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yǎng)妻錄(重生)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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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是個美人,大抵是琴瑟和鳴的緣故,她嫁與姜淮多年非但沒失了這份美意,反倒更添了幾多風(fēng)韻,見者猶憐。 姜淮是最見不得她哭的,當(dāng)即就慌了神,慌里慌張地摸出張帕子給人擦起淚。 “我的錯我的錯,是我糊涂了,”姜尚書皺著眉,滿眼悔意,“當(dāng)時京城突發(fā)瘟疫,非詔不得入皇城,歲歲又來了信說想在賢妃那多留幾日。我念及外頭形勢復(fù)雜,宮中又有太醫(yī)看護(hù),說不得比府中來的安全,便也由歲歲去了...” 原本他覺著女兒家嘛,總窩在自家院子里怕是無趣,皇宮里還有個乖囡喜歡的臭小子,偶爾放人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誰成想后來那疫病愈發(fā)嚴(yán)重,今上還染了寒免去早朝,此后朝中大小事務(wù)都由文書形式轉(zhuǎn)達(dá),讓他連遞帖子入宮的機(jī)會都找不到。 諸多因素影響下,原先就一兩日的光景竟然被硬生生延長了一月有余。 姜淮心里那叫一個悔啊。 就像你好不容易下決心把自己珍藏已久的寶貝借給別人觀賞一二,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那人不僅看了,還搶起你的珍寶就跑,這能忍嗎? 反正姜淮是忍不了的。 其實哪怕虞氏今日未回他也是要進(jìn)宮接人了的,也是正巧碰上才耽擱了下來。 這不,連帖子都寫好了在胸前正揣著呢。 他把話一點點跟懷里的人說了,虞氏哭了一會,又看了他拿出來的帖子,心里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這賬先暫且記下,”虞氏臉上的淚痕未干,輕輕斜了他一眼,“我還以為夫君發(fā)了渾連女兒都不疼了,想將歲歲送給他人養(yǎng)著?!?/br> “不可能!”姜大人面容一肅,哐當(dāng)一聲拍在了四指厚的木桌之上,否定地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又不是那兩個臭小子還能商量商量,歲歲?天塌了都甭想。 “夫君說什么便是什么,”虞氏素手一揮,把將要滾落的瓷瓶重新按回桌上,迎著姜淮的滿腔怒火淡聲道,“這次要是歲歲傷了一根頭發(fā)絲,夫君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罷。” 尚書大人:“準(zhǔn),準(zhǔn)備什么?” 姜夫人瞧了他一眼,沒急著答話,而是從袖口處甩出一管膏藥來,抹上了某人毫無縛雞之力、正微微腫起的手。 就這還學(xué)她拍桌子。 薄綠色的傷藥冰涼涼的,某位看似穩(wěn)重的大人面上剛出現(xiàn)了一抹存些傻氣的笑,然而下一秒... “準(zhǔn)備行李,我?guī)q歲去她外祖那小住幾月。” “那么多舅舅在,總不會叫人欺負(fù)了去?!?/br> 姜大人臉上的笑容,裂了。 幾月...還小住?那他那嬌嬌軟軟,會送他玉佩,會吩咐廚房給他備吃食,還會甜甜喚他爹爹的寶貝女兒,豈不是要被別人拐走了? 他揣著自己那顆和藥膏一樣涼的心,耍賴似得喚了幾句自家夫人的小名,可惜對方郎心似鐵,一點情面都不留。 甚至遷怒起自身來。 “先是地動后有時疫,白白被困佛寺那么久,要是再讓歲歲傷著了不得平安,我就砸了那寺...再蓋座新的?!?