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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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捷后退兩步,吐出口血水:“媽的!給老子弄死他!” 過程大概持續(xù)了五分鐘左右,終于有人從陳浮己手里搶過了袋子,將里面的東西給翻了出來。 看陳浮己護(hù)得這么厲害,還以為是什么寶貴東西呢,結(jié)果打開就是一些卷子。 羅子捷從別人那里接過來,翻頁看了看,隨后笑了。 緩緩走到陳浮己的面前,看著陳浮己一臉不肯服輸?shù)臉?,他笑得更加開懷。 羅子捷蹲下,當(dāng)著他的面,將那份題冊撕成了幾份,大手一揚(yáng),白色的紙張?jiān)谟晏炖锓稚㈤_來,最后落到地面上,沾滿了水泥污垢。 “你這樣的惡心蟲,還他媽指望靠學(xué)習(xí)改變命運(yùn)呢!” “你就只配一輩子都待在糞溝里,做好你的甲殼郎,吃老子的屎!” 周遭的人都在笑,他們恨不得將人踩到鞋底去侮辱。 一旁的蘇鋒不忘添油加醋:“對了,羅哥,你還不知道吧,前兩天,我聽學(xué)校的人說,這小子家里那撿垃圾的老頭跑到九中校門口去撿垃圾了?!?/br> “上次還為那老不死打我來著。別裝了你,其實(shí)你也特別恨他吧,畢竟惡心死了,還凈給你丟面,是不是?。俊?/br> 羅子捷拍了拍陳浮己的臉,“這樣,你今天喊老子一聲爹,我就放了你怎么樣?” “喊爹!喊爹!喊爹!”一群人在旁邊看熱鬧叫囂著。 陳浮己勾著唇笑,血水從他性感的薄唇邊溢出,神情異常陰鷙瘆人:“你去死!” 說著,陳浮己用力起身,揮拳到羅子捷的臉上,只是手還沒碰到羅子捷,就被一旁的蘇鋒給踹倒了。 他們?nèi)颂嗔?,明顯的勝之不武。 羅子捷看不慣陳浮己身上那股子較勁兒,剛想讓人把他拖到里面那條陰溝里去打,就聽見巷道左邊的麻將館里的人說:“年輕人,差不多得了。” 羅子捷他們循著聲音望去,剛想說“別他媽多管閑事”,卻沒說出口。 說話的人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穿著件中山上衣,偏偏下身搭著件短褲,顯得不倫不類,臉上一堆彪子rou,身上也是腱子rou,耳邊有刀疤痕跡。 身后站著的人,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jì),身上都是一股子煞人的血?dú)狻?/br> 明顯跟他們這種混混不一樣。 冉龍他們站在門口看挺久了,原先是在里面打麻將打得正起勁兒,聽到外面的打架聲也沒太注意,直到彪子進(jìn)來說外頭的人是陳浮己,他們一群人才出來看看。 還真沒看到過,陳浮己被人打得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所以起了興致多看了一會兒。 “怎么,叔叔輩的人還喜歡多管閑事???”羅子捷說。 冉龍摸了摸脖子下的金鏈子,明顯沒彪子那人這么好脾氣,直接沉聲問:“人你們也打得差不多了,滾不滾?” 見羅子捷他們那群人還沒走,彪子好心提醒了一句:“叔叔輩的人,可不玩你們這種小兒科?!?/br> 說著,瞥了眼躺在雨地里的陳浮己,意思很明顯---他們動手,可不就是打人這么簡單。 蘇鋒看冉龍那群人明顯是惹不起的,小聲對羅子捷說:“走吧羅哥,下次逮著機(jī)會再教訓(xùn)他?!?/br> 羅子捷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面前這些人,看了眼陳浮己,憤恨地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踹了腳陳浮己。 等他們離開了,冉龍才讓人去扶陳浮己起來。 陳浮己被打得有些無力,站起來的時候,腿都在打踉蹌。 他聲音很弱,“謝了,龍哥?!?/br> 冉龍盯著他看,面色沉著,隨后又笑:“謝什么,你叫我一聲哥,我自然得護(hù)著你不是?!?/br> “外頭下著雨,進(jìn)來說話?!比烬堈f著,彪子他們就準(zhǔn)備把陳浮己扶進(jìn)麻將館里。 卻沒想到陳浮己壓根不讓他們扶,語氣淡漠微弱:“不了龍哥,我還有事兒,先走了?!?/br> 沒等陳浮己邁腳,冉龍那張長滿褶的笑臉就垮了下來:“站著!你他媽是給臉不要臉呢,要不是老子幫你,你就會被打死知道不?” 陳浮己沒說話,空氣死寂。 早幾年,冉龍就將陳浮己這個人給摸透了,死性子一個。 就算今兒真把他打死在這兒,只要他不認(rèn),就沒法子繼續(xù)。 就前些日子,陳浮己在吉山給冉龍賺了小幾萬之后,冉龍之后就聯(lián)系過他,想讓他賽黑車,陳浮己卻想都沒想,一口給他回絕了。 今兒碰到了,還想和他聊聊呢。 “陳浮己,你說你何苦呢,哥是看得起你,才讓你跟著做事,掙個幾千幾萬的都是小意思,總比你一直撿垃圾強(qiáng)吧?!?/br> 冉龍說完,身后的人就笑出聲。 “不方便?!彼p輕說,整個人像個破碎的紙片,要被雨水敲打在地面一樣,語氣卻絲毫都不畏懼今天冉龍可能會把他辦了。 