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失憶后情敵說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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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胃里好似有根鐵棍在攪弄,酸水泛起,涌向他的喉間。 凌云帆忍不住干嘔起來,幸好什么都沒吐出,不然他會覺得無比糟心。 嘔了兩聲,凌云帆開始咳嗽,他的覺得眼皮昏昏沉沉的,腦袋遲鈍不靈光,身旁似乎有人在講話:“這是乙醚麻醉蘇醒后的癥狀,你別亂動,喝點熱水,會好點?!?/br> 熟悉的聲音縹緲遙遠,凌云帆聽得不真切,不一會,他感到自己被人攬住肩膀扶起,一杯裝有溫?zé)衢_水的玻璃杯喂到了嘴邊。 凌云帆迷迷糊糊喝了幾大口,感到胃里舒服不少,意識逐漸清醒。 可清醒的人,往往是痛苦的。 昏迷前爭吵的記憶涌進凌云帆腦袋,他費勁地睜眼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抱著自己的人正是紀滄海。 凌云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紀滄海。 紀滄海被一推,手里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因砸在厚重地毯上,只發(fā)出極悶極沉的一聲。 紀滄海沒說什么,彎腰拾起玻璃杯。 凌云帆推了人一下,自己因反作用力跌在床上,他頭疼欲裂,眼界再次變得模糊不清,隱約聽見詭異的鐵鏈錚錚聲。 紀滄海撿起玻璃杯后,拿起一旁的溫水壺,又倒了半杯水,遞向凌云帆:“再喝點熱水,不然會難受的?!?/br> 凌云帆按住頭痛欲裂的側(cè)額,冷聲:“滾?!?/br> 紀滄海沉默片刻,將玻璃杯端到嘴邊,含了一口熱水,將四肢還虛軟無力的凌云帆壓在床上,掐住人下巴,強迫人微微張口,吻住人的唇,將熱水渡了過去。 凌云帆掙扎起來,但動作不比砧板上的魚撲騰的動作大,他被迫吞咽,將大部分的熱水吞入腹中。 還有小部分熱水順著兩人的嘴角溢出,伴隨著凌云帆的嗚咽聲,點點滴落到下巴,喂過熱水后,紀滄海沒有松開凌云帆,而是動作強硬眸光溫柔地吻他。 柔軟濕熱的舌舔去凌云帆嘴角的水,濕潤他的唇,探進他的口,攪弄他的舌。 恍惚之間,這似乎只是一個戀人間繾綣普通的吻。 但下一秒,紀滄海悶哼一聲,猛地后退。 紀滄海在后退時,捂住了嘴,他緩了片刻,放下手,張開嘴。 他的嘴里,舌尖側(cè)邊有明顯的牙印,唇齒間有絲絲縷縷猩紅的血液,看著觸目驚心。 紀滄海咽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說:“帆哥,好疼。” 他當(dāng)然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紀滄海垂眸,眼睛落下一片灰暗陰影,他輕聲說:“你躺著好好休息,有事喊我一聲,我就在客廳?!?/br> 說完紀滄海離開了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 凌云帆頭疼得快炸開,不想躺也只能躺著。 他渾渾噩噩地在夢境里沉浮了片刻,再睜眼時頭腦清醒不少。 凌云帆手掌撐床坐起身,正想環(huán)顧四周看看自己在哪時,又一次聽到了詭異的鐵鏈碰撞聲。 凌云帆疑惑地循聲看去,渾身血液瞬間涼了一半。 他左手手腕被手銬銬著,手銬很大,不會勒手,里圈還纏了一層棉花,生怕弄傷凌云帆半分,而手銬另一頭銬在一條鐵鏈上,鐵鏈有一定長度,一端鎖在床頭欄桿上。 “啊,這是什么鬼啊……”凌云帆雙手抱頭,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強接受了自己被紀滄海囚禁的事實,再次抬頭,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個讓凌云帆覺得非常陌生的房間,樸素的白墻已有一定年代感,唯一的一扇窗戶被鐵板焊死,不知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 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沒有任何家具,地板鋪著柔軟厚實的毯子,床上所有尖銳的突起都被棉花包了起來。 而床的正對面是兩扇緊閉的門,一扇通往客廳,另一扇看著模樣是衛(wèi)生間的門,綁著凌云帆的鐵鏈長度正好能讓他達到衛(wèi)生間。 “m的……”凌云帆罵了一句,“到底有幾處房產(chǎn)啊……” 凌云帆泄氣,躺倒在床上,覺得現(xiàn)實無比割裂,讓人感到十分不真切。 畢竟溫柔愛人突然變成偏執(zhí)瘋子這事,那是光在同一種均勻介質(zhì)中扭成中國結(jié),誰都沒見過啊! 但凌云帆細細回憶起曾經(jīng)的一幕幕,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早已遍布角落,只是曾經(jīng)的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他就應(yīng)該在紀滄海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時把他的腦殼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br> 凌云帆長長嘆了口氣。 