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心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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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xiàn)在全國也還處于抗疫時期,有的地方不方便奔波,導(dǎo)致今天來的人也比較少,大多是陸教授之前的學(xué)生和同事,家里的親戚也只有一兩個表親。 上一次參加過同樣冷清的葬禮還是在兩年前…… 陪著女孩在外招呼了一下午,飯點的時候他爹打了電話過來,叫他招呼靈堂里的人去食堂吃飯。 “你知道食堂在哪里嗎?”他問女孩。 姑娘點了點頭。 “走吧,先進去叫大家一起去吃飯?!?/br> 季念本身就是個社牛,加上兩年的社會經(jīng)驗,倒是把他爹那一套“人精秘術(shù)”學(xué)得七七八八,組織活動招呼賓客這些事情已是駕輕就熟。 一行人跟在小姑娘身后來到了食堂,里面季月白在打電話,小李則是安排來客入席。 有的互相認(rèn)識的賓客已經(jīng)自發(fā)的坐到了一桌,剩下落單的也在小李的精心安排下順利插桌。 到最后季念和女孩加上陸教授的幾個愛徒坐到了一起,而季月白則是和認(rèn)識的生意上的朋友湊在了一起。 殯儀館的飯很簡單,不過食材都是從附近的村上購買的,味道很鮮香。 幾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聊起來倒是比和長輩一起自在不少,當(dāng)他們得知季念的母校后,都紛紛稱贊他是學(xué)霸。 “那你和陸瑾是校友啊!” “陸瑾是?” “她哥,”小李指了指女孩,“念的生物醫(yī)學(xué)工程?!?/br> 女孩只忙著自己小口小口的吃飯,也插不上他們的話題,倒是吃飯的時候終于摘下口罩,他終于看到了女孩的臉。 五官很是小巧秀氣,兩邊臉頰rou嘟嘟的一看就是嬰兒肥。 季念笑了笑:“我們專業(yè)差別有點大,不認(rèn)識?!?/br> “哈佛學(xué)子不多,說不定你們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呢。” “嗯,我很期待?!?/br> 吃完飯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過,現(xiàn)在還是初春,氣溫適宜,不過早晚溫差大,天幕也暗沉的比較快。 住在S市的的賓客吃完晚飯就要趕回市里,回到靈堂后也不剩幾個人了。 “明天應(yīng)該人會多一點。”小李說。 季月白從吃了飯以后就電話不斷,他今晚上肯定不會留在這里過夜,然后叫兒子單獨出去說了兩句,然后就先會市里去了。 季念黑著臉再次走進靈堂,今晚上他也要在這守夜了。 幾人圍著通紅的炭火取暖,聊了一會,大家都有點累,于是都各自爬在麻將桌上開始休息。 這樣的新奇體驗是季念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他哪里吃得來這樣的苦?可沒辦法……他爹的命令,而且這種事情總歸沒有壞處。 季念看著手機上,信號欄顯示的是一個大大的X,意味著不能打電話上網(wǎng)和發(fā)短信,而他在這個時候卻想找連月聊天訴苦。 季念也像他們一樣,爬在麻將桌上瞇了會。 凌晨叁點的時候他驚醒了,看著靈堂里燈火通明,中央?yún)s擺放著一只冰柜,他能隱隱約約看見透明柜門里的尸體。 一陣風(fēng)吹來,他渾身汗毛豎起。 太滲人了。 他忙摸出衣服內(nèi)包里的煙,打算出去抽支煙緩一緩。 凌晨的溫度還是有些凍人,不過月色卻很明亮,他站在底下的階梯上,點燃了煙。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他的困意也消退了大半,且睹月思人,他想那個在異國他鄉(xiāng)的人了。 “嗚嗚嗚……嗚嗚嗚……” 微弱的哭聲傳入耳邊,季念頓時被嗆了一口。 “咳咳咳……我草!” 大晚上的,在這種地方忽然傳來女人的哭聲? 草! “誰他媽在哭?” “嗚嗚嗚嗚……” 季念心里又害怕,又覺得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高材生,于是丟掉手里的香煙,用鞋底攆滅,循聲走下了階梯。 樓梯下的花壇邊蹲著個一身校服的人。 “嗚嗚嗚……”她哭得很傷心。 “心心?”季念強忍著恐懼喊道。 女孩將埋在臂彎里的頭抬起,用那雙濕漉漉的眸子看他。 “季……季哥哥?” 季念的思緒忽然停止,那張稚嫩茫然的臉逐漸與照片里嬰兒肥的小女孩重合,他有些恍惚。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確實早已經(jīng)忘記,但想不到當(dāng)時那個小李居然預(yù)言成功,他和陸瑾有了合作的機會。 而當(dāng)年那個大半夜在殯儀館外頭哭泣,下得他差點魂飛魄散的小女孩也長這么大了。 唔……瘦了。 也更好看了。 當(dāng)時那一聲聲“季哥哥”叫得他心尖打顫,要不是他有了連月,加上姑娘還太小,他也許會有興趣。 那晚上他們沒有說太多話,他陪著小女孩兒在外面吹了會冷風(fēng),聊了他在美國時一些有趣的經(jīng)歷,后來又說了關(guān)于他的一個“朋友”母親也去世的事情,他很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更希望再此之后她能鼓起勇氣,繼續(xù)好好的生活。 “謝謝?!迸⒌穆曇羧醯孟裎米?。 后來小李似乎醒來發(fā)現(xiàn)她不在室內(nèi),于是找了出來,看那個戴眼鏡的青年神色焦急,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又讓他們趕緊進屋,夜深露重免得生病。 