/br> 鑲個金身,神佛過意不去總該多庇佑庇佑她女兒才是。 姜尚書:“...夫人說的對?!?/br> 只要不讓他收拾行李,什么都行。 虞氏瞧了他一眼,纖細(xì)如柳的手指一下就精準(zhǔn)無誤地揪住了自家夫君的耳朵尖。她正要動作,外頭卻倏地傳來了篤篤的叩門聲。 “老爺,夫人,宮里來人了!” 原本緊閉的屋門砰的一下從里破開。 “歲歲!” 作者有話說: 曹公公:是老奴我目光局限了。 這兩天因為夾子的緣故芝芝會零點更新昂,周日那天是晚上11:00更,比心~ 第34章 躲 鵝毛似的飛雪從天空飄落, 姜大人灼灼的目光掠過整個院子,最后才萬分不情愿地落到了面帶笑容的大太監(jiān)身上。 他的歲歲呢,那么大一個歲歲呢? “尚書大人。” 顯而易見, 小女兒是沒有的,今上近身的太監(jiān)倒是來了一個。 姜淮身子僵了瞬, 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人前那般沉穩(wěn)持重的姿態(tài)。 “曹公公...”他朝對方頷了頷首, 言語里也帶了幾分尊敬意味, 視線卻不由從人身后那些漆木大箱上掃過, “公公這是?” 曹陌沒拐什么彎子,只和顏悅色地笑著道:“奴才奉今上御令,來給尚書您送些東西。”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姜大人腦袋上的霧水就更重了。 “無功不受祿,下官...”他這陣子除了分內(nèi)事宜, 可什么也沒多做。 姜淮心里陣陣發(fā)虛, 殊不知對面的人比他還要心虛。 剛才夫婦倆爭執(zhí)時屏退左右,下人們也識趣地離得遠(yuǎn)了些, 這就導(dǎo)致曹陌剛被帶來院中時不小心聽了一耳朵。再加上他身份擺在那,又是有意和旁邊的小廝交談, 三言兩語就套出了話。 在得知虞氏回府并且發(fā)現(xiàn)自家女兒久久未歸之后,曹陌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切。 “大人自謙了, ”曹公公望著門邊的怔愣著的夫婦二人,態(tài)度要多和藹有多和藹, “地動以來大人身肩重責(zé)、嘔心瀝血, 人都消瘦不少, 這些珍寶奇玩均乃今上嘉獎。” 大太監(jiān)頓了頓, 側(cè)身點了其中幾個箱子, 不動聲色地加重道:“尤其是這些藥材, 都是用作您和夫人補身之用,還望尚書大人莫要辜負(fù)才好。” 姜淮順著人的手指匆匆瞥了一眼,在看到那嬰兒大小的抱山靈芝后腦子短暫地宕了機(jī)。 不是...他這段時間確實是消瘦了,但那是因為歲歲不在他憂心這憂心那,難以下咽的緣故。 還有夫人,這和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但無論姜淮如何猜想,曹陌也定是不會給他推拒的機(jī)會的,剛一把話說完就打算撤退了。 他還得將虞氏回府的消息盡早告知圣上才是。 姜淮心中萬般思緒難以理清,站他身側(cè)的虞氏看了眼自家夫君比她走時似乎更為壯碩的體格,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 兩人這一愣,手上的力度便不自覺的松了,一張拜帖就這么輕飄飄落下。姜淮彎腰想撿,身前之人卻比他先一步拾起。 淺白的宣紙之上墨跡還未干透,顯然是主人家寫時太過心切,連叫徽墨干涸都等不及了。 看清紙上所書后,曹陌瞳孔霎時一縮,面上的笑容卻依舊未變。 他抬起頭,若無其事般把帖子朝人遞了過去,問道: “尚書這是...要入宮么?” 姜淮抖去上頭的灰塵,也沒多做思索便點頭應(yīng)下,“公公不知,小女在賢妃娘娘處叨擾良久,如今時疫得以控制,我準(zhǔn)備去接她回府?!?/br> 別看姜淮說得平淡,實則那股子蠢蠢欲動的勁遮都遮不住,就差從他眼睛里溢出來了。 這點虞氏知道,曹陌也知道。 “大人真是愛女心切,”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太監(jiān)總管心思斗轉(zhuǎn),然后綻出了一個極為殷勤的笑,“這不巧老奴也正要回宮復(fù)命,尚書這帖子不若就由咱家代為轉(zhuǎn)交了罷?” “這...是否太為勞煩公公?”姜淮這廂還在猶豫,手中卻兀地一輕。 曹公公:“舉手之勞,大人客氣?!?/br> 將奪來的帖子小心放入袖口,曹陌看著怔愣中的姜尚書,似是不經(jīng)意地提醒道:“今上現(xiàn)下事務(wù)繁多,許不能及時召您入宮,還請大人莫要怪罪。” 想不清事情怎么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又沒辦法拒絕的姜淮:...“自,自然?!?/br> * 曹陌這一轉(zhuǎn)交,就轉(zhuǎn)了足足七日。 這日陽光正好,下了兩夜的雪總算是停了。厚雪積在寬廣的地面上,銀白雪花中藏著綠瓦紅墻。 不知為何,原先緊守在殿外的侍衛(wèi)忽而不見了影蹤。 但此時若有人在外頭的宮墻繞上一圈,便會發(fā)覺他們不是不在,而是駐守的范圍從勤政殿本身擴(kuò)展到了周圍殿宇,就連殿前那一大塊空地也囊括在內(nèi)。 這區(qū)別就好像之前只是劃出了一小塊最為肥沃的土地由人細(xì)心看守,現(xiàn)在卻是整個莊子。 不過對于以上種種,被關(guān)在殿內(nèi)的某人渾不知情。 吱呀一聲,閉合的殿門被推出一條窄窄的縫隙。大概六個呼吸后,一只裹得毛絨絨的小兔子扒著門沿,鬼鬼祟祟地探出了腦袋。 看著殿外空蕩蕩一片,兔兔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片刻后,雪地里多出了一團(tuán)白色的絨絨。 一捧捧落雪被人攥在手心里,揉捏搓扁變成了一個個圓圓的小球,被拉著偷溜出來的小丫鬟望著在自己身前玩雪的少女,笑得那叫一個苦澀。 “外頭冷,姑娘你身上還有傷呢,咱們回去好不好?”她扯了扯人的衣擺,不知第多少次的勸說道。 可惜這次她也依舊是要失望的。 “青棠,張?zhí)t(yī)都說我好的差不多,可以隨意動作,不怎么疼了的?!毙」媚镱^都沒回,反駁得有理有據(jù)。 “可,可是...”太醫(yī)口中的能動和姑娘你現(xiàn)在的動作好像差的有點遠(yuǎn)。 小丫鬟話還未完,一朵雪做的煙花忽的在她眼前炸開,紛揚的細(xì)雪飄在身上,隔著襖子也不涼,卻是驚的人一激靈。 姜歲綿攏著肩上的銀狐大氅,抱著一捧白雪笑彎了眼,“今上都沒說不準(zhǔn),好青棠,你就陪我玩會嘛,就一會會?!?/br> 圣上沒說不準(zhǔn),那是因為圣上根本就上著朝還未歸??!小丫鬟心道。 可誰知少女似乎是知道她想說什么,先一步撒嬌似的晃了晃她的袖子,又緩緩眨了眨水潤的黑眸。 被風(fēng)刮著,小姑娘粉嫩嫩的臉蛋染上一抹薄紅,像是暈染著夕陽的粉紅瑪瑙,發(fā)上別的絨枝顫巍巍的,讓青棠的堅持潰不成軍。 “那,那...姑娘你要仔細(xì)別受了涼。” 完蛋,她家姑娘怎么越來越好看了,想捏。小丫鬟慌慌張張別開眼,壓下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 姜歲綿嘴角一揚,勾起個淺淺的笑來。未經(jīng)人清掃過的雪在地上鋪了一層又一層,厚到都足矣沒過一小截腳腕,下腳時還可以聽到輕微的噗呲聲,一踩一個印。 小姑娘得了趣,一邊滾著雪球一邊拉著人在厚厚的雪里踩著,像只被放出籠的云雀,可勁撒著歡,瞧著可愛極了。 一聲似有似無的輕笑響在暗處,寒風(fēng)呼嘯而過,便如一滴水涌入了蔚藍(lán)大海,絲毫沒引起姜歲綿的注意。 “這段時日,拘著她了?!?/br> 雍淵帝立在窗前,望著在雪里四處蹦跶的小兔子,冷厲的眉眼中不由透出些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