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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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沈勁又向前幾步,壓低聲音,冷聲道:“庾隊主,再不收場,你下不了臺的,丟人的只能是你自己!” 庾成回頭望了望身后,又望了望前頭,見得對面嚴(yán)陣以待,而且似乎對司馬珂都頗為敬重,與他設(shè)想的大相徑庭,不覺聲勢頓時矮了幾分。 在他想象中,司馬珂應(yīng)該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其他兩路騎兵雖然奉命行事,對司馬珂應(yīng)該也不會心服口服,就算他鬧騰起來,也最多做做樣子,甚至隔岸觀火。 終于,庾成審時度勢,軟了下來,黑著臉,向前對司馬珂一揖:“屬下庾成,奉征西將軍之命,率百騎自武昌而來,來投羽林騎,特此報與君侯!” 司馬珂淡然一笑,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神色,道:“諸位不遠(yuǎn)數(shù)百里而來,風(fēng)塵仆仆,一路辛苦,營中已準(zhǔn)備好酒菜,為諸位接風(fēng)洗塵,還請入內(nèi)!” 庾成找了個臺階下,板著臉,對司馬珂再次施禮:“謝君侯!” 轅門大開,庾成率著百名騎兵,陸續(xù)進(jìn)了大營。 最后十幾輛大車入營門時,突然車簾掀開,露出兩張濃妝艷抹的女子的臉,望著司馬珂,相繼拋了好幾個媚眼。 司馬珂臉色微微一變,回頭喝問道:“為何隊列中還有女子?” 卞誕急忙回道:“啟稟君侯,那是營妓?!?/br> 臥槽! 麻辣隔壁的,這群死丘八真他娘的會玩…… 進(jìn)了大營,一群輔兵立即迎了上來,有人接過戰(zhàn)馬的馬韁,牽往馬廄,也有人牽過馱馬,拉往住宿的營房,還有幫趕大車的,顯得十分周到殷勤。 緊接著,又有輔兵過來,帶眾軍士去用餐。卞誕也帶著幾個隊主,陪著庾成,走入為隊主以上的軍官專設(shè)的餐廳。 ※※※ 日落時分,司馬珂見得庾成及其所帶來的部曲,終于安定了下來,這才策馬回府。 沐浴了一番,換上籠冠和大袖翩翩的青衫,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一天的暑氣全消,這才感覺自己餓得能吃一頭驢。 幸好小翠知道司馬珂食量大,早早端上來滿滿一案幾的雞鴨魚rou,卻沒有豆芽和豆腐,那玩意風(fēng)雅是風(fēng)雅,但是真的不扛餓。 近來羽林騎的事情多,司馬珂在府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晚膳時間對于那些情竇初開的婢女來說,這是難得能看到公子的時間,一個個垂手侍立在旁邊,癡迷的看著司馬珂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似乎在看一道絕美的風(fēng)景。 就在司馬珂吃了一小半的時候,突然門外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名神色慌張的羽林騎軍士急匆匆的闖進(jìn)了廳門內(nèi):“啟稟騎都尉,大事不妙……” 司馬珂一看,正是沈勁的家將沈默,放下筷子,端起酒樽喝了一大口酒,將喉嚨中的飯菜咽下,這才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沈默急聲道:“新來的庾隊主率眾大鬧軍營,已不可收拾,沈司馬特讓卑職前來稟報騎都尉” 司馬珂神色一變,當(dāng)即騰身而起,奔到前廳后面的臥房之內(nèi),抓起秋霜劍就往外跑。 小翠和小蕓抱著發(fā)冠和鎧甲在后面追來,氣喘吁吁的喊道:“公子,衣甲要換……” 司馬珂擺了擺手道:“來不及了?!?/br> 說完直接奔往馬廄,將飛羽戰(zhàn)馬牽出,走到門口,翻身上馬,一揚(yáng)馬鞭,與沈默打馬往南苑飛奔而去。 …… 第42章 殺 兩人一路疾馳,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轅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到了大營里傳來巨大的喧囂聲,有叫罵聲,打砸物品的聲音,還有嚯嚯的起哄聲和怪笑聲,整個軍營亂成一團(tuán)。 