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離后我選暴君、飼養(yǎng)邪神、從修真界回來后我紅了、成為了道醫(yī)之后、《前世情人(父女)》、未來大佬他追我、表哥萬福、我給仇家當外室、月色綴海[娛樂圈]、啊,隊醫(yī)居然是光精靈
男孩進去找了人拿出氧氣罐出來,辛虧兩個人當時都沒有慌神。 之后當?shù)厝嗽侔殉劂渌腿チ诵l(wèi)生所。 蠻達只有一處衛(wèi)生所,還是前幾年因為鐵路局的緣故才修建的。 鐵路工人經(jīng)常進山,怕出現(xiàn)避免不了的塌方事件,就在鐵路局里安排了個醫(yī)務(wù)所,同時也給鎮(zhèn)上的人開了個方便。 她這一暈,可沒把杜可給嚇死。 診斷說是高反加上劇烈運動,所以一時缺氧暈倒了,不過吸氧及時,沒什么大的問題,只需要在衛(wèi)生所里輸會兒液,再吸一吸氧,就可以走了。 可是從早上睡到黃昏,池沅都還沒有醒來。 她整個人都好像沒有力氣一樣,浮浮沉沉的,一時冷一時熱。 窗外,是綿延不絕的雪峰山脈,不融冰川,云層散開,落日余暉普照大地之時,竟給人一種舊金山的錯覺。 池沅朦朦朧朧睜眼之際,虛晃了一眼,仿佛是幻覺。 男人熟悉的英俊面容,映入眼簾,像是夢一場,只看清楚了個輪廓。 她試圖抬手去撫摩,張唇:“陳浮己······是你嗎?” 是在做夢嗎?已經(jīng)想到這個地步了嗎? 沒等她抬起手,就落了下去,疲憊地閉上雙眼繼續(xù)昏睡。 陳浮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虛弱的模樣,伸手接住了她無力掌控的手腕,用力握了握,掌心觸碰到時,很涼。 男人蹙了蹙濃眉,將她的手放進被窩里。 作者有話說: 三十五章修增一些,大家可以重新看一看。 第44章 “不痛嗎?” 夜更闌珊, 風雨不停,窗外欲飄零。 池沅醒來的時候,病房里空無一人, 手背上的針管隱隱刺痛。 眼皮沉重,像是睡了幾天幾夜一樣。 她撐起身, 坐起來, 伸手取下鼻翼下的吸氧管。戴太久了, 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睡太久的緣故還是因為一直在吸氧,她腦子清醒了很多, 至少不再眩暈。 椅子上放著一件藏青花色的披肩,是她的。 她搭在肩上,推著吊水桿緩緩走到窗前, 正打算開窗。 身后就傳來熟悉的嗓音:“怕自己死不了?” 剎那,她滯住,眼波浮動, 手頓在窗戶的邊緣, 沒了動作。 陳浮己站在門外,人高腿長, 直接擋住了整個門。 池沅轉(zhuǎn)身,一手在胸前緊緊地攥著披肩。 原本蒼白的臉色多了兩分笑意:“不是做夢啊?!?/br> 男人那雙晦澀難測的雙眸直視著看她, 她脫了外套, 里面穿的單薄, 與窗外的雪山冰川有種欲將凋零的契合感。 “夢到我了?”他挑聲問, 語氣平淡。 池沅披散著頭發(fā),勾唇笑了笑, 不深不淺, 但溫柔的笑意直達眼底, 讓人如沐春風:“嗯,夢到了?!?/br> 陳浮己邁著長腿,往里走,緩緩走到她身邊,看了她一眼,隨后挪開視線,與她并肩看向窗外。 吹過曠野的風,在冰川之間呼嘯,遠處雪峰之巔,還能遙遙望見掛起的彩色經(jīng)幡,很模糊。 “知道自己有高反還來這兒?找死?”他輕飄飄的語氣,讓人聽起來不太順耳。 “不知道。但是周林野說,你在蠻達。” 陳浮己微怔:“來找我?” “不全是,學(xué)院有個支教活動?!?/br> “嗯?!?/br> 兩人好一陣都無話。 “陳浮己,脖子太酸,讓我靠會兒?!?/br> 池沅沒等陳浮己回話,腦袋就往陳浮己的胳膊上搭,借著他的力站穩(wěn)。 空氣寂靜,池沅心里卻難得的心安。 “那天什么時候走的?怎么沒和我說?!彼龁?。 池沅那晚醉酒,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了。 “早上七點左右,回了趟霧城?!?/br> “回去看爺爺嗎?” “嗯,回去上了柱香。” 池沅睫毛顫動,神情呆滯,隔了好久才問: “爺爺他······” 陳浮己伸手攏了攏她的披肩。 “嗯,死了?!?/br> 池沅望著他:“什么時候?” “你當年走后的一個月?!?/br> 她嗓子眼像被人堵住了一樣難受,高低不下。 手腳都一陣冰涼,男人察覺到她的僵硬,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細嫩的皮膚能感知到陳浮己掌心中的薄繭。 “陳浮己······分開的這些年,其實我過得很不好?!彼従徴f,語調(diào)不自覺地帶著些垂喪和隱忍。 他松開她的手,卻被池沅反握住。 她圈著他的指關(guān)節(jié),用力勾著,細細描繪。 七年里,她是真的不敢面對陳浮己,沒想過還能再遇。 因為食言,沒遵守約定,所以不敢面對。 她情緒有些繃不住了,直接撲進陳浮己的懷里。 “陳浮己,我真的······很抱歉?!彼p臂不斷收縮著,摟緊男人的腰。 淚濕了他胸膛的衣襟。 抱歉錯過了這么多年沒能給他一個解釋,抱歉自己現(xiàn)在變得自卑敏感,又前路無措。 陳浮己任由她抱著,等她漸漸心情漸漸回復(fù)過來了,他才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 “池沅,你說讓我給你時間。好,考慮清楚了再來告訴我?!?/br> “嗯?!彼剜珣?yīng)下。 他垂眸看她:“別哭了,待會兒缺氧?!?/br> 她抬眸,眼底氤氳著水霧模糊一片,隨后退出男人的懷里。 陳浮己的視線停留在她手背上,因為她剛剛的動作幅度有些大,針管在倒血。 “不痛嗎?” 池沅這才注意到,但其實痛感還好,不易察覺。 “痛死了。”她抿著唇徐徐說,語氣總有點像小孩子討哄的樣子。 知道她在裝,陳浮己笑出聲,微抬下顎,挑眉質(zhì)疑:“你痛死一個給我看看。” “陳浮己,你沒同理心!”池沅沉下臉,自顧自地往床邊走。 他也沒急著去哄人,而是走過去,幫她推著吊水的移動桿子,隨后按了鈴。 這里的醫(yī)務(wù)室還沒有普通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大,夜里值班的人也就一個譚醫(yī)生一個,聽到按鈴響就過來了,進來的時候,看到陳浮己還在,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 陳浮己是下午過來替人拿藥的,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杜可著急忙慌送池沅就醫(yī)。 譚醫(yī)生一邊幫池沅取吊針,一邊囑咐:“沒什么大問題,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吸氧睡,不要再劇烈跑或者跳,多適應(yīng)幾天就行了?!?/br> 池沅應(yīng)聲。 “要喝水嗎?”他坐在邊上問。 “要?!?/br> 一天沒沾水了,嗓子眼是有些啞啞的,唇也很干。 陳浮己拿著紙杯去了接水房,沒多久,譚醫(yī)生就緊隨其后。 接水房里沒人,只亮著一盞很微弱的燈,照在人身上,輪廓若隱若現(xiàn)。 熱水滾著熱氣,冒出白霧,不斷往上升騰。 譚醫(yī)生靠在門框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問:“女朋友?” 陳浮己抬眸瞥她一眼,沒回答,岔開話題:“你不是回北京了嗎?” 譚琦走過來,替他關(guān)了熱水閘。 “老趙回來了,我就跟他一起了。” “先前老趙說,你有一喜歡的姑娘,就是她吧?!弊T琦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一問。 陳浮己從她手里拿過熱水,冷聲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br> “八卦,不行嗎?”譚琦聳聳肩。 “你是挺八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