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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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謝靈玄道,“伸直了手。” 溫初弦木然把纖纖的十指伸直,蔻丹涂得很勻。 她柔靜地客套道,“謝謝夫君。” 謝靈玄很滿意,任蔻丹在秋風中吹干,才將她攬在膝上。 雨夜里四下都很靜,黃撲撲的小燭將人映得猶如煙霞色。他一時興起,沒有睡意,就在竹席上躺下。 涼雨入窗,亂分秋色。一枕清風倚頭欹,實在清爽得很。 他道,“倒難得有這樣一場好雨,把暑熱都消去了?!?/br> 溫初弦不怎么高興,斷斷續(xù)續(xù)地求他一句,“謝靈玄……你……” 他沉了一沉,低語,“別叫這個?!?/br> 溫初弦問,“那你是誰?” 他卻不答了,只裝作沒聽見,只淺淺擁住她。他不喜歡謝靈玄這個名字,更不喜歡她情深款款地喚他謝靈玄……仿佛她在隔著他喚另一個男人。 不錯,他一開始用手段將她弄到手,圈在身邊,一是為了就近控制她,不讓她出去胡說謝靈玄的事,二是多少貪圖她的美色,想嘗嘗她桃腮的滋味。 如今卻食髓知味,上了幾分癮。 夜里沒她也行,有她仿佛更好。 他從前確實動過殺她的念頭,甚至在九宴山莊的那個蟻舟上,本打算活活將她扼死。他從前對謝靈玄的一切,包括通房、相好、未婚妻都不感興趣,那一刻卻忽起了欲念,把她放走了。 他在她身上系了一根無形的紅線。既然她那么喜歡謝靈玄,那他假作謝靈玄娶了她也無所謂。 可就在幾日后他走公差回來時,卻正好瞧見她與另一個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他第一次那么想冷笑。他不能容忍。 他便下了點狠心,把她心心念念的香料鋪燒了,又把張夕流放了——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沒有什么憐憫情敵的閑情逸致,本待直接殺了張夕的??伤齾s十分有意思地和他談條件,說要用嫁他來換張夕的命。 他斟酌著答應(yīng)了。 左右弄死張夕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要她點頭應(yīng)婚卻不容易。 只是謝靈玉和溫芷沅、長公主和何氏還橫在他前面,泰山一樣地阻撓他的婚事,且謝靈玉和溫初弦攪合在一起,不斷地調(diào)查他。 他這才犧牲了個無辜的姑娘,將花奴送給商賢。那花奴姑娘,是謝靈玉最致命的軟肋,一擊必中。 繼而在二喜的幫助下,兩杯漉梨汁將謝靈玉和溫芷沅湊成了一雙,解除了成婚的最后障礙。說來,娶溫初弦還真是不容易。 他是信仰佛法的人,知道自己死后是要下十八層業(yè)火地獄的。 可他亦只是個俗人,還擺脫不了塵世的欲念。 財力,權(quán)利,尊崇。 和美色,溫初弦。 作者有話說: 19日的更新~ 20日晚上十一點半更新哦 本章仍有紅包 第30章 避子 納妾(一) 隔日謝靈玄起早入朝, 溫初弦作為妻子要跟著一同早起,為他梳洗,穿戴朝服官帽。 他居家時總喜著釅白之色的素衫, 此時卻一身玄黑,袍繡日月章紋和紫云白鶴,腰系雙璜佩, 顯得他肅穆又雅正……仿佛天一亮,昨夜那些輕薄浪浮的惡行都與他無關(guān),人家霽月光風, 清白正經(jīng)得很。 “夫君早去早回?!?/br> 溫初弦最后為他扣緊了水玉腰帶。 謝靈玄鴉羽般的柔睫眨了眨,雙手攏住她十根纖纖的玉指, 放在唇下貼了貼。 無關(guān)深情,只是那點子風月事還意猶未盡。 “多謝娘子?!?/br> 謝靈玄的指節(jié)在她秀麗的容顏上滑動, 惹得她躲躲閃閃,避無可避。他暈開一個眷戀的笑, 含沙射影地講,“此刻時辰還早,我再陪陪娘子罷?!?/br> 一邊說已經(jīng)抱起了她的腰。 溫初弦雙腳離了地,驚呼一聲, 被摔在匡床羅帳中。 他從前說過她越躲他就越想毀了她,此刻他俯身靠近, 她不敢躲閃,卻又不得不躲閃。 謝靈玄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好本事,把她弄得衣衫凌亂發(fā)絲亂飛, 自己的那身官服卻半點褶皺也沒有, 拿捏的分寸恰到好處。 她不知道他怎那樣重欲。 溫初弦不冷不熱地提醒他, “時候已經(jīng)到了, 該走了。