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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22節(jié)

    她咬著櫻桃,一連吃了五個(gè),便覺惡心想吐。

    周瑄拿帕子摁在她唇角,抬眼皮嗤道:“朕會(huì)好好看著你,餓死也不成。”

    謝瑛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幾顆落到周瑄手背,她也不在乎,哭的心口發(fā)疼,還是止不住,周瑄莫名心煩,剛要開口讓她閉嘴。

    誰知謝瑛忽然朝他撲來,兩條手臂環(huán)住他后頸,身前的柔軟撞到他胸口,他猛地攥住雙手,渾身僵硬。

    那人捧著他的臉,滿面淚痕的親到他唇瓣,毫無章法,急切而又直接,隱隱的啜泣聲夾著央求。

    “你不就想這樣嗎,我給你。”

    第23章 ◎朕給夫人留了一間別院(含入v公告)◎

    緋色帷幔重重疊疊,案角的銅雕三足獸頂熏爐香煙裊裊,纏裹著旖/旎在帳上透出相貼的影子。

    起起伏伏,如云如霧。

    謝瑛仰著臉,秀氣的鼻梁不斷碰撞周瑄的鼻尖,細(xì)白的手指撫著他的臉將人往下拉,像只暴躁的小獸,所過之處紅痕累累,她閉著眼,唇下是發(fā)燙的面頰,手底的皮膚微微顫抖,她揪著他衣領(lǐng),纖腰往后折成弧度。

    屋內(nèi)呼吸粗重,時(shí)遠(yuǎn)時(shí)近。

    半晌后,周瑄才覺出那是自己的喘息,他虛虛環(huán)著她,低首任由她動(dòng)作,烏黑的發(fā)垂落指尖,柔軟順滑,他的手從腰挪到肩膀,最后箍在她后腦捧住。

    衣裳銜開縫隙,尖銳的牙齒令他嘶了聲,他握著謝瑛的臉,強(qiáng)忍著將人隔開,暗啞的嗓音辨不出情緒,卻早已暗自決堤。

    “十一娘,你看著我?!?/br>
    謝瑛哪里會(huì)聽他的,蹭著手背擋開他的阻攔,不由分說去尋那赤紅的耳垂,剛咬上。

    周瑄腦中轟了一聲,攥著她腰的手兀的收緊,什么都想不了,傾身往下壓著她倒在枕上,她很急迫,卻始終不肯睜開眼睛。

    周瑄渾身燥熱,似要燒成灰燼。

    他費(fèi)力半直起身,濃烈的眸光盯著謝瑛的臉。

    “你想清楚了,是嗎?”

    淚珠沿著緊閉的眼尾淌下,謝瑛咬著唇,雙手扶住他的小臂。

    周瑄低吸了口氣,喉嚨愈發(fā)晦澀。

    手指插入她發(fā)間,極輕極淺,唇如羽毛,落在她眉心,而后便一點(diǎn)點(diǎn)啄到腮頰,發(fā)鬢,他繃著身體,克制住想要撕開衣裳的沖動(dòng),他盡量緩和動(dòng)作,生怕嚇到她。

    這個(gè)人,他肖想多年。

    午夜夢(mèng)回,她啞著嗓音哭,柔荑捶著胸口,充盈著他的思維,然夢(mèng)醒后,那寂寥便尤其涼寒。

    他略抬起頭,親在她側(cè)臉,目光清和。

    “十一娘,朕會(huì)好好...”

    “你想怎么著,我都依你?!彼鋈槐犻_眼來,明潤(rùn)的眸子沁著水色。

    周瑄拇指伏在上面,劃過濕潤(rùn)的睫毛,心里激流涌蕩,只覺某處空虛亟待填滿,他俯身方要繼續(xù),便聽她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只要你肯救彥郎。”

    周瑄呼吸驟停,目光倏地挪到她面上。

    “你要多少次,我都能忍,陛下求你救救他?!?/br>
    四肢火熱,心口成霜。

    熱涌的血液瞬間寒徹骨里,他想直起身子,謝瑛一急,伸手去抓他,卻被他一把揮開,冷厲的眉眼嗜血一般,狠狠瞪著她。

    謝瑛垂下眼睫,心口砰砰跳的厲害。

    “你是說,寧可與朕偷/情,也不同他和離?”褪去情/欲的嗓音淬著震怒,因矜貴的修養(yǎng)而內(nèi)斂不發(fā)。

    “今日從開始便在演戲騙朕,對(duì)不對(duì)?”