門口的守衛(wèi)見得是司馬珂,急忙讓開來,司馬珂打馬呼嘯而入。 此時雖然已是下午六點多的時間,但因是夏時,天色仍然大亮。 大營之內(nèi),完全亂成一團(tuán)。 最外層,數(shù)百名輔兵不遠(yuǎn)不近的圍觀著,議論紛紛。 在通往最里面兩排營房的路上,又有一群執(zhí)刀披甲的羽林騎,陣列如山,神色肅然,等候指令。 見到司馬珂來,有人立即傳報下去:“騎都尉到!” 不一會,四個隊主和周琦急匆匆的奔來,前來拜見。 周琦一開口就破口大罵:“狗娘養(yǎng)的庾成,不干人事,還請君侯下令,末將這就斬其頭而歸!” 司馬珂雙眼噴火,沉聲問道:“里面形勢如何?” 隊主楊瑾道:“庾成以營舍簡陋為由,聚眾喧鬧,砸壞了好幾起營舍,還有幾個輔兵兄弟被打傷,所幸無大礙。羽林丞和司馬皆在里頭安撫勸說,留下我等在外策應(yīng)。” 司馬珂眼中殺機(jī)凜冽,冷聲道:“楊瑾、田云聽令!” 兩名戰(zhàn)兵隊主神情一凜:“喏!” 司馬珂喝道:“傳令下去,做好廝殺準(zhǔn)備,一旦情勢不對,立即進(jìn)攻,就地誅殺叛亂者!” “遵令!” 司馬珂又接著命令兩名輔兵隊主,傳令所有輔兵,迅速集結(jié)到遠(yuǎn)處,避免發(fā)生混亂。 交代完畢之后,對周琦道:“隨我進(jìn)去!” 周琦立即帶著幾個家將,跟在司馬珂的身后。前面的軍士,立即紛紛避讓出一條道來,司馬珂朝眾人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走到最前頭,卻見眾軍士列出兩排盾陣,以防那群作亂的丘八沖陣,倒也防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不禁暗暗點了點頭,看來這群將士果然也算訓(xùn)練有素。 再往前,卻見庾成帶來的騎兵,一個個提著刀,敞開著衣甲,吼的吼,罵的罵,砸的砸,時不時的起哄叫囂,現(xiàn)場一片嘈雜,亂哄哄的根本聽不清人說話的聲音。 司馬珂眉頭一皺,回頭傳令下去:“吹號!” 嗚嗚嗚~ 四面悠揚(yáng)而蒼涼的號角聲沖天而起,如同颶風(fēng)一般頃刻之間響徹大營,將那嘈雜的喧囂聲頓時壓了下來。 號角聲越來越響亮,整個大營逐漸安靜了下來,那些正在叫囂打鬧的軍士們,也紛紛停了下來,紛紛回頭看來,臉上帶著疑惑不解,又帶著幾分敬畏和猶豫不安。 司馬珂見得現(xiàn)場逐漸安靜,輕輕的一擺手,四面的號角聲便逐漸緩了下來,最后停了下來,整個大營一片沉寂。 司馬珂一身青衫,手持秋霜劍,面沉如水,眼中殺氣騰騰,大步向前,前頭的軍士們,被他氣勢所懾,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司馬珂昂然而入,目不斜視,如入無人之境,周琦和幾名家將全部利刃在手,緊隨其后。 很快便到了最里頭,只見十幾個軍士,手執(zhí)利刃,將卞誕和沈勁圍在中間,幾個悍勇的羽林騎提刀在手,護(hù)衛(wèi)在卞誕和沈勁兩邊,神情十分戒備。 “騎都尉到!”隨著周琦的一聲斷喝,對面的眾人,紛紛回過頭來。 司馬珂大步流星的走到庾成面前,眼中殺機(jī)大起,厲聲喝問:“庾成,你想干什么?” 庾成見到司馬珂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眼中本能的躲閃了一下,但是這種躲閃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又露出兇狠之色。 “喲呵,君侯不是已回府,高宅大院的,窖冰鎮(zhèn)酒,美婢小娘在懷,豈不快活,來此軍營做甚?那像我等吃豬食,住豬窩,好生苦命!” 司馬珂眼中殺氣越來越熾,冷聲問道:“你是不是找死?” 哈哈哈~ 庾成驀地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很顯然司馬珂的話把他也激怒了。 東晉時期,低級軍官和丘八雖然地位低下,但是朝廷一向甚為厚待,即便出個什么亂子,也是以安撫為主。更何況他雖然大字不認(rèn)識幾個,為人又脾氣粗暴,終究也算潁川庾氏之人。自王敦叛亂失敗之后,潁川庾家便力壓瑯琊王氏和宗室,成為朝中最粗的大腿,即便經(jīng)過蘇峻之亂后,庾家退出朝廷中樞,但是仍舊掌控藩鎮(zhèn)重兵,王導(dǎo)和郗鑒聯(lián)手也只能勉強(qiáng)平分秋色。當(dāng)年庾家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西陽王司馬羕和南頓王司馬宗差點滅了滿門,司馬珂要不是年幼,早已成冢中枯骨。