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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著,目光定定地注視虞歡。 虞歡呼吸一窒,移開眼,冷道:“他自不量力,想要在觀海園里把東廠余孽一網(wǎng)打盡,結果反被人家殺得遍體鱗傷,勒令我救他乘船離開。后來,我們飄至一個漁村,他為避開東廠人的追殺,又硬要我以夫婦名義陪他住下養(yǎng)傷,仗著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對我大呼小叫,頤指氣使……” 說著,虞歡閉上眼睛,恨聲道:“分明就是拿我當賤婢!” 皇帝微愕,見虞歡閉緊雙眼,胸脯起伏,儼然一副隱忍姿態(tài),心里一下思緒紛亂,本能替齊岷辯解道:“他那人向來粗鄙,從不懂憐香惜玉,那會兒自顧不暇的……” 意識到自己竟在為齊岷開脫后,皇帝戛然收住,頗有些尷尬地抿一抿唇,道:“你……果真這般惱他?” 虞歡睜開雙眼,做出不太滿意的神態(tài),道:“萬歲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這樣對待我,我還不能惱他嗎?” “自然不是?!被实凼崂碇輾g所言的一切,半信半疑,保守道,“不過,他畢竟是朕的愛卿,朝中督查大權盡在他一人手里,諸多重案需得要他告破,歡歡便先看在朕的份上,饒他一回,可行?” 虞歡垂落睫扇,壓著澎湃心潮,漠然不語。 皇帝凝視著她,越看越心動難抑,柔聲喚道:“歡歡?!?/br> 虞歡蜷收著的手指一顫。 皇帝拍拍身側,溫柔道:“過來坐會兒,陪朕敘敘話吧?!?/br> * 亥時,黑沉沉的天吞噬大海,辛益從外返回艙室,看見齊岷,神色一黯。 齊岷坐在窗前,目光凝在外面那一艘福船上,一動不動。 辛益自知齊岷所憂,走上前,道:“頭兒,打聽過了,萬歲爺是從安東衛(wèi)來的,咱們的下一站便是那兒?!?/br> “何時抵達?” “最快……明早?!?/br> 辛益說完,心里咯噔一聲,更不敢看齊岷的臉色。 今天在甲板上發(fā)生對峙后,崔吉業(yè)顯然疑心更重,并早有防備,借圣上口諭阻止齊岷跟著虞歡一塊登上圣船。 如果齊岷再次抗旨,強行跟著虞歡登船,必然會惹得圣上不快,更讓崔吉業(yè)有可乘之機,狀告他和虞歡存在私情。 一旦私情坐實,或被圣上認定,等待著齊岷、虞歡的便只有一條死路。為大局考慮,齊岷只能生生忍住,目送虞歡離開。 而這一離開,便是整整一晚。 圣上對虞歡的感情可以說是天下皆知,如今闊別數(shù)年,風交雨合,大概會發(fā)生怎樣的故事,明眼人心里都有數(shù)。 辛益艱難道:“頭兒,你別多想,王妃聰明伶俐,萬歲爺又對她多有關愛,應該不會強人所難。今天夜里,或許就只是敘敘話?!?/br> 齊岷坐在原處,整個人儼然冰雕一樣,既不動,也不言語。 辛益心里嘆氣,見他案上的茶水已涼,便先替他換一壺熱茶。 艙門“咯吱”一聲被打開,又關上,齊岷自虐一般地望著夜色里那一艘燈火融融的福船。 辛益的話他不是沒聽見,可是聽了反而比不聽更難受,無論是那一句“萬歲爺對她多有關愛”,還是“今天夜里”、“敘敘話”這些字眼,都尖刀一樣地扎在他心里,怎么拔都拔不走。 齊岷從沒承受過這樣的疼法。 黑夜如墨,凝垢著那一抹奢華的船影,不多時,映在軒窗上的燈火突然熄滅,頂艙淪入一團黑暗里。 齊岷搭在座椅扶手上的一收,指節(jié)遽然泛白。 * 虞歡從皇帝的艙室里出來時,夜色已深,春白一直候在艙外,見她出來,忙起身來迎。 “王妃,你……” 艙外懸掛著一盞燈籠,虞歡的臉色在燈光輝映里顯得冷漠而憔悴,春白嚇得一凜。 虞歡面無表情,道:“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 內侍給她們安排的艙室在底下一層,入艙后,春白一顆心七上八下,虞歡看出她的不安,淡淡道:“不用緊張,他沒拿我怎么樣?!?/br> 春白長吁一口氣,過來給虞歡倒茶。 虞歡坐在桌前,喝著茶,臉色依舊懨懨。 皇帝今日確實沒拿她怎樣,但是想要拿她怎樣的心思已是一目了然,如果不是借口身體不便,她此刻估計已衣不蔽體地躺在龍榻上。 “王妃,萬歲爺待你可還好嗎?”春白侍立在一旁,仍是憂心忡忡。 虞歡斂神,眉梢透著一抹譏諷,道:“怎樣算好呢?” 春白被問住,想了想,改小聲問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您和齊大人的事吧?” 虞歡想起先前演的那一出戲,心里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齊岷既然提示她這樣做,便自然有他的道理。 虞歡搖頭,想起齊岷,諸多滋味齊涌而來,轉頭推開船窗。 夜太黑了,不遠處的那一艘高大廣船像只受傷的蒼鷹,疲憊地匍匐在大海上,虞歡望著船頭一間小如米粒的艙室,心如針扎。 不知這一夜,齊岷又會怎樣度過? * 次日凌晨,虞歡剛從混沌的夢里醒來,便被春白告知半個時辰后就要下船,萬歲爺已在甲板上等候。 虞歡一下想起齊岷,惺忪睡意消失,立刻下床來洗漱更衣,走上甲板時,果然見得皇帝頭束玉冠、身著錦袍站在欄桿前,大概三十丈開外是齊岷所在的那艘廣船,前方則是船影模糊的碼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