    “讓朕看到你這副模樣,讓朕厭惡你?!?/br>
    “你沒想過朕會(huì)要你,即便你下賤,逢迎,朕還是肯要你,所以方才開口,是沒法再演下去,對(duì)嗎?”

    “是不是很意外,”他坐在塌沿,唇角輕扯,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放心,朕不介意你是臣/妻,夫人的手段,朕受用的很?!?/br>
    狎戲的語氣仿若還在回味方才,他輕佻的說著,起身彈了彈衣袍。

    謝瑛心如死灰,臉上的委屈羞赧全然不見,她攏著衣裳起來,赤腳下地,與他對(duì)望。

    “一點(diǎn)舊情都不念,非要逼我嗎?”

    周瑄冷笑:“朕與夫人何來的舊情?”

    謝瑛身子一僵,腦中陡然想起當(dāng)年說過的話。

    “不是朕在逼你,是你自作聰明的逼朕憐惜,逼朕妥協(xié),想換你夫郎一條命?

    好,你先和離。”

    “而后呢?”謝瑛胸口如被刀剜。

    “而后的事,朕沒想好?!敝墁u笑,眼神輕視,似有所指?!胺蛉嗽搼c幸,還有與朕利用的價(jià)值,不是嗎?”

    周瑄踱步到門口,屏息凝視著楠木雕花門框,手搭上去,聽到腳步聲。

    謝瑛站在他身后,咬牙低聲:“明允....”

    他摁著門框,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栗。

    “明允,當(dāng)年的事兒是我不對(duì),你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計(jì)較。這么多年了,往后你總要有三宮六院,宮妃萬千,何必與我一個(gè)小女子過不去。

    我真的錯(cuò)了,我真的后悔當(dāng)年去招惹你,求你高抬貴手,讓陸奉御幫彥郎看治。”

    她說的言辭懇切,音落,緩緩自他身后跪下,虔誠(chéng)叩了三叩。

    周瑄咬緊牙,俊秾的五官沁出譏諷。

    “你真是沒有讓朕失望?!?/br>
    強(qiáng)壓著頭痛欲裂的憤怒,周瑄彎下腰去,雙眸猶如沁血。

    “朕給你一句實(shí)話?!?/br>
    謝瑛抬起頭來,他就勢(shì)握住那下頜,微微一抬。

    “朕給夫人留了一間別院,只待夫人寬衣解帶,迎朕入懷?!?/br>
    屋外的槐樹綠意萌生,鳥雀嘰嘰喳喳蹦來蹦去。

    屋內(nèi)卻一片死寂。

    曹氏抓著謝瑛的手,哀聲求道:“瑛娘,你最是懂事最是體貼,但凡有別的法子,我不會(huì)動(dòng)這門心思。

    權(quán)當(dāng)給六郎謀條活路,成嗎?”

    滿屋的人齊刷刷看向她,空氣低沉而又壓抑。

    謝瑛搖頭,簡(jiǎn)短決絕:“我不同意,我不允許彥郎與旁人肌膚相親?!?/br>
    “你心腸是石頭做的,非要害死六郎不可?!”云臻挽著曹氏下滑的手臂,厲目瞪去,惡狠狠道:“筱娘為了六郎都肯受辱,何況你一個(gè)正頭娘子,說到底就是自私,就是怕六郎有旁的女子。”

    “四娘,你哪來的臉說話?”謝瑛輕笑,只覺眼前白茫茫皆是不滿,一雙雙眼神便如陰曹地府的判官,而她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云臻斗雞一樣伸長(zhǎng)脖子。

