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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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洋低著頭,雙手掩面,臉色脹紅,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哭成這樣的。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他倆在一起的嘛?” 說著,汪東洋就將面前的酒瓶狠狠砸向墻面:“徐昭那個王八蛋,拍了照片,傳到網(wǎng)上,是我找人刪的。” 酒瓶成為一堆碎片,落在地面上,借著昏暗的燈光,碎片里的酒水還在泛著波光粼粼。 陳浮己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發(fā)泄,一直等汪東洋罵完人發(fā)泄夠了之后,他才去重新拿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給汪東洋也倒了一杯。 “一路順風?!?/br> 汪東洋垂眸,哭著哭著的臉又開始笑了起來,他端起陳浮己給他倒的那杯酒。 兩個酒杯在空中輕碰。 “陳浮己,還得是你?!?/br> 一口喝完,半點不落,不帶啰嗦的。 汪東洋拿出手機:“好歹也是兄弟,走之前成全你最后一次。” 隨后他將池沅的號碼找出來,放在桌面上,讓陳浮己自己選。 陳浮己看著汪東洋那張臉,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隔了十秒左右,陳浮己往前坐了坐,按了撥出鍵。 汪東洋看著他笑,拿過電話,放在耳邊。 撥通后 “池沅嘛,你現(xiàn)在有空沒有?” “什么事?” “陳浮己在我這兒喝多了,你看你要不要來接接他?” 沒等池沅說話,汪東洋就繼續(xù)說:“要不你來一趟吧,局上有一女的,對陳浮己有意思很久了,我們現(xiàn)在都喝醉了,待會兒那女的要是主動提出送他走,我沒理由攔啊。” 說著,汪東洋就跟陳浮己對視一眼,那人指間燃著煙,眼底泛起一片晦澀難測的波瀾。 時間挺晚了,大概凌晨兩點的樣子。 陳浮己沒聽清電話里說什么,只聽見掛電話之前,汪東洋報了地名和房號。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都還沒見著池沅的身影。 陳浮己起身,打算出去找。 汪東洋喝了酒后,勁兒有些上頭,攔住陳浮己: “這么大個人,不可能會走丟的。再說了,不是你自己打的電話嘛?!?/br> 他彈了彈煙灰,語氣不太好:“老子又沒有讓你騙她。” 早知道就不讓她來了,這條街這么亂,萬一真出什么事兒,他怕是得后悔一輩子。 “陳浮己,你裝什么,你不就想當別人男朋友嘛?!?/br> 話落,池沅正站在門外,禮貌性地敲了敲已經(jīng)打開了的門。 兩個人朝門口望去,兩人都不知道池沅有沒有聽到剛才說騙她的話。 她若無其事地走到陳浮己的面前,和汪東洋打了聲招呼,隨后就問陳浮己: “要走嗎?” 陳浮己抬眸:“嗯。” 他就這樣聽話地跟著她走了,越過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明明喝了挺多,卻沒讓她扶,腳步也沒有絲毫踉蹌。 那時,陳浮己只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清醒過。 她領著他走,也沒說要去哪兒。 陳浮己也沒問,很放心地跟著她,他差點忘了,池沅有些不認路。 她送他到了山腳邊上,他沒急著走,她也沒有。 兩個人站在漢江的邊上,高架之下,吹起一陣又一陣的晚風。 晚風拂過江面,帶著涼意。 “陳浮己,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你的電話?!彼f。 “要是等不到呢?” “不是等到了嘛?!?/br> 她接到汪東洋電話的時候,很高興,她知道,是他打來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鋒利俊逸的鬢角,接著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到他臉上新添的各種傷痕。 “陳浮己,你醉了嗎?” 如果沒醉,怎么會那么燙,眼底怎么會那么紅,一時讓她看得心酸,從來都沒有覺得他竟然這樣委屈。 因為,他就不是會委屈的人。 “沒有,可能你醉了。” 池沅彎著眉眼笑,收回手掌,輕柔柔地感知剛才的觸感,想自己可能真的被他身上的酒氣給醺醉了,不然今夜怎么會看他越看越著迷呢,好像再看一眼,就會舍不得走一樣。 池沅呼了口氣?!鞍ィ阏娴南胱屛耶斈闩笥褑??” 她笑,想起剛才在包廂門口聽到的話。 “不想?!?/br> 聽他說不想,池沅也沒有生氣,撐著下巴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好,那等你想了我們再在一起?!?/br> 陳浮己雙手搭在漢江邊上的欄桿上,短發(fā)吹得頭皮泛涼,他不禁呵笑。 他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碰觸到池沅的下巴,輕輕碰的,像是漢江的水拂過人的心頭。 他問:“會給我打電話嗎?” 剛問出口,陳浮己就自嘲出聲,收回手指,指間上仿佛沾染著她的溫度。 “算了,你給我打我也不會接的,老子要認真學習,才不會沉迷女色。” 池沅抿唇:“好,我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你考完了我再聯(lián)系你。 “陳浮己,我給你留了很多信,放在實驗室左手邊第二個抽屜里。” 這兩三天,忙到□□乏力的時候,也會抽空寫。 “嗯?!?/br> “記得一天只能看一封,不然會不夠的,知不知道?”她問。 “嗯?!?/br> “陳浮己······我們······” “嗯。” 他們就一直站在那兒,站在很久很久,久到池沅靠在陳浮己的肩頭,貪戀地看著遠方劃開黑夜的黎明。 春日的晚風吹過來,少女的長發(fā)微微飄動著。 臨別之際,他伸手一攬,將她拽緊懷中。 池沅怔住,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陳浮己身上的溫度。 隔了兩秒,她原本垂著的兩只胳膊,緩緩地搭在了少年的腰邊。 “陳浮己,假期之后記得去上課,在高考前的每一天,都不要再缺席了?!?/br> 只剩下一個多月了,她知道這個臨時抱佛腳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但她總覺得,比起混沌荒唐的度過這段寶貴而又短暫的時光,或許認真刻苦的態(tài)度會幫助他,找尋到自己的人生目標。 人,總要有一個奔頭,不是嗎? “不要打架,不要逃課,不要再去網(wǎng)吧通宵,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集中精力,認真一點,刻苦一些,我相信你的。” 池沅將下巴,緩緩地放在他深深凹陷的鎖骨處,輕輕開口: “陳浮己,去北京看看吧,就在你高考后。怎么樣?” 她在邀約他,下一次的見面。 他松開她,垂眸看她星星眼眸中的希望,嗓音低沉:“再說?!?/br> “我等你?!?/br> 她踮起腳尖,伸出細細的胳膊勾住陳浮己的脖頸,將他往下帶,同時整個人貼了上去。 動作大膽而又青澀,在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兩秒就分開。 少女的臉頰夾帶著緋紅的羞澀,嘴角微微上揚:“陳浮己,這是我的期待。記得,來北京找我?!?/br> 陳浮己神情微怔,許久才伸手,攏了攏她被風揚起的長發(fā)。 “池沅,我會盡力。” 分手的時候,是凌晨五點二十六。 旭日還未升起,卻已有天明跡象。 ---“陳浮己,再見。” “再見。” 他沒看到,池沅轉身的時候,哭了。 作者有話說: 第33章 “準備考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