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擊天下 第2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香祖、巴別塔下(NPH+末世+無限流)、心心念念(H)、撬墻角(1v2,男全c)、離開豪門后回村養(yǎng)老火了、嫁給孤獨的他、虎崽又在胡作非為、佳兒佳婦、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tǒng)(高H NP)
兩人抱了一陣,然后王曦輕輕的推開了他,將整理好的公文簡要遞給了他。 看完公文簡要之后,王恬輕輕的走了進來,恭聲對司馬珂說道:“啟稟殿下,翻羽的馬掌已釘上了?!?/br> 司馬珂精神一振:“帶朕去看看?!?/br> 神駿的阿拉伯馬王翻羽,正精神抖擻的在大堂之外噴著響鼻,前蹄輕輕的刨著地面,看到司馬珂出來,立即親熱的迎了上去,輕輕的蹭著他的手臂。 司馬珂的視線,落在了翻羽的馬蹄上。翻羽的四只馬蹄,已經(jīng)釘上了馬蹄鐵! 他輕輕的拍了拍翻羽的一條前腿,這阿拉伯馬王居然會意的將那條前腿豎了起來,讓是司馬珂檢查。 司馬珂低下頭來,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馬蹄面,發(fā)現(xiàn)這馬蹄鐵果然緊緊的貼著馬掌,凹槽之內(nèi)的鉚釘,細密而緊實,看起來極其牢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馬蹄鐵,在他提供思路和方向之后,集軍中的工匠全體智慧之力,總算鼓搗出來了。而且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軍中的工匠,折騰了十幾匹戰(zhàn)馬,才摸索出來方法。看著他等一連釘好了五匹戰(zhàn)馬,下官才敢讓他給翻羽釘?!?/br> 司馬珂朝王恬贊許的點了點頭,當即傳令召來鄧遐和周琦,把軍中所有的戰(zhàn)馬,全部釘上馬蹄鐵。 羯趙覆沒之后,遼東的慕容燕國,成了他的心腹大患。雖然慕容燕國目前還在名義上向東晉稱臣,但是司馬珂知道,他和慕容燕國,遲早有一戰(zhàn)。 鮮卑人多騎兵,動輒數(shù)萬,要想將其征服,還是騎戰(zhàn)為主。他一旦將來與鮮卑人發(fā)生戰(zhàn)線較長的騎戰(zhàn),馬蹄就會受到磨損。鮮卑人戰(zhàn)馬多,就算是馬蹄磨損,也有充裕的馬源予以補充。而他的戰(zhàn)馬資源稀缺,若是不釘上馬蹄鐵,保護馬蹄,恐怕戰(zhàn)馬就無以為繼。 馬蹄鐵雖然簡單,但是對此時的工藝的挑戰(zhàn)還是較大的。首先打制出來合格的馬蹄鐵已經(jīng)是難度很大,其次對鐵釘?shù)囊笠矘O高。畢竟在這個時期,就算是中原地帶,也稀少用到釘子,建房和做家具,更多的是用楔子。 鮮卑人的工匠技術(shù)相對較為落后,要想把這馬蹄鐵整出來,恐怕也沒那么容易。等到他們掌握馬蹄鐵技術(shù)時,恐怕已是慕容燕國覆沒之時。所以此時的司馬珂,并沒有太大的擔心。 ………… 除了馬蹄鐵,司馬珂還在研究另外一樣?xùn)|西。 慕容燕國此刻正是最強盛的時候,也是人才輩出,猛將如云的時期。尤其是慕容恪和慕容霸,在史上都是戰(zhàn)神級的人物。再加上騎兵眾多,想要擊敗容易,想要徹底將其消滅,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制造黑火藥。 黑火藥的最佳比例,其實他隱隱還記得,就是硫磺10%,木炭15%,硝石75%。 土制的黑火藥,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人們平常對黑火藥威力的理解,只是理論上的當量,例如爆速為tnt炸藥的八分之一,但沒有什么意義。黑火藥爆炸時的實際威力,跟原料純凈度、制備工藝,壓緊和密封條件有很大關(guān)系。中國古代的原始黑火藥爆速很低的,近似于爆竹呲花。 不說宋朝時發(fā)明的黑火藥,只是簡單的將木炭、硫磺和硝混合,配比五花八門,是一種松散的混合物,很不耐儲存和運輸,而且易受潮、雜質(zhì)多,威力小,只適合做煙花。 就算是明清時期的最佳比例的黑火藥,威力也不大。遠遠比不上西方發(fā)明的材料純度很高的機制顆粒黑火藥,這種黑火藥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軍用火藥。 西式機制火藥優(yōu)點極多,耐儲存,運輸方便,威力提高了幾倍。到了鴉片戰(zhàn)爭時期,中國人才認識到西方顆粒黑火藥的威力。在鴉片戰(zhàn)爭中,清朝軍隊發(fā)現(xiàn),“逆夷炮無虛發(fā),我炮雖發(fā)無準,火藥半雜泥沙,轟擊不能致遠”。鴉片戰(zhàn)爭時,英軍用艦炮轟擊,然后刺刀白刃戰(zhàn)打垮了守備的清軍,攻占了虎門炮臺。在虎門炮臺,英軍繳獲了幾萬斤清軍沒來得及銷毀的黑火藥,最后都直接倒海里了。 英軍認為,清軍使用的這些黑火藥,劣質(zhì)超出想象,完全不能復(fù)用。沒有蒸汽壓緊、機械制粒和磨光工藝,沒有近代工業(yè)基礎(chǔ),制造出來的火藥,就算按照最佳比例,威力也只是比爆竹強一點。 這個也是司馬珂一直沒有制造黑火藥的原因,費力不討好。 