    曹氏忙把她拽回來,使了個(gè)眼色,她才閉嘴。

    孟筱咬著唇,自人群中走出,不施粉黛的臉上梨花帶雨,她朝謝瑛深深福禮,哽咽著求道:“嫂嫂,你放心,只要能救兄長(zhǎng),我不怕犧牲名節(jié),事后但求大家為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會(huì)仗著自己跟兄長(zhǎng)有肌膚...就妄想嫁到府里。

    我不會(huì)的,嫂嫂?!?/br>
    她姿態(tài)放的極低,言語懇切,像暴雨中可憐的小白花。

    曹氏看著孟筱,猶如看著云彥最后一味救命藥。

    無數(shù)張嘴一張一合,面上盡是哀求,慈祥的曹氏,通情達(dá)理的表妹,疼愛表妹的姨母,競(jìng)相撲到謝瑛腳邊,哭聲像是催命刀,一刀一刀捅向心口。

    眾目睽睽,仿佛她才是害的云彥昏迷不醒的禍?zhǔn)住?/br>
    此時(shí)此刻,謝瑛忽覺悲涼,闔屋只她一個(gè)外人,其余全是血親,他們寧可裝聾作啞包庇兇手,也不愿深究追查,寧可相信一個(gè)游醫(yī)的鬼話,也要讓她屈辱同意孟筱與云彥同枕共眠。

    她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清醒。

    她和云彥早晚走成死路。

    云彥再喜歡她,終究還是云家的六郎,他純善孝順,溫和有禮,斷不會(huì)是第二個(gè)謝瑛,她可以跟謝宏闊撕破臉,說盡狠話,斷絕干系,云彥卻不能。

    他是孝子,是忠義伯和曹氏的驕傲,他會(huì)顧及他們,也會(huì)保護(hù)謝瑛,然最后呢,陷于兩難境地,兀自痛苦。

    謝瑛抬頭,直直望向忠義伯:“阿耶也想清楚了嗎?”

    曹氏胡亂擦了把,淚眼汪汪的回頭,忠義伯肅著臉,眉心蹙成山,他緊了緊扶手,只長(zhǎng)長(zhǎng)嘆了口氣,再?zèng)]說別的。

    謝瑛了然,對(duì)被攔在外面的白露招了招手,白露急赤著臉推開劉mama,咬牙跑到謝瑛面前,鼻子一酸,眼眶溫?zé)幔骸澳镒??!?/br>
    謝瑛指著斜對(duì)面的紅漆嵌螺鈿柜子,輕聲道:“最底下有個(gè)匣子,你把它抱過來。”

    四四方方的楠木小匣,啟開蓋,露出幾張疊好的紙。

    謝瑛展開,鋪到忠義伯面前,“阿耶,彥郎尚在病中,事權(quán)從急,您替他決定吧?!?/br>
    忠義伯掃了眼,立時(shí)雙目滾圓。

    第24章 那么多人,你偏要羞辱我!◎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摻著震驚, 惶惑。

    云臻探頭掃到紙上字跡,當(dāng)即尖叫起來:“你要挾誰?六郎的命重要還是你的私心重要,別以為我們懼你就不敢簽,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筱娘跟六郎青梅竹馬, 怎么就不能進(jìn)門?

    你未免太霸道了,我們伯爵府只六郎一個(gè)男丁, 你入門三年無子, 早就該被休了,你....?。 ?/br>
    云臻被扇的猛一趔趄, 打了個(gè)轉(zhuǎn)砰的撞到雕花屏風(fēng),她捂著臉, 驚慌失措的看向忠義伯, 顫了顫唇, 喃喃道:“阿耶...”

    “你閉嘴吧!”

    曹氏被嚇得面色土灰, 抬腳便要去看云臻的臉,卻被忠義伯一記眼色唬住, 怔在原地唉聲嘆氣,曹姨母上前低低勸了兩句,曹氏便背過身, 只看到肩膀還在起伏。