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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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神弩無敵 平原之上,上萬精騎滾滾而來,如同一朵巨大的烏云一般在平原上飛馳,踩得地面泥土四濺、塵土飛揚。 那數(shù)以萬計的馬蹄叩擊著地面,整個地面似乎都顫抖了起來,那重重的響聲,如同踩在眾晉軍將士心中一般。 那一片遮天蔽日般的塵土之中,可見得無數(shù)的馬頭攢動,無數(shù)的旌旗飄舞,無數(shù)的長刀高舉,形成一片閃亮的湖泊。 這般氣勢,如同站在海灘上,遇到驚濤駭浪狂撲而來,若是數(shù)十年前的西晉兵馬,恐怕早已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乃至四散奔逃。 但是這只悍勇的北府兵,臉上神情堅毅如鐵,眼中的戰(zhàn)意nongnong而起,絲毫沒有被羯騎的氣勢所嚇倒。 因為兩年多前,大都督司馬珂已經(jīng)讓他們清楚的看到了,羯人其實也不過是紙老虎。安陸城一戰(zhàn),北府兵三面合圍,數(shù)萬趙軍幾乎全軍覆沒,其中便有數(shù)千的羯人。 烽火山一戰(zhàn),雖然是北府虎衛(wèi)軍打的,但是北府三軍一體,神策軍雖然未親身經(jīng)歷,卻也聽聞得那一戰(zhàn),羯人的上萬騎兵是如何死傷慘重、落荒而逃。 敵軍越奔越近,氣勢洶洶,大有直接碾壓而來之勢。 此次居然來了上萬的騎兵,麻秋是傾出所有的騎兵,對桓溫這只步卒兵馬是志在必得,派出的將領(lǐng)也是羯人中的名將,安北將軍張賀度。 張賀度此人,在歷史上冉閔屠胡之后,曾率十萬大軍征討冉閔,雖然戰(zhàn)敗,但是能與冉閔為敵者,絕非弱雞。 眼見得即將靠近晉軍陣前,張賀度手中長刀一攔,希聿聿的勒住馬腳,接著背后的眾騎也緩緩的在晉軍之前的半里之外停下,迅速的排好陣型。 張賀度抬眼望了一眼晉軍的陣列,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很顯然,這個陣列,便是針對羯人輕騎而設(shè)立的。 但是,羯人幾十年來縱橫中原,視漢人如同待宰羔羊,終究是輕看了漢人士卒幾分。再說了,麻秋臨行之前,給張賀度下了死命令,就是務(wù)必要全殲這只晉軍的士卒。 張賀度眼中露出nongnong的戰(zhàn)意,長刀一舉:“敵軍皆是步卒,漢人不善野戰(zhàn),我軍繞其四面馳射,必勝!” “必勝!” “必勝!” “必勝!” 眾羯人騎兵士氣大增,齊聲呼喝著跟在張賀度的背后沖殺而來,萬蹄奔騰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轟隆隆~ 上萬的鐵騎轟然而來,如同錢塘江的漲潮一般,滾滾奔向晉軍的戰(zhàn)陣。兵馬未至,煙塵以隨風襲來,飄入晉軍陣中。 羯人騎兵越奔越近,眼看便奔至百步之內(nèi),突然從中間分成兩列,如同兩道江河決堤的巨浪一般,向晉軍的兩翼狂奔而去。 咻咻咻~ 羽箭如雨,又快又急的向晉軍兩翼激射而去。 羯人騎馬打天下,個個弓馬嫻熟,不但能夠在疾奔之下彎弓搭箭施射,而且射箭的速度極快,能一口氣射出五箭不停歇。 然而,晉軍早已舉起了大盾,一面面鐵盾搭起了天棚,擋住了大部分羯人的羽箭,只聽得叮叮當當?shù)囊魂嚧囗?,如同雨點落在玉盤之中一般。而那些越過大盾,射往后方的羽箭,又落在身著明光重甲、頭戴兜鍪的長矛兵身上,那些長矛兵只是將頭一低,那些羽箭落在他們的兜鍪之上或者甲衣之上,也只是如同濺落幾滴雨點一般。 騎弓雖然射得快,但是磅數(shù)太低,面對全身包在鐵甲里的重甲步卒,其威力實在不敢恭維。 轟隆隆~ 上萬的鐵騎,圍繞著晉軍的大陣極速奔馳而拋射,那氣勢可謂極其恢宏。 大陣之外,一時間只聽得此起彼伏的駿馬嘶鳴聲,還有那如同響雷一般連綿不絕的馬蹄聲。 軍陣的四周,上萬鐵騎帶起的漫天的煙塵滾滾,如同大霧一般,將整個軍陣都掩蓋了。軍陣之中,只見煙塵之中的影影綽綽的晉軍甲士的身影,并看不清面目。 