但是對付慕容鮮卑人的騎兵,黑火藥或許能出奇效,尤其是那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不但將震懾住鮮卑人的騎兵,對于那些從未見過火藥的戰(zhàn)馬,更是致命性的打擊。 而司馬珂要制造黑火藥,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用來對付慕容恪的鐵甲連環(huán)馬。 他把這個任務(wù),同樣交給了王恬。 某日,王恬滿臉興奮和震驚的跑了過來,語不成聲的說道:“炸了,炸了……” 司馬珂終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是該啟程下江南的時候了! 第420章 驚天之變 建康宮,中齋。 大殿之內(nèi),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似乎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 司馬衍斜躺在白玉床上,咳得滿面通紅,向旁邊的張桓伸了伸手。 “仙丹!”張桓急聲喊道。 一旁的內(nèi)侍,急忙遞過來一個錦匣。張桓接過錦匣,從匣內(nèi)取出一枚鮮紅的仙丹,遞到司馬衍的嘴邊。 司馬衍張口服下,又喝了一口熱水,漸漸的恢復(fù)了平靜,不但不再咳嗽,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睛,也有了生氣。 司馬衍翻坐起來,臉上露出悲涼的神色,喃喃的自語道:“成也仙丹,敗也仙丹,朕恐怕時日無多了?!?/br> “陛下春秋鼎盛,又洪福齊天,必當長命百歲?!?/br> 張桓說出這句話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司馬衍慘然一笑,擺了擺手道:“傳中書監(jiān)、龍驤將軍及譙王進殿議事?!?/br> “喏!” 過了一陣,謝安、桓溫和司馬無忌三人,急匆匆而來,拜見司馬衍之后,靜靜的分跪在白玉床兩旁。 司馬衍望了三人一眼,喝了一口參湯,慢悠悠的說道:“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時日無多。所謂富貴在天,生死有命,天子也難逃這一日,朕早已看淡,諸位也不必勸慰甚么。諸位皆是朕心腹之臣,今日請諸位前來,便是要商議朕的身后之事?!?/br> “陛下……” 事出突然,三人一時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么好。 司馬衍的神色凝重起來,繼續(xù)說道:“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朕為一國之主,既知大限將至,當定好傳位之事。否則若在朕離去之日,朝中為爭奪帝位,惹來爭亂乃至兵戈,豈非朕之罪也?” 三人低著頭,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事實上,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若論綱常,先傳子,無子則傳弟。朕之子嗣尚在皇后腹中,只能傳弟。然則,朕之皇弟瑯琊王,乃庸碌之輩,恐誤了江山社稷。若論人品、威望、文韜武略,當傳明王。明王之賢能,無須朕累述,諸位心中自知。若無明王,這天下是否還是大晉天下,未可知也。更何況收成漢、復(fù)中原、滅羯趙,使大晉威震四海,眾國臣服?” 司馬衍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又喝了一口參湯,繼續(xù)說道:“朕欲傳位于明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三人依舊沉默,沒有說話,眼中露出躊躇的神色。司馬無忌和謝安,都是堅定的站在司馬珂這一邊的,司馬衍自是知道的。所以他們覺得,這個時候要是接著司馬衍的話,支持司馬珂,擔心是否會適得其反。 桓溫心中卻知道,其實,司馬衍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司馬衍不是為了試探司馬無忌和謝安兩人,而是為了試探他。 一個月前,掌控王室四軍的中護軍褚裒,在潘樓置酒高會,喝得大醉,乘牛車而歸。結(jié)果那拉車的水牛,突然發(fā)了瘋,拉著牛車往秦淮河里竄,車夫和褚裒也一起滾入了秦淮河之中。幸得僮仆奮力施救,褚裒才撿回來一條命,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右腿卡在了車軸之中,小腿骨折成三截。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水平,骨折的結(jié)果就是瘸了。 瘸了腿的褚裒,自然不能再統(tǒng)領(lǐng)王室四軍,只得告病致仕。于是王室四軍,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桓溫的手里。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司馬興男的功勞。