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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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這老婆子的心,干凈十倍萬倍?!?/br> 罵完了,齊璨刷地一聲打開了油紙傘,高跟鞋敲在地面上,裊裊婷婷的倩影,漸行漸遠(yuǎn),慢慢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悠長的巷子里。 巷口外不知何時站了兩人,一黑一白。 白色的身影赫然是看似干凈溫柔的陸明笙,上身一件白玉色的綢衣,搭了條帶點天青色的寬松白褲。 而一襲黑袍的杜若參則手執(zhí)著一把黑色的木桿雨傘,有如一樽沒有活人氣息的雕塑,佇立守候在陸明笙的身后。 陸明笙隔著雨幕,遙遙地望向方才那罵完氣呼呼,卻仍不失女子風(fēng)情,踩著雨水腰肢輕晃離開的身影,唇角勾起,帶了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那笑意,在看到那目露貪婪去拿了竹筐里的五角銀錢的老太婆時,消失的一干二凈,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杜若參好歹也在陸明笙身邊從小伺候到少爺長大,他的心思和脾氣秉性,自己多少也能猜到些許,他看了眼方才罵人臟的老太婆,心底也是不由得泛起幾分厭惡來。 而且這厭惡,在思及那大方開朗、不計較小人之事的孫小姐時,愈發(fā)深了。 方才,他陪著陸明笙少爺在天香坊跟商行商量著競拍會的相關(guān)事宜,陸少爺面上是將孫小姐看作玩寵一般,其實他是知曉自家少爺就是裝作心冷的家伙,這孩子有時候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明白。 明面上倒是還一本正經(jīng)溫溫柔柔地和商行眾人說著競拍會,但心思眼神,早就飄到那撐傘行走在街邊的倩影上了。 不然也不會匆匆交代完相關(guān)細(xì)節(jié),就領(lǐng)著自己冒雨走來了這偏僻的巷子里,連車都因為動靜太大怕被發(fā)現(xiàn),沒開來。 這巷子人少,靜謐的很,方才的動靜和說話聲,兩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于是杜若參俯下身,低聲問了句“少爺,要將那老太婆處理了嗎?” 陸明笙眼睛微微瞇起,注意到了方才她扔下的銀元,竟然是五角銀元,便擺了擺手“罷了,不必和這種市井小民計較,更何況姝寧她嘴上是罵著人,手上卻多給了人三角銀錢?!?/br> 這看著喜歡撩撥人的小家伙,明明都被人嫌棄了錢和身子臟,心里卻還是覺得人可憐,多給了錢。 實在是太傻了,傻得都讓人有些心疼了。 ———————— 回到了車上,杜若參怕傘面上沾著的雨水弄濕了自家少爺?shù)囊路銛R置在了自己腿邊,突然想起來白日里報社傳來的消息,便伸手從駕駛座上的黑布包里取出了一沓紙張。 這紙張若是齊璨在場,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這就是自己熬了個通宵寫出來的文稿。 杜若參往后遞送了過去,還不忘解釋來歷“少爺,這是白日里孫小姐投送到《文報》社里的文稿,您看看?” “哦?” 陸明笙從手中的商行信箋抬起頭,眼中浮現(xiàn)出感興趣的意味,接了過來翻閱著。 杜若參還將報社的意見一并說了出來“我聽那文報的編輯說法是,這稿得退回去。其一是當(dāng)下人們都不愛看這類文稿,其二是說這篇文章顯然是在痛批歌舞廳和那些東洋軍,刊登出來只怕是要出大事了,其三.....就是這編輯說從未聽過初陽這個筆名,沒什么名氣。” 