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心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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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收起笑容,有點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他想到下周他就要追去云南找連月,他一直以為自己非常憐愛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可昨晚上舞蹈室里那個明艷動人的身影給了他無限的勇氣和動力,這也讓他一個人在車上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突破了情感的障礙得到了這個撩撥他心弦的人。 可面對她的問題,他有些搖擺不定。 一邊是溫存了十年之久的白月光,一邊是熱情似火的朱砂痣…… 白玫瑰和紅玫瑰,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苦惱這個問題。 想到這,他忽然也有些理解連月游離在他們幾個男人之間了,可是他不想再做那個四分之一,他想得到百分百的,全心全意的回應。 并且他確定,陸心就是這個能回應他的人。 在知道寧寧親生父親的那段時間,他憤怒、心碎、痛苦、甚至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與自厭無法自拔。 最后他妥協(xié)原諒,只為給這十年的情感付出一個完整的答卷……但哪怕他的答案再怎么標準,批卷的老師總是會給劃上一個大大的X。 他還愛連月嗎? “喂?嗯,好,知道了,先別動,等我過來?!?/br> 他被清亮的女聲喚醒,眼睛里的身影逐漸聚焦在這個活生生的女人身上,忽的他覺得那段時間在心里留下的傷痕好像開始愈合了。 掛斷電話陸心起身開始找衣服。 “怎么了?” “我哥那邊,實驗數(shù)據(jù)有突破,我過去看看?!?/br> 不等男人回答,陸心已經(jīng)換好了簡單的牛仔褲 T恤,接著她爬上床,一雙星眸汪汪的看著他。 “季總可以慢慢考慮,不過機會不等人哦~追我的人從京城排到這里?!?/br> 聲音嬌俏又勾人,與面對專業(yè)問題時干練的她簡直天差地別。 原本以為他不再會對任何人心動,可現(xiàn)在,靜默了許久的心好像被一把火給點燃了。 當時他心灰意冷的找了個小明星,想證明自己的情感,可理智還是讓他回到了她的身邊。 然而,現(xiàn)在呢? 他還愛連月嗎?以前想到這個問題他總是會覺得胸口沉悶,甚至想到不愛的時候會及時打住,他害怕面對這樣的想法,可如今面前這個人是多么的明艷鮮活,他覺得心里的空缺正在被填補。 “我送你去吧?!闭f完他伸了伸頭打算吻她。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看情況也有可以不回?!标懶膮s起身躲開了,她一邊將頭發(fā)挽起捆成一個丸子頭,一邊對床上的人說:“季總你……”她頓住了。 男人挑眉看她,等她接下來的話。 她繼續(xù)說:“季總你自便吧~” 不等男人回應,便急忙拿上東西跑了。 這個女人叁言兩語的居然撩完就跑? 季念嘆了口氣,想來今天休息日,前段時間因為陳山那邊的推進器正在慢慢落實,他也很久都沒有休假了,不如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 下周還要去一趟云南,連月走了二十多天不聲不響的,他偶爾也會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安不安全。 要是等生物科技公司那邊談好了,他估計也會忙得連軸轉,根本無心再去關注其它的事情。 事業(yè)上的成就多少也能撫慰情傷帶來的痛苦。 季念在手機上回復了幾封郵件,然后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里升起好奇。 他之前一直以為陸心身上的香味來自洗衣液或者是香水,直到昨晚上進了她的閨房,滿屋子都飄蕩著女人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床上的芬芳更是讓人恨不得躺在上面不想離開,他才意識到原來這種味道是她身上的體香。 男人起床,渾身赤裸著走到陸心的書桌邊,書柜上放著的都是微生物學的專業(yè)書,干凈整潔沒有灰塵,看來她并不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完全對專業(yè)失去信心。 陸瑾說過她是博士在讀,只是一年前腦子忽然抽風就休學回來當了幼兒園老師,一家人根本勸不動。 而季念卻覺得,孩子一生順風順水,學業(yè)事業(yè)都走在一條直直的線上,忽然有一天出現(xiàn)了岔路,肯定會有好奇,陸心就是這樣,她也可能是只需要一些鼓勵。 剛剛她說到數(shù)據(jù)有突破時,星眸閃閃發(fā)光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充滿了期待的孩童,這倒是有點喚起了他多年前的記憶,總覺得她的樣子有點眼熟。 桌子上擺著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季念拿起仔細打量,終于記起了一點從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接手天意的工作,而連月被打發(fā)到了S國,六年的異國奔波居然也沒有消退他的熱情。 只是在連月離開的兩個月后,全世界就爆發(fā)了一場流感疫情,國內(nèi)的政策是封鎖嚴控,于是直到疫情消失的的前兩年他都很少會有機會出國找她。 