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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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滿臉的決絕之色,對桓云道:“我明日便奉命前往洛陽。你立即辭官,回建康去,不要停留,不要跟任何人再說什么。” 桓云滿臉的不甘之色,對桓溫道:“兄長,就此罷手,豈非功虧一簣?所謂富貴險中求,何不拼一把?” 桓溫見他這般模樣,不禁勃然大怒:“你難道想我桓氏被滅族嗎?速速回建康,此事休得再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更何況,此事還未全輸!” 桓云聽到最后一句,眼中神色又亮了起來,疑惑的問道:“就怕司馬珂此番誆了兄長入洛陽,便要罷免兄長的軍權,豈非萬事皆休?” 桓溫望了他一眼,就像望白癡一般,說道:“我欲掌控徐州與神策軍,并非欲與司馬珂對抗……這天下若以兵力對抗,無人是司馬珂的對手。致勝的關鍵,還在建康宮!只要建康宮那邊一旦掌控大局,這盤棋的勝算便極大?!?/br> 桓云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沒有再爭辯。 第二天,桓云便急匆匆的收拾了一番,如同逃難一般南下,在一干侍衛(wèi)的護送之下,直往江南而去。 而桓溫則召集諸將前來議事,先是宣布罷免了桓云的長史之職,又向諸將說明自己即將入洛陽述職,軍中一切事務,皆由司馬顧會全權負責。 似乎一夜之間,整個神策軍的形勢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令眾將目瞪口呆。 隨后,桓溫又將顧會留了下來,交代了一下徐州和軍中的事務?;笢亟淮脴O其仔細,也極其又耐心,言辭和神色之間,絲毫沒有半點對顧會敵視的意思,倒是像個老大哥教導小弟一般。 有那么一剎那間,年輕的顧會甚至有點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做了一件錯事。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大概這就是梟雄應有的素質。 …………………… 洛陽城。 司馬珂正為兩件事而在煩心。 一件便是桓溫的事情;另外一件事,卻是關于王曦。 王曦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二,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絕對的大齡剩女了。當然,瑯琊王氏家的女兒,莫說只是二十二歲的大齡未婚女,就算是離了婚的三十歲以下的女子,也有大把的士族青年才俊爭相結親。 然而,王家的嫡女與西陽王之間的曖昧關系,眾士族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的,否則一個女子之身,跑去做司馬珂的幕僚,和自薦枕席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因為瑯琊王氏和司馬珂都不是好惹的,眾士族也只是心照不宣,卻沒人敢背后嚼舌頭而已。 王曦自己倒是不急,對于她來說,只要每天能見到司馬珂,她就滿足了。但是隨著王曦的年齡一天天增大,王恬乃至整個瑯琊王氏都急了。 事情擺在面前,作為東晉第一高門的瑯琊王氏的嫡女不可能去做妾,但是也不可能嫁給他人。不但王恬急,司馬珂也發(fā)愁。 除此之外,司馬珂畢竟與王曦有了親密關系,總是讓她在大將軍府拋頭露面也總不是事。更何況,他的規(guī)劃是要重點培養(yǎng)王猛,故此也要將部分公文的批閱讓王猛參與進來。 只是,他與王曦之間,何以處之,一直想不出個頭緒來。 至于桓溫的事情,的確令他有點失望,想不到桓溫終究還是那個桓溫,一旦得到一點機會,便露出野心來。 此時,荀蕤、謝尚和夏侯長等人皆已入京來,向司馬珂稟報了各自所轄地之內的狀況。尤其是謝尚,稟報得格外的仔細。 東海郡境內,已經(jīng)有十萬畝鹽田,雖然產(chǎn)量比起預期差了很遠,但是鹽的產(chǎn)量也達到五萬噸,產(chǎn)鹽已經(jīng)足夠整個河南之地綽綽有余。