陸明笙的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胳膊擱在車窗的架子上,另一只手翻著頁,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那些娟秀整齊的字體,本來有些散漫的神色漸漸收了起來,然后他把文稿仔細(xì)整理好,放回到了那黑布包中。 陸明笙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嘴上還溫柔地吩咐道“你帶著這稿件去回復(fù)文報的編輯,這篇文稿必須刊登出去,而且務(wù)必給這篇文章一個好版面?!?/br> “是?!?/br> 纖長濃密的睫毛蓋住,閉上眼睛的陸明笙往后一仰,靠在了車座的椅背上,腦子里卻不由得想起了剛剛那張明艷的臉蛋上,縱然隔著雨,卻依舊能看到的光澤,和那雙眸子里猶如火焰般的神采。 思緒漸漸飄到了很多年前,祖父的那樁子事情。 祖父寫了些文字,在當(dāng)局看來是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因為里頭大肆批判了當(dāng)局的不作為,在東洋軍的進(jìn)攻和逼近下,節(jié)節(jié)敗退,任由東洋軍欺壓折磨那些被占領(lǐng)的城市中無辜的百姓。 甚至他桌子的抽屜里還留存著母親給他的老照片,里頭是祖父,手中揚起了白色的布條,上面寫著還我國土,身后是助威吶喊的青年學(xué)生們。 那些學(xué)生們臉上的神采,大概就和剛剛的女子臉上的神色大差不差了。 可惜了,有著文人風(fēng)骨,學(xué)了一身外來民主思想的祖父,就那樣死在了絞刑架子上,聽兒時的母親哭訴,祖父絞死的身體還被剁碎了。 不少民眾不知道從哪聽了謠言,這些愚蠢無知的人們便紛紛拿了碗筷來,說是把這生了一身逆鱗傲骨文人的血rou拿去煲湯,能長命百歲,健健康康。 簡直令人觸目生寒,一生博學(xué)多才,心系百姓安危的祖父,就以那樣凄慘的死法,死在了所謂開明的他鄉(xiāng)城市,甚至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落葉歸根。 也不知道這群蠢笨如斯,無藥可救的人何時才能清醒過來。 他又不由得想到了被關(guān)在母親后院中的那株被做成盆栽,該被叫做父親的人來。 他選擇幾年前,自己的根基還未穩(wěn)定下來的時候,便把這個男人處理了,無他,只因這個男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平城就是落在他這種生性冷漠如同毒蛇,滿手鮮血性命的佛面羅剎手中,也絕對不可能白白送給東洋那群畜生。 至于處理的方式,陸明笙笑了笑,他也是特地給了這個男人選了東洋的盆栽,畢竟他是如此地想把平城送到東洋人手中不是嗎? 所以自己送給他來自東洋的方法,他應(yīng)當(dāng)感恩戴德才是。 “杜爺,明日商會和軍團(tuán)那邊可有什么事務(wù)需要我出面的?”陸明笙忽然出聲問了一句杜若參。 正聚精會神開著車的杜若參想了想,回道“只有綢緞行那邊有些料子進(jìn)來的事情,可能需要少爺去看看,旁的倒是沒有了” “嗯?!?/br> 閉目養(yǎng)神的陸明笙心尖忽而起了點心思,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明夜就去花匯廳吧?!?/br> 杜若參透過車窗看了眼少爺那明顯多了點喜色的俊俏臉蛋,冷硬的臉上也多了抹看不出來的笑容“是的少爺?!?/br> “杜爺,你覺得過些時日的競拍會,帶姝寧小姐去如何?” 一想到那競拍會需要帶女伴去,陸明笙就覺得有些厭煩,他最是不喜歡沾染各種脂粉氣,會讓他動不動就回想起昔年春香窯里頭的丑惡事情來。 