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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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 就說了這個? 姜窈沉吟了會兒,方意味不明地道:“相護扶持?你如今是趙王的侍妾, 我能如何扶持你?若你就為了這個, 所以登門賠罪,那大可不必?!?/br> 她言罷, 就要讓人送客。 姜嬌急了, 她可不能就這么被姜窈掃地出門了。 “大jiejie, ”姜嬌喚了姜窈一聲, 道:“meimei此來, 也并非為著這個, 實在是想起從前的事, 便覺得對不住jiejie,故而登門賠罪的。大jiejie向來寬容大度,想來不會為了從前的打鬧,記恨meimei的,對吧?” 其實自從進京后,姜窈已經許久不曾想起過從前在姜家的事。 但今日姜嬌說了這些,倒是又讓她記了起來。 姜嬌只比姜窈小半歲,那會兒陶氏雖尚在人世,可姜家實際是方氏當家做主。 故而,姜嬌雖是庶女,可在姜家的地位比姜窈高多了。 也是因著姜慶先和方氏的寵愛,姜嬌打小就養(yǎng)成了霸道的性子。 姜窈還記得她們八歲那年,照顧她的嬤嬤給她尋了個小玩意兒來給她玩。 那玩意兒并不稀奇,可姜窈就是愛不釋手。 姜嬌很快就發(fā)現了姜窈的心頭好,頓時不管不顧地想搶過去。 姜窈自然不肯給,可姜嬌便哭鬧不休,最后引來了姜慶先與方氏。 有這兩人在場,結果可想而知。 姜窈最后還是把那小玩意兒給了姜嬌。 可是,姜嬌接過去后,就嫌棄地說了句“一點也不好玩”,然后就把那玩意兒給摔碎了。 姜窈見姜嬌費盡心思從她手里搶走了那東西,卻絲毫不珍惜,頓時氣哭了,也顧不上姜慶先和方氏,一面扯著姜嬌的衣裳,一面讓她賠。 最后當然是沒賠的。 不僅如此,姜慶先還以姜窈不懂愛護幼妹為由,把她關進了祠堂,一整天沒讓她進食。 而諸如此類的事情,在姜窈過去十六年的人生里,是屢見不鮮的。 以往她每每想到這些,便埋怨姜慶先處事不公正,讓她受盡了委屈。 可今日想起來,心中卻并沒有太多的波瀾。 大概是因著她已經開始了與從前全然不同的人生,因此那些怨懟也盡數消散了。 “大jiejie?” 姜嬌見姜窈久久不語,不免出聲喚她。 姜窈回過神,平靜地看向姜嬌。 她卻是放下了那些怨懟,但并不意味著她要與姜嬌和解。 這是兩碼事。 更何況,以姜嬌的性子,今日能登門賠罪,這背后必然有其他的緣故。 姜窈又怎么會讓她如愿? 姜窈淡淡地道:“以你所言,你這般輕飄飄地說了兩句話,從前的恩怨便可一筆勾銷了?那也未免太便宜了?!?/br> 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會與姜嬌和解了。 姜嬌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她道:“大jiejie,得饒人處且饒人,親姐妹哪里有隔夜的仇?若大jiejie不肯原諒meimei,那meimei便在此地不走了,一直等到jiejie肯消氣為止。” 姜窈氣笑了。 這姜嬌,還真是不要臉不要皮的。 她還真不慣著她。 姜窈冷笑一聲,徑直站了起來,牽著裴閑就要離開花廳。 姜嬌要待在這里便待吧,想睡在這里都成。 可還沒走出兩步,裴閑便掙開了姜窈,在她詫異的神情中,拿起手邊的茶盞,直接往姜嬌頭上潑去了。 裴閑個子雖矮,可姜嬌也是坐著的,那茶水直愣愣地潑在了她額前,然后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整個人狼狽不堪。 姜嬌頓時怒火中燒,可罪魁禍首裴閑卻面不改色地道:“抱歉,手抖了,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的吧?” 姜嬌:? 姜窈:…… 姜窈差點就笑出聲了。 裴閑不愧是裴家的人,小小年紀就如此會折騰人。 她也順著裴閑的話,道:“小孩子的無心之失,想來二meimei是不會介意的?!?/br> 姜嬌不介意才怪,她都要氣瘋了。 她以為裴閑是陶家的小郎君,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當即便厲聲道:“這就是陶家的家教?往長輩身上潑茶水,還知不知道尊卑了?” 裴閑雖說是裴家長房的庶子,可他出生后,生母便撒手人寰了,自幼養(yǎng)在世子夫人周氏膝下的。 周氏親生的只有裴閱和裴嘉儀兄妹,對裴閑這個便宜兒子也是喜歡得緊,處處都由著他。 這也讓裴閑養(yǎng)成了霸王的性子。 他這么個小魔星,哪里會怵姜嬌這外強中干的人? 