季念沒說什么,第二天參加完葬禮就和他爹一起走了。 后來他們倒是在陸教授的引薦下認(rèn)識了更多醫(yī)藥行業(yè)的巨頭,成功進入了相關(guān)行業(yè),這幾年一直積極在各個高校挖掘人才,只為能在這個領(lǐng)域站穩(wěn)腳跟。 男人的神色有些復(fù)雜,那個小李…… 動作倒是快。 季念收起了一丟丟懊悔的心思,在客廳里找到了自己昨天穿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陸心收集起來整齊的擺放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他才換好 就接到了喻陽的電話。 “大哥?!?/br> “我到S市了,今天有空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就算有事也得說沒事。 “有空,你什么時候到?” “我現(xiàn)在還要去見一位官員,中午再來你家吃飯吧?!?/br> “好,但是連月不在家,她去旅游了?!?/br> “嗯,我知道,看見她朋友圈了,我就是剛好過來出差,順便看看孩子。” “好?!?/br> 掛掉電話,季念打開微信朋友圈,卻并沒有看見任何連月的信息。 他看不到,但是大哥可以看到。 他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然后打了家里阿姨的電話,叫中午備餐,一會有客人過來。 季念還是離開了這間充滿女人芬芳的小窩,他離開小區(qū),開車離開了小區(qū)。 先是去了趟公司,加班的員工表示在周末看見小季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只禮貌的打了招呼。 只是不知道今天的小季總怎么了,心情好像還不錯,居然主動為今天加班的員工埋了下午茶的單子。 季念一直在辦公室處理文件,又回復(fù)了幾封郵件,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打電話問喻陽那邊結(jié)束沒有。 正巧,他大哥已經(jīng)在去往他家的路上了,季念也才簡單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回家。 濱江河畔是他們長居的地方,這邊安保好,隱秘性也強,喻家兩兄弟也來過多次,家里的傭人也都熟絡(luò)了。 季念總算是趕在他大哥之前到了家,先洗了個澡,又換了身休閑裝,下樓叫廚房準(zhǔn)備好了就可以先端出來,把瑣事都安排妥當(dāng)。 喻陽比預(yù)計的要晚了一點才到,兄弟倆在知道寧寧的生父之后倒也沒生出什么嫌隙,只是之前他和連月冷戰(zhàn)的時候喻陽叁番五次的想把他們母女帶走,連月不肯,季念知道以后就找大哥心平氣和的談過,只說給她空間,她自己選擇。 后來喻陽采納了他的提議,雖然他想把他的女人和女兒帶在身邊,可強硬逼迫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大哥多吃點,媽咪經(jīng)常說你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很擔(dān)心你會把胃餓壞。” “嗯,吃還是會吃,就是時間比較不規(guī)律,沒辦法。” “伯伯你要像然然一樣!多吃才能長大!”旁邊的孩子很好的給自己伯伯做了個示范。 “好,這么久不見然然都長高一大截了?!庇麝栃α?。 季念道:“是啊,孩子長得真快,就連寧寧前不久生病了,誰知道病完以后還比之前長大了一圈。” 提到女兒生病,喻陽心中一緊,“她怎么病了?” “發(fā)燒,住了兩天院,痊愈就回來了,一會大哥你去看看吧?!?/br> “嗯……” 季然嘴里包著飯,嘰里咕嚕的說:“meimei已經(jīng)病好了mama都還不回來,爸爸她是不是不要我和meimei了?” 這個問題季然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次,季念每一次都好好的回答他,這次卻是喻陽先開口安慰:“然然乖,mama那么愛你們,不會不要你們的,她只是去旅游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好!” 季念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吃完了飯,保姆帶著季然去午休,兄弟倆去了二樓看女兒。 香香軟軟的嬰兒躺在床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兩個男人。 “嗯,是長大了不少?!庇麝柋е畠海闹斜M是柔情,看著女兒的模樣,他又說:“眼睛像他mama?!?/br> 季念可以從大哥的神情中看出他對女兒的喜愛,心里釋然不少,猶豫片刻,他對著男人緩緩開口:“大哥,我決定離婚了?!?/br> 喻陽鎖住眉頭,威嚴(yán)迎面壓來。 “怎么了?你們吵架了?” “不是,”他解釋,“是連月先提出來的,原本我不同意,但是后來想通了,婚姻只會成為我們關(guān)系的枷鎖,不如放彼此自由?!?/br> 喻陽忽然想到了前不久季念被爆出來的花邊新聞。 “你和那個小花是怎么回事?她因為這件事才提的嗎?” 季念輕輕搖頭:“不是,我和那個小明星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和她說清楚了,只是離婚先提了出來,原本不打算辦理手續(xù)就這樣得過且過算了,可我想了想這樣只是自欺欺人。” 是啊,綁住一只喜歡自由的風(fēng)箏,無論是風(fēng)箏還是放風(fēng)箏的人,他們都會因為緊繃的線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