后來若非小皇帝司馬衍主政,恢復(fù)兩家宗籍,司馬珂此刻也還只是個庶人。 所以,庾成哪里會把司馬珂放在眼里。聽到司馬珂說出如此狂妄的話,把他的骨子里的蠻橫更加激發(fā)出來了。 庾成怒極而笑:“狂徒小兒,你奈我何?” 嗷~ 一聲如同虎嘯般的怒吼,震動了整個大營,似乎天上的云朵都要被震落下來,驚得眾人紛紛抬頭朝這邊望來。羽林騎兩個隊主,更是一邊做好了攻擊的準(zhǔn)備,一邊派人擠進(jìn)來打聽消息。 司馬珂一聲怒吼之下,右手快如閃電,不等庾成反應(yīng)過來,便一把扣住其脖頸,五指深陷其脖頸的肌rou內(nèi),將其如同舉稻草一般的舉了起來。 庾成只覺突然腳下一空,隨后身子便懸在了空中,脖頸處不但一陣劇痛,而且呼吸一下變得極其困難。 大驚失色之下,庾成奮力一陣撲騰,雙腿亂蹬,雙手亂舞,然后扣在他脖頸處的五根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絲毫不動,反而越扣越深,他的呼吸越發(fā)困難,只在嘴里呼呼的吹著氣。 四周的軍士嘩然大驚,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在空中撲騰的庾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庾成也算是一個廝殺勇猛的狠人,而且兩百多斤的體格在眾軍士之中也算是極其魁梧者,想不到卻被司馬珂像舉一捆稻草一般舉在空中。 司馬珂怒聲吼道:“本都尉念你一路勞苦,中午已放你一馬,既往不咎,你不知死活,我豈能饒你,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那庾成依舊在空中撲騰,不肯服軟,嘴里已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卻依舊嗬嗬的怒吼著,似乎在威脅司馬珂。 司馬珂心中殺機(jī)大起,決意要庾成的命。 雖然他不是真正的司馬珂,但是鐘山的那次刺殺,加上庾亮和西陽王的恩怨,注定庾亮不會放過自己,遲早是有一戰(zhàn)。更加上庾成這一次來,屢屢挑事,要給自己制造事端,叫他如何不怒。 他手上的力量越加越大,那庾成無力掙脫,喉部的緊迫感和痛覺越來越重,終于感覺到了司馬珂那濃烈狠絕的殺意,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上心頭,使他終于嚇軟了,準(zhǔn)備求饒。 就在此時,一個庾成的心腹什長率先反應(yīng)過來,呀的一聲提刀就要撲過來救庾成。不等周琦等人出手?jǐn)r阻,司馬珂一手舉著兩百多斤的庾成,一手握著秋霜劍,依舊一個箭步上去,飛起一腳,正中那什長的胸部。 砰~ 只聽一聲胸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什長連人帶刀,騰云駕霧般飛了起來,摔出五六步之外,狠狠的撞在地面上,口中鮮血直噴,再也站立不起。 嘩~ 眾軍士驚得齊齊倒退幾步,巨大的震驚之下,使得他們只剩下恐懼的本能,不敢向前。 嗷~ 司馬珂再次怒吼一聲,手上驀地一發(fā)狠,只聽喀嚓一聲,庾亮的喉結(jié)都被捏碎了,當(dāng)場腦袋一歪,像條死狗一般垂了下去。 他最后想喊“饒命”,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來,就這樣一命嗚呼。 第43章 立威 司馬珂將庾成的尸體扔落在地,拔劍而出,一道寒光閃過,那庾成的頭顱便和軀體分了家,鮮血噴涌而出,空氣中頓時散發(fā)出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司馬珂挑起庾成的頭顱,向那群鬧事的軍士一扔,驚得眾軍士再次齊齊后退。 “繳械不殺!”司馬珂怒聲吼道。 話音未落,四周立即跟著響起驚濤駭浪般的怒吼聲:“繳械不殺!” 當(dāng)啷~ 不知誰率先扔下兵器,隨后只聽兵器落地的聲音四起,環(huán)首刀掉落了一地。 眾人習(xí)慣聽命于庾成,加上庾成又一路上挑撥和煽動,聲稱要給司馬珂一個下馬威,避免大家在羽林騎吃虧受委屈,所以便跟著胡鬧,但并非是他們對庾成有多忠心。 庾成這廝狗仗人勢,脾氣暴躁,平時也沒把眾軍士當(dāng)個人看,非打即罵,而且肆意克扣軍餉,除了那十余個親信,其余的人對他并沒有多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