不然要誤了正事了?!?/br> 他怎肯放手,“你便是正事?!?/br> 溫初弦只得任自己的脖頸平白又多了數(shù)個紅痕。她冷哼一聲,兩只手推在他的心口上,無情地道:“……夫君白日里還糾纏不清,知廉恥么?” 謝靈玄滯了滯,竟聽她說這個。 記得,這句話是他曾說她的。 那會兒還是在謝府中,他剛變成謝靈玄,溫初弦總是死纏爛打地給他送東西,跟個小尾巴似地追他個不停,惹得他實在煩厭了,才叫人給她遞了不知廉恥四字……沒想到時候過了這么久,她還記得。 謝靈玄啞然失笑。風水輪流轉(zhuǎn),自己竟也有被反過來說不知廉恥的一天。 他神思一飄遠,溫初弦便趁機如滑魚般從他手中逃脫。 她攏了攏凌亂的頭發(fā),那張狐貍似的芙蓉面上流露不屑,還有極輕極輕的哼,是故意說這話來譏諷他的。 謝靈玄不懌地撫額,隨手勾住她的一條裙帶,將她連人帶腰地帶回來。男女之間體力懸殊,他毫不費力就可以將弱骨纖形的一個她錮在榻上,跟摧折一朵白山茶似地簡單。 “還動?” 溫初弦掙扎了半天,卻只是困徒之斗,水汪汪的青眸空盲地瞪他,敢怒而不敢言。 謝靈玄目色如霜,直等她的力氣耗盡了,才問,“弦meimei,這是還記得你那玄哥哥?” 紗幔輕動,清晨的涼風拂過肌膚,透骨涼。 他問話喜歡一針見血地問。 溫初弦的頭抬也不是,低也不是。她曉得怎樣回答才能愉悅他,可卻偏偏反其道而行,逢場作戲地講,“是啊。十三年的青梅竹馬之誼,刻骨銘心,怎能輕易忘記?!?/br> “刻骨銘心。” 謝靈玄尾音微卷,風平浪靜地回味這一句。他揚起一個冷色的笑渦,捉住她竭力躲閃的下巴,輕蔑玩弄幾下,講,“那你是想說,我雖得到了弦meimei的人,卻永遠得不到你的心?” 得到人卻得不到心——這是佳人才子話本子上常見的一句話,如今用來形容她的心情確實很貼切。 她道,“是呀。夫君是夫君,竹馬是竹馬。初弦真正愛的人,永遠都只有玄哥哥一個。” 謝靈玄眼色微暗。 定了定,還是牽住她的手,如月光流水般溫柔說,“是么?我此生能得弦meimei的色相,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溫初弦道,“多謝夫君寬懷大度?!?/br> 他淡淡否道,“大度…那卻不是。這話只允你說一次,下次不要再提了?!?/br> 溫初弦歪頭,“那初弦如果不小心再提了呢?” 謝靈玄惡意一笑,笑中宛若帶了三千世界的萬般骯臟。他沒跟她兜圈子,直接告訴她,“你弟弟的命?!?/br> 溫初弦登時凝固了。 他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可過往他開的玩笑都成了事實。 她臉上陰云陣陣,恨不得立即反撲上去,嚙他的rou飲他的血。可這一腔幽怨,最后還是硬生生化為了妥協(xié)。 她暗嘆一聲,示弱似地抱住了他,用輕紅釅白的臉蛋蹭了蹭他袍服上硬邦邦的繡紋,低聲囁嚅,“妾身方才想逗夫君一笑才故意說謊的,我既嫁了夫君,又怎敢想其他男人。” 謝靈玄和煦地撥撥她鬢間流蘇。 “壞東西?!?/br> 擰了下她的耳朵,重得很,疼死了。 清晨就這般在兩人的勾心斗角中虛度過去。 光景真的不早了,溫初弦假笑著目送他完全離去,抑制住沖口欲嘔的感覺,從妝奩的最底層掏出一顆避子丸,就水吞了下去。 藥苦極了,麻得人舌根發(fā)酸,但她卻必須得吃。她嗓子眼兒癢得很,嗆得滿眼都是淚水,差點又嘔出來。 黛青在臥房外守著,見公子離去,便推門進去收拾床鋪。溫初弦痛苦捂嗓子的樣子,正好被她給瞧見。 “夫人……?” 溫初弦咳嗽了幾聲,面色不善地盯向黛青,“做什么?” 黛青訕訕,“夫人,奴婢來幫您收拾床鋪和鞋襪。” 溫初弦隨口嗯了一聲,雙眉蹙著。 她手扶腦袋,自顧自地出去了,隨即傳來輕輕的嘔吐聲。 黛青一人在屋里,聞見空氣中殘留的藥味,甚是狐疑。 夫人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喜了? 可溫初弦才剛嫁過來啊,一般女子有孕一月才會害喜,怎會如此之快。 黛青著手整理散亂的衣衫和被褥,余光卻忽然瞥見,妝奩匣最底層的小屜有一條縫兒。 那是何物? 打開一看,竟是幾枚極腥極酸的藥丸。 黛青偷瞄著溫初弦沒注意,手指顫抖地拿起一顆。 才剛新婚不久就吃藥,定然不是什么好藥。 溫初弦不會就是用這藥……迷住公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