只有大陣的正中,煙塵飄來時便已淡了許多,不影響觀瞻。 桓溫站在陣中的高臺上,眼見得羯人騎兵圍繞著己方的大陣不斷的來回拋射,不禁露出一絲諷刺的微笑。這羯人將領(lǐng)也算腦子一般,不知道變通。 大概羯將張賀度,用騎射這一招大破過太多的步卒,所以面對嚴陣以待的重甲步卒,依舊使用這慣用的騎射一招,倒是有點思維定勢了。 不過,這樣的陣列,就算不用騎射,似乎也無其他招可用。別說輕騎,就算是重甲鐵騎,也毫無辦法。 當初李菟在堵水的支流河邊,用輜重車防御三面,司馬珂手中輕騎和重騎都有,依舊沒有辦法進攻。 上萬的羯人,片刻不停的奔馳,拼命的往晉軍叢中拋射羽箭,幾乎射光了箭壺中的箭。這般氣勢的威壓,遇到膽小的,恐怕早已嚇尿,但是晉軍卻依舊巍然不動如山。 很快,羯騎也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們的羽箭射出,并沒有收獲他們想象中的慘叫聲,只有一陣接一陣的叮叮當當?shù)蔫F器碰撞的聲音。 而且一連馳射了幾圈,來來回回的,雖然因為煙塵太大,看不清晉軍的仔細面目,卻依稀可見晉軍的兵馬依舊屹立不動,似乎石化了一般。 “停!”張賀度嘶聲大吼。 然而不用張賀度發(fā)令,羯人騎兵便自動放緩了馬速,因為他們箭壺之中的羽箭已經(jīng)射盡,再來回奔馳已經(jīng)沒有意義。 隨著羯人的戰(zhàn)馬逐漸減速,煙塵也越來越小,逐漸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滿頭滿臉都是灰塵的晉軍將士的境況來。 張賀度抬頭望過去,見得這群晉軍將士,四面都是大鐵盾護衛(wèi),后排明顯也全部身著明光重鎧,頭戴兜鍪,這樣的重甲步卒,騎弓的馳射,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心中不禁一涼。 晉軍的裝備竟然如此優(yōu)良,而且軍紀如此森然,居然沒有半個人因為羽箭的激射而產(chǎn)生混亂。 “放箭!” 就在此時,晉軍還擊了,各營的統(tǒng)領(lǐng),見得羯人騎兵已經(jīng)放緩了馬速,射擊的目標便變得清晰起來,開始下令放箭。 咻咻咻~ 一片片羽箭,從晉軍的軍陣之中掠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箭網(wǎng),分四個方向向羯騎撲頭蓋臉的激射而去。 羯騎的騎弓不過八斗到一石,而晉軍的步弓都在一石以上,射距自然強于羯騎的騎弓,只聽得慘叫聲連連,不少羯人騎兵紛紛中箭落馬。 張賀度頓時知道上當了,當即吼道:“撤!” 然而,要轉(zhuǎn)頭撤開,馬速自然要放得更慢,否則那戰(zhàn)馬是沒辦法在急行之中快速轉(zhuǎn)出九十度的大彎的。 如此一來,軍陣之外的羯人騎兵的速度愈發(fā)緩慢下來,眾羯騎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要向四面撤去,避開晉軍的羽箭拋射。 就在此時,晉軍真正的大殺器啟動了! 高臺之上的桓溫看得真切,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弩箭手,放箭!”桓溫驀地舉刀,嘶聲怒吼。 四周的令旗,齊齊揮動。 眾弩箭手,早已開好弩,手指輕輕的搭在懸刀之上,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施射,得到桓溫的命令,立即按動懸刀。 剛才的羽箭只是開胃菜,這兩千枝弩箭,才是真正的硬菜! 刺耳的破空聲響成一片,密集如蝗的箭矢從晉軍陣中掠空而起,空中交織成一片綿綿密密的箭雨,向著縱馬疾馳的羯人騎兵鋪天蓋地攢射下來,倏忽之間,洶涌而進的羯人騎兵一片人仰馬翻,戰(zhàn)士的哀嚎和戰(zhàn)馬的悲嘶頃刻間交織成一片。 一支鋒利的弩箭冰冷地射穿了羯人戰(zhàn)馬的額頭,戰(zhàn)馬哀嘶一聲仆地跪倒,將馬背上的羯人戰(zhàn)士狠狠地掀了下來,羯人戰(zhàn)士尚未落地,又一支鋒利的弩箭疾速攢落,洞穿了他寬闊的胸膛。 “噗~” 另一名羯人騎兵更慘,一枝強勁的弩箭自十石大黃弩中射出,穿透了戰(zhàn)馬的馬頸,不等那戰(zhàn)馬栽倒,又透頸而出,惡狠狠地射穿了他身上的衣甲,從腹部中透出,后腰露出半截箭頭。 