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66節(jié)
只是答案,已經(jīng)并不那么重要了,畢竟母親已經(jīng)死了。 殺人殺的太多了,有時候清理陸家敵對勢力的時候,恍惚的他洗著臉上的血跡,卻覺得怎么也洗不干凈了。 漸漸地,殺完人之后的他開始喜歡去歌舞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耳邊是歌女們婉轉(zhuǎn)情意綿綿的歌聲。 他的名字,何謂明笙,那便是日月笙歌才好。 有一位大膽的歌女,坐了上來,眼中的野心昭然若示。 可他卻覺得無趣,因為里面裝著的仍然有恐懼厭惡,但卻被野心掩蓋了而已。 詭異的是,不過一息之間,這位名為孫姝寧的歌女通身的氣息便變了。 像是窗外的月光,柔柔地照在自己的身上,不想陽光那么熾熱,不會灼傷肌膚,就這樣溫和地看向自己,沒有任何攻擊性。 還夾帶了幾分格外有趣的狡黠。 帶著香氣的紅唇銜走了他口中的煙,還能大著膽子拒絕自己。 令平城不少大家族聞風喪膽的玉面菩薩。 這狡猾的狐貍,一看就是怕疼的厲害。 彼時的他,看了眼她姣好的面容,和那雙媚眼如絲眼睛深處的唾罵和嫌棄,卻覺得分外有趣。 于是自己如了她的意,坐在了子彈對準的位置。 只是幫她擋了子彈,還是要收幾分利息的,所以他帶了她幾次,去看自己是如何處理叛徒的。 第一次是陸家叛逃出賣信息的家仆,子彈一根一根斷開這人的手指。 他側(cè)頭看了眼那只小狐貍的神色,每響一聲她的小臉就白上一分。 第二次是陸家昔年漏了處理的一位姨太太。 只是這次,看著她淚盈盈的眸子,陸明笙心底輕嘆一聲,把人攬進了懷中,讓她背對著那自己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場景。 真是個小冤家啊。 打那以后,他再也不忍心叫她看到任何自己殺人的場景,原因無他,只要她怕的東西,自己就不想讓她看到。 自己是分外喜歡她的,包括她所寫的文章。 早在相識的第一眼,他便瞧出了她潛藏于心的傲骨,一如母親口中的祖父,那種不畏懼迫害獨屬于文人的傲骨。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喜歡坐在燈下,拿著杜爺送來的她寫的文稿細細閱讀。 那文字的風格,一改平日對著自己時的溫柔乖順,批判不平之時滿腔怒火,言辭犀利冷酷;同情起不幸時,言語悲切惋惜,令人讀來潸然淚下。 讀過不少祖父文章的他,分外喜歡她的文字,喜歡她字里行間的風骨。 那日在雨巷時,耳邊是她有力的質(zhì)問,眼前卻只能看到她執(zhí)著傘漸行漸遠的身影。 有時候,一切或許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定數(shù)。 無論是她偏愛的茉莉花,還是那首唱響了整座平城的送別,都在暗示著所有的結(jié)局。 茉莉的花語是好的,只是自己一看到離別二字,就覺得心尖不穩(wěn)。 所以明知道她喜歡茉莉,自己卻在競拍會上為她買下了那條玉蘭水墨的旗袍。 但她好像看不出自己的想法,依舊笑吟吟地換上了,仿佛自己送給她的一切,她都喜歡。 他偶爾看著她沖自己撒嬌的模樣,會覺得她過于聰慧了。 不然如何能在辭別那日,早早就為自己做好了槐花餅;在離開公館上車前,溫柔地替自己整理衣著;在踏入禮堂時,明明發(fā)現(xiàn)了他腰間藏著的炸彈,卻能不露半點端倪。 還穿上了他親手送的玉蘭水墨旗袍,戴上了那只玉釵。 苦澀的眼淚混進了槐花餅的清甜里,卻蓋過了所有的甜味。 決勝的戰(zhàn)場上,他胸口不慎中了彈,自己扯住了旁邊做參謀的柳恨雪,叫他取出自己左胸口袋里的照片,生怕自己的血染污了這僅有的照片。 那時拿出照片的柳恨雪,看清照片上的人,又看了眼那緊貼著心臟位置的口袋,神色一怔,告訴他沒有損壞。 摸慣了子彈炮火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著這張被炮火燒壞了個角的照片,抵在了唇邊。 他答應(yīng)過寧兒,要替他好好看看和平年代。 所以他必須要活下去,代替寧兒,好好看看這盛世平安。 戰(zhàn)后,他辭別了所有的職務(wù),帶著這張照片走遍了各大城市,游覽遍山河后加入了柳恨雪帶的戲劇社。 一曲游園驚夢響徹戲臺,只可惜臺下?lián)u著扇子含笑看向自己的人,再不可能坐在那個正中間的位置上了。 唱了幾年戲后,他又選擇了去報社寫文章,兼任了學校里的教師。 沉寂多年的初陽先生的筆名再次啟用了。 畢竟當年寧兒說過,怎么自己文采斐然,不去做教書先生。 案桌上的筆漸漸停了,握筆的手撫摸過花瓶里插著的幾朵茉莉花。 晚風穿過木楞窗戶,拂過桌上的紙張。 贈君茉莉,勸君莫離,終成別離。 是《初陽落雪》這本書的序言。 —————— 常言風流戲子,左不過深情公子罷了——柳恨雪 他是戲子,平城里盛名常在的柳老板,一票難求的貴妃醉酒便從他的錦繡口中吐出。 初見那位初陽先生,嬌憨的面容上帶著笑,眉眼彎彎地看向自己,說是要學習自己的風情。 可她不知曉,看遍戲園子旦角風采的他最喜好的,就是她這種不自覺的干凈純粹到了極致,無端端生出媚態(tài)的風情。 試問有文人傲然風骨,生了美人面的先生,何人能不愛。 便是他這所謂的風流戲子,也栽了。 只可惜,栽的過于晚了些,甚至來不及去守護她。 組織起初告訴他任務(wù)安排的時候,說他自私也好,沒有大局觀念也罷,他如何能看著那位風情過人的女子,踏入必死的局里。 但是她答應(yīng)了,只是在夜里長長地嘆息一聲,答應(yīng)了。 望進那雙平靜到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結(jié)局的眼睛時,自己的嘴唇囁嚅了半晌,卻只能說出準備好幾個字。 她不知道,想要接她下課的豈止陸明笙一人。 只是在看到瞧著臺上唱游園驚夢眉眼彎彎的她時,看到投入陸明笙懷中巧笑嫣然的她時,看到亮堂干凈的音樂教室里歌唱著離別的她時。 能否靠近這輪明月,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最終,明月高懸于空,再也不會來到身邊了。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陸明笙掏出了懷中長長的一串紙條,上面都是犧牲戰(zhàn)士的名單,排在首位的是孫姝寧三個字。 建好的衣冠冢前,他立于陸明笙身后,安靜地撐著一把傘。 墳冢里其實什么也沒有,僅有那天爆炸時飄落到他面前的一張殘缺破損的照片。 柳恨雪看著陸明笙就這么拿著一塊繡著茉莉花的帕子細細擦過墓碑上那張照片,就像一個參軍的人即將要遠行,家人不舍地替她整理衣領(lǐng),擦去肩上的灰燼一般。 他別開目光,鼻尖泛酸,只覺得眼淚一下便要控制不住了。 —————— 先生的風骨,傲然于世——于笑齡 那日她帶著課本和講義走向音樂教室,忽而看到一位清瘦而身姿窈窕的女教師穿了身素色的旗袍,竟不自覺地跟在她身后走了許久。 回過神的她笑了,眼眶發(fā)熱,想來大抵是原先跟在先生后面走的緣故罷。 待看到課本上印著的先生的照片時,她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了,課堂上滴滴落在課本的紙張上。 耳邊是學生們的詢問,問她書中的孫先生,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擦凈淚水的她抬起頭,定定地看向課本,語氣溫柔,臉上流露出緬懷之色。 “先生在平城教書,是我的恩師,從不曾生過氣。便是學生遲到了,她也只是課后待到教室每人了,才同她們說起尊師重道的道理?!?/br> “她同千千萬萬個戰(zhàn)士們一樣,是為我們的未來而戰(zhàn)斗,為我們而犧牲?!?/br> 教室里的學生們,看向照片里那個笑容溫婉,握著有名的陸教授手的孫先生,聽著老師動情的話語,淚光閃閃。 多年后,一本名為《初陽落雪》的書出版了,一放上書店的架子上,便被一搶而空了。 這本書,是將自己唱成了角兒,寫成了作家,教成了教授的陸明笙所寫,記敘了他和其妻子的點滴。 另一本名為《先生》的書,由于笑齡寫的,也大賣。 里面寫了許多跑空襲的趣事,動情地描述了學生視角的孫先生,令讀者潸然淚下的除卻孫先生,還有那位引開敵軍,犧牲了的姓陳的女學生。 最令人難以忘懷的,便是陸明笙寫下的那句話和那句序言。 “我興許是病的太重了,竟能聽出二人踩雪的聲音?!?/br> 贈君茉莉,勸君莫離。 作者有話說: 應(yīng)該也不是,很虐吧,大概。 第70章 海豹幼崽的人魚王子1 ◎糯米團子的海豹幼崽◎ “滴, 恭喜任務(wù)者完成任務(wù)。合同任務(wù)數(shù)量三個已達標,任務(wù)者可自由選擇續(xù)約與否。” 映入眼簾的是系統(tǒng)空間熟悉的裝潢,依舊是那張七四購置的沙發(fā)和茶幾。 炸彈在腦袋邊炸開那種嗡嗡作響的感覺, 好像還在耳邊,但一下子切換到如此安靜平和的地方,齊璨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她不自覺地捂住了,緩慢蹲下身, 眼神有些茫然。 明明耳邊還是陸明笙那絕望到了極點的捶門聲。 在齊璨的對面, 就站著七四,碩大的花盤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緒一般慢慢垂下來, 蓋住了齊璨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