而且鹽的售價也降到了尋常百姓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至于多出來的鹽,謝尚建議是走海路,再進入長江水道,自京口運往江南售賣。但是須從江南調來戰(zhàn)艦,專門護送鹽船,以防水盜劫船。 對于謝尚的建議,司馬珂當即予以批準。對于司馬珂來說,這幾年他一直沒有要黃河以南四州的郡縣上交賦稅,以便諸州之地迅速的恢復生產(chǎn)和經(jīng)濟秩序。江北四州的各項財政開支,全部靠江南的諸州供給,而且京口的互市所收的賦稅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還算是能夠勉強維持。但是長期靠江南輸血終究不是辦法,如今海鹽的售賣,也將成為他的一筆巨大的收入來源,使得他手頭有足夠的錢糧用于將來的渡河北伐。 眾主要將領各自匯報完畢之后,司馬珂并沒有讓他們離開,而是將他們留在了洛陽。 他在等待桓溫的消息。 終于,過了幾天之后,從東南面?zhèn)鱽硐ⅲ笢匾言诒几奥尻柕穆飞?,還有六七日即可抵達洛陽,司馬珂終于松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桓溫既然肯來洛陽,此事便好辦多了。終究是跟著他一起多年的部將,而且也是天子司馬衍的姑父,他也不想鬧得太僵。 數(shù)日之后,桓溫終于抵達了洛陽。 大將軍府長史王恬,親自在城門口迎接桓溫入城,并安排其一行人的食宿事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比起夏侯長、荀蕤和謝尚的規(guī)格還高。 司馬珂在大將軍府接見了桓溫,而桓溫也如同謝尚等人一般,向司馬珂匯報了徐州的軍政事宜。 那一天,桓溫匯報得很仔細,很詳盡,態(tài)度極其謙恭,但是神色絲毫沒有半點不自然,如同其他人一樣。 故此,司馬珂與桓溫兩人相談甚歡,甚至從早上一直聊到了下午,連午膳都是在大將軍府的大堂上共進的。 而到了晚上,司馬珂又在自己的府邸之上的花廳之內,親自宴請了庾翼、謝尚、荀蕤、夏侯長和桓溫五人,長史王恬作陪,甚至沒讓王猛參加。 司馬珂的花廳主位之后,掛著一幅字。這幅字正是司馬珂當初練炭筆時所寫的那兩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這本是司馬珂隨筆所寫,當初并沒想太多,但是卻被洛陽城內的士子爭相傳頌。司馬珂索性讓王恬將這兩句話,用朱毫寫了之后,掛到了花廳之中,用來點綴花廳,也用于自勉。 王恬其實好武,但是卻被司馬珂當做文臣來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王恬其實也算是文武雙全,尤其是書法,更是堪稱一絕,尤其是擅長隸書。 謝尚、庾翼、荀蕤和夏侯長等人一進花廳就被那幅字所吸引,不過贊嘆了一陣。桓溫也不例外。只是桓溫望著那幅字,眼中露出略有所思的神色,哪怕是觥籌交錯之間,還時不時望了望那幅字。 席間,眾人把酒言歡,喝得很是痛快。 尤其是想起這幾年來的經(jīng)歷,簡直就像做夢一般。誰能想到,數(shù)年之前,大晉還偏安在江南,只提防羯人南下,不敢北望。僅僅只過了幾年的時間,曾經(jīng)所向無敵、窮兇極惡的羯人被殺得丟盔棄甲、望風而逃,不但整個黃河以南的土地便全部盡歸于東晉治下,而且又迅速的恢復和穩(wěn)定了下來。而河北的羯人,根本不敢南望,反過來提防著晉軍渡河北伐。 此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這數(shù)年之間,他們獲得了無數(shù)次的勝利,雖然有的順利,有的極其艱難,但都是他們創(chuàng)造的榮耀。這每一件榮耀之事,都是痛快的下酒菜,不知不覺之間,眾人都喝醉了。 只有兩人沒有醉。一個是司馬珂,一個是桓溫。因為他們都有心事?;笢刂浪抉R珂沒醉,司馬珂也知道桓溫沒醉。 次日,司馬珂再次召集桓溫、謝尚、夏侯長、荀蕤和庾翼五人,宣布將五人之間的轄區(qū)予以調動。夏侯長都督徐州軍事,庾翼都督豫州諸郡軍事,荀蕤都督兗州軍事、桓溫都督洛陽軍事,唯獨謝尚所轄的青州之地,因鹽田之事重大,暫不予以調動。除此之外,后續(xù)將軍政分開,待得各州刺史到位之后,則各將領只都督本州軍事,不再兼領本州刺史,亦不再管轄州內政務。 各將領只變動各自軍務轄區(qū),麾下兵馬不做調動。即桓溫不再統(tǒng)領神策軍,而是統(tǒng)領天策軍,而夏侯長也不再統(tǒng)領虎衛(wèi)軍,改為統(tǒng)領神策軍,依此類推。 