比起害怕恐懼,他現(xiàn)在的情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哀傷。 房間漆黑,凌云帆望著天花板,眼前浮現(xiàn)那個裝有紀滄海累累罪證的文件夾,覺得心臟疼得揪緊。 他蜷縮起身子,將臉埋進薄被里。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吱嘎一聲,房門被打開。 紀滄海端著一個木托盤走進房間,托盤上放著香氣撲鼻的皮蛋瘦rou粥和炸得恰到好處的素餡春卷。 紀滄海走到床邊,對著床上的人輕聲說:“云帆,該吃飯了?!?/br> 凌云帆坐起身,反問:“紀滄海,你覺得我會吃嗎?” 紀滄海平靜地說:“如果你絕食,我會給你注射靜脈營養(yǎng)液,最好不要這樣,對你的胃不好?!?/br> “我踏馬……”凌云帆煩躁地揉揉頭發(fā),“紀滄海,你到底想干什么?” 紀滄海說:“我喜歡你。” 凌云帆根本搞不懂紀滄海的腦回路:“所以呢?喜歡我然后傷害我身邊的人,綁著我,囚禁我,讓我更討厭你?” 紀滄海沉默半晌,然后笑了笑,笑容絕望中透露著早就看明白的平靜,他說:“反正不這么做,等某天你選擇了omega或其他人,也會離開我并且討厭我的,愛本來就不是我能一直擁有的東西。” 凌云帆:“???” 什么叫某天選擇了omega或者其他人? 他凌云帆行得正坐得端,從始至終只喜歡過紀滄海一個人,怎么說的好像他是個負心漢一樣。 紀滄海:“云帆,吃點吧,別餓著?!?/br> 凌云帆:“我吃你大爺!紀滄海,你踏馬松開我!別讓我揍你!!”他氣急去扯鐵鏈,整個房間回蕩著鐵鏈錚錚作響的聲音。 他真是兩天罵完了之前半年說的臟話。 紀滄海嘆了口氣,將木托盤放在距離床約一米左右的地毯上,對凌云帆說:“餓了就吃點?!?/br> 然后紀滄海朝房間外走去。 “紀滄海!”凌云帆連忙爬下床去追紀滄海,“我他媽讓你放開我!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你能關(guān)我一輩子嗎???” 可凌云帆沒能抓住紀滄海,鐵鏈絆了他一下讓他身子踉蹌,凌云帆眼睜睜看著房門在他眼前關(guān)上。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中。 第62章 易感期突如其來 凌云帆其實非常討厭呆在漆黑的房間里。 因為他接到父母出車禍的電話時,就是在深夜的一個漆黑的房間里。 從那以后,凌云帆就變得不喜歡獨身呆在封閉無光的房間。 他在睡覺時,總會打開窗戶拉開窗簾,這樣,如果是晴天就能看見皎月和星空,如果是雨天就能聽見淅瀝雨聲,即使是多云陰天,也能感到夜間涼風(fēng)。 而當(dāng)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焦心煩躁,這個漆黑封閉的房間讓凌云帆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窒息。 “紀滄海!你給我開門?。?!”凌云帆重重拍打門,恨不得用拳頭在門上砸出個洞來。 可他鬧出的動靜,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凌云帆捶了門許久終于累了,他罵了句該死,狠踹門一下,揉著通紅微腫的手掌,想了想,去對付窗戶。 但那扇窗戶前裝的鐵片的焊工痕跡并不新,且無比牢固結(jié)實,根本不是凌云帆徒手能打開的。 凌云帆心想:紀滄海該不會早就開始準(zhǔn)備這個房間了吧? 自己不會真的要被他關(guān)一輩子吧? 這個念頭一出,凌云帆只覺得毛骨悚然,渾身因寒顫抖了一下。 凌云帆深呼吸,勸自己別著急,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他知道房間肯定有攝像頭,于是重新躺回床上,拉起薄被蓋住身體,閉眼看似在休息,但被子下,他的手伸進了外套內(nèi)側(cè)貼近肋骨處的口袋里。 他摸到了那枚圓形的徽章。 凌云帆慶幸地吁了口氣,看來紀滄海把他綁過來后,并沒有搜他的身。 但凌云帆碰到了圓形徽章后又默默收回了手。 比起逃離這里,他更不想讓紀蜚得逞。 可是,他又能撐多久呢? 凌云帆深呼吸,準(zhǔn)備好好休息一下,卻因不知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感覺異常不適。 不過不適并沒有占據(jù)凌云帆的情緒太久,因為另一種感覺很快就讓他無暇顧及別的事。 是疼痛。 胃疼來勢洶洶,疼痛的部分如同被尖利的爪牙撕扯剖開,破碎的臟器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當(dāng)凌云帆渾身被冷汗浸透時,紀滄海打開門端著熱水和藥走了進來。 他快步走到床邊,語氣焦急:“云帆,吃藥?!?/br> “滾。”凌云帆顫抖著從牙縫擠出這個字。 紀滄海不再說話,將熱水先放在一旁,胃藥倒進手心,伸手去掐凌云帆的下巴,想灌他藥。 凌云帆手臂一揮,打落紀滄海手里的藥:“別碰我!” 紀滄海嘆了口氣,他幾乎一直在嘆氣。 紀滄海說:“云帆,你要知道,你一般討厭我和非常討厭我,對我來說沒有差別,比起你對我厭惡的程度會不會加深,我更在乎你的健康,所以如果你不乖乖吃藥好好吃飯,我只能做那些讓你覺得討厭的事。” 凌云帆拉起被子蒙頭,充耳不聞。 紀滄海沉默一會,說:“好再來餐館重新開業(y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