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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169節(jié)

    遲迢怒氣沖沖,扔下他,看向九寶閣閣主:“我們打一架?!?/br>
    九寶閣閣主一噎:“又不是我惹了你,你和我打什么架?”

    “不和你打,我怎么出氣?”

    要是真打到他出氣為止,應(yīng)向沂八成也活不了了,最后心疼的還得是他自己。

    遲迢賬算的明白。

    九寶閣閣主一動不動,站在一殿身后:“可我不想讓你出氣,你自個兒氣著吧。”

    “由不得你!”遲迢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無意與冥府為敵,一殿閻羅,讓開。”

    一殿暗嘆一聲,瞟了眼身后的人:“點到為止?!?/br>
    九寶閣閣主斂了笑:“對手咽了氣,在我這里才算點到為止,你確定要讓我出手?”

    一殿有些遲疑:“妖尊,你——”

    遲迢怒斥:“讓開!”

    “夠了!”應(yīng)向沂拉住遲迢,道,“你要想出氣,就對我動手?!?/br>
    遲迢動作一滯:“你想起來了?”

    應(yīng)向沂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遲迢:“你沒想起來還敢來攔我,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打死你嗎?”

    應(yīng)向沂垂眸,摩挲著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如果真要選個死法,我情愿死在你手里,當然,我抱著私心,知道你不舍得的?!?/br>
    遲迢又氣又委屈:“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嗯,我有恃無恐?!睉?yīng)向沂放軟語氣,“我剛才口不擇言,氣到你了,你罵我也好,揍我一頓也行,我不還手?!?/br>
    但是眼睜睜看著遲迢去和九寶閣閣主交手,應(yīng)向沂做不到。

    對方的實力如何,他們都沒有把握,不死不休的打法,遲迢會受傷的,嚴重的還可能喪命。

    就算遲迢有朝一日不喜歡他了,有了別人,他也不愿意看到遲迢受傷。

    遲迢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嘗到了血味才松開:“應(yīng)向沂,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為你妥協(xié)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本是留下來的籌碼,誰知到最后,竟成了他滿心委屈的源頭。

    遲迢抵著他的肩膀,夾雜著抽噎的氣音抖得厲害:“在渡微州,對我那么過分,欺負了我整整一夜,你怎么能忘記呢?”

    作者有話說:

    春夢醒了,遲迢迢要委屈死了。

    應(yīng)哥: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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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白墳碑(十二)

    渡微州。

    欺負了一夜。

    ……

    應(yīng)向沂瞳孔緊縮, 心底涌起巨大的驚喜,不敢置信道:“那不是夢嗎?”

    懷里的小白龍一聲不吭,黏黏糊糊地揪著他的衣服, 偷偷抹去了一時上頭掉的金豆豆。

    太丟人了。

    上次被欺負哭,這次竟然因為受了委屈掉眼淚。

    遲迢暗罵幾聲,覺得應(yīng)向沂一準是他的克星,把他變成現(xiàn)在這種奇怪的樣子。

    被蒙在鼓里, 以為那只是一場充滿了私心的幻夢,誰知道竟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應(yīng)向沂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一顆心都被懷里的人攥住了, 是喜是悲全在遲迢的掌控之中:“不哭了,迢迢, 一直是我的迢迢啊,真好?!?/br>
    早就是屬于他的人了。

    這個認知令應(yīng)向沂欣喜若狂, 同時也令他更加愧疚, 一想起之前故意說那些話來傷害遲迢,應(yīng)向沂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這么想著, 他也這么做了。

    清脆的耳光聲嚇到了遲迢,他眼尾和鼻尖的紅還沒有散盡, 整個人懵懵的,一把攔住應(yīng)向沂的手:“你這是干什么?”

    聲音軟乎乎的,還帶著點抽鼻子的聲音。

    應(yīng)向沂對自己下了狠手, 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比不上他心里的酸澀:“是我忘了, 還誤會我們迢迢了, 該打?!?/br>
    惡語傷人六月寒, 他感謝自己心底的掙扎, 沒有把更難聽的話說出口。

    遲迢擰著眉頭,輕輕碰了碰他發(fā)紅的臉頰,有些不滿:“該不該打,我來決定才是,誰準你自己動手的?”