眾將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風聲,沒有人異議。而桓溫也依舊是神色不變,同樣沒有半點異議,欣然接受。 但是,隨后桓溫又向司馬珂告假,說是自北伐以來,已三年未回江南,請求回建康一趟探親,看望其妻南康公主及兩個兒子,待得探親回歸,再來洛陽就職。 這個要求,司馬珂也沒有理由拒絕,當場便答應了下來。 …… 數(shù)日之后,一隊車馬緩緩的離開了洛陽城,正是廣威將軍桓溫率眾南下,前往江南的建康城而去。 此時,秋風瑟瑟,洛陽一帶的土豆和紅薯也早已收割完畢,四野一片枯黃,顯得極為蕭索。 車馬離開洛陽南門數(shù)里之后,桓溫掀開了車簾,滿懷感慨的望了一眼洛陽城。 “大將軍,你道是‘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桓溫也有一句話……‘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北地是你打下的地盤,桓溫不是對手。此番我回江南,他日再見分曉?!?/br> 第371章 渡河 343年的冬天,桓溫回到了建康之后,便致書給司馬珂,說是身體不適江北之寒,欲在江南陪伴家人,請求辭去都督洛陽軍事之職。 桓溫的辭官很有意思,他是辭去實職,但是并沒辭去廣威將軍的封號,同時保留了爵位。其實所謂的辭官,只是辭去司馬珂麾下的官職,方便到建康城一展身手。 不管如何,桓溫終究是天子司馬衍的姑夫,而且并沒有跟司馬珂產(chǎn)生正面沖突,雖然在神策軍拉小山頭,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大錯,司馬珂也只得予以接受。 但是他知道,以桓溫此人的野心和才干,一旦回到建康城,將來必然對謝安增加巨大的壓力。此去如同放虎歸山,能夠鎮(zhèn)住桓溫的,除了他自己,或許只有王猛和謝安兩人。 此番的事情處理,便可見得桓溫的梟雄潛質,一旦發(fā)現(xiàn)事情對自己不利,果斷全盤放棄江北,而且是放棄的干干凈凈,絲毫沒有留戀他經(jīng)營了許久的徐州和神策軍,毫不猶豫的只身南下。此般壯烈和決絕之舉,絕非常人所可以做到。 由于桓溫如同壯士斷腕的果斷離去,王猛、鄧岳和周琦的三人調查組便中途撤回,未能成行。夏侯長直接接手徐州軍事,暫領徐州政務。夏侯長原本就是北府兵的老長官,加之顧會的協(xié)助,接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沒有半點障礙。 司馬珂便調整讓毛寶都督洛陽軍事,領天策軍。背嵬騎則交給鄧岳統(tǒng)領,而陌刀營則歸到天策軍編制內,由大力士陳猛統(tǒng)領。鄧岳也由右第六品的天策軍司馬遷為伏波將軍。 江北的冬天一天比一天寒冷起來,好在河南之地的百姓們,早已儲存好了過冬的糧食,只需在家圍著火盆烤火即可。在冬天修建房舍的也特別多,一些勤勞的漢子,出去給士族之家做做工,賺點零錢。但是不管如何,這個冬天除了那些實在太懶的人,幾乎沒有人會為了餓肚子發(fā)愁,雖然吃得不夠好,但是足可填飽肚子。 但是對于河北的百姓來說,這個冬天卻是饑寒交迫的冬天。 羯趙的疆土少了一半,但是羯趙朝中的官吏卻沒少,賦稅自然也提高了,百姓的負擔自然也增加了。雖然說石虎停止了大興土木,但是這幾年收成并不太好,而且生產(chǎn)秩序又遭到羯人的破壞,加上賦稅的增加,很多人家的存糧熬不過這個冬天。 對于以往來說,河北的百姓們可能早早就開始了抓鳥、挖野菜、摸魚等尋找食物的行動。但是這個冬天,很多黃河沿岸一帶郡縣的百姓,都在等待黃河冰凍。 整個黃河沿岸一帶郡縣的百姓都知道,南岸之地,不但是自己的族人掌控之地,更是飽食之地。在哪里,所有的人不但能夠飽食,甚至食物多得在地窖里、在門口腐爛,而且他們每餐都能吃上鹽,甚至能吃上rou。這對于河北的百姓來說,簡直就如夢幻世界一般。 所以,黃河北岸,洛陽之北的河內郡,到兗州之北的汲郡、頓丘郡,再到青州之北清河郡和平原郡,那些預計熬不過明年收獲之季的百姓們,都以村為單位,互相串聯(lián)起來,準備等到黃河一凍上,就逃奔到黃河以南。 而早已得到消息的司馬珂,也早已在黃河南岸一線一些關鍵的渡口,布置了重兵,準備迎接南渡的同胞們。 同時又令各地駐軍,訓練一批精銳之士,隨時準備突襲對岸,保護渡河的百姓,避免被羯人所攔截。 