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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聽得一愣一愣,尋找著措辭夸贊他:“紀先生不僅擅長畫畫,唱歌也這么厲害。唱的比專業(yè)歌手還好聽,去選秀節(jié)目說不定可以出道。” 另有人笑道:“說起出道,少爺恐怕不會同意,他愛慘了紀先生,連旁人看都舍不得,別說全國觀眾?!?/br> 紀喬真淡淡地笑。 氣氛越來越熱火朝天,約莫和他們鬧了一個小時,他揉著昏脹的太陽xue,和大家道:“我有點醉了?!?/br> 明艷的眉眼中染上醉意,迷離的眼眸中閃著碎光,那種驚心動魄的妖冶就浮現(xiàn)上來了。 這樣的美貌會讓人移不開目光,但傭人們在郁斯年的訓誡下,不敢多看他一眼,“您趕快去休息?!?/br> 他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扶著紀喬真,郁斯年囑咐過,誰都不可以碰他。 就在他們糾結(jié)的時候,紀喬真道:“我自己回去?!?/br> 他看起來只是半醉,腳步踉蹌地回到自己房間。 看見他房門闔上,傭人們懸著的心跟著落下。 眼見紀喬真睡下,他們聲音放小,但仍然興奮。 半數(shù)人這時候也有些醉了,醉意侵蝕了理智,解放出壓抑已久的天性。 平時沒有郁斯年的命令,他們同樣出不去,郁宅里死氣沉沉,很長時間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莫說娛樂活動,連彼此間的對話都是少的,因為郁斯年不喜吵鬧,郁宅里總是很寂靜,他們沒有高談闊論的機會。 此刻就算有人組織他們跳廣場舞,去樹底下?lián)u一搖蒲扇,也是非常樂意的。 在紀喬真睡去后,他們沒忍住繼續(xù)喝了幾杯,壓低聲音聊天。 在這個放飛自我的夜晚,最后,一大半都醉倒了。 紀喬真回房間后,剔透的眸子就變得清明起來。 他壓根兒沒醉。 裝醉的緣由,是為了降低傭人們的警惕心。 既然他去睡了,還在喝醉的情況下,肯定沒有這么快醒,更沒有人能想到,他會在今天晚上離開。 他趁著郁斯年不在,從郁宅逃出去,傭人們肯定會被問責。 這點無法避免,如何把可能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才是他之前一直在考慮的。 如果聯(lián)動所有人,郁斯年可能不會把他們都辭退,理同法不責眾。 以郁斯年得知他離開后的精神狀態(tài),應該沒有太多精力全方面換血。 再者是,這次放縱是他帶頭,最應該責怪的人也是他。 這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優(yōu)解了。 紀喬真斷了郁宅的電,監(jiān)控和電子鎖一起失效。 如今在宋硯的幫助下,獒犬被麻醉,陷入沉睡。 管家傭人們該醉的醉,戒備值降到最低。 整座郁宅,就像沉睡的古堡。 他知道很多秘辛所在,觀察過管家平時如何進出大門,順利拿到鑰匙。 是個晴朗的夜晚,離開郁宅的過程,比想象中更加順利。 自由的空氣,也比想象中更為清新。 待在郁宅的日子,成日困囿在室內(nèi),每天看到的景象都是烏漆麻黑的四周,和他自己完成的墻繪。 郁斯年這張被上帝偏愛的臉,再怎么能給人靈感,太長時間沒有見過外界的景象,紀喬真也逐漸感到思路的枯竭,并沒有像原劇情中那樣創(chuàng)作出動人心弦的作品。 愛情產(chǎn)生靈感。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像原主一樣,對郁斯年產(chǎn)生愛情? 紀喬真走在路上,任思緒飄散。 最近陪伴郁斯年時間多,他在畫畫上付諸的精力自然不夠多。 進度條拉到今天,更有一件亟待完成的事,便是把原主的天賦和才華展現(xiàn)出來。 如果一直到離開這個世界都泯然眾人,未免有些可惜。 郁宅周邊人煙稀少,打不到車。 他在附近停留的時間越久,被捉回去的幾率越大。 即使郁斯年出門了,傭人們醒來以后,也可能發(fā)現(xiàn)他不在,出來找他。 而如今,宋硯的車正停在約定位置。 當紀喬真的身影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宋硯打開車門,跨步向他走來。 男人并非西裝革履,而一身休閑棒球服,顏色比較深,以顯得沒有那么醒目。 他容貌清俊,溫淡儒雅,身形比資料卡中更瘦一些,昭示著近來為集團的付出。 紀喬真感激地伸出手,“宋總。” 宋硯對上他的視線,心頭重重一跳。 少年皮膚白凈,雙唇紅潤,容顏氣質(zhì)和夢境中別無二致,甚至更鮮活,更驚艷。 是夜色都遮擋不住的美貌,比名畫更勾魂。 只一眼,就讓他心臟怦聲跳動。 “紀喬真?!彼纬幍袜雎?,回握的時候,覺得夢中的驚鴻一瞥都不足為道了。 紀喬真輕聲問:“我們先離開這里?” 宋硯看得愣住,待他說完,才猛然回神,克制住情緒的波動:“上車吧?!?/br> 紀喬真已經(jīng)在他的幫助下找好了住所,宋硯手搭上方向盤的時候,仍然問道:“去宋宅住嗎?如果被郁斯年找到,你一個人很難保護好自己?!?/br> “我自己住就可以了,他應該不會這么快找到我,等宋氏……”現(xiàn)在郁斯年未必會查到宋硯身上,他心灰意冷的時間,正是宋氏崛起的時間。等宋氏足夠強大的時候,便不用畏懼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