誰叫司馬衍對這個強勢的親姐,一向就有點畏懼。 但是,建康城內(nèi)傳言,褚裒的這次酒后事故,就是桓溫一手陷害的。這種傳言,漸漸的也傳到了宮中。雖然說這種傳言有點空xue來風,但是司馬衍心中還是有點疑慮的。 “臣竊以為,明王亦是天潢貴胄,宣帝血脈,于綱常并無不符。況且,明王乃天下所望,實至名歸?,樼鹜蹼m乃陛下之親弟,但是其德其能,終究是不及明王……故可立明王?!?/br> 司馬衍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望向司馬無忌和謝安,問道:“兩位愛卿意下如何?” “臣附議?!?/br> “臣亦附議?!?/br> 司馬衍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血色,笑道:“諸位愛卿,果然與朕同心。既然如此,還請中書監(jiān)替朕擬旨,速傳明王回建康!” “啟稟陛下,微臣今早已接到明王之奏折,尚未來得及稟報陛下。明王已動身南下,欲入京向陛下述職,十日之內(nèi),應(yīng)可抵達建康。” 司馬衍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如此甚好,皇叔與朕,果然心有靈犀也!” 跪坐在一旁的桓溫,低下了頭,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大變。 很顯然,他沒想到司馬珂會來得這么快。 ………… 顯陽殿。 月光如水,司馬衍靜靜的坐在白玉床上,思索萬千。 成漢李壽的白玉床,他放在了中齋。羯趙石虎的白玉床,也被司馬珂送到了建康,他便放到了顯陽殿,以示對杜陵陽的寵愛。 杜陵陽的琴音在后方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率性與柔媚,彷如在籠罩上蔡的濃霧里,令人看到月華金黃的色光,似是輕松愉悅,又像笑中帶淚,司馬衍固是心事重重,杜陵陽又何嘗不是如此。 琴音就在一種深具穿透力清虛致遠的氣氛中情深款款地漫游著,似在描繪著秦淮河上的夜空,明月映照下兩岸的繁華與憔悴。 司馬衍緩緩的抬起頭來,隨著這絕世如天籟般的琴音溫柔地進駐他的心田,思潮起伏。 琴音忽轉(zhuǎn)。變得柔腸百轉(zhuǎn),蕭索而凄涼,彷如落葉飄零,哀鴻聲聲,天地之間一片蒼涼,西風瘦馬,孤獨而行。 司馬衍動容轉(zhuǎn)身,怔怔的望著杜陵陽,心中也是一陣酸楚:“愛卿,你身懷六甲,早點睡罷?!?/br> 杜陵陽緩緩的站了起來,望著瘦骨嶙峋的司馬衍,頓時淚流滿面。許久,她輕輕的摸著隆起的肚子,低聲道:“陛下,給腹中的孩兒取個名字吧?!?/br> 司馬衍輕輕的將她摟在懷里:“朕想好了,若生男就取名丕吧。若生女,便叫昕。丕者,大也,真希望他能胸懷廣闊,前途無量。昕者,如日東升,是為陽,當與其母一般,傾國傾城,光艷照人?!?/br> 其實,就算是生個男孩子,也不是歷史上的司馬丕了。因為歷史上的司馬丕,是司馬衍的周貴人在三年前所生。歷史上的司馬衍,也在兩年前已經(jīng)逝世。歷史上的杜陵陽,在四年前就去世了…… 只是,大概是司馬衍喜歡這個“丕”字,所以他要生兒子的話,還是叫司馬丕。 “陛下……”杜陵陽已經(jīng)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司馬衍羸弱的身軀。 司馬衍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輕聲的安慰著,過了許久,杜陵陽才停止了抽泣,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司馬衍。 “早點睡罷,朕回中齋了?!?/br> 司馬衍不忍杜陵陽休憩,在張桓的扶助下,離開了顯陽殿。 ………… 次日晌午,司馬衍在睡夢中醒來,突然格外的想念杜陵陽。 “起駕,顯陽殿!”他對張桓說道。 在內(nèi)侍的扶助之下,剛剛走到門口,正要登上步輦,他就只覺得全身一軟,劇烈的咳嗽起來,腳下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眾內(nèi)侍急忙把他抱了回來。 躺上了白玉床,司馬衍依舊咳嗽不止,臉色潮紅,全身癱軟。 跪坐在白玉床邊的張桓,急忙一伸手:“仙丹!” 負責掌管仙丹的內(nèi)侍,急忙將錦匣遞了上來。 錦匣之內(nèi),只剩下了一顆仙丹,晶瑩鮮艷,如同紅色的瑪瑙一般。 大概是其太鮮艷了,張桓眉頭微微一皺,并沒有多想,依舊將那顆仙丹取了出來,遞給了司馬衍。 司馬衍一口服下,又喝了一口熱水,咳嗽果然逐漸停止了,眼中又有了神采。 張桓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正要起身。 噗~ 張桓滿頭滿臉突然濺滿了液體,nongnong的液體甚至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呆愣了一下,急忙舉起衣袖一陣亂擦,將眼睛處的液體擦了干凈。 一抬頭,看到司馬衍雙目圓睜,又是一口紅色的液體朝他噴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