就在司馬珂及晉軍,與黃河北岸一帶的百姓們都憋著一股勁準備來一場渡河大戰(zhàn)時,河北的羯人卻沒有半點動靜。 因為此刻的石趙政權,正在陷入一場內亂,根本無暇關注黃河兩岸的動靜。各郡縣的守軍的重要使命就是守住城池,并無其他指示,雖然有人聽到了百姓相約南渡的事情,但是并沒做出什么反應來。 ………… 此時的石虎,已經(jīng)58歲,年近六旬,愈發(fā)的荒yin無度。 石虎喜歡打獵,年輕時也是武勇過人,尤其是馳射本領更是勇冠三軍,能開一石八斗弓,左右馳射,五十步之內十發(fā)能中八九,當了天王之后,不再親自馳騁疆場,但是騎馬射箭的本領沒有拉下來,平素沒事便率眾出城打獵。 大概是肌rou發(fā)達者的通病,因為以前體能消耗過大,食物的消耗量也極大,當了天王之后,養(yǎng)尊處優(yōu),體能消耗少,但是食物的消耗量并沒有降下來,故此便越來越胖。 石虎到了晚年,身體沉重到兩百多斤,已不能騎馬,就建造打獵用的車子一千輛,定期比賽打獵。 這兩年來,司馬珂一心在河南四州休養(yǎng)生息,沒有越過黃河半步,也沒半點動武的傾向,石虎便將所有的政事全部交給了太子石宣。他自己夜里與妃子們宣yin,白日里便與妃子們玩樂或者出去打獵游玩。 從鄴城西到上黨郡城,因此地多山脈,都被劃為獵場,讓御史監(jiān)護,其中的禽獸有人敢傷害,便獲罪,被處以大辟的極刑。這樣一來,御史們就有了特權,凡是百姓有美麗女子或上好的牛馬,御史如果弄不到手,就誣陷他們傷害禽獸,論罪處死的有一百多人。也就是說,在石趙境內,百姓的生命不如禽獸。 石虎又命令太子石宣到各地的山川祈求福祉,順便周游打獵。石宣乘坐大車,車子飾以鳥羽華蓋,樹立天子旌旗,浩浩蕩蕩好不威武。 太子石宣每到一地停留,就讓當?shù)氐娜藗兘Y成漫長的圍圈,四邊各有一百多里,然后驅趕禽獸,到傍晚讓禽獸全都匯集在他的住所附近,讓文武官員全都跪立,再把禽獸圍攏起來,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晝,石宣命令強勁騎兵一百多人馳馬向圍圈中射擊,石宣和姬妾們乘車觀看,直到禽獸全被射死才停止。 有時個別禽獸逃出圍圈,負責圍守該地段的人,有爵位的就剝奪他的馬讓他步行一天,沒爵位的就責罰一百鞭。士卒饑寒交迫,死亡的人有一萬多,所經(jīng)過的之地,物資儲備全都揮霍無遺。 但是由于石虎完全不管政事,石宣大權在握,野心也逐漸顯露出來了。而且此時的石宣也有三十五六歲了,石虎遲遲沒退位,石宣背地里難免有點不耐煩,私下里經(jīng)常流露出“老東西咋還不死”的意思。 奈何石虎雖然醉心于yin樂,但是眼線遍布朝中,這樣的話很快便傳到了石虎的耳朵之中,石虎不禁勃然大怒。 石虎自己的皇位是奪來的,因此他視儲君位置上的兒子為最大潛藏威脅,生怕兒子等不及他死去就來奪權,所以名義上百事不管,實際一直在監(jiān)視著石宣。 石虎當即便立自己的小兒子石世為晉公,不到兩個月,又晉封為晉王。 很明顯,石虎這是在為立石世為儲君做準備。此時的石世不過七歲,石虎是預計自己已經(jīng)活不到他長成來爭權之日了,所以石虎立石世為儲君之心已決。 石宣沒有等到石虎的駕崩,卻等來了石虎即將立石世為儲君的消息,豈能甘心。于是著手準備先殺石世,再叛亂弒父,自己做皇帝。 石宣雖然總攬朝政,但是其實手里只有兩只兵馬,一只是守衛(wèi)東宮的衛(wèi)軍,不過三千余人,一只便是羯趙的最精銳之師——黑槊龍驤軍。其余的兵馬,其實還是掌控在石虎的手中。 黑槊龍驤軍最早是由麻秋掌控,但是麻秋在滎陽之戰(zhàn)后逃離趙地,渡海逃往遼東而去,這只精銳兵馬便由羯將孫伏都統(tǒng)領,聽命于石宣。平素駐扎在趙國都城襄國城外,只有特殊情況才被允許入城。 石宣心中明白,就憑他的三千東宮衛(wèi)隊,是決計不可能成事的,于是決定調動黑槊龍驤軍入城起事。 這年的冬天,在大雪來臨之際,石宣動手了。 他先派殺手潛入晉王石世的府邸,將年僅七歲的石世大卸八塊,而與此同時,悄然命黑槊龍驤軍入城,準備殺往皇宮,一舉擊殺石虎。 很快,殺手便帶來了石世的人頭,石宣當即便帶著三千東宮衛(wèi)隊,殺往皇宮正門,準備匯合黑槊龍驤軍一舉攻入皇宮。 石宣果然在皇宮之前,等到了奉命入城的孫伏都集合黑槊龍驤軍。只是可惜的是,黑槊龍驤軍并沒有聽命于石宣,反而在孫伏都的率領之下向石宣的衛(wèi)隊發(fā)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