第58章 佛面殺心貴少爺10 ◎花兒該開了◎ 車?yán)锏目諝庖驗殛懨黧夏蔷鋯栐捪萑氤良? 杜若參眼下也一時間猜測不出自家少爺?shù)男乃肌?/br> 腦中思索了片刻,杜若參試探性地說了句“少爺,我看是正合適的。正巧我前些日子聽那競拍會的朱老板說, 是差了位負(fù)責(zé)上半場的司禮名媛,少爺您看孫小姐如何?” 半邊側(cè)臉沐浴在陰影中的陸明笙,墨玉般的眼眸流轉(zhuǎn)著床外街道上晦暗不明的燈光,他輕笑了一聲, 叫人聽不出心情“杜爺你這么說, 以姝寧小姐的性子,再合適不過了。” 陸明笙從袖中抽出了今日拍賣行送來的請柬, 嶄新的黑色紙面描著金, 上面用楷書的字體方方正正地寫了陸少爺三個字,還戳了朱氏拍賣行獨有的印章。 修長光潔的手指擦過請柬的邊角,在接觸到硬紙中央的一小塊時停了下來, 然后撩開請柬的封面,從里頭取出了一小枚戒指。 陸明笙兩根手指捏住這枚中央嵌了塊成色上乘的祖母綠玉石的戒指,靠近了車窗,借著窗外不時流過的燈光端詳著。 觀察確認(rèn)完后, 陸明笙把這枚戒指慢慢地轉(zhuǎn)上了自己的食指, 平日里捻佛珠的手指撫摸過那枚溫涼的玉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這枚戒指方才看了,應(yīng)當(dāng)是負(fù)責(zé)競拍生意的朱家世代傳下來的,如今交到自己手里,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倒沒想到這朱家剛掌權(quán)的少爺是個明事理的, 也不枉自己暗中推波助瀾, 幫他好好收拾了那無情無義的父兄, 也不知是從哪聽到了宋家的風(fēng)聲, 如今馬上便來表態(tài)投誠了。 現(xiàn)下就只剩主掌舞廳聲娛的吳家了,指甲輕輕敲了敲佛珠,發(fā)出了微不可聞的聲音。 第二天,天色才暗下來些許,花匯廳的彩色電燈早早地就亮了起來,渲染出動人的光暈。 才唱完一首的齊璨才從歌臺上下來,就看到蕭柔神色匆忙地迎了上來,說話聲里還帶著沒平復(fù)下來的急促呼吸聲“寧...寧姐,你看看底下停的是不是陸家的汽車?” “是嗎?”齊璨拍了拍小姑娘背,給人順順氣,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了陸明笙的長腿正從打開的車門中邁出來。 齊璨看到他這身打扮,有些驚訝。 以往陸明笙的打扮不是月白色的長袍,就是白綢衫搭條寬大的黑色綢褲,從以往的打扮就可以看出來陸明笙是一個格外偏愛古典服飾的人,然而今夜他卻穿了一身潔白整齊的西服正裝,翻領(lǐng)刺繡與方扣紋章的細(xì)節(jié)體現(xiàn)出他的不俗品味。 外套是柔和的米白色,交織著銀線織就的壓繡暗紋,顯示出潛藏在陸明笙溫潤如玉外表下的野心和冷漠。 褲腳處附著的銀色搭扣整齊而不失典雅,整體衣著大氣的剪裁,更顯出工匠一絲不茍的嚴(yán)謹(jǐn)。在側(cè)縫處裝飾與翻領(lǐng)一致的銀邊和紋飾,使得整套造型得體統(tǒng)一。 在一樓舞廳中站著的陸明笙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在對上齊璨那有些驚艷的目光時,陸明笙眉眼彎彎,恰好彎出了最是好看的弧度,淺薄的唇角染上如沐春風(fēng)的笑,唇動了動,似乎是說了什么。 齊璨卻一眼看出來他在說什么,應(yīng)該是在親昵地喚自己的名字,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大概是寧兒兩個字。 手?jǐn)n了攏臂彎處搭著的坎肩,一手打上了樓梯的扶手,卷發(fā)披在肩頭的齊璨迎了上去,親昵地勾住了陸明笙的手,綿言細(xì)語“陸少爺,今夜是來尋哪個姐妹的?” 