那名羯人騎兵呆呆的望著腹部猶在顫動的箭尾,不明白這一箭從何而來,等到他看到馬頸上那個鮮血噴涌的血窟窿,似乎明白過來時,已然連人帶馬轟然倒地。 十石大黃弩,百步之內(nèi),人馬俱碎! 羯人輕騎而來,身上穿的大都是皮甲,甚至是皮袍,在大黃弩極其恐怖的殺傷力之下,羯人騎兵身上的衣甲形同虛設(shè)一般,只要中箭部位不是四肢的部位,基本中箭便是宣告了死亡。 這一波強勁的激射,雖然只有兩千枝弩箭,卻射倒了羯人將近千騎,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又有無數(shù)的失去主人的戰(zhàn)馬,哀哀的悲鳴著。 箭雨之中,張賀度身邊的親兵也被射倒了不少,不斷的嘶聲怒吼著:“撤,速撤!” 近萬的羯人騎兵,被十石大黃弩的恐怖威力所嚇倒,扔下一千具尸體,狂竄而逃。 桓溫見得羯騎狂奔而去,心頭終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中也露出了nongnong的快意。 他娘的,羯人還想吞了老子的兵馬,不給他點厲害看看,還以為老子是病貓! 第281章 誘敵出擊 擊敗了羯人的騎兵,但是桓溫依然很謹慎,依舊派出塘騎四處偵查,保持著嚴整的隊列,緩緩而行。 果然,沒過多久,前頭的塘騎又來報,羯騎奔行一陣之后,張賀度覺得不服氣,轉(zhuǎn)頭又率著羯騎卷土重來。 桓溫早有防備,依舊迅速列陣,嚴陣以待。 羯騎奔行而來,見得晉軍還是原來的陣營,只得又退了回去。這一次羯人只是退回了七八里地,然而晉軍始終有塘騎在偵查羯騎的動向,羯人不退,則晉軍陣列不散。 雙方一直糾纏到日落時分,羯騎原本只想一沖擊潰,并未想到要帶宿營的工具,又見得占不到便宜,只得怏怏的退回滎陽城。 因為兩軍一直糾纏之中,晉軍在落日時分才向前行進了五六里里路,此時離滎陽城還有二十五六里地。 桓溫抬頭看了看天色,安排眾將士就地安營扎寨,埋鍋造飯,同時各路塘騎密切偵探敵軍動向。 晉軍依舊以輜重車擋在前頭,然后戰(zhàn)兵們就地休憩和喝水,同時隨時做好迎戰(zhàn)的準備,輔兵們則開始挖灶、生火、做飯,忙得熱火朝天。 桓溫勒馬而立,望著暮色中的遠處,眉頭緊蹙。 很顯然,這場仗不好打…… 羯人不但兵力眾多,而且更有機動性極強的騎兵,晉軍面對騎兵,始終只能處于守勢而無法進攻,這已是極其吃虧。 而更為重要的是,羯人的騎兵來去如風,可以截斷晉軍的糧道。在這平原地帶,運糧的夫役,在羯騎面前就是活靶子,而且運輸隊伍必將拉得極長,想要派兵馬沿途防守是不現(xiàn)實的。 斷了糧道,摧城拔寨再厲害,一旦糧草不繼,也得乖乖退回。如何解決糧草運輸之事,成了最為頭疼的事情。 而擺在他面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則是這只神策軍軍馬的安全,一萬多兵馬,這個時候奔往滎陽郡城的話,想要順利入城極為艱難,只會被數(shù)倍的羯人大軍圍攻。而且孤立無援,就算守住了一波,后面還會有連綿不斷的進攻襲來,屆時想要退兵都難。不比在江南,有江河上的船舶為后盾,隨時可以撤往大船之上,羯人只能望船興嘆。 桓溫思慮了再三,又根據(jù)斥候打探得來的消息,決定全軍用完晚膳之后,趁夜疾奔往離滎陽城五十余里外的管城。 管城此時只是個小城,城池雖小,終究可以作為防守依托,好過在野戰(zhàn)立營寨,然后被羯人沖襲。 根據(jù)滎陽目前的防守情況來看,謝尚的驍烈軍堅守三個月不成問題。而在滎陽城被羯人圍城的情況下,一萬多神策軍想要入城也極為艱難,只有退守管城,與滎陽城互為犄角,才是最佳選擇。 桓溫率眾連夜入了滎陽城之后,便派斥候飛馬奔往洛陽,傳報司馬珂。 ……………… 洛陽城。 司馬珂正端坐在中軍大帳之中,閱讀著謝尚和桓溫兩人的急信,眉頭微微一蹙,思慮了許久。 對于羯人用騎兵截斷糧道之事,的確是極為頭疼……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主意。 難道要全線退守襄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