冉龍沒了好臉色,隔了一會兒,才咬著牙罵:“陳浮己,你給老子記住今天,以后別他媽來求我!” 雨水呼啦啦地從他面上滑過,巷道那邊依稀還能聽到有關(guān)他不識抬舉的罵聲,外界的一切嘈雜聲,漸漸消失在了麻將的碰撞聲中,連雨聲他都快要聽不見了。 只剩下耳鳴聲。 他彎下身子,從雨地里,撿起一張張破碎的卷面,裝在那個袋子里。 直到手痛得快要麻掉,他才撿完。 腦海中依稀記得那天池沅對他說 ---陳浮己,你要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人。 作者有話說: 第32章 “陳浮己,再見” 那把黑色的雨傘, 成為一塊碎布和幾支鐵架,在地上,支離破碎。 他瘸著步子往回走, 雨天的路上,沒有特別多的行人。 偶爾碰上一兩個家長帶著孩子的, 會連忙牽著孩子走開, 邊走邊說:“以后長大了, 可千萬不能成這種爛街的混混,被打的好慘。” 他卻充耳不聞, 一直漫無目的地在雨天行走著。 陳浮己臉上掛了彩,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沒去醫(yī)院, 就去了一家藥店隨便用碘伏抹了抹。 當(dāng)天晚上,他也沒回家,怕老頭看到了要擔(dān)心, 于是就在胖子店里睡了一晚。 或許是因?yàn)榱芰擞? 也可能是因?yàn)榘ち艘活D毒打,他發(fā)了燒, 溫度不算太高,只是腦子一直渾渾噩噩的, 不太清醒。 就這樣一直睡, 睡到汪東洋給他打電話, 問他怎么還沒到。 陳浮己才迷迷糊糊地起來, 想起今天是汪東洋的生日。 也是某人在霧城待的最后一天。 他頹靡廢氣地從床上起來,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汪東洋那兒。 外頭天已經(jīng)黑了, 陳浮己打的車過去。 燒了一天一夜, 什么都沒吃, 他腦子昏得厲害,胃也有些痛。 到ktv門口,他先去買了幾片藥,待會兒肯定是要空腹喝酒,他也挺怕痛的。 汪東洋人緣很好,大概是因?yàn)楹苡绣X,對誰都很舍得,所以一般他攢的局,來的人都挺多的,朋友帶朋友,多得一個包廂坐不下,再隔壁又開一個。 陳浮己去的時候,汪東洋都已經(jīng)醉了一半了。 這還是汪東洋上次犯事兒被停課后,大家第一次見他。聽人說,汪東洋被一直被他爸關(guān)在家里,今天才放出來。 “你來了?!蓖魱|洋勾住陳浮己的肩,笑呵呵地介紹大家給他認(rèn)識。 今晚汪東洋很瘋,一會兒摟著女孩瘋狂跳舞,一會兒沖上臺去,用他那大白嗓唱一首嚇?biāo)廊说母琛?/br> 上一秒,和一群女生熱絡(luò)地喝著酒跳著舞,下一秒,又投身在一群男生之間聊著不入流的話題,像一個名利場的交際花一樣。 偏偏大家還都哄著他,抬著他,說跳得好,唱得好。 陳浮己沒什么興致,腦子一直在發(fā)暈,坐在角落里,聽他們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叫。 不知不覺,他靠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睡著了。 直到汪東洋爛醉如麻地來叫醒他,說他怎么這么不給面子,自己生日都不給句生日祝福。 陳浮己這才醒過來,醒的時候,包廂里的人都已經(jīng)散完了,就剩下他倆了。 汪東洋身上還有不少被人搞出來的蛋糕星子,黏黏糊糊的。 陳浮己摸了摸身上的煙盒,沒摸到,汪東洋在桌上隨手拿了一盒扔給他。 他倒了一根,叼在嘴里,語氣模糊地問:“你今天搞這么大陣仗,回歸儀式?” 汪東洋笑,整個人都躺進(jìn)了沙發(fā)里,“歡送儀式還差不多?!?/br> 陳浮己沒問話,只是看著他,讓他自己說。 汪東洋起身:“其實(shí)也沒別的,就過兩天,我就要去加州了?!?/br> “為停課這事兒?” “不止,還有上次打架。” 陳浮己取出煙,在指間點(diǎn)燃,語氣嚴(yán)肅:“我最后再問你一次,和徐昭怎么回事?” 汪東洋摸了摸后脖頸,面色酒氣潮紅,無奈笑笑:“秦菲和他在一起了?!?/br> 陳浮己冷聲:“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嘛?你管她和誰一起呢,還打一架?” 汪東洋無力地躺在沙發(fā)上,“是不喜歡,多討厭一女的,凈會給老子找事兒做,從小到大就一直跟在老子屁股后面轉(zhuǎn),煩都煩死了······” “喝酒要喝甜的,奶茶不要凍的,只要一打雷,就來電話sao擾老子一整晚,比我媽還關(guān)心我冷暖,真他娘的煩人······” “挺好一姑娘,怎么眼睛瞎了,跟了徐昭呢······” 汪東洋越說到后面,情緒就越崩潰。 這還是頭一次,陳浮己見他哭。 “汪東洋,萬一是假的呢?反正她也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兒了。” 秦菲上一次對汪東洋告白失敗后,為了氣汪東洋,就去找了職高的羅子捷演。 就因?yàn)檫@作命的倆人,害得陳浮己為這破事和羅子捷結(jié)下了梁子,旁人還一直傳,說是他撬了羅子捷的墻角,和秦菲一起把羅子捷給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