微涼的手指曲起,陸明笙的指節(jié)抵著她尖尖的下巴,使得她微微仰起頭,而他則俯下身去,帶著夜里寒意的唇輕輕碰了碰女子掛著琉璃紅珠墜子的耳垂“既已有了姝寧小姐,怎么還能去看旁的呢?” “不知道今夜姝寧可有其他客人了?”陸明笙從她手心里抽出手,攬住了那柳細(xì)腰,走向了買出局票的臺子。 齊璨倚靠在他身側(cè),柔聲回答道“沒有,今夜特地等著您來的?!?/br> 陸明笙笑了笑沒回答“今晚恐怕還有個競拍會需要姝寧幫忙?!?/br> 賣票的人看著陸明笙給的銀元,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連連應(yīng)好。 于是啥都不清楚的齊璨就這么被陸明笙攬上了車。 競拍會是由朱家主辦的,一看就是按了陸明笙的喜好,競拍會的那條街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朱紅的燈籠與燭火將路兩旁的店鋪映照得籠在細(xì)碎的光影之中,寬闊的街道兩旁早已停了不少汽車。 這條街比起以往更加熙熙攘攘,熱鬧起來。 朱家的競拍會一直都是十分有名頭的,早在舉辦的前些日子便已經(jīng)登了報紙,放出了競拍品里頭最引人矚目的,一件由早已逝世的水墨畫大師設(shè)計的旗袍。 是以透過車窗,能看到不少貴家夫人都由自己的丈夫帶著,進(jìn)了競拍會舉辦的商樓里頭。 “陸少爺,晚上好,請二位往這邊走?!遍T口負(fù)責(zé)接引的西裝門童,一看到陸明笙,連忙走了過來,彎下腰,手指向了進(jìn)門的左手邊。 另一邊的門童隨意掃了眼杜若參遞上來的競拍會請柬,便收了起來。 畢竟平城還沒有誰會這么沒有眼力見,連陸明笙的臉都認(rèn)不出來。 “有勞你了?!标懨黧项h首,笑了起來,看著好一位西裝革履,風(fēng)度翩翩的溫柔公子。 進(jìn)了競拍會的商樓,齊璨和陸明笙分開了,被接引的人領(lǐng)向了后臺。 后臺負(fù)責(zé)搞妝發(fā)的手藝娘,看到那道搖曳身姿的身影走進(jìn)了,趕緊過去扶著人坐下了,拿起水粉口脂眉黛,細(xì)細(xì)地給齊璨描摹妝容。 不過本身在花匯廳,姑娘們就已經(jīng)畫過妝了,因此這手藝娘也不需要花多少功夫,這邊還有丫頭端上了齊璨要換上的旗袍。 齊璨摸了摸旗袍的面料,心下有些奇異,這朱家為了這競拍會可真是舍得啊,連給主持女郎的旗袍都是織金錦緞面料的。 競拍會的大廳里,裝潢古雅的正廳擺放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赤色紅木桌椅,頭頂?shù)臒魠s是西洋來的水晶大吊燈,但和這古典的環(huán)境融合得恰到好處。 在幕后的齊璨透過珠簾看了眼大廳頂上的水晶大吊燈,嘴角抽了抽。 很怪,西洋水晶燈配上這種中式古典的裝修,但又莫名其妙融入得天衣無縫。 朱家的家仆到了正位賓客室,神情掛著經(jīng)典的營業(yè)笑容,為陸明笙沏茶,如玉的手指拈起骨瓷茶杯,茶香四溢。 旁的賓客室也已有不少喜好收藏古董藏品的大戶人家落座了,珊瑚珠串成的簾子被競拍會的人輕輕放下,晃蕩出清脆而不吵鬧的聲響,也隔絕了那些人對正位賓客室觀察打量的目光。 守在正位賓客室旁的朱家管家老爺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那群人也真是不怕死,興許是不知道這正位坐的是那佛面菩薩祖宗。 這位陸家大少爺表面上看著是溫溫和和,待誰都是親近有禮的,可在這商會混的,哪一個不知道這陸明笙就是個佛面殺人不手軟的瘋子,脾氣秉性那是陰晴不定,若是這些人打量的目光被陸明笙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站在珠簾后的齊璨倒是能聽見旁邊賓客室的談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