到裴玨跟前,笑著道:“往后與左都御史同在京中為官,之前有得罪之處,還望您海涵?!?/br> 裴玨撣了撣袖擺上不存在的灰塵,淡聲道:“我不過是替陛下辦差,差事也如實稟明了陛下,倒是不知馮僉事所謂的得罪之處是指什么?” 馮闐保臉色微僵,旋即賠笑著道:“家中小妾的娘家弟冒犯了姜姑娘,不過好在惡人有惡報,何家算是徹底栽了,您也算出了一口惡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