聽了姜嬌的話,裴閑便小大人似的道:“你方才說你都道歉了,六…姜jiejie就能與你和解,那我也和你道歉了,你為何不能諒解我?既然你不能做到的事,為何要逼姜jiejie?還有啊,我不是陶家的人,做這事與陶家沒什么關系,我姓裴,你若覺得我鎮(zhèn)國公府沒有教養(yǎng)好我,只管去國公府要個說法?!?/br> 裴閑這一席話,不僅讓姜嬌啞口無言,也讓姜窈頗為吃驚。 她平常只以為裴閑年紀小,貪玩不上進,可沒想到他小小年紀,條理竟然這般清晰。 她剛才便猜到了裴閑潑姜嬌那杯茶的用意,但真聽了他這段話,她也當真對這小小孩童刮目相看了。 姜窈在暗中夸贊裴閑,姜嬌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 原來這小郎君竟然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難怪氣焰如此囂張。 而姜嬌也清楚,鎮(zhèn)國公府的小郎君,不是她可以隨意處置的。 那鎮(zhèn)國公裴崇兗如今還在北境給皇帝、給大齊賣命呢,她若是處置這裴家小郎君,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可要讓姜嬌咽下這口氣,她又覺得太過憋屈了。 她便把氣撒在姜窈身上,冷笑著道:“大jiejie當真是好手段,從前在建寧府,那左都御史能為了大jiejie為難我爹娘,如今這裴家的小郎君竟然也維護大jiejie得緊。” 姜窈聽了姜嬌這話,是半點都不氣的。 她很是坦然地道:“二meimei說得極是,想來是因著我與裴家的淵源吧?!?/br> 姜窈的嘴角翹起,笑著問姜嬌:“二meimei可知道懷禮為何如此維護我么?” 姜嬌看了眼還在啃手指甲的裴閑,眼角又是一陣抽搐。好么,就是這么個孩童潑了她一身的茶水。 至于姜窈的問題,姜嬌懶得回應。 她如何能知道?! 姜窈卻不在意姜嬌的態(tài)度,笑得比方才更加開懷,頗為愉悅地道:“因為我要與你方才說的左都御史成親了,懷禮是晚輩,自然要護著長輩的。” 姜嬌登時愣在了原地。 姜窈要嫁給裴玨了? 這,這怎么可能?依著姜窈的身份,怎么可能嫁給裴玨的? 姜嬌不信。 偏生裴閑還在一旁蹦噠,不停地說要孝敬六嬸之類的話。 姜嬌聽著裴閑的童言稚語,腦海里忽地浮現出趙王盛怒的模樣。 難怪趙王要讓她來賠罪呢,原來姜窈竟然要嫁給裴玨了。 姜嬌又不蠢,她知道趙王一直想要拉攏鎮(zhèn)國公府。 所以,他才會因為她與姜窈關系差而惱怒。 姜嬌眼神復雜地看向姜窈,既恨又妒。 姜窈如何看不懂她的意思?姜嬌固然覺得能跟在趙王身邊很是不錯,但也艷羨姜窈能嫁進高門顯貴做正妻。 更何況,姜窈嫁的那人,是她姜嬌曾經肖想過的人。 姜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清遠侯府的。 明明姜窈沒有借此奚落她,可她仍覺得灰頭土臉。 待她離開后,姜窈便也牽著裴閑離開了花廳。 裴閑還很是洋洋得意,在姜窈跟前邀功,“六嬸,方才懷禮做得不錯吧?” 姜窈當然覺得他做得不錯,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說得還很像那么回事。 但有時候做事并不需要如此直接,可以迂回一下的。 姜窈想了想,對裴閑道:“懷禮方才維護我,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你說的那些話,我也覺得甚有道理。你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能夠知禮明理,已經很是不易,比許多人都強。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并非什么時候都能行得通的。譬如方才,若你不是裴家的人,她便可以抓著你無禮這話頭,胡攪蠻纏,最后你有理便也成沒理了。” 姜窈頓了頓,又道:“總之,咱們說話行事,不能授人以柄。你明白了嗎?” 裴閑似懂非懂。 他從前只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哪里知道什么不能授人以柄? 但小六嬸的話,似乎還是有些道理的。 裴閑苦著個小臉,不知不覺便與姜窈一道走到了二門處。 他頗為認真地道:“六嬸的話,懷禮記下了。” 姜窈遂笑了起來。 一大一小正要離開此地,竟迎面碰上了姜窈的三舅父陶守識、表弟陶潯,還有與他們一道的裴玨。 幾人相互見禮后,裴玨過去拍了拍裴閑的小肩膀,又熟稔地問姜窈:“你們方才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