那個時候有實力的大國紛紛投入到疫苗和特效藥的研發(fā)中,正因如此他爸爸也才有機會結識到了一名傳染病學的專家。 依稀記得那位專家好像就姓陸,那時還是陸教授,疫情兩年陸教授積極投身抗疫工作之中,為兩年的抗疫成果做出了巨大貢獻。 如今應該稱呼他為陸院士了。 季念的手指拂過照片中嬰兒肥的女孩臉上…… 這個胖乎乎的小女孩他見過。 ——十年前*春—— “明天我要去參加一場葬禮,應該會有很多醫(yī)學領域的人參加,你跟我去?!奔驹掳讓鹤诱f。 季念其實不太想去,本來疫情的政策是讓大家少聚集在一起,現(xiàn)在怎么還上趕著去打他大哥的臉呢? “什么人的葬禮?” “是陸教授的愛人。” 陸教授?季念好像有點印象,他問:“之前您提到的那位嗎?” “嗯,他在京城沒辦法趕回來,兒子也在美國回不來,家里的親戚基本不在S市,起碼也要明天才能趕過來,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小女兒在,他拜托我關照一下?!?/br> “好?!?/br> 他原以為這樣就明天和父親去走一趟露個臉就行,誰知道剛說完,季月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叫他換衣服,馬上出發(fā)。 “怎么了?”他問。 “陸教授的電話,他說現(xiàn)在女兒一個人在殯儀館,小孩子不懂事,麻煩我先過去看看?!?/br> “好吧。” 父子倆都換上了黑色西裝,動身前往殯儀館。 S市原先有兩個殯儀館,連月的母親之前是在舊殯儀館辦的后事,沒多久新的殯儀館就建好了,所有的殯葬典禮都搬到那邊去辦。 那里更郊區(qū)更偏僻,于賓客來說來回奔喪很不方便。 “爸爸你為什么這么看著這個陸教授?”在車上他忍不住問。 “疫情給世界經(jīng)濟帶來的沖擊太大,但是有一個行業(yè)卻在這場災害中仍舊獲利……” 季念了然,難怪父親最近開始接觸醫(yī)藥行業(yè),而且隨著國內(nèi)老齡化的增加,醫(yī)護行業(yè)也是很有發(fā)展前景的。 只是胃口這么大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那位的警覺。 季月白笑了笑:“大家都有共同的利益,不用太擔心。” 母親溫婉祥和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 “是。” 而且還有美國那兩個沒人性的兄弟,以后要是對立了肯定是他們先爭得頭破血流,而他雖然加在兩邊雖然難做,可只要不偏頗不站隊,夾縫里也能活的有滋有味。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接近大自然的氣息,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市區(qū),一個小時后終于到達了殯儀館。 殯儀館被群山環(huán)繞著,看上去空曠寂寥,賓利一路行駛,路過了叁個靈堂,然后在第四間停下。 “季總到了。”司機恭敬提醒。 “把口罩戴上就下車吧?!奔驹掳椎?。 父子倆下了車,靈堂外只站著兩個人,均帶著口罩,一個是高個兒的男生,帶著眼睛,旁邊是一個還穿著S一中校服的小女孩,齊肩的短發(fā)被松散捆起,兩邊的劉海貼臉垂下,口罩遮住了她大半的樣貌,只留下一雙灰暗的紅腫的眼睛。 男生見有人來了,忙上前:“您好,請問您是……” “你好,我姓季,聽聞陸教授的愛人病逝,前來哀悼。”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季念?!?/br> 男生恍然大悟,“季先生您好,老師跟我說過了,辛苦您和小季總大老遠跑一趟。” 兩人正在寒暄,一邊的小女孩乖巧的遞過來兩朵白色的胸花。 “謝謝。”季念接過胸花,動手別在了外套的左領處。 “心心來跟季先生打個招呼?!?/br> 女孩老實的轉向老季總,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哭過的顫音:“謝謝季先生還有季哥哥,謝謝你們百忙之中趕過來?!?/br> “不客氣,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請節(jié)哀?!?/br> 一聲“季哥哥”叫得季念耳朵麻麻的。 他低頭看著面前只高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寬大的校服也遮不住她身上的嬰兒肥,因為帶著口罩他看不清她的全貌,可透過那雙濕漉漉的眸子,猜想女孩應該長得挺可愛的。 那邊,自稱是陸教授學生的男生已經(jīng)帶著老季總進了靈堂,里面只有寥寥幾人在打麻將,聊了兩句,男生才一臉為難地說今天事發(fā)突然,家里沒個管事的大人在,還想麻煩季先生幫忙主持一下。 “嗯,陸教授跟我說過了,你把賓客名單給我看一下?!?/br> 季月白上了一炷香,就出來叫兒子:“念念你陪著心心在外面,我和小李去看看賓客名單?!?/br> 季念知道自己父親打的什么算盤,于是爽快答應,和小姑娘一起站在外面。 站了十來分鐘也沒個人來,這里四面環(huán)山,旁邊的幾個靈堂倒是也有人在辦葬禮,不過因為疫情的原因也是冷冷清清。季念有些無聊,側目看了看身邊的女孩,開始尬聊: “你叫心心?” “嗯。” “今年多大?” “十六?!?/br> 聲音小小的,嫩嫩的,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稚氣。 “跟學校請過假了?” “請了一周?!?/br> 說了兩句,就來人了,他看著女孩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模樣,心想還是不指望這個小屁孩招呼了,于是自己學著剛剛的小李主動上前詢問,又請人進去就坐,還很合客氣的給人倒水。 還好人不多,招呼起來不費勁。 “要是一會兒人多了,需要招呼,你要走動起來?!彼终净厮纳磉?。 聽到的是一聲溫順的回應:“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