    他那么生氣,都沒舍得對應(yīng)向沂下手,可應(yīng)向沂竟然自己傷了自己。

    遲迢心里慪得慌,又心疼又上火,偏偏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了似的,這火又沒辦法發(fā)出來。

    應(yīng)向沂知道他的迢迢心軟,卻因為這份心軟更加慚愧:“別幫著我欺負自己了,是我做錯了事情,讓迢迢難過了?!?/br>
    明明承諾過要好好對待遲迢,可他沒有做到,還令對方傷心了。

    找任何借口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那一巴掌是教訓(xùn),也是在警告他自己。

    應(yīng)向沂擁著懷里人,心底生出一股失而復(fù)得的慶幸感覺。

    還好,他的迢迢還讓他抱。

    遲迢抿了抿唇,摳著他衣服上繡的暗紋:“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告訴你,還騙了你。你問過我很多次,我都因為……沒能老老實實的和你坦白?!?/br>
    應(yīng)向沂的衣服都是他命人一起準備的,和他的樣式不一樣,但料子相同。

    是他的私心。

    渡微州的迷霧能夠擾亂人的心智,應(yīng)向沂將一起的當成一場夢,是情有可原。

    更何況,事后應(yīng)向沂問起,也是他撒了謊,將一切隱瞞過去。

    應(yīng)向沂笑了笑,將人抱進懷里:“迢迢沒有錯,迢迢可乖了?!?/br>
    兩個都是明事理的人,應(yīng)向沂怕他心里堵著,有意將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遲迢心知肚明,摸著他手背上的牙印,心里更難受了:“答應(yīng)過不咬你的,可我……”

    應(yīng)向沂把條條揣回客棧后,特地講過不能咬人。

    所以無論是條條,還是遲迢,都沒有讓鋒利的牙齒刺破過他的皮膚。

    可剛剛一怒之下,他咬了應(yīng)向沂,還是故意等到咬出血才松口。

    “是我氣到迢迢的,都是我的錯,沒關(guān)系的?!睉?yīng)向沂將手舉起,在牙印上親了親,“迢迢咬的,我很喜歡,這是情趣,不算是食言?!?/br>
    遲迢一噎,不知該說什么。

    應(yīng)向沂掃了眼看戲的兩人,拍了拍遲迢的后背,溫聲哄道:“都怪我,害得迢迢跟我一起被別人看笑話了,回去后我再跟你賠罪?!?/br>
    遲迢含糊地應(yīng)了聲,蔫頭耷腦地掛在他懷里,不想抬頭。

    鼻子還有些酸,一想到自己的失態(tài),以及說的那些話,遲迢就頭疼。

    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九寶閣閣主會怎么奚落他了。

    太丟人了。

    他堂堂妖尊,強大的男龍,竟然會做出這種沒面子的事。

    遲迢不禁開始思考,現(xiàn)在殺人滅口的幾率有多大。

    見他們兩個聊完了,遲迢也冷靜下來了,一殿這才拽著九寶閣閣主過來。

    九寶閣閣主嘖了聲,頗為遺憾地嘀咕:“鬧了半天,原來小白龍的jian夫還是應(yīng)向沂,還未結(jié)契就洞房,什么壞習慣?”

    一殿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拍的面具咚咚作響:“閉嘴?!?/br>
    九寶閣閣主翻了個白眼:“裝什么正經(jīng),你剛才看的也挺投入?!?/br>
    一殿:“……”

    經(jīng)過剛才的一通烏龍,應(yīng)向沂看著他們的眼神愈發(fā)復(fù)雜,尤其是對九寶閣閣主。

    一方面他想把這個撒謊騙人,挑撥他和遲迢關(guān)系的人狠狠收拾一頓;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感謝對方,如果不是九寶閣閣主,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發(fā)現(xiàn)那場春夢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一殿微微頷首:“你們兩個處理完家務(wù)事了吧?”

    應(yīng)向沂面上訕訕,繃出一張從容自若的臉:“讓一殿看笑話了?!?/br>
    這次與一殿合作,是東祝從中周旋,讓一殿聯(lián)系了他。

    看在東祝和非亦的面子上,他不想和一殿鬧得太僵。

    一殿瞥了眼背對著他們的遲迢,臉上浮出一點懷念:“無礙,你們結(jié)契的時候,我會攜賀禮上門。”

    故人已去,在其他人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影子。

    一殿想,東祝真的沒說錯。

    遲迢鬧脾氣的時候很像巫行翮,無時無刻都溫柔克制的應(yīng)向沂也像極了神君。

    明明知道他們與故人無關(guān),可恍惚之間,看到他們兩個,思緒就會被拉回到過去。

    一殿眼底劃過一絲悵然,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正常的死人棺材臉,提醒道:“方才耽誤了很長時間,神界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天上天被打開了,你們想找什么東西的話,要抓緊時間?!?/br>
    應(yīng)向沂道了謝,抬眼看向無聊到玩自己手指的九寶閣閣主:“神樹外的屏障,可是閣下設(shè)的?”

    九寶閣閣主之前都是騙人的,不存在清白之身的條件。

    從他被反彈回來的事情看,應(yīng)該是有人提前設(shè)置了法陣或者屏障,阻止其他人靠近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